9.你倒是早說啊

9.你倒是早說啊

時光飛逝,轉眼已三個多星期過去,日子還是那樣過,無聊的人在無聊中無聊著。

商無心已看完了所有丹書,不時的在封鈞邪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默許下偷拿兩個藥丸子。終於,在商無心快要發霉時封鈞邪總算練完了所有的丹藥。

看著面無表情的封鈞邪將最後一份丹藥裝進葯櫃里,商無心樂得滿面菊花開就差放掛鞭炮慶祝了。

然而,什麼都沒有發生。

封鈞邪緊緊鎖眉,低頭思索。商無心走過去敲了敲大門,然後環視四周,目光在巨鼎上微微停頓。然後轉頭看向封鈞邪,指著巨鼎說:「你說,會不會必須用那個鼎煉藥才行呢?」

封鈞邪抬頭盯了巨鼎一會兒,嘴角一扯:「……你為什麼不早說?」

商無心聳聳肩:「我一直覺得他放這麼個東西會有什麼用,現在才明白過來。」

無可奈何的嘆口氣,封鈞邪走向那一直被商無心當做澡盆子的巨鼎,掃視一番之後眼神微凝。

商無心一個外行,只能站在一邊干看著。不過這麼大的鼎用起來也是有難度的吧?

這下好了,一切都得重新來過,而且她唯一那葯浴的業餘愛好也就這麼被無情的抹殺了。這真是出門沒有看黃曆,倒霉倒到太姥姥家。

等等!

商無心突然想到了什麼重要的事情,於是是腆著臉「溫柔」的湊到封鈞邪身邊,肉麻兮兮地挽住了他的胳膊蹭了蹭,嬌滴滴的來了一句:「鈞哥哥~」

封鈞邪俊臉上表情古怪,一陣惡寒,抖落滿地的雞皮疙瘩。

「你看我這麼可愛這麼可憐,反正這批丹藥也沒用了,不如……」商無心忽閃忽閃著大眼睛,十分狗腿地在他身上繼續蹭。

封鈞邪覺得他受到了1萬點的傷害值,轉頭便用一雙冷魅的桃花眼惡狠狠的瞪了回去:「想的美。」

「人家長得也很美嘛。」商無心可恥的賣萌,誓要把這批丹藥搞到手。

「鈞邪,鈞鈞,小鈞鈞~」

封鈞邪突然很想知道,以前那傻子怎麼會喜歡這傢伙喜歡得無可救藥?

見封鈞邪不為所動,商無心雙目微眯,唇角的勾起一個欠揍的笑容:「我們好歹也是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我怎麼從來不知道你會煉藥呢,還是王丹?」

果不其然,封鈞邪身體明顯一僵,轉頭和她四目相對,桃花眼中夜霧朦朧,危險四溢。見到商無心那明顯故意的玩味眼神,他心底猛得一沉。

他的確在她面前鬆懈太多了,導致眼前這女人明顯是察覺到了什麼。但他又偏偏向的傻子保證過不會殺她。雖然那傻子已死,但佔據了人家的身體,若是連這點小小的遺願也不能實現的話,那未免也太說不過去。

那麼,現在該怎麼辦呢?

誰料在封鈞邪沉默半晌也沒有答應之後,商無心卻自己鬆開了手,在封鈞邪愕然的目光中丟給他一個幽怨的小眼神,自己窩到一邊去了,輕輕地嘟囔了一聲:「小氣鬼。」

商無心心裡其實明白,人家沒有義務必須給她,畢竟她也不是人家的誰。本來只想占點小便宜,不同意就算了。商無心從來都不會讓別人過於為難。

作為一個高尚的21世紀美女,道德素養還是有的……什麼,你說她偷的那幾枚藥丸?有嗎?她怎麼不記得……

「咳,」封鈞邪輕咳一聲,斂去眸中的複雜,緋紅的薄唇輕抿:「其實分你一些也不是不可以……」瞬間一陣風刮過,看著這張突然出現在面前的放大版欠揍的臉,封鈞邪唇角幾不可見的的微抽,不過轉瞬眸中已盈滿蝕骨的危險:「剛才……」

話才剛開頭,商無心便行了個標準式的軍禮:「明白!」然後俏臉上滿是狡詐的笑容。封鈞邪彷彿又看見了她身後搖晃的狐狸尾巴。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簡單,不過封鈞邪還是象徵性的威脅了兩句,顯然對方並沒有聽進去就是了。

「若是我們平安離開遺迹,所有的丹藥我分你一半。」財大氣粗的封土豪如是說。商無心對著他豎起大拇指:「完美,愛你喲。」

封鈞邪:「……」你愛的是葯吧。

商無心由衷地誇讚:「你的丹藥效果真是非常好。」

封鈞邪挑眉:「你修為有進步?」

商無心回答的鏗鏘有力:「不,胸圍見漲!」

封鈞邪:「……」為什麼被誇讚了卻如此不爽呢?

