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來啊,互相傷害啊

11.來啊,互相傷害啊

拾金不昧,您真是新世紀的好青年啊!商無心感動得熱淚盈眶,就差抱住封鈞邪的大腿了。

咳,不行,咱得顯示出視金錢如糞土的性格和偉大堅貞的人格。

「那個,這樣不太好,送出去的東西潑出去的水。」商無心換一張嚴肅臉:「等我有錢了再買回來吧。」

封鈞邪沉吟了一下:「好吧。」說著將玉佩收了回去。

商無心眼睜睜的看著那紫色的五萬塊在她眼前消失,然後後悔的想給自己一巴掌。你難道不應該堅定不移的把東西還給我,然後我才卻之不恭的收下嗎,啊?怎麼能不按常理出牌呢?嗚嗚嗚,你犯規!

商無心真的欲哭無淚了。

「這扳指是下一扇門的開關嗎?」心靈受到嚴重創傷的商無心只得默默吞下鬱悶,轉移注意力。

「不是。」封鈞邪很肯定的回答:「下一扇門有鎖孔,開啟之物應該是鑰匙。」

商無心轉頭,目光掃過那排神態各異的畫像,然後走到那個說真話的老翁面前,一拳爆頭。

「咚!」拳頭重重打在牆壁上的聲音。卧槽!實心的!

封鈞邪無語的忽略捂著手疼的欲仙欲死表情扭曲的商無心,走到畫像前抬手敲了敲,最後確定老翁下巴下方的牆壁是空心的,於是他打破了畫像,露出一個正方形方格,方格後壁上有一個環形凹槽,正好是一個扳指的大小。

商無心詛咒著遺迹主人,搓了搓通紅的手指,戀戀不捨的將翠玉扳指嵌了上去。

「咔咔,」隨著齒輪轉動的響聲,一個抽屜狀石盒在方格下面彈出,裡面裝著一把有些暗淡的古銅色鑰匙,同時,剛剛關閉的大門又打開了。

封鈞邪取出鑰匙看向開啟的大門,回頭輕瞥商無心:「走吧。」

不信邪的商無心:「等等。」她又將扳指摳了下來。

「轟隆。」大門又關上了。

將扳指嵌上去。

「咔咔。」大門又打開了。

封鈞邪淡淡看向一臉鬱悶的商無心:「走吧,看來遺迹主人不想讓人把它拿走。」

商無心憤憤不平:「摳門小氣鬼。」她再次將扳指摳了下來,握在手心:「哼,進了老娘手裡的東西叫我再吐出來,門兒都沒有!」

封鈞邪:「……」到底是誰摳門啊?

正當封鈞邪無語的時候,商無心突然轉頭來了一句:「你有線嗎?」

線?封鈞邪一愣。

許久,商無心將從封鈞邪袍子上拆下的青縷絲緊緊的系在扳指上,這種絲堅韌且細若無物,然後她又將戒指嵌回去,大門打開。商無心對著仍盯著短了一截,小姨媽精心準備的還未穿過的袍子默默思考人生的封鈞邪說:「走吧!」

出了這房間的門,商無心從乾坤袋裡取出一把真氣加註過的弓,將青縷絲的另一端系在箭上,腳踏大地,雙目驟凝,眸若寒鋒,曲臂將長弓拉如滿月,箭尖直指傾斜的銅台表面。只見少女唇角勾起一抹囂張的弧度,目光如炬,長發無風自動,髮絲飛揚間一聲輕嘯氣貫長虹。

「啊!」勢不可擋!

然後……

就沒有然後了。

眼角直跳的封鈞邪:「你倒是射啊。」

商無心訕訕一笑:「你會射箭嗎?」

封鈞邪:「……」合著你這半天就是在凸造型啊!

