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第 103 章

第103章 第 103 章

第二天,沈妄一覺醒來,神清氣爽。

只是神清氣爽之餘,他總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麼東西。

沈妄絞盡腦汁的復盤,從昨晚參加宴會,被人挑釁,打敗了丑飲和刀春燕,一直回憶到顧東亭為他找回場子,無條件站在他身前……

後來呢?沈妄努力想了想,想起當時聽說了桌子上的酒價值上萬以後,為了佔便宜,他幾乎一個人喝了一瓶酒。

喝完后,他還意猶未盡的去其他人那裏找酒喝……然後呢?

記憶到此為止。

怎麼離開的宴會?怎麼回到的酒店?又是怎麼躺上床的?他都忘了個精光。

「應該……沒發生什麼大事吧?」沈妄抱着僥倖心理的自言自語。

沈妄現在唯一還隱約記得的,就是昨夜那個模模糊糊的夢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看到了丑飲和白扶春兩個男人的卿卿我我,震撼了他的心靈,讓他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他的夢裏,似乎也和一個男人親密接觸了。

睡夢中,他好像回到了熱熱鬧鬧的宴會上,無人注意的偏僻角落中,兩個看不清模樣的男人抱在一起,如同交頸纏綿的鶴,親昵無比。

沈妄只是一個眨眼,就成了抱在一起的男人之一。

他深深注視着對面看不清容貌的男人,只能模糊感覺到,對方身高和自己差不多。

沈妄在夢裏還清醒的想:就算要做夢,也該夢到美女啊,怎麼夢到一個看不清臉的男人。

下一秒,他的目光就集中在了對方的嘴唇之上。

那人的嘴唇並不豐盈,略微有些薄,似乎有些緊張的抿著,透著一股冷淡,顏色卻是漂亮而不妖艷的淡紅色,如同一瓣淺淡的花瓣。

湊近一聞,能聞到極淡的、莫名有些熟悉的淡香。

還沒等回想出這淡香為什麼熟悉,沈妄就沉溺在了唇齒交纏的吻中,只覺得心跳如雷,腦子也暈暈乎乎的,像是喝了酒。

正在努力回憶夢中情景的沈妄:「……」

那可不是喝了酒嗎。

夢裏的記憶已經不太清晰,可沈妄醒來后,心裏仍殘存酥酥麻麻的心悸,讓他無法釋懷,回味無比。

仔仔細細的回憶了好幾遍,沈妄悵然若失的嘆了口氣:「可惜,只是一個夢。」

夢裏的心動感覺仍保存着,夢外,他已經醒了。

再次嘆了一口氣,沈妄收拾收拾,走出房間。

每次比賽結束后,都會有兩天的休息時間,而昨天一眾參賽者們舉辦了宴會,今天就沒有再聚集。

酒店中只有三五成群的參賽者在外,更多的則是在房間里休養生息,為明天的複賽做準備。

沈妄環顧一周,沒看到熟人,就隨意去酒店的餐廳找了點食物,受到了超乎尋常的熱烈對待,被投餵了許多好東西。

吃飽喝足后,沈妄心滿意足的離開,熟門熟路去敲了顧東亭的房門,敲門的時候,他莫名有些心虛。

心虛什麼呢?沈妄迷茫又不解,他又沒做對不起顧東亭的事情。

酒店的隔音很好,等了好一會兒,都不見房間里有動靜,正當沈妄以為顧東亭沒在房間時,房門才緩緩被打開。

顧東亭和出門在外時的打扮沒有任何區別,依舊是一身白衣,交叉的領口將脖頸捂得嚴嚴實實,古板又禁慾。

唯一和平時不同的是,顧東亭長發沒有挽在頭頂,而是放了下來,如墨如瀑的披在身後。

長發柔和了顧東亭過於冷淡的氣質,讓他多了幾分柔和,在昏暗的酒店走廊燈光下,更顯得輪廓柔和,如同什麼古畫中走出來的精怪。

沈妄一直都知道顧東亭容貌出眾,這還是他第一次感受到顧東亭容貌中攝人的攻擊力。

他去修合歡宗的攝魂**,說不定有奇效。沈妄腦海中閃過這個念頭,快得他自己都沒有察覺。

