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二合一

第 37 章 二合一

毒聾,毒啞,充作壯(奴)丁(隸)……

少年公子的話和他那青澀美好的外表看起來真的是相差甚遠,陽光明媚,他的笑卻能叫人日下生寒。

但是季明誠沒有多說什麼,點了點頭,就下去安排了。

倒是系統520好奇的出來問他:「為什麼之前有三萬多的戰俘,你卻沒有阻攔那些大將軍決定要坑殺他們呢?」

溫如瑾笑了笑,隨手撥開擋路的樹枝,問它:「看過坑殺戰俘的時候,我方士兵的表情嗎?你看過周圍那些百姓,圍觀坑殺匈奴士兵的時候,他們臉上的表情嗎?」

520還真沒仔細看,溫如瑾這麼一說,它就回去查看了。

結果你猜怎麼著,好傢夥,形形色色那麼多張臉,居然沒有什麼不忍心,沒有什麼不敢看,有的只是激動憤慨與大仇得報之後的滿足感。

「他們需要發泄,」溫如瑾輕笑著攆跑了一隻蓄意飛到他頭頂,打算「圖謀不軌」往他頭頂拉屎的鳥兒,「所以我給了他們這樣一個機會。但是我不能助長他們心中的戾氣,發泄?發泄個一次就夠了。」

520看他那躲鳥的駕輕就熟的動作,又見他淡定跨過地上一坨爛掉的會打滑的發霉的果子,有點心酸又有點好笑。

媽惹哈哈哈哈哈,穩如雞居然要被原身的霉運改造自身的小動作了嗎?這反射弧都成形了啊!

溫如瑾隨意賞了一下院子中的好景,就準備回去了,接下來,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攻克長安,攻下長安之後與河南翻臉,還有那崔家的糟心事……雲珠子這真的是好端端給他丟來一個燙手山芋。

提起那些戰俘,說真的,人數那麼多,不說什麼生命的寶貴了。這時代,人命是賤價,更何況是不同陣營的人。但是就說這個人口凋敝的時代,勞動力是多麼的寶貴!

溫如瑾當然要把他們留下來,他既然答應了要創造盛世,那他要的就絕對不是一個破破爛爛,毫無人口可用的王朝。

那種建國之後民生凋敝,百廢待興,卻因為國力衰弱,只能夠奉行什麼黃老之道,花費足足一兩百年才能夠修養過來的王朝,他才不要!

他要的是大展身手,是將生產力大大提高,既然如此,那一切就得早早做好打算,基建如此重要,他就斷斷不能缺少了勞動力。

今年眼看收成不如去年,溫如瑾早已有先見之明地吩咐張懷奇先生去尋找那些個懂得河道整治工程的人,還有那些有特殊侍弄田地技巧的人也不能放過,據說他已經找到了所謂的農家傳人了,那溫如瑾哪裡還能叫他們再一次坑殺戰俘?

實在痛恨他們,不把他們當人不就行了?全是締造我們盛世繁榮的工具人罷了!

******

五月末,南風熏熏如春月,小麥成熟,遍地金黃,在陣陣雨水中,樹上梅子黃了。

而在溫如瑾以及各路大將的猛攻之下,沒了豐饒關抵擋,又缺少糧食,又士氣萎靡的匈奴士兵,終於兵敗如山倒——長安城被攻破。

大勢俱去,虛連題堅就算有再多的不甘心,也沒有回天之力了,他能逃嗎?身為匈奴的左賢王,他又能逃到哪裡去?他根本無法面對匈奴各部的詰難。

投降?虛連題堅有自己的傲氣,投降是不可能投降的。

虛連題堅想過要戰死沙場,那應該是一名勇士應該有的榮耀,但是他想到自己兒子的慘狀,他不願叫自己遭受溫如瑾的折辱,他害怕頭顱與身軀分隔兩地……故而在城破前夕,他就自殺了。

他的屍首也交由他的心腹秘密埋葬,下葬后按照他們原本的習俗,還用好些馬兒反覆踏過墳頭,將墳包踏平,讓一切如平地,看不出底下埋了人,還匆忙地移植了植被,勢必不叫溫如瑾找到他那條屍。

失去了虛連題堅的負隅頑抗,匈奴兵更是節節敗退。

被異族佔領了幾十年的長安,終於回到了華夏一族的懷抱。

在大軍正式入駐長安城之前,溫如瑾就再三嚴明軍令,不可侵擾百姓,違令者當斬!

