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第 89 章

第89章 第 89 章

「你說讓我殺掉他們?」

綱吉臉上露出疑惑。他沉思了一下,詢問道:「你為什麼會這樣想。」

「這是什麼困難的事情嗎?」薩特認為這並不是什麼難事,相反,這個方法是最簡單的了,於是臉上露出了幾分驚訝之色的看着沢田綱吉。

而沢田綱吉覺得對方是不是對自己有什麼誤解。棕發男孩指了指自己說道:「我只有一個人,而對方,瓦利安暗殺部隊那邊——我覺得「部隊」這個名稱就足夠說明對方的人數了吧?」

沢田綱吉,好吧,他不可置否自己確實在之前聽到暗殺部隊這個名稱到時候確實有過這樣的想法,畢竟人的第一反應就是在遇到危害的時候解決想辦法解除這個危害。

但是那個想法很快就被否決掉了。

我要怎麼靠近對方?怎麼判斷對方是否落單,在對方落單我要怎麼避開其他人殺死對方?怎麼處理屍體?後面怎麼辦,又不是大自然,人也不是野獸,自己只不過是一個國中生而已。

男孩說道:「我既不會重武器也沒有□□,就憑我這點伎倆我能夠去殺掉經驗豐富的黑/手/黨嗎?」

更何況自己也並不想要殺人,綱吉覺得自己已經強調過挺多次了,他對於血腥和暴力並不感興趣。

「怎麼會呢,」薩特聞言眉眼突然彎了起來,它沒有理解沢田綱吉的真正想法,只是對於男孩所說出的這個問題讓他覺得有點可笑,這種可笑愉悅了它,人形的神態嫵媚起來。

在曖昧的色澤中,綱吉一瞬間感覺對方彷彿又成為了女性。男性和女性的特徵由無數肢體變化縫合,泛著一種屍體上才能見到的詭異蒼白,這種想法帶給他生理上的不適,而黑髮人形的聲音低沉溫順:

「我的用詞是【我們】。是我們。」

薩特似乎很想要捧起男孩的臉,但是因為對方之前抵觸的動作又有些遺憾的放棄,它攤開手,示意男孩望向殘敗建築外奔騰的猩紅海浪。

紅月。懸掛在空中無盡夜色的紅月。

「沒有人能夠殺死你。」薩特低沉的說道:「在紅月的庇護下,母親會溫柔的對待着祂寶貴的眷顧者。」

「你很快將會見到這個世界的部分真實。」

.

沢田綱吉在夢中醒了過來,他感覺自己有些喘不過氣,蘇醒過後才發現自己將整個腦袋全部埋進了枕頭裏面。

他偏過了頭,入眼正處於胸廓下緣與骨盆上緣之間一片優秀的肌肉組織,我是在看什麼限制級節目嗎?綱吉有些茫然的看着眼前的景色,顯然大腦還是一片渾渾噩噩,直到虎杖悠仁的聲音耳邊終於擠入進去。

「哇你終於醒了。」

虎杖有些放大的臉出現在自己眼前:「我剛剛差點以為你要被自己憋死了,準備把你從枕頭裏面撈出來的。」虎杖用着家長教訓著小孩子的口吻說道:「睡姿太差了,這樣睡容易做噩夢哦。」

「你說得對,」綱吉:「我夢到了謎語人。」

虎杖下意識接梗:「謎語人滾出哥譚?」

我討厭謎語人,男孩嘀咕了幾句,摸了一把額頭,感覺有點粘膩,他將臉埋在枕頭裏面那麼久,綱吉感覺自己的臉和眼睛有點熱的,「我去洗個臉。」

虎杖也起床將衣服扒拉整齊,房間還是昏暗的,沢田綱吉用清水簡單洗漱一下之後揉着眼睛去拉開窗帘。

一點點的光線照射進來,棕發男孩的眼眸向上抬起,他緩慢的眨了一下眼睛。沢田綱吉清脆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聲音有點響,虎杖朝着他看了過去:「怎麼了嗎?」

