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開拓之初

與此同時，簡世鳶也在另一個世界刷玩家論壇。事實上，這論壇就是他做的。所謂的遊戲公司，從頭到尾只有他一個活人。他身兼多職，是宣傳、是策劃、還是論壇管理員。也不知道是不是簡世鳶以身為導，引入太多天雷，導致系統充能過多，把內里撐爆了，現在的它已經沒有自我意識，完全淪為不大靈光的工具。就像你手機里的siri，平時可以跟你聊聊天，但你若真把它當個活人，它又會突然說出奇怪的話。舉個例子——你說：「我真想好好睡一覺」它會一本正經：「請您珍惜生命，人生是如此美好。心理諮詢電話xxxx」讓系統去創立玩家論壇，剪輯宣傳片，那簡世鳶這輩子怕是等不到一個邏輯正常的片子。不過，這也沒什麼不好，比起一個擁有自我意識的系統，簡世鳶更想要一個純粹的工具。至少，工具不會生出別的心思，更不會背叛他。手指劃過宣傳片的評論，簡世鳶支著下巴，看着下面一片的吹捧。玩家們似乎統一對於他的評價——強大、正義、值得追隨的領袖式人物。簡世鳶嘴角彎起，這是一個很好的開始。宣傳片素材取自於他的記憶，全都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只不過，在真實基礎上，簡世鳶略微使用「剪輯的藝術」。城外斬群妖，他刪去了動用陣法符籙誘敵埋伏、迫使其自相殘殺的片段，也刪去了他將妖魔屍體抽皮拔骨分類收入儲物袋的場景，這些並不是什麼需要遮掩的醜事，只是與他想塑造的人設不符。他想塑造一個絕對正直善良的領袖形象。畢竟只有善良守序的npc才會將個人榮譽當作獎勵，也只有崇拜npc的玩家，才會心甘情願接受「無實物」獎勵。簡世鳶深知玩家的心性，上行下效。若他亦正亦邪，那玩家必定更肆無忌憚，簡世鳶可不想擁有一群無法管教的「第四天災」。玩家雖通過他進入修仙界，但他們是活人，擁有獨立思維能力，簡世鳶不可能每時每刻都約束着他們的行為，他們也不會樂意被人監控。與其留下大的疏漏，不如一開始就用人設堵死他們的路。簡世鳶是個正義領袖，除魔衛道就是自發行為，是不求回報的。作為他的弟子，自然也不能要求獲得更多的獎勵。這樣一來，簡世鳶就不用花費資金向玩家發起戰爭任務，而是將任務作為一次「勇者的試煉」，其本身的正義性、刺激性就足夠玩家熱血沸騰，勇往直前了。日後，如有人向簡世鳶發起「雇傭玩家」的邀請，他甚至可以直接領取報酬，而將執行任務的過程算成一次獎勵發放給玩家，從而實現「你們打工，我賺錢」的美好願望。可謂是「無本萬利」又「程序正義」。想到這，簡世鳶嘴角的笑意深了幾分。他是仙魔世界的『策劃』，這遊戲中玩家可能會賺，但他肯定賺更多。「主人，肉身已經準備好了，您可以發放遊戲內測名額。」金屬圓球態的系統閃爍著紅光，飛快在系統空間內旋轉。「唰」一聲，空間刷新出一百具人類身體。簡世鳶走在光禿禿的系統空間，打量著面前的創造。系統創造的肉身沒有五官沒有頭髮，沒有性特徵，皮膚蒼白到詭異，甚至能看清皮下青色的血管。它們一個個僵硬地攤開四肢，呈「大」字狀，宛若被融化的蠟像，勉勉強強湊出個人類的樣子。簡世鳶不覺得可怕，反而饒有興趣地觸摸它們的皮膚。很神奇的造物，沒有心跳，但身體卻是溫熱的，也不知是什麼保持它的溫度，使它們處於『死』與『活』之間。「您可以注入靈力，控制它們。」簡世鳶隨意抓起一隻手臂感受其內的能量波動。一張張符籙於他袖中飛出，飄懸頭頂。簡世鳶動作極快，行雲流水，修長的手指順着人體脈絡，點過天突，一路滑下，一張張符籙隨着他的動作自燃，艷艷火光照得眼睛格外溫和，他嘴角帶笑，彎起弧度，等最後一張符籙燃盡，也剛好結束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