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拉練中的假公濟私

體育課偷偷摸摸翹課去送水，掙錢事小，吃瓜事大。聞宏業悄無聲息的回來，充當了林勁打羽毛球的觀眾，喊道：「我已經把水送到了。」

用力揮動球拍，林勁一球扣在線內，又贏了分，才回答：「謝了。」

和林勁打羽毛球的男生脫力的坐在地上，嘟囔：「林帥，你今天也太生猛了吧，簡直變成了你的單人秀場了！」

人家搞不好就是專門秀給女朋友看的，聞宏業瞭然，繼續說道：「我仔細看了一圈，那個小班的學妹，是有一個符合標準的，亭亭玉立如芙蓉，你眼光好呀。」

跟不上他們的思路的羽毛球對手：「你們兩人在說什麼？」

林勁沒有回答，走到球場邊坐下，拿過手機：「水錢，我已經微信轉給你了。你若閑來無事，就幫中藥專業的去後山種葯去，別在我這裡探頭探腦。」

聞宏業不買賬，信息時代，消息也是可以換錢的：「明天半夜，她們新生軍訓拉練，你要參加嗎？」

林勁點點頭。今年學生會特別要求提高軍訓的強度，教官們建議增加拉練，體育部也配合，招募高年級的男生從旁協助。他解釋：「軍訓小班還挺多的，缺了人。身在學生會我不能推辭，只能陪著這些新生去拉練。」

聞宏業翻了個白眼，以前他動不動就說會影響他的讀書大計，現在卻連這麼耗時的活動也參加，他敢打賭，林主席就是假公濟私，他協助管理的肯定是二班四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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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軍訓提早結束了，教官一臉冷酷的告訴大家早點睡，因為明天半夜起來拉練，每個人只能帶水，到了工程兵學院才能吃早飯。

苗月月和甄辰都倍覺痛苦，軍訓也就算了，只有幾天就要結束了，居然還要拉練！

半夜時候，有新生的宿舍區一片哨聲，接著傳來教官們兇悍的吼聲：「快起床！快洗漱！十分鐘后，操場集合，準備出發。」

505寢室的四個女孩子迷迷糊糊的洗漱完，頭髮一紮，穿好軍訓服，背著提前準備好的水壺就出發了。

平時黑漆漆的操場，亮起了大探照燈，黑壓壓的都是睡眼朦朧的迷彩服。

四個女孩在「二班四組在這邊」的呼喊中，勉強找到了教官的位置。

站在教官身邊的一個高個男生也穿著軍訓服，背著結實的背包，教官給他安排：「林同學，我在中間看著，你在最後壓陣。留意看著有沒有人掉隊。這些新生都嬌生慣養的。」

很快迷彩服隊伍就出發了。各個小班排成兩列，跟著前方的同學在緩緩前進。路過探照燈，女孩子都很驚訝，壓陣的是林勁學長。

不容她們多驚訝，教官已經在催促：「快走快走，越落下越容易跟不上。」

烏漆嘛黑中，帥哥的魅力也抵消不了眾人對即將面對辛苦的沮喪。

隊伍走出了學校，速度漸快起來，沿著公路，有時候快步走，有時候小跑，在夜色中前進。開始在邊小跑邊聊天的一些同學不再有力氣和心情了，都在埋頭趕路，話語聲音越來越少。

林勁一言不發的跟在二班四組的隊伍後面，雖然背包顯然很有分量，但是他呼吸均勻，行動自如，比起腿腳漸漸沉重的新生們好多了。

東邊慢慢亮起來，漸漸的，路旁的建築物變少了，寬馬路漸漸變窄，路面也漸漸陳舊，砂礫變多了。

最先出發的一班漸漸有些學生落後了。各班的隊伍越來越長。

四組的好些女生和兩個胖男生越走越慢，

彼此交錯的呼吸聲越來越粗。

一個女孩忽然停下腳步，如同放棄一般的說道：「我實在走不動了……」

林勁走到她身邊，問：「怎麼了？」

女孩看了林勁一眼，小聲說道：「學長……我……不舒服」

林勁看了一下她的臉色，捏住了她的手腕十幾秒，道：「身體沒有大問題，你需要戰勝的是你自己。堅持一下。」

充分的理解到在醫學院是不能裝病的，那個女孩只能哭喪著臉繼續前進。

在前方几步的甄辰沒有留意這個細節，她冷汗直冒，心砰砰亂跳，全身的力氣已經快用光了，腿早已不是她可以控制的腿，時走時跑卻不休息的時間太長了，但是她還在努力堅持，用意志力在挪動身體。畢竟林勁說得對，當醫生首先就要有好身體。

忽然，身旁的人向地面倒過去，甄辰下意識的伸手一扶，自己也隨之一個踉蹌，才勉強讓旁邊之人沒有狠摔到地上。

苗月月尖細的聲音響起來：「玉玉！甄辰！」

甄辰的膝蓋磕到砂礫地上，刺痛明顯，讓她清醒了幾分。她定睛一看，龔惜玉撲倒在地上，走最後的同學們一起上前，七手八腳的把龔惜玉扶起來。

「教官，教官！有同學倒了！」有人喊道。

晨光中，龔惜玉的臉色蒼白，秀美的臉上一層汗水，無力的喘氣。

林勁單膝跪下來，給龔惜玉做檢查，一邊問：「你怎麼樣？感覺如何？」

「沒力氣……」龔惜玉回答的聲音很小。

很多同組同學都緩了腳步，看了過來。

「你們繼續前進。」教官一邊控制全場，一邊掉頭趕了過來，問：「她怎麼樣了？」

林勁回答：「沒事，若是沒有其他不適，那應該就是低血糖。」說著，他從背包里拿出一個塑料方瓶，遞給龔惜玉：「喝了它。」

苗月月替龔惜玉接過，擰開遞上，問：「這是什麼？」

「葡萄糖水。」林勁回答。這個倒地師妹的腿也摔了，迷彩服的膝蓋都摔破了，他從包里拿出消毒水和棉簽。

看見他騰不出手來，甄辰連忙上前把龔惜玉的褲腿捲起來，白嫩的膝蓋上血漬斑斑。

教官喊道：「就留一兩個女生幫忙吧，其他人繼續走！」說著，轟走了一圈圍觀同學。

林勁熟練的把傷口清潔好，消毒完畢后，把東西收進了背包。

「不包紮嗎？我看你有紗布。」甄辰不明白。

「面積不大，自己可以好的。這不是防粘紗布，若是包了，撕紗布時還容易扯掉血痂再次流血。」林勁解釋。

龔惜玉已經喝完了葡萄糖水，臉色果然好了很多，在甄辰的攙扶下，她站了起來，但是一用力，傷口又滲血了。

林勁嘆了口氣：「我背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