早在荊州,溫如瑾就已經打磨過他們對軍令的服從度,又曾殺雞儆猴在前,士兵怎敢不聽?更何況,溫如瑾曾多次教育他們「感同身受」,「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多多少少,他們還是聽進去一些的。

便是河南軍,在郭星津等人的約束下,也不會出大亂子。

大軍入駐之日,正如兩年前出征時,溫如瑾所慷慨激昂的那般,沿途的百姓皆喜極而泣地出來歡迎大軍。

看著夾道相迎的百姓,溫如瑾自然是笑著與他們打招呼,便是有那麼些鮮花、手絹、香果、荷包砸到了腦殼上,他也不以為忤,有小兒鬧騰著衝到路中央,他甚至親自下馬將這冒失的孩子抱到了一旁……

溫如瑾是向來沒有什麼架子的,見他如此親民,百姓的熱情更加高漲,恨不能衝上去把他給抱住了!

那些經歷了千百場戰爭的士兵,本來早已經磨練出了冷酷的心性,他們的心早就冷如他們的兵刃了,但是在同族百姓的歡喜的笑顏和巨大熱情的包裹下,士兵們的情緒還是受到了感染。

於是溫如瑾就看到這些剛剛還在板著臉裝嚴肅,一副「我很不好惹,你們離遠點」的模樣的士兵,沒多久就直接破防了,他們甚至激動到熱淚盈眶,跟著沿途的百姓團團抱在一起,高喊著「祖先的土地,我們奪回來了。」

年幼點的士兵,在一些爺爺奶奶輩的百姓的懷中,嗷嗷大哭的也不是沒有。

溫如瑾倒是還好,其他大將看到這副模樣,不是一臉地看得樂呵了,就是像那薛青掣一樣,滿臉無語。

******

清掃戰場並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長安經歷了這麼長時間的猛攻,軍事防禦也破破爛爛的……

溫如瑾很早就安排好了人手去處理這些,更何況還有兩位大軍軍師無巨細地照看著,一切都有條不紊的進行著,但是溫如瑾沒有想到的是,沿途的百姓會來幫忙。

他們給士兵送水送大餅,他們忙活完了地里的活就來幫忙一起埋屍體,清掃城牆,他們還幫忙抗泥磚……

一切都欣欣向榮。

有三道人影,靜靜地看著那邊的兵民一家親,其樂融融的場景。

少年公子是最先出聲的:「他們其實想要的很少很少,百姓其實很好滿足……」

只需要一點點的糧食,不說吃多飽,只要能不餓肚子,百姓就能感恩戴德了。很多時候,這些卑微的生民們,連自己是個「人」都不敢去要求,更何況是像溫如瑾這樣,力求尊重所謂的「生命個體」的權利與自由?

「所以公子才覺得不能辜負了他們?」季明誠回頭看他。

他看到了少年並不精緻、卻格外剛毅的面容,那雙銳利如冷兵一般的眼睛,卻有著格外的溫和與寬宥。

他好像見識到了天地之大,卻依然能俯身溫柔地觸碰一株破除而出的無名無姓的野草,只為它欣欣向榮的生命。

溫如瑾沒有回答。

抱著金毛犼的雲珠子卻忽然出聲道:「這正是我願追隨公子一生的緣由。」

******

按照原計劃,溫如瑾使計誘惑齊王前來「接手」長安城。

巨大的驚喜之下,齊王沒有多想,即刻帶著自己的親衛,在大將軍劉博奇的護送之下,與偕良駿一道兒,前往長安城。

當然,路上的時候,因為偕良駿的提醒,齊王的大腦就冷卻了下來,對啊,溫如瑾雖然是他們的人,但是那什麼李峰隆、季明誠之流,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溫如瑾這樣的愣頭青指不定玩不過他們的……