再次恢復了漫長的煉藥生涯,商無心重複著閱讀丹書和修鍊兩件事情,都快長出真菌了。在商無心的偶爾客串葯童的幫助下,這次仍是三個多星期,一批丹藥新鮮出爐。

丹藥全部放入櫃中后大門沒有打開,室內卻響起一陣嘩啦啦的水流聲和嘩啦啦的拖動鎖鏈的聲音。

水?是那個水潭!

封商二人幾乎同時掠而出,轉瞬間便到達了水潭邊緣,只見水潭上方靜靜懸挂著一個用生鏽的鎖鏈纏繞的濕漉漉的木箱子,帶著一些苔綠和腐朽的氣息,應當是剛從水底被拖了上來。

商無心看向封鈞邪,對方也瞥了她一眼,二人一齊微微點了下頭,隨後封鈞邪召劍幾下將束縛木箱的鎖鏈斬斷,飛身躍起的商無心同時將木箱接住落於對岸。

將木箱放在空闊的地面上,封鈞邪雙目微眯,慎重的用劍挑開了蓋子,裡面是……一隻斷手?

「新郎的手!」商無心脫口而出。緊接著她注意到這隻手還托著一個精緻的紅木匣子,因潮氣而有些褪色,但看上去應該貴重。封鈞邪抿唇將匣子撿了起來,修長的手指撥開小銅勾,緩緩打開了紅匣,在看清裡面的內容后,那雙瞳孔卻如狼一樣的微微一縮。

商無心靠近探頭看去,然後微微一愣。

那匣中,空無一物。

怎麼會這樣,我的判斷有誤?

「先別管那個了,」封鈞邪環視四周,前面的仿音語氣鄭重:「大門沒有打開,我們出不去。」

商無心急忙走到門口推了推,果然紋絲不動,她心下微沉,十分不解。封鈞邪獨自沉思,商無心再次翻閱那張看過無數遍的黃帛,仍是列滿指定丹藥即可開門,而所謂的指定丹藥的種類和數量都刻在葯柜上,絕對不會出錯。那為什麼呢?

難道……

商無心看向封鈞邪:「你說……會不會是每個人都得煉一遍才能開門?」

封鈞邪皺了會兒眉,轉頭看向她:「也只能試試了。」緊接著他又想起一個很重要的問題:「你不會煉丹。」

商無心誠實地搖頭:「一竅不通。」

封鈞邪微微有些頭疼,只能退而求其次:「你有煉丹的天賦嗎?」

商無心摸摸鼻尖:「我先問一下,煉丹的天賦……是什麼?」

被徹底打敗的封鈞邪微黑著臉倚在桌案邊緣上從頭給她解說:「就是對真氣的控制力和精神力。」

「沒有問題。」商無心不假思索地回答。沒有這兩樣怎麼能玩陣法?

封鈞邪冷艷一瞥:「那先試試再說。」

……

轟!

震天一聲巨響,整個山洞都抖了三抖。

「商,無,心!」在第八十八次爆鼎之後,封鈞邪終於怒髮衝冠了。這絕對是他這輩子見過的最不會煉丹的人,沒有之一!

「咳咳,這是個意外。」頂著一頭雞窩,從黑煙中鑽出來的商無心尷尬笑笑,在昏暗的夜明珠光線中竟只看的見一排白白的牙,至於臉,比黑板還黑。

「你姓意名外嗎,這是你的第八十八次意外,我已經沒有鼎可以用來給你爆了!」縱使封鈞邪再理智也忍不住要抓狂了:「這樣下去,我們就要在這裡化成枯骨了!」

商無心訝然:「你竟然要和我殉情?」

一陣短暫的沉默,一聲怒吼驚天動地。

「殉,你,妹!」

捂著嗡嗡作響的耳朵,商無心不去看封鈞邪,只悻悻的縮回葯鼎旁邊。抓狂的男人她惹不起,抓狂到萬年不遇的爆了粗口的男人她更是惹不起。技在專不在多,她一個高階陰陽師專攻的是陣法,學哪門子的煉丹啊。不過話說回來,到底是為什麼呢?她的精神力和真氣控制不可能會這麼差才對,為什麼每次凝丹時都會失控,而且不是廢丹,而是炸爐。

