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第 135 章

第135章 第 135 章

其實瑾王府已經有人發現王爺不見了,畢竟王爺失蹤這麼大的事,大管家和高統領要是一無所知,他們倆就不配在這個位置上待着了。

蕭弘瑾和俞督主剛穿過花園就發現主院有動靜,並且有個低等僕役打扮的人在花窗外探頭探腦,不是那前管家梅德海又是誰?

看來是趁著侍衛忙亂,偷偷溜進來的。

俞督主一看就打算上前把人解決了,之前他就想過讓這個前王府管家偽裝成醉酒失足落水。不過墨竹才被弄走沒多久,他擔心太快動手會引起宮裏警覺,因此讓梅德海多活了一段時間,沒想到他還是賊心不死。

「我來。」蕭弘瑾拉住了他,不能什麼事都讓他家督主動手,他也可以出力的不是嗎。

俞督主見狀也不勉強,猶豫了一下:「行,那我走了?」

他還穿着一身夜行衣呢,此時天色昏暗,如果再亮一點就容易被人發現了。

該說的一路上都說完了,蕭弘瑾一看他家督主說走,腳下卻沒動,就知道對方在等他呢。他把人拉到一處造景後面,藉著假山遮掩狠狠親了一分鐘,又在人屁股上拍了拍:「好了,走吧。」

他還要去抓探子呢,耽誤太久了人就跑了。

俞督主嗔怒地看了他一眼,矯健身姿輕若無物,很快翻過院牆消失不見了。

蕭弘瑾這才上前去抓梅德海,他放輕腳步走到對方身後,一手揪住他的后脖領,大聲嚷道:「好啊,本王是說這王府里不幹凈,原來是出了內賊了!」

他們倆就在花窗外面,說話的聲音內院清晰可聞,大管家和高統領正在裏面着急呢,聽到王爺的聲音,立馬跑了出來。

「王爺!」

梅德海是有點拳腳功夫的,不然也不敢這麼冒險了。但是蕭弘瑾來了這一手把他嚇得不輕,加上大管家和高統領很快就帶人出來了,梅德海根本沒機會逃跑。

「王爺,您去哪兒了?卑職和王管家都快擔心死了!」高統領讓兩個侍衛接手梅德海,自己卻根本沒去看他,只圍着瑾王噓寒問暖。

「本王能去哪兒,不就在蓮池邊的沁水閣么?」蕭弘瑾隨意找了個地方敷衍,賭的就是高統領和王管家不敢大張旗鼓搜尋王府。

「是嗎?」高統領抓了抓後腦,記得自己讓人去沁水閣找過,不過那小閣樓里分隔出來的空間不少,侍衛漏了也不一定。

「王爺,您怎麼跑那裏去了?」王管家問。

「本王在飯廳看書太悶了,去閣樓里吹吹風,一不小心就睡著了。」他像是突然想起了正事:「幸虧本王出去了,不然還抓不住他這個姦細,說,是誰派你來的?」

「沒,沒有誰派奴才來。」梅德海眼神閃爍,當然不敢說自己是劉公公派來的。

他這會兒只慶幸瑾王魯莽歸魯莽,從不打殺下人,不然被王爺親自抓到偷窺,他小命不保!

但這次梅德海卻猜錯了,瑾王恨恨道:「你當本王傻啊,你一個馬夫跑到王府內院裏,不是窺探本王是什麼?高統領,把他拖下去重打八十大板,看他老不老實!」

「王爺,不要啊——」梅德海苦了臉,還沒等狡辯,就被侍衛抽了根髒兮兮的汗巾捂了嘴巴,被拖下去了。

高統領看了眼瑾王的臉色,小心地問:「王爺,梅德海是內廷監的人,萬一打死了是不是不太好?」

八十大板,還要重重地打,真打完了梅德海就算不死,他也要殘!

「怕什麼?打死了本王兜著!本王還要敲鑼打鼓地把屍體送回內廷監,分派什麼人給本王不好,派個有問題的,擺明了是針對本王,哼!」蕭弘瑾毫無顧忌,極盡囂張本性。

高統領頭頂滑下一滴冷汗,他們真要這麼幹了,他們王爺在京里的名聲恐怕就更……

不過梅德海活該,王爺弄死他天經地義,誰也挑不出他們王府的毛病,那就照王爺的吩咐辦吧!

高統領是個實誠人,這也就導致梅德海挨了二十棍就疼得受不了了,為了避免自己挨不住亂說話,他搶先一步咬碎牙縫裏的毒藥自盡了。

「王爺,梅德海服藥自盡了。」高統領有點心虛地進來見王爺。

他到瑾王府三年,有兩年的時間都陪王爺窩在昆崙山上,對宮裏的手段只有個模糊的概念,因此也沒什麼防備,忘了檢查梅德海的牙齒。

「自盡了?那他交代了是誰派他來的沒有?」蕭弘瑾表情沒什麼特別,他早就做好心理準備了。

高統領繼續心虛搖頭。

蕭弘瑾鬆了口氣,這樣一來,他也不用因為梅德海胡亂攀扯,進宮去找成帝告狀了。

他大手一揮:「行,那就照本王之前說的,敲鑼打鼓地把人送去內廷監,沿路都好好兒宣揚宣揚,讓他們知道本王不是好惹的!」

「……」

王爺一意孤行,王總管和高統領都勸不住,只能照辦。

俞督主回到東廠,因為早上還要去見太子,他只洗漱了一番,換了身衣服,正抓緊時間處理公務,那頭就聽到瑾王府大張旗鼓地抬了具屍體去內廷監。

俞督主:「……」

確實是瑾王能幹出來的事!