顧東亭掀起眼皮,淡淡的掃了沈妄一眼,語氣冷淡;「怎麼?」

沈妄立刻發現,顧東亭的心情似乎不太美妙。

理智上知道不應該,沈妄還是不合時宜的注意到,顧東亭眼眸清亮有神,那一抬眼的風情,眸光流轉,顧盼生輝,亦嗔亦怒,配着異樣嫣紅的嘴唇……

嫣紅的嘴唇?沈妄一愣,直接問道:「你嘴唇怎麼了?怎麼這麼紅?」

顧東亭沒有回答,他靜靜的注視着沈妄,神情像是在疑惑,又像是在生氣。

沈妄只好自己猜測:「你昨天是不是吃辣的了?你吃不慣辣?」

顧東亭又深深的看了沈妄一眼,說不出什麼語氣的問:「昨天的事情,你還記得多少?」

沈妄老老實實的說了:「我就記得我去隔壁桌找酒喝了。」

「……之後的事情都忘了?」

沈妄不明所以的點點頭。

顧東亭:「……」

二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覷了好一會兒,沈妄總算察覺到這個回答顧東亭並不滿意,他努力又回憶了半天,確實想不起來,小心翼翼的問:「昨天怎麼了?」

沈妄向來大大咧咧,肆無忌憚,這還是顧東亭認識他以來,他第一次露出這種疑惑迷茫不解和小心翼翼的神色。

像是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的小狗,眼巴巴的看着主人。

顧東亭突然極輕極淡的嘆了口氣,他勾了勾唇角:「沒事。」

說完后,他沉默了幾秒,又說道:「什麼都沒有發生。」

不過是……一次誤會而已。

他這個樣子,還說沒事,糊弄鬼呢。沈妄一百個不信,正要追問,就被顧東亭打斷:「你來找我什麼事?」

糾結了兩秒,沈妄還是決定先做正事,他說道:「你知道御鬼道掌門住哪裏嗎?」

聽到御鬼道三個字,顧東亭就知道沈妄想要做什麼了,直接將房號告訴了沈妄,又提醒了一句:「你若是想解決那些被契約小鬼的事情,找御鬼道掌門的作用不大。」

畢竟玄學界的大部分門派都有簡單的御鬼方法,御鬼道只是格外專精罷了,實際的御鬼並不多,遠遠不能和整個玄學界相提並論。

見顧東亭看出了自己的想法,沈妄想了想,神秘一笑:「山人自有妙計。」

說完,他盛情邀請顧東亭:「你要和我一起去嗎?」

本以為不會被拒絕,誰知顧東亭居然搖了搖頭:「我還要修鍊,暫且不陪你了。」

……就這還是沒事!!!

沈妄無比確定,昨天肯定發生了什麼,讓顧東亭的心情十分不妙,但他又實在想不起來,只能長長嘆了口氣:「那我不打擾你修鍊了。」

轉身離開的時候,沈妄眼睛一眯,試圖尋找昨夜記憶的線索。

顧東亭目送沈妄漸行漸遠的背影,直到他拐了個彎,徹底消失在視線中,才緩緩關上房門。

酒店的入門處就是衣櫃,櫃門上裝着一扇鏡門,讓客人正在出門前整理衣冠,顧東亭看着鏡子中的自己,突然有些失神。

他三歲就拿着木劍開始練劍,冬練三九,夏練三伏,從未有過絲毫懈怠……也正是因為他日復一日的修鍊,讓他實力在整個玄學界都能排得上號。

哪怕是輩分遠高於他的前輩,都無法做到輕鬆擊敗他,更遑論近身偷襲。

可昨夜,他居然被沈妄壓在了身下。

這其中固然有沈妄喝醉了酒,行事突然,讓他猝不及防的原因,更多的卻是因為,他對沈妄沒有任何防備。

因為沒有任何防備,身為近身體術極高的劍修,顧東亭才不會在沈妄出手的一瞬間直接折斷他的手。

可顧東亭怎麼都沒想到,沈妄居然會……會親下來。

等好不容易推開醉鬼的時候,顧東亭頭髮凌亂,向來一絲不苟的衣服也皺皺巴巴,露出了脖頸到胸口的一片皮膚,嘴唇更是露出被□□過後的殷紅。

他這幅模樣,任誰一看,都知道發生了什麼。

從沈妄房間離開的時候,顧東亭提心弔膽,生怕被別人發現,一路上都莫名緊張,直到平安無事的進入自己房間里,他才突然反應過來。

他剛才,為什麼沒有直接掐暈那個醉鬼,而是像個普通人一樣躺在床上無力的掙扎?

