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會怪我們的

秀蓮這麼說，警察也只能照做了，村子本也不怎麼大，人口不咋多，很快就問審完所有人。結果在大家的意料之內。

即便有人做了案子，一沒證據二沒證人的，誰會傻到警察一問就承認的。也就是走個過場，完成任務罷了！

警察離開后，秀蓮仍一臉愁容得坐在一地凌亂的卧房裡。

賊人是從卧房後窗用大力鉗之類的東西，把窗桿撐開足夠身子進出的口子，然後從那裡爬進房間盜竊的。

他們家是當時農村最常見的戶型，叫五開間。即中間是大廳，兩邊各在拓開兩間的一層樓小平房。

窗戶安的也是常見的手動開合玻璃窗，內里再用幾根鋼筋杆子加以穩固。

林父在外打工時，秀蓮從不敢開後窗，哪怕她在家裡，卧房的問跟窗也是極少打開，這一次也是林父粗心了些。

夜裡睡覺開窗涼快，想著自己一個大男人在家，不會有人惦記他家，而且自己家也沒什麼可讓人惦記的，晨起出門下地也沒把窗子給關上，這才導致了悲劇發生。

此時的林父內疚不已，可是也無能為力了，他只能輕聲安撫著妻子，讓她不要把身子急壞。

「我們該怎麼跟艾艾講？她馬上就畢業了。」秀蓮心心念念的還是女兒的上學問題。

「我來說，艾艾懂事，我想她不會怪我們的。」林父道。

林艾當時還在學校，正苦心備戰中考。當晚放學，回到外婆家時，外婆與往日不一樣的眼神，讓林艾心裡不安，她從小的心思就重。

這裡交代一下，林艾上初中的學校離自己家十公里的路程，那會兩個村子之間沒有通公交，所以是每個星期回一次跟家，且都是不行走山路來回。

跟她一同從他們那個村子來這邊上初中的人大部分都住校。而她外婆家剛好就離初中學校大概十多分鐘的路程，所以她不用住校，住在了外婆家。

「姥姥，你是不是有事要跟我說？」林艾在她外婆不知道第幾次異樣目光的凝視下，終於問出了心裡的疑惑。

她外婆輕嘆了口氣，不答反問道：「艾艾，初中畢業后，你還要繼續上學嗎？有沒有想過出去打工賺錢？」

林艾一聽，微愣了愣，「我也不知道。」

她確實不知道初中畢業后是繼續上高中，還是隨大流出去打工，幫家裡減輕負擔。

「今天你爸爸打電話過來，說…」外婆話說一半停了下來，神色複雜得看著林艾。

「我爸爸回來了嗎？」林艾還不知道林父從工地回家的消息，她這一次有兩個星期沒有回去了。

因為臨近中考，林艾所處的重點班，每個周末都要補課，只有半天的假，所以她有時就兩個星期回一次。

「是的，你爸回家了，他們在考慮要不要讓你繼續上學的事。」外婆答著，始終沒說家裡出事。

其實外婆是個思想老舊的小老太太了，她從始至終都覺得女孩子有接受一點教育就夠了，沒必要花大價錢去讀那麼多書。

就因她的固執，導致林艾的養母沒上過一天的學堂，讀過一天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