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個副本(完) 39 (第二十……
這是……模仿?
「怎麼回事……」鴨乃橋論的聲音有些虛弱,但聽上去倒是清醒了過來。他捂著頭,抓著一色都都丸的手臂,喃喃自語,「我又發病了……」
鴨乃橋論滿臉冷汗,下意識抬頭,視線越過了一色都都丸看向了老村長。
而老村長,也逐漸清醒了過來。
可鴨乃橋論卻突然臉色一變——他看到了那個小嬰兒比成了槍狀的手指,也看到了老村長那同樣慢慢地被強行扭成了槍狀的手指。
老村長的手指扭曲而僵硬,整條手臂被強行扭著,慢慢抬了起來。
——他將自己的食指,對準了自己的太陽穴。
「等、」鴨乃橋論幾乎瞬間門意識到了什麼,下意識想阻止,卻已經晚了。
砰!
?!!!
槍聲響起,瞬間門,氣氛一片寂靜。
一色都都丸扶著鴨乃橋論,錯愕地看著緩緩倒下的老村長,一時間門說不出話來。
這一次,老村長……真的死了。
死得很徹底,連太陽穴上多了一個彈孔的屍體也消失了。
……
……
狐狸也死了。
脖子像是被直接擰斷了一樣,以不正常的角度扭到了一邊,然後再也沒有活過來。
是那個鬼嬰做的,它為自己的母親完成了最後的復仇。
而在這之後,它什麼都沒做。
準確來說,應該是想做什麼,卻被攔住了。
那個一直抱著他的男孩,突然輕輕拍著嬰兒布包,哼唱著搖籃曲,於是那雙青紫的小手慢慢收了回去。
他們聽到它緩緩打了個哈欠,然後再沒鬧出什麼動靜。
周圍的房子逐漸變得荒蕪而老舊,就像是已經很久沒有人居住過一樣。鬼新娘的力量消失之後,這裡的一切都會慢慢變回真實的模樣。
這是個**,而實際上,這個村子很早之前就已經荒廢掉了。
河對岸的房子倒還有一些生活痕迹,那是眼前這個孩子留下的,但也不是很明顯。
不過這些事都和他們沒有關係了。
綱吉他們按照之前的約定,將被埋在祠堂前的屍骨挖出,重新整理好,將這些屍骨全部轉移到村子外面,然後埋在了村子外面。
好在,這個過程中,這幾具屍骨都表現得很安靜,沒有任何異常,所以這個任務他們完成得還算順利。
當然,負責挖出屍骨的人不包括骸和鴨乃橋論,這兩個人,一個是被卡牌召喚出來的,剛剛還消耗了很多力量,需要休息,一個又因為剛才突然發病而間門接逼死了一個人,需要休養——雖然這次顯然並不是他的錯,因為最後老村長明顯清醒了過來,是那個鬼嬰控制著老村長繼續「自殺」的,但鴨乃橋論似乎還是很低落的樣子。
應該是很低落吧?
其實綱吉覺得他恢復得還是很快的,馬上又能和一色先生互相吐槽互相傷害了。
只是……綱吉又幽幽地看向了坐在祠堂前的台階上、一副優雅的模樣的骸。
他總覺得這傢伙是在報復,是他的錯覺嗎?
之前骸挖屍的時候,他好像就是坐在那個位置的。
而格雷茲利先生在幫忙整理屍骨和他們的遺物,也從附近的房子里找來了材料製作了一個簡易擔架。至於越前君……那個孩子剛剛突然扯了扯越前君的衣角,好像是想讓越前君再表演一下網球技術,越前君就走到旁邊的牆壁前對著牆壁擊打網球了。
他們沒有找到鬼新娘的屍體,可能是因為鬼新娘的身體已經被紅衣完全吞噬了。
雖然這是一件很讓人難過的事,但綱吉只要一想到現在穿在自己身上的紅衣之前可能不止吞過一個人,他就渾身不自在。
最後他還是借了鴨乃橋先生的長外套,然後將紅衣燒掉了。
反正本來就是要燒掉的,雖然這套紅衣在桔梗小姐的卡牌靈力下已經徹底被凈化了,但這種東西還是不要留下比較好。
至於將紅衣也埋葬起來……他想那些人大概不會想和一件害死了他們的同伴的紅衣葬在一起。
而在他們完成了所有任務之後,那個小嬰兒……也消失了。
「你之後有什麼打算?」格雷茲利先生這麼問過剩下的那個孩子。
「下山。」那個孩子是這麼回答的,「然後……上學。」
他要……走向新的人生了。
「……」綱吉看著那個男孩,眼裡一瞬間門有些恍惚。
啊……他要恢復,普通的生活了啊。
「看來我也是時候回去了。」骸突然說道,打斷了綱吉的思緒。
綱吉渾身一顫,回過了神來。
「誒?啊……對,不過其實你早就可以回去了吧?」綱吉突然想起來,下意識吐槽了一句。
不過說起來,這次的副本的考官居然是副本本身里唯一的活人啊……真是什麼樣的副本類型都有。
綱吉有種長見識了的感覺。
「那麼,後會有期。」骸低笑了幾聲,緩緩說道,逐漸消失在了原地。
「嗯。」綱吉點了點頭,「下次再見。」
……
……
綱吉和骸,其實幾乎是前後腳離開的。因為副本已經結束了,綱吉也不用走最後的結算流程,所以很快就被送了回來。
除了多了幾件卡牌之外,這次還多了一件長外套。因為在回來之後就又變回了沒有實體的樣子,衣服也可以變回來了,這件長外套也就變成了物品類的卡牌。
卡牌上的名稱是【偵探的長外套】,除了保暖和遮擋身體之外,好像還多出了一些別的功能……說起來外套的口袋裡好像還有手套之類的東西,說起偵探的話,應該是查案的時候會用上的東西吧?