明明他有三百種方法打暈醉鬼,其中又有至少一百種方法,可以絲毫不傷害到醉鬼。

可他當時像是被下了蠱一般,一個方法都想不起來,都沒有用。

因為這個問題,顧東亭一夜未眠,他也沒有修鍊,只是坐在窗邊,看着外面閃爍著的霓虹街景,神思不屬。

直到他的房門被敲響。

……那個擾亂了他心緒的人,端著一張茫然又無辜的臉,說,他什麼也不記得了。

顧東亭緩緩閉上眼睛,又輕輕嘆了一口氣。

再睜開眼時,他手裏出現了一把黑色長劍,顧東亭端詳著這把黑色長劍,眼神複雜:「你以前的主人,實在是沒心沒肺。」

長劍感應到主人的心情,微微顫動一下,以示回應。

顧東亭目光緩和,又很快染上了些許不甘,好像透過長劍,看到了它的前主人:「為什麼只有我記得?他憑什麼能忘記?」

黑色長劍輕輕錚鳴一聲,靈光湛湛。

昨夜突然靠近的身體、交纏的灼|熱呼吸、鼻腔里彼此分享的淡淡酒香……從未有過的親密接觸,不知道在腦海中回放了多少遍。

顧東亭耳垂泛紅,拿劍時穩如泰山的手指顫了顫,又不知所措的蜷縮在一起。

他怎麼可以忘記?顧東亭眼中閃過一絲極淡的紅,嘴巴里卻對着長劍呢喃:「他只是喝醉了,也不是故意的……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誤會罷了。」

聽說有的人喝醉后,什麼丟臉的事情都能做,逮誰親誰也不是什麼罕見的事情。

別人被好友親一下,也沒什麼大不了,不必耿耿於懷。

顧東亭心裏寬慰自己,再抬眼的時候,他耳垂上的紅色已經消失,似乎又恢復了往日不可侵犯的高冷淡然。

將黑色長劍收回丹田中,顧東亭正要離開,突然,他目光微微一頓,仔細端詳著鏡子裏的自己。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白凈得沒有絲毫瑕疵的臉上,突然出現了一粒針尖大小的紅色小痣。

