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喪心病狂的人
「竇鍾琛，你是不是傻？軍區大院就那麼屁大點地方，能滾哪兒去？
要不你給我安排一住處？只要比我家現在那小樓條件好，我麻溜兒搬過去。」
「你……」
竇鍾琛幾乎氣結。
轉過頭，他沒心情再理睬竇錦勝這個無賴，又想到屋裡只留下徐安平陪著姜綿綿，眉心一跳，他快步推開病房的門。
望著竇鍾琛的背影，竇錦勝臉上的戲謔表情瞬間消失無蹤，浮現出複雜的神色。
他輕輕喟嘆一聲，良久，捏著手中的煙走出醫院長廊，到院子里抽煙去了。
病房裡，徐安平眸光一瞬不瞬地盯在姜綿綿的面龐上。
同時，手掌緊緊抓著姜綿綿的手腕，修長的手指搭在脈搏上，彷彿感覺不到那微弱的跳動，他就無法心安。
竇鍾琛走入病房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他的視線轉到姜綿綿的臉上，原本瑩白如玉的肌膚，現在呈現著青白色，整張臉憔悴不堪。
聽到開門聲，徐安平也沒有抬頭的意思，仍舊凝視著姜綿綿，紋絲不動。
「徐安平，我們談談。」
竇鍾琛皺皺眉，拉過一把椅子，坐在徐安平對面，病床的另一側。
「正好，我也有話要問你。」
徐安平抬眸，看向竇鍾琛。
竇鍾琛的視線膠著在正被徐安平握著的纖細手腕上，他猛地想起前天和冷瑞海見面的場景。
那時的冷瑞海神情冷淡的說道：「為什麼你們那麼熟？為什麼你會來蘇城找她？為什麼你……特別關心她？」
「冷瑞海，你不覺得你的問題太多了嗎？正如我上一次的回答，這次也一樣，無可奉告。想知道，自己查去。還有，我上次的警告依然有效，離姜綿綿遠一點……」
「你知道那絕不可能！」
「那你就試試看。」
竇鍾琛忽地唇角微揚：「另外，姜綿綿嫁人了，我想這一點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冷瑞海原本就泛白的面龐愈發蒼白，停頓了一瞬，他的唇邊驀地綻起一抹輕笑。
「那又怎樣？她的心在哪兒無所謂，只要她人在我身邊就好……」
竇鍾琛愕然望向他：「冷瑞海，你真是個瘋子！」
冷瑞海卻根本沒看他，目光只定定望著遠方，眼中的寒霜早就消失殆盡。
竇鍾琛瞪了他兩秒鐘，猛地站起身，煩躁地在原地來回走了兩圈，又猛地停住。
他最怕的，到底還是躲不掉。
冷瑞海的執念已然太深。
估計現在連他自己都分不清，他懷戀的究竟是卉卉還是姜綿綿，又或者，這兩人對於他來說，早已經成為一體。
竇鍾琛胸前起伏著，體內一種煩躁不安的情緒洶湧而上。
他快步走到冷瑞海的面前，一把扯住衣領將他拽起。
「冷瑞海，你給我聽清楚，我不會放任你去破壞姜綿綿和安平哥的幸福！如果你敢，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冷瑞海卻忽然笑了。
「竇鍾琛，老實說，如果真要打，你未必是我的對手。可你是卉卉的表哥，我，從來都不想和你成為對手。」
「……」
「還有，不管你和姜綿綿是怎麼相識、熟絡的，她的幸福，這世上只有我……才能給。」
竇鍾琛怔了一瞬，緊接著惡狠狠甩開冷瑞海的衣領。
「少特么給我胡扯！你……」
話未說完，門口忽然傳來不輕不重的敲門聲。
竇鍾琛猛地從記憶中抽回，深呼吸一口氣，轉身走過去拉開了房門。
對著門外說了幾句話后，竇鍾琛隨即跟著來人而去，並順手關上了病房門。
徐安平眸光微動，想起剛剛竇鍾琛的話，重新坐回到病床邊握住姜綿綿的手，凝視半晌后俯身將薄唇輕輕落在她的手背上。
房門傳來響動，徐安平猛地抬起頭，卻發現是竇錦勝回來了。
竇錦勝手裡拎著兩個飯盒，沖著徐安平晃了晃后，放到了床頭柜上。
「看我多好，還惦記著你沒吃飯，給你帶飯回來。」
「我不餓。」
徐安平搖搖頭，略帶疲憊地說道。
竇錦勝徑自將飯盒打開擺好：「多少吃點。照顧病人沒有體力怎麼行，你身體垮了，嫂子可怎麼辦？」
接著他鼻子一哼，道：「再說，還有竇鍾琛那傢伙在旁邊護犢子。看他那樣子，還真拿自己當姜綿綿大哥了。不過……」
他話鋒一轉，眸底閃過不解：「都一個大院長大的，竇鍾琛什麼性格我太清楚，那傢伙從來都不是個古道熱腸、愛管閑事的人，之所以他會對姜綿綿這麼關心，只可能……是一個原因。」
「因為姜綿綿長得像卉卉嗎？」
清冷的聲音傳來。
「呃……你猜到了？」
「不用猜，他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
「他跟你都說了些什麼？」
竇錦勝眼睛一亮，來了興緻。
徐安平卻根本沒有回答的意思：「無可奉告。」
「……算你狠！」
竇錦勝嘴角抽搐了下，同時手裡飛快地將剛擺好的飯盒又重新裝好。
不說是吧，想吃飯，沒門！
正這時，病房的門吱嘎一聲再次打開，竇鍾琛從門外步入，手裡還拎著一個碩大的文件袋。
「調查結果？蘇城公安局這效率可以啊……」
竇錦勝伸手就想去拿文件袋，卻被竇鍾琛極為敏捷地躲了過去。
緊接著，竇鍾琛皺了皺鼻子：「屋裡怎麼有股菜味兒？」
「嘿！」竇錦勝壞笑著：「你屬狗的？鼻子還挺好使。我買了飯回來，不過沒你的份兒……」
「趕快給我扔出去！」
竇鍾琛不由分說，朝著竇錦勝低喝道。
「有病？不給你吃就要扔？浪費糧食你心不疼嗎？還有多少人民群眾吃不上飯不知道嗎……」
「菜味太重，會熏到嫂嫂的！」
竇鍾琛不冷不熱的一句話，徹底讓竇錦勝石化。
「竇鍾琛，你丫也太喪心病狂了吧！」
實在頂不住竇鍾琛利箭般的目光，竇錦勝終於告了饒，將飯盒拎出了病房。
竇鍾琛這才拉過椅子坐下，從文件袋裡拿出厚厚一沓文件看了起來。
猶豫半晌說道：「我今天找你們是想告訴你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