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精神空間
聽了母親的一些叮囑話語后，慕容嫣然拿上自己的淡青色長劍，便走出家了門。
往慕容府後院行去，她手中之劍的劍鞘也是呈青色，與身上的淡青色緊身裙衫極為相配。
從遠處看去，充滿了少女的青春之感，在路過那條長長的迴廊時，不免有些莫名的傷感起來。
此時乃是下午，迴廊中空無一人，那此掛在廊上的紅色燈籠沒有點亮，顯得有些失色。少女目光透過迴廊，望向外邊的花園。
不禁長長的呼了一口氣，想起以前常在花園之中玩耍煉劍，無憂無慮的時光，不免有些感觸。
在慕容家她只是這一輩中最小的那一個，原本上面還有兩個哥哥，現在其中一個在幾年前死於修行破境之中，而另一個現在也是遠在萬里之外的遮天宗內修行，幾年都沒有回來一趟。
如今自己也要進入舊樓，踏入這修行之路，也算是家族命運在無形之中的安排吧。
老實說，她對於修行，一直以來都沒有什麼特彆強烈的動力，如今答應進舊樓修鍊，也只是一個人在家族之中確實有些無聊，畢竟如今她也已經十六的年紀了，再也不是當年那個小屁孩了。
舊樓，名字上看只是一座破舊的樓房，其實並沒有這麼簡單，舊樓其實是整個慕容家的核心，其佔地面積，就已經是整個慕容家的一半之多。
只因為都是一些祖上傳下來的老樓房，是也稱之為舊樓。當年慕容家祖上來此隱世之時，那位先祖本就是震驚江湖的人物，雖然現在慕容家的名望不復當年，但家族的底蘊還是不容小覷。
出了迴廊，走過花園，來到書樓下，今天的書樓大門緊閉，慕容嫣然抬頭望著這座閣樓出了一會神，便大踏步的走了過去。
路過書樓后，又進入了一個圍牆石門后，便是來到了舊樓的範圍。只見一座七八層高的樓房，矗立在眼前。
樓房的前方，是一處青石鋪就的空曠場地，場地之上落著一些枯葉，上面長著一些從青石縫中冒出的小草，慕容嫣然以前也曾來過這個地方。
此處的空地以前是家中的練武場，不過後來，舊樓成了家族中的禁地，如果沒有什麼特別的事，一般人都不允許出現在這裡。
慕容嫣然走過練武場，來到樓房大門前，微微彎身，朗聲道：「孫女兒慕容嫣然，特來拜見奶奶？」她知道大多時候，奶奶白天都會在這座樓房之中修鍊，或者是看書悟道什麼的。今天就更應該在裡面了。
慕容嫣然的話語說完，整個練武場再次變得安靜了下來，過得片刻，只見大門吱呀一聲打開，一位穿著淡青衣衫的儒士走了出來，正是那天在書樓中見過的柳不凡。
望著那彎身站在青石場地上的慕容嫣然，柳不凡只覺得今天的嫣然氣質上，與平時有很大的不同，但不同在何處，又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進來吧，你奶奶可等你多時了。」柳不凡語氣淡然的道。說著轉身就進入大門。
後面的慕容嫣然，立即站直身子，快速的小跑著跟了上去。
跟著柳不凡走進大樓之中，樓內大廳中的光線有些昏暗，與外面陽光明媚的景像截然不同。
慕容嫣然見廳內的擺設，與小時候看見的一模一樣，這麼多年了並沒有什麼太大的不同，唯一不同的之處是，在她面前幾丈遠的地方，一排長長的屏風將她的視線擋住。
屏風之上，畫著一些古裝女子與一些小鳥小花小草之類的圖案，透過屏風上若隱若現的透明圖案，慕容嫣然看到了後面，坐在高位上的一個人影。
這人影正坐在高位上，手中似是拿著茶杯，也是透過屏風的圖案有些期盼的望向慕容嫣然。慕容嫣然一驚，連忙上前拜見。
這人便是慕容家的慕容老夫人，也就是慕容嫣然的奶奶，慕容老夫人乾乾地咳嗽了一聲，道：「嫣然來了。」聲音顯得蒼老而空洞，語氣也是有些無力。與那天出現在慕容仁房間之中的感覺全然不同。