小痣位於右眼的眼角下方,是再標準不過的一枚淚痣,小得幾乎看不見,若非顧東亭是修行者,目力超群,根本發現不了它。

紅色淚痣,後半生孤苦無依,顛沛流離,情劫難渡的面相……

顧東亭微微皺眉,輕輕揉了揉眼尾,那粒小痣也被揉得更加鮮紅。

沈妄按照顧東亭給的房號找到了御鬼道掌門所住的房間,敲響了房門。

御鬼道掌門很快來開了門,看到外面的沈妄后,他第一反應是立刻關門。

沈妄卻眼疾手虧,找準時機直接鑽了進去:「都是老熟人了,還客氣什麼呢。」

御鬼道掌門眼皮子抽了抽,沒什麼好氣的問:「無事不登三寶殿,你過來有什麼事?」

上次沈妄抓住了御鬼道逃竄已久的叛徒林陰陽,藉機坑了御鬼道掌門幾百萬,幾乎掏光了御鬼道的整個家底。

因為這件事,御鬼道不得不四處找活干,瘋狂賺錢。

結果借出小鬼給入門考試,突然冒出來一個厲鬼,差點害死所有考生。

又借鬼給玄學大會用來比賽,沈妄卻靠嘴炮,把所有小鬼都收服了,成為了歷屆以來最奇葩的參賽選手。

因為這兩件事,讓御鬼道最近的日子格外艱難,其他人看他們的眼神都不對了。

御鬼道掌門心裏暗暗發苦,覺得沈妄簡直和御鬼道天生犯沖,看到他就沒什麼好事發生。

沈妄只當沒聽出對方的語氣問題,他熟門熟路在房間轉悠了一圈,驚訝的發現:「你們居然是幾個人住一個房間?」

雖然採光和佈置也很不錯,但和他住的房間相比,就顯得逼仄簡樸了許多。

御鬼道掌門無話可說:「你來我這,就是為了挑剔我的居住環境?」

要知道,御鬼道只是個中小型門派,能有房間就不錯了,還有那麼多的微型宗門連房間都沒有呢。

沈妄摸了摸鼻子,不再沒事找事,將自己的來意和盤托出:「比賽的時候,我不是答應那些小鬼們,要給他們聚陰符,替他們爭取五險一金的保障嗎?」

御鬼道掌門一愣:「你是認真的?」

「當然,我是那種說話不算數的人嗎。」沈妄翻了個白眼,直接說道,「那個領頭胖鬼,不是你們御鬼道的小鬼嗎?」

從比賽出來后,沈妄就着手開始畫聚陰符,準備完畢后,他就來找御鬼道掌門了。

御鬼道掌門聞言,微微頓了頓:「我讓人把他們帶過來。」

在直播中看到沈妄天花亂墜的忽悠小鬼們時,御鬼道掌門其實沒當真,只以為沈妄是為了贏而不擇手段,在騙鬼呢。

沒想到,他居然是認真的。

知道要來的人和鬼都不少,沈妄乾脆找酒店經理借到了一個大會議室,將見面地點定在了會議室中。

御鬼道掌門在群里通知了其他人後,沒過多久,就陸陸續續有人抵達會議室中。

每個飄在空中的小鬼都十分興奮,一臉驚喜,而他們的契約者,卻神色各異,有的也替自家小鬼開心,有的卻滿臉不耐煩。

「我自己的小鬼,關你屁事啊,憑什麼讓人來威脅我。」臉上不滿的修行者嘟嘟囔囔的抱怨著。

沈妄掃了一眼在場的人人鬼鬼,他拿出一疊厚厚的符篆,放在會議室的長桌上:「這是我當初承諾的符篆,帶來十隻小鬼,可以獲得一隻。」

「四不舍五入制度,按登記來領。」

群鬼們嘩然一瞬,立刻興高采烈的擠上去,無比開心:「我就知道,大師你是不會騙我們的!」

「沈大師你可真是個好人,你缺不缺馭使的小鬼?我想跟着你!」

「大師你果然比其他道士大方多了!」

當初群鬼們之所以願意聽沈妄的話,一是為了他畫的大餅,只是這大餅太空泛了,其實大部分小鬼都沒有信。

更多的,眾鬼只是看熱鬧不嫌事大,不想老老實實當工具鬼,想跟着沈妄鬧一鬧,趁亂放飛一下自我罷了。

雖然比賽結束以後被各自的契約者收拾了一頓,不過開心就夠了。

沒想到竟還有意外之喜!