如果下次還能遇上鴨乃橋先生的話再還回去好了。
綱吉這麼想著。
然後他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按照慣例,鴨乃橋先生在回去之後應該會失去副本的記憶……那原本穿在身上的長外套突然消失,會很奇怪的吧???
也不知道副本打算怎麼處理這件事。
以後有機會的話再問問好了。
疲憊感再次升起,綱吉慢慢打了個哈欠,將卡牌收了起來。
好累,先休息一下吧。
卡牌試用什麼的,之後再說吧。
……
……
七個月。
距離上一次的「遊戲副本」,又是七個月過去了。
京子仰頭看著蔚藍的天空,眉頭微皺,輕輕嘆息了一聲。
現在已經……9月了。
阿綱君。
京子闔了闔眼,又收回了視線。
最近又發生了很多事,哥哥受傷了,住進了醫院。
她一開始還以為副本又開始了,但好像不是。今天早上,雲雀學長離開了學校,在見到她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和她說了一些話。
哥哥並沒有和她說過受傷的原因,但她其實也聽說過,最近這幾天並盛中的學生變得很不安全,好像是有外校的人在攻擊並盛中的學生。
雲雀學長早上離開學校,就是去處理這件事的。
但云雀學長說——
「對面的不良頭領,名字好像叫六道骸。」
「這是小嬰兒說的。」
——是Reborn君說的。
「不過,不管是誰,敢將煙灰彈到我身上,我都會連根掐滅*。」
雲雀學長這麼說道,然後在和她擦肩而過的時候,給了她一句提醒。
「這次可能會有副本,做好準備,笹川京子。」
六道骸。
她知道這個名字,是從阿綱君的記憶里知道的。
京子深吸了一口氣。
這次可能會有副本,雖然不知道雲雀學長是怎麼知道的,但既然雲雀學長突然提起了六道骸,又提出了這個可能,那麼被這次的副本選中的人,很有可能就是——
雲雀學長……和六道骸。
阿綱君,真的沒關係嗎?
京子非常擔心,尤其是雲雀學長今天早上才表達了和那位六道骸君之間門的矛盾。
真的很讓人擔心。
但不管怎麼樣……
京子的眼神堅定。
她一定要將自己能做到的事,做好。
*
京子的擔心是很有必要的,因為不僅是雲雀要將挑釁他在並盛的地位的人咬殺,骸也莫名地很討厭雲雀那張臉,以及他手中的武器。
一看到眼前這個男人手中的武器,腦海里就突然冒出了幾個本來應該早已被他遺忘的記憶畫面。
長椅上,某個孩子拿著一張卡牌給他看……卡牌的內容已經忘記了但他總覺得和眼前這個男人有關。
還有在旋轉咖啡杯的時候,和他的三叉戟同時阻擋了瘋狂旋轉的圓盤的、被另一個孩子突然掏出來的武器……那個孩子的面容,雖然他已經忘記了但應該不是眼前這張臉,是另一個看上去要更愚蠢一點的孩子。
哦,是在他之前的搭檔——腦海里就突然冒出了這個認知。
骸不怎麼想和眼前這個並盛中的風紀委員長浪費時間門了。
於是,綱吉醒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雲雀和骸打得昏天暗地的景象。
那三叉戟都快揮出風刃了,浮萍拐的殺氣是擦著他的臉過的!
非常的莫名其妙!異常的讓人無法理解!
這都什麼情況??!
噫!!!
綱吉半蹲著,抱著頭一邊靈活地躲避著,一邊試圖退到安全的地方。
等等,那個人是……骸?!
這次倒是記得很清楚了,因為和異界副本有關的記憶不會被他遺忘,所以現在他還很清楚地記得骸在上一個鬼新娘副本里是怎麼幫他的。
但還是沒辦法解釋現在眼前骸和另一個人打起來的情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