不過瑾王越是囂張跋扈,成帝越是不會起疑。果然,宮裏只是下旨申斥了瑾王一通,理由也是他太過高調,私下反倒賞了些東西算是作安撫。

畢竟內廷監沒□□好人,以瑾王耿直的性格,發脾氣也是應該的么。

但有個人卻很不高興,那個人就是太子,他覺得父皇有意偏袒老五。

他晚點見到俞督主,就說起了這件事,完了還道:「五弟這麼不著調,督主從湖州回來的這一路上應該很不容易吧?」

他刻意強調湖州,就是試探俞督主的反應。

太子今年都三十四了,蓄著短須,表面一副悠然從容,專心洗茶的模樣,實則急躁和野心都寫在臉上。

俞督主默默看着,心下嗤笑,聽說太子府上養了五六十個謀士,如此不堪大用,還有臉說瑾王不著調?

瑾王看似魯莽,實則行事縝密、有大智慧,俞督主自己可以罵瑾王,卻聽不得別人說他一句不是,覺得刺耳。

俞督主等了一會兒,等太子展示完他的茶藝表演,又禮賢下士,親自斟了一杯茶給自己,才狀似動容地起身:「有勞殿下,雜家自己來就好。」

東廠勢大,他是完全不懼跟太子同坐一席的,何況對方親自相邀。

督主喝了一口茶,其實把茶水都倒進了袖袋裏:「殿下,雜家一直有件事想請教殿下,既然殿下如此禮遇,雜家就直言不諱了。」

「督主請說。」太子來了興趣。

「雜家之前在湖州捉拿白家餘孽,殿下是知曉的吧,廠衛連夜審問,竟然問出給亂黨傳遞消息的人出自宣平伯府……」

「宣平伯府?」一個破落伯爵府,太子一時沒有想起來,也不知道這件事跟他有什麼關係?

還是身邊幕僚提醒他:「宣平伯的女兒前年嫁給了吳三老爺作繼室,之前三老爺求情,殿下不是答應幫宣平伯……」

太子瞬間領會,差點驚得跳起來:「什麼?」

父皇要是知道他跟白家勾結,還不得生撕了他!

「殿下莫急,雜家總覺得這個消息來得太容易了,沒有證實之前,不敢輕易告知陛下。不過雜家想查卻是不太容易了,殿下若是得空,不妨親自查一查。」

東廠想查是沒有太子自己查容易,但早晚還是能查出來的,太子覺得他這麼說是給自己面子,也是提醒,於是感激地扯了扯嘴角:「孤明白了,孤一定查清楚,給督主一個交代。」

俞督主欲言又止,太子見狀忙道:「督主但說無妨。」

俞督主蹙了眉:「只是些未經證實的消息,殿下聽聽就好,當不得真。那白寄年誤中蛇毒而死的,不過此前他一直說早晚要讓雜家不得好死,似乎對京里的某位非常有信心。

如果那人不是殿下的話,又是誰呢?白茂年生前大肆斂財,東廠抄家的時候抄出來的不足十分之一,如果白寄年把消息告知對方……唔,據雜家所知,那個時間,只有一位府上派了暗衛去過湖州。」

俞督主知道白家留有巨寶的事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越是遮掩越是說明心中有鬼,乾脆大大方方說出來。但他偏又說得不清不楚,太子果然上當:「誰?」

俞督主斂眸不語,藉著喝茶作掩飾。太子揮揮手,很快就有收集消息的暗衛膝行進來,在太子身旁耳語。

「他?」太子嗤笑,根本不信:「他一個活不了多久的病秧子,也敢跟孤爭?」

俞督主適時送上最後一擊:「殿下此言差矣,沒有人說過病秧子就一定不會痊癒吧?像宮裏的歸元道長,聽說他煉的丹藥對於活血養顏有奇效,這天下能人異士眾多,有真本事的也不少……」

太子眼神變了,想也不想起身抓住他的手,厲聲詰問:「督主知道什麼?!」

俞督主盯着自己的手腕,直到太子放開,才若無其事地道:「雜家只知道前些年那位府上遍尋名醫,最近好像都沒有消息了不是嗎?」

其實是有消息的,只是譽王病好了,求醫的佈告就只是做做樣子,沒那麼着急和急切了。要知道前幾年譽王府可是年年提升診費,一度被大夫們視為揚名和暴富的捷徑,只是一直沒人走通罷了。

太子彷彿被雷劈了一般,臉色全都黑了。

老二,老二騙得他好苦!他差點就給對方作了筏子了!

俞督主還嫌不夠完美,最後給自己上來就泄密的行為作了解釋:「雜家一個閹人,本來是不想摻和這些的,但如果有人想把黑鍋甩到雜家身上,那雜家也只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

太子本就因為突然得知譽王痊癒,對他忌憚非常,俞督主這番話一說,他瞬間撇清了他的嫌疑,把譽王列為了頭號懷疑目標。

對了,那告密信說不定也是老二讓人送的!

俞督主不怕他查,就怕他不查!譽王府留的破綻可比他要多,他都給太子指明方向了,其他的不說,宣平伯府那裏別人查起來困難,因為要顧及太子,太子親自去查,宣平伯府還不被翻個底朝天。

等太子發現譽王的秘密,他相不相信譽王得了財寶都無關緊要了。這兩邊鬥起來,他直接坐山觀虎鬥,順便混淆混淆視聽,誰還能追查到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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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空管理局發老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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