齊王他深思熟慮了一番,覺得不能完全信任溫如瑾,這廝實在太嫩了,他必須提防荊州的其他人,於是他又接連和大將劉博奇謀定了不少計劃。

郭星津仍在長安城內,計劃需要他的配合,齊王想了想,郭星津這老匹夫不好使喚,還是得叫偕良駿親自去,於是他就派了偕良駿過去。

臨走的時候,偕良駿有些憂心忡忡:「虎子那孩子或許有些天真,但對我一片赤誠,還望主子和大將軍屆時莫要誤傷了他。」

齊王覺得他婦人之仁,但嘴上自然是笑著答應了的。

但是齊王沒有想到的是,偕良駿前腳剛走,劉博奇後腳就殺了他的親衛魏弘懿,還給他的心窩子來了一劍!

齊王真的是萬萬沒想到,臨死的時候眼珠子都快要從眼眶裡掉出來了,他瀕死地抽搐著,手指顫抖地指著滿面冷酷的劉博奇:「你……你……」忘恩負義的狗東西!

劉博奇卻絲毫沒有心虛,反而冷笑了一聲:「齊王殿下真是貴人多忘事,您莫不是忘記了什麼……」

齊王還沒有完全咽氣,他滿臉的扭曲與狠毒,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懺悔。

劉博奇卻被他這副模樣給氣到了,一腳把齊王踢飛:「該死的老匹夫!你莫不是忘記了,三皇子,萬玉書,他是如何死的!?是你們的謀划,是魏弘懿下的手!」

人他絕不放過,「刀」他也要折斷了!劉博奇反手就去收割魏弘懿的人頭。

「我那外甥,生來天潢貴胄,天資聰穎,武力過人,他本才該是這天定之人啊,倘若不是你們這卑鄙無恥的父子兩謀取了他的性命,那神獸,又怎會退而求其次地選擇荊州的長孫虎!」

他,他居然知道了!?

齊王最後是生生被這個猜測給唬到了,氣絕身亡。

******

沒錯,這就是溫如瑾準備給齊王的大禮,來自他最得意的寶刀的反噬。

他是如何對劉博奇說的呢?也沒什麼太難的,無非就是利用一下自己那十六歲的少年稚嫩青澀的臉,做出一副為難至極,欲言又止的模樣。

劉博奇果然開始追問了。

於是溫如瑾就說:「昨天夜裡,師父再次入我夢中,他說原本收我為徒教導我,是為了讓我輔佐一位天定明主的,可惜了這位明主早早地被親近且信任的人謀害了,現如今只能叫我頂上去了……」

這話真是奇怪,沒頭沒腦的,倘若就這樣,劉博奇是不會太在意的,偏偏溫如瑾還有下一句話——

「我問師父,那人是誰?師父不肯告訴我,只是說如今的大將軍中,曾有追隨於他的……」

這話是暗示嗎?

這踏馬就是明示!在這一大群大將軍裡頭,追隨荊州的追隨荊州,追隨河南郡守的追隨河南郡守,現在大家都沒死呢,不能蓋棺定論,自然也不能說什麼始終如一,一生只侍奉一個主公,但是吧,截止到溫如瑾說這句話的時間點,唯有他劉博奇,有過前任主子!

有些東西,一旦埋下了疑點,那越是聰明的人,就越是忍不住去挖掘真相,劉博奇也同樣如此。

更何況,溫如瑾給的提示還很明顯——親近的、信任的人。

萬玉書信任的人不多,他堂兄弟萬英豪就是一個。

溫如瑾才不會把一大堆證據直接懟到劉博奇面前給他看,他需要的就是點播一下,給一點點的指示,叫聰明人自己往下走,他會往下走的,他還能走很遠很遠。

這不就是了嗎?劉博奇一下子就查明了那些真相,溫如瑾是看著這位大將軍當場飆淚,涕泗橫流的。

當然溫如瑾不能表現得太高興,他失落地表示沒能見到那位大名鼎鼎的三皇子,真是他的遺憾。

劉博奇當場給他跪下了,發誓要效忠於他,只要溫如瑾能幫助他,殺了齊王……

對,沒錯,當你要用一把聰明的刀殺人的時候,你千萬、千萬不要主動地要求它,你最好能夠嘗試著……讓這把刀,反過來求你,然後還對你感恩戴德。

不過溫如瑾終究是有點不太忍心偕良駿就這樣死掉,打一開始偕良駿就真的沒什麼對不起他的地方,給絕世神兵,給上好的馬兒,給機會讓他歷練,還擔心他死,給他安排郭星津親自帶著,被耍了一通之後,溫如瑾搞了個苦肉計,他又分分鐘願意繼續給他當便宜好爹爹了……