將弓箭交給封鈞邪,商無心默默摸著鼻尖蹲到一邊去了。

封鈞邪拉開長弓,桃花眼的弧度張揚,雙目微眯,鋒芒畢露,一身黑衣俊美如妖神。

「咻!」

長劍貫空而來,箭上綁的青縷絲瞬間抻直,帶著那頭的翠玉扳指直射而出,在大門轟然閉合前一瞬,那扳指從門縫中嗖得竄了出去,隨著箭矢一起向銅台邊緣飛來。幾乎是一瞬間的事,長劍撞上銅台傾斜面,彎曲了一下掉了下去,商無心盯著她的扳指笑逐顏開,不料由於慣性,扳指仍以箭般的速度向著銅台飛去,商無心嚇的急忙以真氣猛蹬地面,飛身向扳指撲過去!

誰知道她的小心肝會不會撞碎呀?

商無心拼了她的老命,以平生最大的速度向飛向銅台的扳指衝來,眼看著扳指離銅台只剩七八米的距離,在她的心臟提到嗓子眼的同時,她終於追上了扳指。

商無心幾乎熱淚盈眶,笑著如同迎接天使降臨一般虔誠的向扳指伸出了雙手,然後,扳指從她的指縫間飛了出去。

商無心:「……」情急之中,她直接用手抓住了拴在扳指上的青縷絲,極細的絲線勒進肉里,火辣辣的疼。她死死地拽著絲線,不讓它再前進一步,扳指被這麼一拽失去了前行的力量,直直的從半空中掉了下來,正好落在鬆了一口氣的商無心的懷裡,然而此時,她距銅台只剩一米的距離而已。

減速已不可能,以這種速度撞上銅台起碼得斷幾根肋骨。為了不讓她好不容易鼓出來的小胸脯再撞凹進去,商無心果斷用最後半秒生生轉了個方向,用背後來承受所有的苦難。

而就在此時,她腰間突然一緊,熟悉的氣息將她瞬間包圍,緊接著便狠狠撞上某人寬闊的胸膛。與此同時,背後傳來一聲輕輕的悶哼和肉體撞上銅台的聲音。

事情發生的太快,商無心尚未反應過來一切就結束了,落在銅台上的時候她還是有些蒙的。商無心下意識的看一眼緊緊環在她腰上的手臂,她一下子反應過來,急忙從他懷裡掙脫出來,顧不上她的寶貝扳指轉身急切地扶住封鈞邪:「你沒事吧?」

封鈞邪淺淺的皺眉捂住胸口並未答話,吞下一顆不知什麼丹藥,直接盤膝席地坐了下來,開始調息。

商無心微囧。自己貌似……闖禍了?

一連兩天,封鈞邪一動不動的打坐,商無心蹲在一旁一邊盯著那張俊臉一邊畫圈,當她畫到一萬兩千一百三十八個圓圈時,封鈞邪終於從地上站了起來,帶起筋骨舒展的噼啪聲,那雙清幽魅惑的墨瞳掃向商無心。

商無心一下子從地上跳起來,旋風般的撲到封鈞邪身邊:「你沒事吧?」

封鈞邪眼皮直跳,微微眯著眼盯著對他上下其手摸來摸去的商無心:「你確定你不是在趁機耍流氓?」

商無心嘴角一抽,默默收回按在他胸前的手,看來這貨沒啥大事,而且手感確實不錯……呸,怎麼被帶偏了。她拍拍胸脯,綻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你沒事真是太好了!」下一句卻是:「看來我不用賠錢了。」