「正是嫣然。」慕容嫣然回答道，她與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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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也已經有十多年未見過面。老實說她與之其實並沒有什麼過深的感情，完全只是一個後輩與一個長者之間的關係。
聽了慕容嫣然的話，慕容老夫人緩緩的點了點頭，淡淡的道：「好，很好。」
慕容老夫人這一聲很好說完，右手忽然一揮，兩根細細的紅線豁然從其衣袖之中射出，紅線極快的穿過屏風的間隙，對著慕容嫣然射來。
猛然出現的這一幕，讓得慕容嫣然為之一驚，不知奶奶是何用意，手中淡青色長劍豁然出鞘，淡青色劍光閃動間，斬向那暴射而來的紅線。
然後，當慕容嫣然的劍刃剛要劃到那兩根紅線時，眼前的一幕，驚得慕容嫣然不知所措。
只見那紅線之上突然閃起一道耀眼的光芒，同時一股霸道的反彈之力將她的長劍震了開來，巨大的力道將她整個身體彈倒在地。
而那兩根細細的紅線也是突然竄了上來，分別纏住了她的左右手。
雙手手腕突然被縛，慕容嫣然只覺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如觸電般的從紅線上湧進她的手腕之中，跟著那股強大的力量沿著手臂，直衝而上，很快就傳遍了她的全身。
被一股莫名的力量上身，慕容嫣然只覺得全身靈氣有些不受控制的在體內涌動，跟著眼前一片漆黑，整個身體便是墜入了一處黑暗的空間之中。
黑暗空間之中，有一道黑色人影出現在其中，慕容嫣然著眼望去，依稀與那屏風後面的奶奶有幾分神似。
「你是？」慕容嫣然顫抖著沖那人影問道，聲音之中竟然是有些沙啞。
那道黑色人影聞言緩緩的靠近，淡淡的道：「嫣然你不用怕，是我，這裡是我的精神空間，只有在這裡才能側得出你在修行上的天賦如何。」
聽得此言，慕容嫣然半信不信的從地上撐起身子，有些疑惑的問道：「這…精神空間…修行天賦…外面側不行嗎？」
她轉頭望著自己的身體，竟是有些愕然的發現，自己的身體與那個黑色人影的身體，同出一轍，也是黑乎乎一片，就如同一個人影一般。微微走動間，還能看見人影之上有著些許散影。
在她的認知中，對於修行天賦的測試可不是這樣子側的，一般都是有著特定的側試靈器才對。
似是看出了慕容嫣然心中的疑惑，慕容老夫人淡淡的道：「你別緊張，在這裡可比外面那些大眾的靈器側試好使多了，再說了以你現在的境界，不幫你一把，想要在修行之路上走得遠，這樣可不行。」
「原來是這樣啊。」慕容嫣然似懂非懂般的緩緩點頭，轉頭環顧四周，見這裡與那大廳倒是有幾分相似，不過這裡只有他們兩個人而已，那柳不凡卻是不在其中，見沒有別人之後，接道問：「那麼在這面怎麼做側試？」
在慕容嫣然的認知中，側試，那一般都是一定要有側試的靈器，然後再通過人體往其中注入靈氣，這才能開始側試。
見慕容嫣然神情之中的疑惑，慕容老夫人冷哼一聲：「不用找了，這裡沒有你所想的靈器，一個小女娃兒什麼都不懂，怪不得這麼多年了，還停留在練體初境。」
「那現在怎麼側試？」慕容嫣然聽得奶奶的訓斥話，不由得問道。
慕容老夫人聞言，再次冷哼一聲：「當你剛進入我這個精神空間之時，你小子的一切，就都已經盡數暴露在我的感知之中了。」
「啊？」慕容嫣然聞言，又是為之一驚，這精神空間果然與眾不同，當下又問：「那不知我的天賦如何？」對於這個重要的問題，慕容嫣然還是很關心的。
慕容老夫人淡淡的道：「你的初識感知雖然沒有什麼過人之處，但也並不是一無是處，就比如現在的你就沒有一絲的恐懼感，這就比常人厲害得多了。
要是換成了和你一般年紀的人，心智不高者，很有可能一進來，就直接昏睡了過去。等醒過來之後什麼都不會記得。」
慕容嫣然聽得有些出神，慕容老夫人說罷，那雙黑影中的眼眸突然神色一變，整個空間跟著變得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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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一股股強悍的威壓突然湧向慕容嫣然。
