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戲家大公子戲銘訣
「戲歡。」
戲歡溫柔的笑著說道,眼前的女孩眼中倒映著星河爛漫。
似乎怕蔣小米沒聽明白,他再次補充道:
「我的名字,戲歡,戲鬼神的戲,喜歡的歡。」
喜歡你的戲歡。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少年靠的太緊,蔣小米一瞬間心臟砰砰直跳,像一隻小鹿在亂撞。
「蔣小米。」
她低著,突然覺得臉燥熱的厲害。
「蔣—小—米……我記住了。」少年眉眼彎彎,一字一句的說道,唇齒之間帶著淡淡的歡喜與溫柔,彷彿要將這個名字鐫刻在心底。
戲歡看著眼前的這個少女,嘴角上揚。
怎麼看怎麼好看,他從來都沒想過他會為了一個人這麼牽腸掛肚,分開的不到兩個小時,他卻覺得度日如年,每分每秒都在想著那個少女,想她會不會害怕,他第一次這麼渴望去保護一個人,看著她歡笑,看著她叫著他的名字。
陽光下那個拎著鐵棍站在他身前的身影彷彿一顆野草一般在他的心中生根發芽,野蠻生長。
「嗯……」蔣小米遲疑了一下,總覺得這樣的氣氛有些怪怪的。
「那我先回家了。」蔣小米抿著唇,伸出蔥白的手指指了指身前的車。
「好,下次我來安市找你。」
戲歡有些不舍,但最終還是吐出一個好字。
以他現在的身份,的確不適合和她有過多的接觸。
蔣小米「嗯」了一聲,飛速的打開了車門,連忙催促司機開車。
「廖叔叔,我們快走吧。」
車子被啟動,可在蔣小米看來卻是如此的漫長,那背後的灼熱目光彷彿透過車子看到了他的一舉一動。
直到車子漸行漸遠,蔣小米才鬆了一口氣。
她,這是被調戲了吧。
還落荒而逃,丟人!
另一邊,氣喘吁吁的梁良看著人都沒影了,還裂著嘴傻站在原地的戲歡,忍不住的捂臉:我的小祖宗,人都沒影了。
至於王思靜,風蕭蕭兮易水寒,就這麼被扔在這裡等著她的父母來接。
「小歡,我來接你回去。」梁良正在心中琢磨著措辭,還沒組織好語言,就聽到不遠處響起了一道低沉磁性的聲音。
梁良聽到這聲音,渾身一顫,猛的回頭看過去。
不遠處,一個身形修長的男人迎光而立,身後幾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排成兩列,稜角分明的俊美臉上冷峻淡漠,身上散發出的迫人的氣質,猶如一個高高在上的君王,氣質渾然天成。
這是一個帝王!
戲銘訣!!!
戲家大公子戲銘訣!!!
他怎麼回來了?
梁良面露驚恐得看著那個男人,如果說戲歡是帝都無法無天的霸王花,那戲銘訣就是壓在帝都所有年輕一代頭上的帝王。
戲銘訣微微皺眉,輕輕地掃了一眼梁良,神色莫名。
梁良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後背已經驚起了一身的冷汗,這是在警告!
「哥,你怎麼來了?」
戲歡掃了一眼戲銘訣,歪了歪頭,滿不在意。
「帝都的事已經處理完了。」
戲銘訣神色平淡,狹長的雙眼閃過一抹冰冷,竟然想要對戲家出手,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哦~那些人呢,死了嗎?」
聞言,戲歡微微勾起了嘴角,笑得讓人心驚膽戰。
他可不是什麼心慈手軟的人,誰若是當他這帝都的霸王花柔柔弱弱,那才是滑天之大稽,囂張跋扈,心狠手辣,可不是只說說而已嘛。
「還沒死,不過已經問不出什麼了。」
戲銘訣眉頭一皺,看著戲歡:「下次出來帶著人,否者我戲家就沒有必要養這群廢物了。」
戲歡收了笑容,無奈的聳肩:「知道了。」
「哥,你管的真多。」
戲歡看著眼前的一個人忍不住吐槽。
「我是為你好。」
「我知道~~」
如果不是知道他是為了他好,他那裡會這麼好說話,這個人方當年趁著他還小,算計他一把的事,他可沒忘。
戲銘訣看著敷衍的戲歡,狠狠的皺了皺眉頭:「走吧。」
自家這個弟弟從來都不讓他省心,偏偏他還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說著,戲銘訣轉身離開,不遠處停著一排的豪華座駕。
這些豪華座駕可比蔣父那所謂的豪車要高級的太多了。
戲歡笑了笑,走到了車邊,看著已經走到車邊的戲銘訣:「既然問不出什麼,那就沒什麼價值了……」
隨後,轉身,上了另外一輛車。
戲銘訣的腳步一頓,點了點頭,上了車。
戲歡的嘴角勾起一個弧度,看得梁良渾身發寒,這戲家的人物沒一個簡單的。
心底哭笑,他以為是自己的錯才帶著戲小公子出來的,沒想到……
那麼之前的動心又有幾分?
寬敞的豪華座駕里,戲銘訣微微闔著眼倚在後被上,車子平穩的行駛著,沒有一絲的顛簸,空間之內安靜的可怕,陡然,戲銘訣睜開了眼,打開了手機,編輯了一條信息:「查一查小歡這次出來為什麼身邊一個人都沒跟著,還有那群人,處理了吧。」
停頓了一下,他再次輸入:
「另外,把那個女孩的資料再詳細的查一遍,一丁點都不能漏。」
幾乎是信息發送的瞬間,他的手機再次震動。
是一條新的信息,只有一個字。
「是。」
戲銘訣抿著薄唇,修長的指尖噠噠的敲在皮質的座墊上,片刻之後他收回了手,空間之內再次安靜了下來。
沒人知道就在這短短的幾秒內,一群人的生死就已經被決定了。
一室的寧靜。
陡然,他放在身側的手機震動了起來,戲銘訣唰的睜開了眼,抿著唇用修長的手指按壓著按鍵,下一刻,信息打開了,裡面只有一行字:
「蔣小米我的人別碰她」
戲銘訣抿唇,看著這條連個標點符號都吝嗇的很的信息,隨後他低低的笑出了聲。
他以為,那朵食人的霸王花,一輩子都不會開花呢,沒想到……
有意思,蔣小米嗎……
身為戲家的人,是絕對不能夠有任何弱點的,而現在戲歡的身上有了一個致命的弱點,戲家的權勢不是那麼好接手的。
只是……他對於戲家真的一點都沒有想法,還是部隊那種地方適合他,否者,他當年也不會趁著戲歡年少無知算計了他一把。
對於他們這樣的人來說,既然不能夠護著對方安然無恙,那麼就不要拉她入局,顯然,戲歡剛剛的警告,是真正的動心了。
食人的霸王花,即使再美,再妖艷,偽裝的再好也是要吃人的,這麼些年,那個人的心中仍未為當年母親的死耿耿於懷,雖說,這並不是他的錯。
這樣也好,這樣大概就不會那麼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