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扇耳光

晏宛綺卻不依不饒的繼續罵罵咧咧，「娘早就說過你不是個好東西，我原本還不信，今天總算見識到了！你這種人就活該淹死在水裡！」晏宛綰沒想到此時年幼的晏宛綺如此稚嫩，今日才受了這麼點刺激，就撕掉了偽裝，露出了原本的面目。晏宛綺還在不斷地咒罵晏宛綰，全然沒發現身後逐漸靠近的一行人。晏宛綰計上心來，悄悄咬破了嘴皮，一臉傷心欲絕。「妹妹，我從未想過要與你爭什麼，娘親離我而去，我只想好好替她守孝……卻沒想到妹妹那麼想讓我死，還拿著寫了我生辰八字的紙人詛咒我？我到底哪裡做錯了，頭一回見面你就如此恨我？」說完，一抹微紅血跡滑過晏宛綰的唇畔，她臉色蒼白，身體搖搖欲墜。「晏宛綺！你在做什麼混帳事！」呵斥聲從晏宛綺身後傳來，她原本想上前扇晏宛綰的手停在了半空中，猛地回頭一看，就見祖母還有姨娘，包括楊氏在內，全部在不遠處看著自己。頓時，她一臉驚愕的表情，微張嘴唇，不可思議地看向快要倒下的晏宛綰。晏宛綰虛弱的倒了下去，有丫鬟撲上來將她扶住。「啪——！」一記響亮的耳光，震耳欲聾。晏宛綰在一旁看著都牙酸，賞晏宛綺這一巴掌的不是別人，正是楊氏。楊氏咬著牙看著自己的女兒，勒令她跪下，「還不跪下給三姑娘賠禮！」「我沒錯！」晏宛綺捂著臉頰，差點尖叫出聲，不可置信的看著身旁平日里對她寵愛有加的娘親，「明明是晏宛綰她……」「你還膽敢胡說！」楊氏的手掌高高抬起，作勢又要落下一巴掌，「在你祖母面前，你還敢胡言亂語！」晏宛綺捂著發脹發熱的臉頰，這才體會到楊氏的用心，雙膝一軟噗通一聲跪在雪地里，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看起來好不可憐。「三姐姐我錯了，是我無知……」晏宛綺哭的直打嗝，鼻尖都哭的通紅，「三姐姐別怪我。」楊氏也一把摟過晏宛綺哭的凄慘，「我這可憐的女兒呦，你跟我一天好日子都沒過上，是娘親對你不住啊，都是娘親沒用啊。」這就乾嚎上了。晏宛綰冷眼在一旁看著兩人演戲，楊氏拿起帕子沾了沾眼角，「三姑娘，你別怪綺兒，要怪就怪我這個當娘的吧。」「我自然，不怪妹妹。」晏宛綰擦了擦嘴角的血跡，聲音軟糯，「子不教父之過，妹妹從小無爹教養，難免變成如今的模樣。」這個該死的丫頭！楊氏狠狠的鑽進手中的帕子，指甲差點隔著帕子插到肉里。明知道她變著法兒的在罵她們娘兒倆，可她現在就是沒辦法還口！「可是祖母。」晏宛綰看向侯老夫人，眼中的擔憂不作假，「這厭勝詛咒在我朝實屬禁術，妹妹還這樣小，怎麼就被有心人教了這樣的腌臢東西去呢。」侯老夫人本來臉色就極差，聽到晏宛綰的話，臉色更是低沉，看向楊氏的目光更是帶了幾分厭惡。楊氏心中咯噔一聲，連忙摟著晏宛綺辯解道：「侯老夫人，這不過是小孩子玩笑的把戲罷了，綺兒你還不跟祖母賠罪！」「罷了！」侯老夫人沉著嗓子揚聲緩緩對雪地中的兩人道：「我可擔不起她一聲祖母！」侯老夫人帶著人轉身要走，頓住腳步回頭看向臉色虛白的晏宛綰，「三丫頭，到祖母這兒來。」「是。」晏宛綰被丫鬟扶著，一步步從晏宛綺身邊經過，她側臉看向一旁跪著瑟瑟發抖的眼睛發直的人，微微勾起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