綱吉表情有點茫然,他剛剛感覺到什麼東西,不過隨後說道:「不是,沒事,大概是眼睛花了吧。」

青少年的人生在某種方面就是遊盪和閑逛,兩個人在離開旅館后很快就制定好了今天的遊行計劃。

東京的天氣變得炎熱起來,綱吉走到了旁邊的長椅上,他對這裏還不是很熟悉,於是虎杖叫男孩坐在這裏,他對面的商店去買水。

路邊的高大建築上有着超大屏幕在播放着最新的品牌廣告,周邊人來人往。

棕發男孩掃視了一下周圍,在角落的位置看見了垃圾桶。在綱吉將手裏面的垃圾丟進去的時候一個黑色東西從陰影處飛快竄了出來,像是要朝着他的身上遊走過去,幾乎是本能的,他踩了上去。

嗯?綱吉感覺自己像是踩住了一個影子,但是他還是下意識用了力。

恍惚中耳邊好像傳來什麼被碾碎的聲音。

啊,有點噁心。

他遲疑的朝着旁邊走了幾步,卻沒有看見想像中的蟲子或者說其他東西。

男孩於是問向了血字:「你看見了什麼嗎?」

血字浮動了一下,殷紅的字體在黑暗中顯現。

【一切正常。】

綱吉感覺有些奇怪,可他確實也沒有看見東西,在見到虎杖后很快把這件事情拋到了腦後。

兩人痛痛快快在周邊的地方閑逛。

他們甚至還翻牆偷偷進了一所高中學校,逛了裏面的籃球場,結果被保安大叔發現了,保安大叔寶刀不老,奮起直追,兩人對視一眼,拔腿就跑,將大叔的吼聲遠遠落在身後。

他們沿着路邊熱鬧的街道走,又去了小學周邊的文具店,玩了扭蛋。

虎杖贏了不少玻璃彈珠和周邊的小學生對打,雖然頗有欺負小學生的嫌疑。不過好心的大哥哥們還是最後把玻璃彈珠都還給了小朋友們,畢竟真正的成熟的青少年是不會屑於搶小學生的玩具的。

走累的時候就去旁邊的椅子上坐着休息。

沢田綱吉感覺下午的光線有些熾熱的灑在自己身上。

他們一路走到車站。

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映過來已經到要回家的時間了。

「暑假來我家玩吧!」綱吉上車前對着虎杖悠仁說道:「我到時候帶你去我家那邊的電玩城!到時候我要請你吃周邊最好吃的壽司和雪糕!」

「好啊。」虎杖爽快的答應了:「改天打遊戲我再叫你!」

兩人約定過後男孩上了公交。

電話鈴聲響了,綱吉隔着玻璃看到了少年從口袋中掏出了手機。

「誒少年院嗎……好的,我現在就過來!」

少年院?

綱吉看着車窗,車門已經關上,綱吉聽不太清是在和電話那頭講什麼,不過他看到虎杖的臉上變得微微嚴肅起來,隨着引擎的發動,虎杖悠仁抬起頭,又笑着朝男孩擺了擺手。

綱吉抬起手揮了揮。

他望着車窗外倒退越過的風景,在一個瞬間,沢田綱吉突然怔愣了一下,他轉過頭去看那已經變成小點的人影,一輛黑色的車出現在少年的身邊。綱吉貼著窗戶看見對方上了車。兩人朝着相反的方向背馳而去。

迷茫浮現在他的臉上,但是很快又消散掉,就像是流過滿是水上的玻璃,其中一滴水即使扭曲了痕迹,但是卻什麼都沒有留下。

棕發男孩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怎麼了嗎?】血字詢問道。

「沒有。」

棕發男孩看向了窗外,昨天夢境的事情還有晚上的三個電話給沢田綱吉提了醒,他馬上就要又面臨那些討厭的事情了。

【你打算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呢?」綱吉語氣變得平靜:「現在無論如何東西已經擺在了你的面前吧。我雖然是蠻想要逃掉的,」沢田綱吉不可置否,他對着逃避可恥但有用這句話一慣保持着奉行原則,「但是現在我能夠逃到哪裏去?」

