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道出真相

第二百二十九章 道出真相

越是混亂的時候,就越是要處處謹慎,言氏一族不能再授人以柄。

雖然言胥是新一任家主,但他是個什麼性子誰都清楚,少不得有人把主意打到別人身上去。

畢竟言胥就算再強,也不可能一個人掌管家族所有事務,必要分權給旁人,早早打點了關係,以後說話做事都方便。

出於這樣的考量,言中亭言中諭兩兄弟自是最佳人選,但旁人也未必沒有,畢竟言氏書院那邊每年能向朝廷舉薦的官員也不在少數。

「……」

正廳中陷入長久的寂靜,似乎每個人都把頭埋低了,又似乎一切都是幻覺。

正如言胥所想,其實用不着言老太傅咽氣,家裏家外各處的人際關係就變得微妙複雜起來,任誰也無法獨善其身。

往日也罷了,如今有言中亭這個前車之鑒,生怕言胥會一查到底,好在言胥並沒有這個意思,只輕描淡寫地敲打了幾句,就讓所有人都退下了。

這樣『高高舉起,輕輕放下』,着實讓那些已經緊張到心臟狂跳的人更加摸不著頭腦,但無論如何都算給了他們『改過自新』的機會,便也不再考慮那麼多,紛紛告辭離開。

如此一番波折,諾大的正廳只剩下言夫人和言胥母子二人守在言老太傅棺槨前。

「兒子魯莽出了這麼大的紕漏,讓母親憂心了。」

言胥端了盞茶奉到言夫人面前,自己也在母親身邊的軟墊上坐了,平靜道:「母親讓言中諭替您接待王家人了么?」

言夫人身為王氏女,跟娘家有所往來乃是天經地義之事,她聽出言胥的言外之意,微微挑眉道:「胥兒,你是覺得王家人存了拉攏咱們的心思?」

其實王夫人有她自己的考量,自古人心難測,許多事成敗只在一念之間,若一味拉幫結派,自然會遭來皇帝的忌憚。

可若不管不顧只一門心思做個孤臣,便是將所有身家性命都系在了皇帝一人身上。

言老太傅顯然選擇了做孤臣,但對王氏而言,她並不希望言胥把這條已然很窄的路,走的越來越窄。

因為這般下去,萬一遇到什麼棘手的危局,就要面臨朝廷上下無一人聲援的境地,死的無聲無息。

當年的衛子夫母子,不正因如此,才落得個凄慘而亡的下場么?

母親了解兒子,兒子又何嘗不了解母親,言胥輕蹙了眉尖,微微沉吟后開口道:「母親,在您看來,王氏一族眼下境遇如何?」

言夫人並沒想到兒子會有此一問,畢竟這麼多年來,王氏一族始終處於各大世家之首,哪怕如今實力已遠不及鼎盛時期,也有着極為深厚的根基,不是尋常氏族能比的。

片刻的沉默后,言夫人抬眸看着言胥,見兒子神色認真地等著自己的回答,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猛得拉起言胥的手:

「胥兒,你跟母親說句實話,公主她……是不是準備對王氏一族下手了?」

說話的時候,言夫人語氣中帶着很明顯的顫抖,甚至連指尖都在微微顫抖著,只不知道是在擔心凌月,還是在擔心王氏。

「不是月兒要對王氏一族下手,而是王氏一族謀逆在先。」

既然話已經說到這份兒上,言胥自然不需要再對母親隱瞞什麼,只凝聲道:

「前些日子郭氏一族在為北境將士縫製的棉衣中摻雜了大量蘆絮,凍死士兵足有上千人,這其中也有王氏的手筆,只是還不到發作的時候,只能暫時隱忍。」

無論夏皇還是凌月,最恨的就是視人命如草芥的上位者,誰要觸了這個逆鱗,必然只有死路一條。

「你說什麼……」

言夫人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言胥。

這天寒地凍的時節,厚實的棉衣很大程度上比糧草還要重要,他們在運往北境的棉衣上動手腳,無異於是要這些人有去無回,大軍都有去無回,言胥這個將領又豈能獨善其身……

要知道言胥身上也流着王氏一族的血,他們竟然為了一些見不得人的目的,連言胥都要害死!

「兒子絕無半句虛言。」

言胥握了握母親有些顫抖的手,陪伴着她漸漸平靜下來,直到對方臉上稍稍恢復了幾分血色,方才繼續道:

「母親,父親這些年來不許您跟王家有太多往來是對的,如今兒子也是這個意思。」

雖然處於種種緣故,凌月會先除掉野心更大且更可惡的王祁,之後才會對王氏本家動手,但王氏的覆滅已是定局。

當然,哪怕不為大局考量,言胥也斷然不會與那種心術不正之人為伍。

言夫人知道這是朝廷要務,若不是擔心自己一念之差做出什麼錯事來,言胥也不會冒着泄密的風險將這一切告知自己,當下重重嘆息到:

「我知道了,以後盡量不會再見他們,更不會為他們去做什麼。」

其實言夫人雖為王氏嫡系女兒,但生母前幾年就過世了,如今的繼母比她大不了幾歲,那些個兄弟姐妹無論庶出還是繼母所出,跟她都沒有太多感情。

所餘下的,不過一個父親罷了。

讓言夫人為了一個素來對自己都是利用在先的父親,來舍掉兒子和夫家家族的長遠利益,她斷然不會去做。

「母親說的是。」

言夫人不是個糊塗人,言胥提醒到了就不會有太多擔憂,只轉了話題道:

「明日一早,蕭既那邊就能有結果,兒子要進宮請罪,府中之事還要勞煩母親多多操持,兒子會趕在父親靈柩下葬前回府。」

明日就是除夕了,依著祖宗規矩,若今年不能下葬,遺體就要再停靈一月,待出了正月才能另尋吉日安葬。

所謂夜長夢多,這一個月耗下來還不知要有什麼變故,索性若言老太師遺言那般一切從簡。

左右言老太傅病了那麼久,喪儀所用的一切都準備妥當,只要好好把棺槨抬去京外的祖墳安葬就是了。

至於牌位進奉先殿供奉,那就是之後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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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公主狂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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