所以溫如瑾才故意支開了他,但是偕良駿究竟能不能活下來,是得看他自己願不願意活下來的。

劉博奇才不會為了齊王的名聲著想不揭露真相,他恨不得齊王父子二人醜陋的面目天下皆知,恨不得天下共同緬懷他可憐的外甥三皇子的早早離世。

與此同時,溫如瑾也得考慮,是否要揭露另一個真相——崔家啊崔家,為什麼風和頌非得是崔家人呢?

亦或者說,為什麼崔家,非得做出那麼離譜的事情?

溫如瑾收斂了面上的神色,少年的臉龐上,只有一片玄妙的靜謐,無論如何,他是必然要給這天下黎民百姓一個交代的。

******

長安城被收復的喜訊,像是插上了翅膀一樣高,傳遍神州大陸,各地百姓無不歡慶,文人騷客感懷灑淚,無數慷慨激昂的秀麗華章噴涌而出。

與這道好消息同行的,卻是另一條並不那麼令人高興的消息——劉博奇大將軍揭發齊王父子多年謀划,終究謀害了大冀正統三皇子萬玉書的真相。

這條消息傳出去的時候,溫如瑾就知道,偕良駿的選擇了。

溫如瑾終究是沒能留住偕良駿,他接到了偕良駿的死訊是在一個深夜。

起初,被拿下的偕良駿終究認為一臣不能侍奉二主,更何況齊王之生父曾經有恩於他們家族,故而,在接到齊王身死的消息時,他首先的反應是憤怒與震驚的,甚至覺得溫如瑾背信棄義、過河拆橋、心腸狠毒,當日接連罵溫如瑾,罵的停不下來。

但是知道劉博奇大將軍誅殺齊王的真相時,偕良駿陷入了深刻的沉默。

當天晚上,沒能等來送飯的人,偕良駿就自殺了。

臨死之前給溫如瑾留下了一封信,信不算太長,內容卻不少——

大抵是說他想開了,他並不怪罪溫如瑾,也不怨恨溫如瑾,彷彿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偕良駿在信中坦誠了對溫如瑾曾想過要利用他,曾是見獵心喜,但是他也唏噓不已,因為他也確實曾真心實意的把溫如瑾當成過自己的兒子。

偕良駿這人吧,確實有不少親兒子,也收了不少義子,但是奇就奇在,他對每一個「兒子」,都還聽真心的。

成王敗寇,誰也怨不了誰,憑藉的是手段的高低,輸了就是輸了,偕良駿沒什麼好怨恨的,他也喜歡溫如瑾,他未嘗不想跟著溫如瑾,一起恢復華夏,共創盛世,但偕良駿終究是放不下他的氣節。

他說了很多,最後他也只是希望,如果可以的話,請求溫如瑾善待他的家眷以及子嗣。

偕良駿開玩笑地說,他那一群子嗣中,沒幾個比得上溫如瑾的,各個爛泥扶不上牆,但是好歹讀了些書,識得幾個字,溫如瑾倘若有用得上的就用,用不上的就隨意丟到個小城小縣,讓他們當個刀筆吏也無所謂,實在不行,留著一條小命在,叫他們自個兒憑本事謀生去吧。