棕發男孩一板一眼的進行了假設。

「就算我不想參加戰鬥直接棄權,誰能夠保證後期我和我的同伴家人的安危。」綱吉搬弄了一下自己的手指:「所有人都在強調Xanxus是一個殘暴的人,他的手下曾經殺掉了其他的全部繼承人。」

【沢田家光……】血字念出名字。

棕發男孩說道:「我對彭格列的機構不是很了解,但是一個組織的話,」綱吉想,「怎麼樣都是首領說的算吧,權利應該是需要集中的。」

沢田綱吉朝着血字詢問,又或者只是在自言自語:「如果你是這個身體的頭腦,你會希望自己的脖子旁邊長出另一個不受控制的腦袋嗎?」

血字沒有再開口。

接下來的時間,棕發男孩都盯着窗外。

一直到他聽到了熟悉的爭吵聲。

「可惡你這個棒球白痴別擠我!」銀髮少年略帶暴躁的聲音在等候牌的位置響起:「有我一個人來接十代目就夠了你非要過來幹什麼!」

「什麼啊,明明我也和阿綱打了電話來着……」山本的話鋒突然一轉:「阿綱!」身上還背着棒球棍的短髮的少年朝着車子打招呼。

獄寺隼人冷冷一哼,譏諷道:「你以為我還會再上你的當嗎!?想看我出醜,別做夢了……」

獄寺隼人感覺到一個手掌輕輕的拍在了他的肩膀上,「幹嘛——」銀髮意大利少年的火藥氣息剛剛冒了一個口,在看到眼前看着自己的人時便滅了煙打成了結,嘴說話都變得不利索起來:「十、十代目!?」

「獄寺你真兇啊,」山本武笑嘻嘻的說道:「我都告訴過你阿綱到了啦。」

靠這個混蛋——銀髮少年用自己的每一根頭髮絲髮誓,這傢伙絕對是故意的!!!「十代目……」少年立刻轉身看向旁邊的棕發男孩:「我剛剛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絕對不是,十代目讓我做什麼都可以……啊,我幫您拿包吧!」眼看着意大利少年聲線變得可憐巴巴起來,然後又用着一種熱切的目光盯着自己身上的包,沢田綱吉差點以為自己身上的包裏面裝的是什麼百萬鈔票了。

「啊沒事啦,是我先沒有出聲啦,」眼看對方還要說什麼的架勢,綱吉對付已經獄寺隼人算的上是得心應手了,男孩趕緊將手裏面的包遞給了對方,「那謝謝隼人了哦。」

「阿綱那邊好玩嗎?」山本武倒是頗為好奇的詢問。

「很不錯,我去了一家超好的餐廳,到時候帶你們一起去好啦。」

「十代目如果你想要出去玩的話我願意帶你走遍天涯海角!」銀髮少年似乎對於男孩沒有叫自己這件事情頗為在意,「我現在就可以去弄輛車!」

山本武疑惑的問道:「誒你有駕照嗎?」

「區區駕照,」獄寺隼人不屑的說道:「那種東西看幾眼不就會了嗎?」

說完獄寺隼人眼睛閃亮的看了一眼沢田綱吉:「對吧十代目?」

沢田綱吉:「……」他實在是不太好意思告訴對方自己現在連自行車都不太會騎。他根本就沒有考慮過這種事情。

棕發男孩為不可見的嘆了一口氣。

綱吉站在路口處,隨即臉上露出笑容。

「我先回趟家,取東西。」綱吉看着他們開口。

「今天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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綱吉已經知曉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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