鞠一捧清水將臉洗凈,商無心凝視著自己的倒影陷入沉思。

潭水漣漪輕漾,波紋層層盪起,忽有靈光一閃劃過腦海。

她認真的轉過頭去:「鈞邪,極陰屬性的真氣是不是會破壞成丹?」

極陰?聽到這個辭彙,他竟愣了愣,目光微閃,幽幽暗暗,隨後指節分明如玉的手掌輕輕扶額:「你是極陰怎麼不早說?」

看他這反應,果然是如此嗎?商無心無辜攤手:「你也沒說,我怎麼知道有問題?」

封鈞邪並不說話,探究的視線透過指縫落在那全身髒兮兮的表情鬱悶的少女身上,桃花眼中光芒,明滅晦暗不明。極陰之力,有幾百年不見了吧,看來她也絕對沒有表面上那麼簡單。

腦海中倏忽劃過了商無心那次並未點破的質疑,封鈞邪眸光微微一凝,旋即又輕輕暗自搖了搖頭,唇瓣勾起一個極淺的笑弧。

算了,誰又沒有些秘密呢?

商無心苦惱的揉了揉臉蛋:「算了,只能用那個辦法了。」

封鈞邪淺淺抬眸:「你還有出去的辦法?」

「呃……」略略糾結了一下,商無心點了點頭:「能不能成功還不一定。」

封鈞邪唇角的笑意更濃。這女人果然不簡單。

「那個……」商無心不知為何突然又精神振奮了起來:「現在這一批丹藥也沒用了,咱們都收起來吧。」

封鈞邪那本就不明顯的笑容僵在了臉上。合著你還惦記著這個呀。

真氣絲絲縷縷,玉指如蝶舞花間,細雨穿雲,將真氣靈動編織纏繞,細細密密,彷彿巧女手織一匹驚世錦繡。

真氣輕盈無痕,素手如潑墨描邊,落筆有神,憑空將陣圖悄然勾勒,深深淺淺,宛如名家繪作一幅多情畫卷。

封鈞邪眸底幽深,負手而立,不知所思。

不多時,陣成。

面色蒼白的商無心輕抹額上的汗珠,一雙星辰似得眸子亮的驚人,轉頭對封鈞邪咧了咧嘴:「好了,我們走吧!」

本來以商無心的能力還布不出小挪移陣,幸虧那幾星期的葯浴讓她的修為得到了鞏固,真氣體質被提煉得更加精純,這才敢勉強一試。幸好結局是可喜的。

「你什麼時候學過陣法?」封鈞邪目光直逼向商無心。商無心佯裝驚訝:「你不是早知道嗎?」果不其然,封鈞邪不說話了。

誰叫你原身是個傻子,不坑你坑誰?

封天佑的記憶的確是混沌而殘缺的,但是為什麼他總感覺有哪裡特別違和?

二人在陣中央站定,商無心手中真氣輕揚:「要開始咯,三,二,一。」隨著那聲音的落地,絢麗金光拔地而起,陣圖旋轉運行,繚繞的金色將二人環繞在內。與此同時。商無心一把跳到封鈞邪的身上去,雙腿死死纏住對方的腰,雙臂抱住他的脖子,八爪魚樹袋熊一般牢牢的掛在封鈞邪的身上。

沒等封鈞邪反應過來,周圍的景物已經變了,二人成功的被傳送了出去,周圍一片寂靜,什麼也沒有發生。

被死死抱住的封鈞邪:「……」他覺得自己已經看破了萬丈紅塵。

「你在做什麼?」語氣無比淡定。

「呃……」商無心從他耳畔抬頭打量四周,發現他們正站在最開始跳落下去的那個銅台斜面上。她訕訕道:「其實這個小挪移陣的作用是二十米內不定向傳送,會傳到哪裡……」

封鈞邪臉色瞬間一黑,隱隱有几絲咬牙切齒的味道:「你倒是早說啊!」何著自己差一點就已經陣亡了?

商無心:「……」這不是一下忘了嗎?

靜默許久。

淡定的封鈞邪:「你準備什麼時候下來?」

商無心:「……」默默滾粗。

逃離了小黑屋,現在一個更複雜的問題擺在了二人面前。新郎的手已經找到了,而那紅匣里卻空無一物,關於這些娃娃的解答似乎再次陷入了僵局。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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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妃是個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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