「我不怨亦不恨,只遺憾不能伴你走到最後,願你從此天高海闊,終登臨絕頂!」

隨著偕良駿的死訊的,就是親兵遞給溫如瑾的這封信,信上還沾染了一些血污,想來是偕良駿自刎的時候太過不小心了。

溫如瑾沉默地看完了信,沉默地把信收好。

520不知道要怎麼安慰他,急得在他腦海里打轉。

「別轉了,我頭暈。」

「你是不是好難過,要是他能像郭星津一樣直接棄暗投明投奔你就好了,」520唏噓不已,甚至有些懊悔,小小聲地嘀咕著,「我當初是不是不應該非得把你的魂收集齊全啊?」

「你從前魂魄不全,遇到任何事都心如止水,反正都不會這樣子的……」

有悲有喜,有力不能及之處,實力過人,偏偏在紅塵打滾。

溫如瑾卻倏地笑了:「我該感謝你。」

他的嗓音有些沙啞,在這沙啞中,卻又偏偏有著溫柔之色。

「七情六慾,生來就無,與歷經其苦,然後勘破是完全不同的。」

「我確實有些遺憾,有些難過,但也僅此而已了……」

「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來年清明節,我會給他多燒點紙的。」

******

六月初的時候,溫如瑾接到了風和頌從豫州傳來的消息——信都已被攻克。

接連被下了兩座超級城池,被蠶食土地無數,匈奴元氣大傷,匈奴王當機立斷,選擇退讓,領著大軍直接撤退了百餘里,固守天險。

溫如瑾曾試探多次,其頗為沉得住氣,皆不肯出。

這下子連雲珠子都有些遺憾了:「他若死活龜縮不肯出,今年也只能到此為止了。」

雖然很想趁勝追擊再拿點土地,畢竟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嘛,但是偏偏現在匈奴王穩住了大軍,鞏固了軍心,又那麼沉得住氣,而己方還在忙活著收拾戰場,今年收成下降……

有時候,人力真的敵不過天意的。

遇到這種情況,鋒利如劍,傲視群雄的雲珠子也沒有辦法,她就是把自己的羽扇搖爛了,那也搖不出三軍糧食。

溫如瑾微微一笑:「知足常樂,我等這兩年,已然收穫頗豐,不愧對先祖了。」

軍師季明誠接手長安后,將一切都管理得井井有條,溫如瑾留在此處已經不是必要的了。

所以溫如瑾決定趕在大雪封山之前,就此帶著喜訊和大軍回到武陵郡,大軍大軍,打仗的時候是士兵,不打仗了,他們還得回去耕田的,都是家中必不可少的勞動力。

除此之外,溫如瑾還要去拜訪故友,沿途的補給站首先就選擇了南陽郡。

沒錯,他還得找張懷奇商議河道工程的事情,張懷奇此刻就在南陽郡,據說他找到的那些「專業技術人才」也已經在南陽郡等候他多時了。

但正是出發前,溫如瑾還是先約見了雲珠子,他想要知道雲珠子究竟是怎麼想的——關於崔家的事情。

******

臨水小謝,樹影秋色,山山落暉。

溫如瑾和雲珠子在釣魚,這兩人愛好有點過於奇葩了,本來應該搞一場品酒飲茶的,但看到了水,溫如瑾就想起了第一次見到風和頌的時候,他就在垂釣,於是就約了雲珠子乾脆釣魚吧。

雲珠子並不介懷這些,使人取來了竹竿,綁了根帶魚鉤的繩子就朝著水面將繩子甩了下去,動作有五分的漫不經心,還有五分的洒脫愜意。

金毛犼看他們在釣魚,腦子裡卻閃過了自己曾經看過的某些動漫片……520剛好從它的小表情中捕捉到了它的想法,於是各種慫恿它。

原本就有些蠢蠢欲動,但是考慮到自己神獸「高大偉岸」的形象有些猶猶豫豫的金毛犼,終於在某隻心懷不軌的系統的瘋狂戳戳戳之下,下定了決心……

於是場景就變成了,溫如瑾和雲珠子靜坐垂釣,旁邊還有隻像模像樣翹著屁股,把尾巴垂落到水面企圖一塊釣魚的神獸。

嗯……畫風突變。

仙風道骨中,帶著那麼一點詭異的可愛。

沒有魚兒上鉤,溫如瑾也不在意,他合著眼睛,享受著難得的愜意,颯爽秋風拂面而過,像是一隻無情鐵手在擼人,呼呼呼的,粗暴中帶點爽。

「對於崔家那件事兒,先生究竟是如何看的?」

少年的聲音和這秋日裡的遠山蒼翠有些相似,清爽如秋風,朗朗如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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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無禁忌[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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