那幾個信了,所以賣力的拉小鬼的鬼興高采烈,積極湊上前去領取屬於自己的符篆,有心急的,直接原地吸起了陰氣,爽得不能自已。

符篆中濃郁又純粹的陰氣讓其他小鬼都紅了眼,紛紛嚷嚷:「沈大師,我們呢?我們呢?」

「您不會讓我們白跑一趟吧?」

「沒有我們,您也沒辦法開那個拍賣會啊……您的成功,也有我們的一份呢!」

這些小鬼之前不信,這會兒實在是後悔不已,恨不得穿回比賽當天,把所有能拉的小鬼都拉了了。

眾鬼吵吵嚷嚷成了一團,紛紛擠到沈妄身邊,把自己的契約者都拋在了腦後。

沈妄眼神凌厲,彈走了一個試圖渾水摸魚的小鬼,不急不緩的說道:「我叫你們來,還有第二件事。」

聽他說話,小鬼們都安靜了下來,眼神期待。

「我當初承諾你們,五險一金,給你們最基本的保障。」沈妄微微一笑,「所有,我是來和你們的契約者商議這件事的。」

頓時,無論是小鬼,還是活人,全都嘩然。

小鬼們無一例外,都亢奮不已,有幾個已經飄到了房頂上,還有幾個滿房間的打滾:「真的嗎!沈大師,你是我的神!」

他們的契約者卻都神情不快,沉着臉,與小鬼們的興奮形成鮮明對比:「你是什麼人,憑什麼管我們的家事!」

「不錯,該怎麼給小鬼報仇,是我們自己的事情,關你什麼事!」

「咸吃蘿蔔淡操心,我看你還是關心關心自己的比賽吧。」

他們的話卻讓小鬼們不滿了:「我們雖然是小鬼,憑什麼給你當廉價勞動力啊!」

「仗着我們沒有勞動局,就這麼壓榨我們的嗎,你們人類真是貪得無厭。」

「我也不要求多了,維持正常行動的陰氣得給我們吧?之前我可是倒貼陰氣在給你做事!」

小鬼和道士們很快吵了起來,還有愈演愈烈的架勢。

沈妄聽了幾句,發現雙方的唯一核心矛盾,還是和利益相關。

小鬼們不好過,道士們卻也好不到哪裏去。

末法時代,道士的修行也越發艱難,靈力低下得只能保證自己的修行了,哪來多餘的來供養小鬼。

沈妄正聽得津津有味,聽着聽着,有人就將矛頭直指向了他。

「你是個什麼東西,我們玄學界的規矩,憑什麼你說改就改!」

說話的人正是剛才面帶不滿的那個修行者,他狠狠看着沈妄,大聲的指責:「你嘴巴一碰,就替我們做了決定,你想幫這些小鬼,你憑什麼不自己出手?憑什麼讓我們替你買單!」

他的話極具煽動性,立刻就讓周圍的人跟着附和:「沒錯!」

「我們自己修行都成問題了,憑什麼聽你的!」

「你自己這麼善心大發,你怎麼不多契約幾隻小鬼?非要逼我們做決定,我看你不是心善,是偽善!」

突然被罵的沈妄:「……」

他清了清嗓子,打斷了兩方的爭吵,試圖解釋自己的計劃:「只要你們願意,就可以加入我的保障計劃,就像工會一樣,給被雇傭的小鬼一個基本保障……」

不滿的那個人冷系一聲,直接打斷了沈妄的話:「什麼保障計劃,你糊弄鬼呢,誰願意聽你的啊!」

沈妄話語一頓,他忍了,繼續說道:「我們可以簽訂一個合同……」

那個人又罵:「合同?你以為這是陽間,不履行合同就會被抓起來?你也太天真了吧,真是不知死活。」

沈妄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他一巴掌排在桌子上,冷聲道:「同意加入我計劃的人,我會公開聚陰符的製作方法,只要你們能掌握聚陰符的製作方法,收集陰氣就能事半功倍。」

這下子,無論是小鬼還是活人,都安靜了下來,目瞪口呆的看着沈妄。

聚陰符……雖然沒聽過這符篆的名字,可在場眾人都看到了聚陰符的強大,所有活人都不由心頭一動,眼神火熱起來。

雖然聚陰符沒有什麼攻擊力,但能多掌握一項技術也是很不錯的!

那些手握傳承的家族和宗門,一個個把自己的東西捂得嚴嚴實實,不允許任何人窺伺,旁人連多看一眼都做不到,而沈妄居然要免費公開一張符篆的製作方法!

沉默中,有人不屈不撓的抬杠:「就算學了又怎麼樣,難不成把那些小鬼當成你爹,放在佛龕里供起來嗎!」

其他人:「……」

沈妄:「……」

免費的東西都塞進嘴裏了,他還嫌棄,真不愧是個專業抬杠的,簡直臭不要臉。

沈妄也不慣着他,他用指節敲了敲桌子,讓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在了自己后,才緩緩開口:「既然你不想要,那我滿足你。」

「拉入黑名單,不允許你參加我的活動——任何活動。」

說道最後四個字的時候,沈妄加重了語氣,他似笑非笑看着那個總是抬杠的杠精,輕聲細語的問:「現在你滿意了嗎?」

對方臉色難看,他嘴巴蠕動幾下,怒氣沖沖的說道:「不過是割韭菜的東西,我才不稀罕!再說了,你和這個活動進行過報備嗎?去特殊部門做過登記嗎?」

說完這個,他眼神猛地一亮,覺得自己的主意十分好。

他自己的小鬼,愛怎麼馭使就怎麼馭使,這沈妄憑什麼管他?其他人被聚陰符誘|惑到是他們的事情,和我有什麼關係?

男人看了看自己的小鬼,那小鬼瘦巴巴的,正躲在鬼群中,注視着沈妄的眼神十分狂熱。

他心裏更加不爽了,這沈妄不知道給小鬼們下了什麼**葯!不再猶豫,他立刻要給特殊部門打電話,打算舉報沈妄非法集會、非法聚集小鬼、非法參加社會活動……

一樁樁一件件,總有一個罪名能把沈妄送進去!

剛打出電話,會議室的門突然被猛地推開,幾個人相繼走了進來,為首的一男一女都穿着簡單幹練的衣服,神色肅穆:「我們是帝都特殊部門總部的人,是你們之中有人給我們打電話?」

男人拿着剛敲出數字,還沒來得及撥出的電話,神情怔楞,他看了看手機,又看了看特殊部門的一行人,又看了看手機,正要舉手。

一個人比他更快的舉起了手:「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我?」

沈妄笑嘻嘻的和陸聽春、風駒二人打招呼。

男人:「???」

不是,你在搞什麼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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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真少爺修仙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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