被這一股股強悍的威壓所籠罩，慕容嫣然只覺得全身再也動彈不得，那威壓不住將她的身體向外扯動，跟著身體內似是有著什麼東西被抽離了一般。
而那一團團被抽離的東西，以肉眼可看的速度飄向空中，然後慢慢的竄入了慕容老夫人的身體之內。
「您這是在做什麼？」忍受著似是巨大痛覺的慕容嫣然叫道。她現在越來越不明白，眼前的奶奶到底要做什麼，不由得在內心深處，生出一股恐懼之感。
慕容老夫人沒有理會孫女的問話，威壓再一次增強，一股股黑色的東西不斷的從慕容嫣然體內流出，湧入她自己的身體之中。
眼見著不斷流出自己身體的黑色東西，慕容嫣然突然想起，自己的身體不正是這黑色的影子嗎。難不成奶奶是在害自己。
想到此處，她心中的懼意驟然升起，眼神之中滿是不解與后怕，但隨著黑色影子的流出，她自己的意識也是慢慢的模糊起來，最後竟然是昏睡了過去。
……
不知過了多久，慕容嫣然突然驚醒，映入眼帘的是一塊屏風，再看清楚屏風上的圖案后，才發覺原來自己還在大廳之中。
轉頭望向不遠處的地方，那裡柳不凡臉色淡然的負手而立，跟著轉頭看向屏風后的高位上。
「嫣然起來吧，不必驚慌，剛才之事是真的，順道幫你疏通了一下全身的經脈。你自己感受一下吧，對你是有好處的。」高位上，慕容老夫人淡淡的說著。
慕容嫣然這才發現自己還倒在地面上，當下快速的撐起身子。聽著奶奶的話用心神感知自己的身體。
此時她心中的恐懼早已消散，只覺得自己的身體並沒有感到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反而是感到輕鬆了許多，再微微的感知下，果然覺得自己現在體內的靈氣流轉得更為順暢了。
「今天先這樣子吧，你回去慢慢運轉靈氣感受一下，退下吧。」慕容老夫人的聲音又變得蒼老起來，不過比起先前來，好像又變得有些不同。
柳不凡走將過來，輕聲說道：「走吧，我帶你去你的房間。」
「啊。」慕容嫣然微微一凜，隨即點子點頭。
柳不凡說著行出了大廳，慕容嫣然跟在他後面。
兩人出了大樓，轉身行到大樓之後，那裡又有著幾座沒那麼大的房子，這些慕容嫣然自是認得，覺得讓柳不凡這樣帶著不好，當下說道：「不凡哥哥，你說在哪座，哪個房間就好了，我自己回去。」
柳不凡輕輕笑了笑，道：「也好，不過如果沒有什麼特別的事，還是不要出舊樓去，這裡沒有外人打擾，對修行有好處。」說著便將房號說了。
慕容嫣然聽后，便自行去了。
望著走遠了的慕容嫣然，柳不凡眼神淡漠的收回目光，轉身沿著原路返回大樓中。
大樓大廳內，慕容老夫人仍然坐在高位上，柳不凡站在下方，神態很是恭敬。
「那小丫頭沒發現什麼吧？」慕容老夫人神色變得有些冷漠的道。
「目前嫣然並沒有看出什麼來。」柳不凡淡淡回答。
聞言，慕容老夫人不由得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沉聲道：「老了不中用了，還得靠這個小丫頭的幫助，也真是丟了祖上的臉面了。」
下方，柳不凡沒有出聲，只是靜靜的聽著。
慕容嫣然推開房門，進入房中，又將房門關上，便再一次感知自己體內的靈氣，現在的靈氣運轉，還真是已經和以前有了很大的不同。
因為昨晚看了一夜的書，今天再經歷了這麼些事，到得回到房中，整個人也就開始犯困起來。
有些無力的走向床榻邊，倒頭就睡了下去。就連她帶著的青色長劍掉在了床邊也懶得理會。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這一覺她睡得格外深沉，一直到得第二天早上方才蘇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