封鈞邪額上冒出青筋:「你的後半句話才是你一直以來關心的重點吧!」

商無心訕訕地笑,但看到封鈞邪那俊美臉上難看的表情后忍不住撲哧笑出聲來,於是封鈞邪臉色更黑了。

「鈞邪,謝謝你。」商無心笑顏如花,彷彿能晃了人的眼。

封鈞邪頓了一下,微微的側過頭去:「你的扳指呢?」

商無心驕傲地揚了揚她的右手,一抹瑩綠赫然映入眼帘:「就說它逃不掉的,小寶貝兒,最後還是落進本姑娘手裡了吧?」她那嘿嘿的笑聲和誘拐小蘿莉的怪叔叔如出一轍。

封鈞邪:「……」這真是遺迹主人這輩子造的最大的孽。

「走吧!」於是歡歡喜喜的商無心拉著不太爽的封鈞邪打開了那最後的一扇門,面前長長的長廊彷彿無限延伸似的不見其盡頭。

二人踏入其中之後,身後的大門再次閉合,後路又斷了。

沒有選擇,只能前進。但沒有人注意到他們的腳下有一層又一層的薄霧在悄然上浮,一點一點的籠了上來,將其中的人輕輕包圍。

……

不知過了多久,商無心突然感覺有些怪異,前方的長廊依舊明闊不見盡頭。「鈞邪……」她轉頭向身邊看去,話語戛然而止。她的身邊,空無一人!一雙瞳孔猛得一縮,再回頭向後看去也只余白茫茫的一片,霧靄重重,繚繞其間。明眸微沉,心中一緊。

怎麼會這樣?

可當她再次回過頭來,前方的長廊竟也不見了,更恐怖的是,兩邊的牆壁彷彿都蒸發了似的。商無心伸出手去,可是什麼也沒有摸到,一切都沒有了盡頭,無盡蔓延的白霧彷彿魔障一點一點把困於其中的獵物蠶食。

商無心彷彿茫茫大海中的一芥失舵之舟,周圍空無一物,只有讓人不寒而慄的迷霧不覺讓人全身發冷。

……又是,陣法。

時間匆匆流轉,茫茫然一片霧氣,濃稠的像化不開的漿。沒有白天和黑夜之分,除了白色之外,眼前什麼都看不見。

霧海中依稀朦朧的出現了一個晃動的人影,她狠狠地咳嗽了兩聲,手在臉前來回揮動,彷彿要揮掉這該死的霧。仔細看去,少女纖細玲瓏,白衣依舊,精緻俏臉神色凝重,不是商無心又是誰?

她謹慎地掃視四周,向著同一個方向,不急不緩的前行。這些霧相當古怪,走起路時聽不見一絲腳步聲。不,她根本連自己的腳都看不見了,能見度令人髮指。這樣的地方,很危險。

突然,她看到前方的白霧中模模糊糊地出現了一個黑影,商無心停下腳步,雙眸劃過一縷白光,依稀看清了前方走近的那人。一襲黑衣高大俊美,面無表情,神色淡淡,原來是封鈞邪,她明顯鬆了一口氣。

封鈞邪顯然也用了鷹眼術,所以同時也看見了她,商無心快步向他走了過去,神色難得凝重:「這個地方太古怪。我們現在怎麼辦?」

封鈞邪桃花眼幽幽暗暗,似也籠著一層一層朦朧的霧靄,開口間聲音清冷:「只能一個方向走到底了。」然後他輕輕瞥向商無心:「你走在前面,一刻也不要離開我的視線。」商無心鄭重地點了點頭。

兩人一前一後幾乎腳尖碰腳跟的向看不見的前方繼續前進,只是她沒有注意到,她轉身的那一瞬間封鈞邪那詭譎難辨的目光。

走了一會兒,二人一直無言。突然,一團白霧毫無徵兆的凝成猙獰的人臉模樣,怪異扭曲著向二人直射過來。商無心神色一驚,手中祭出長劍向著人臉直劈而去。這東西貌似很脆弱,才一擊就逬散了。商無心舒了口氣,就在此時——

「噗嗤。」劍沒入肉體的聲音。

商無心僵住。

暗金色的長劍上,鮮血反射出奇異妖冶的光芒,一滴滴滑落下來,融入白茫茫的大霧中去。

商無心僵硬地緩緩低下頭,那暗金色長劍正從她胸口帶著妖嬈的紅色貫穿而出,鋒利的劍芒寒光閃爍。

「你……」她艱難地從喉嚨里擠出一個字來,身後神情淡漠的那人卻猛然間將長劍抽離。

「噗!」鮮血噴涌而出。商無心捂著胸口跪倒在地喘息著,瞪大了眼睛回頭看向眸含殺意的封鈞邪。

不解,疑惑,震驚,控訴。

封鈞邪凌然而立,表情淡漠至極,緩緩收回手中的長劍,桃花眼中邪氣四溢,睥睨她的目光如視螻蟻。

為什麼?商無心想要說話,但張嘴之後只吐出一口鮮紅的血來,生命力在飛速流失。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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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妃是個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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