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詔獄
王承恩一臉悲憤的表情,皇上的聖旨被駁回,皇帝沒面子,他作為皇帝家奴更沒面子。
相比崇禎一臉懵逼,此時兵部衙門可是熱鬧的很。
「崔大人真是我輩楷模,一身正氣,公正無私。」
「我們都要向崔大人好好學習,遇事直言,不畏強權,連聖旨都敢封駁,這才是聖人弟子。」
「大家過贊了,我也只是做自己的本職工作而已,那個李邦華原來把京營搞的一團糟,我可不想皇上再犯錯了。」
只見崔銘一臉正氣的說道,好像只是做了件很正確的事。
「這個崔銘真是猛啊,雖說給事中有封駁聖旨的權力,可我大明朝也沒有使用過幾次啊。」
「他真的以為自己銅頭鐵膽嗎?」
「皇帝可不是那麼好說話的。」
「鼎鼎大名的袁督師都被凌遲處死,何況是他。」
其他給事中一邊對著崔銘不斷吹捧,心中則是罵著***,準備看他的好戲。
同僚倒霉,自己不就是有機會嗎?說不好還有可能更進一步呢。
這邊,崇禎反應過來,臉色鐵青的看著王承恩,怒斥道:「朕的聖旨,小小七品給事中都敢封駁。」
「他是吃了天王膽嗎?還有你,」崇禎看著王承恩,「你怎麼能讓這種事發生,朕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皇爺,宦官不得干政,奴婢也沒辦法啊,」王承恩低聲道。
崇禎搖了搖頭,自己這個大伴忠心是忠心,可是缺少一點狠勁,什麼叫沒辦法,如果換做魏忠賢,怎麼可能發生這種事,分分鐘教他怎麼做官。
看來還是要好好培養一下手下,心不狠不行。
這些文官也太過分了,自己任命幾名官員都敢攔。
崇禎眼睛眯了起來,心道,這件事肯定不是這麼簡單,給事中雖然有封駁聖旨的權力,可是很少會用。
因為一旦使用,必定會得罪皇帝,明末這些官員大部分都貪財怕死,怎麼干這種蠢事,肯定有內幕。
「李愛卿,把那個給事中抓入詔獄!換一個人,」崇禎眼神冰冷,冷笑一聲,這些人真是把自己想的太軟弱了。
既然敢招惹朕,那就做好去死的覺悟吧!
大明朝別的不多,想當官的一抓一大把。
「遵旨!」
李若璉立即回道,剛準備離開,崇禎叫住了他,「錦衣衛要重新組織起來,日後,朕有大用,缺少什麼自己去找王大伴。」
聽到這話,李若璉心中狂喜,壓抑住興奮,大聲道,「微臣明白。」
崇禎揮揮手,李若璉立即離開,旁邊的孫承忠勸道:「皇上,廠衛兇猛,聖君應該親賢臣,遠小人,而不是靠這種歪門邪道。」
孫承忠是個純正的儒家思想,他也加入了東林黨,不過他是真正的為國家社稷著想,而不是結黨營私。
「這件事以後不要說了,有朕在,他們就是國家的利劍,國家的忠誠衛士。」
「你們管好自己的事,其他事不要去想。」
崇禎不想在這個問題多說,廠衛是肯定要重用的,誰來勸都沒有用,要不然自己就會變成瞎子,聾子。
「盧愛卿,朕先給你二十萬兩軍餉,把軍隊早點建立起來,有什麼缺的直接遞奏本就可以。」
崇禎說完就離開平台,隨後孫承忠三人也出宮離開。
李若璉帶著十名錦衣衛闖入兵部衙門,一名錦衣衛大喊一聲,「你們這裡誰是崔銘?」
眾人齊唰唰的看向後面。
後面一名男子站起來,大聲罵道,「本官就是崔銘。」
「你們這些卑鄙小人怎敢到兵部衙門鬧事?」
他一點都不怕,看著門外的錦衣衛就像看家裡下人一樣。
眼神蔑視,甚至還主動走了出來。
「這是兵部,不是你們北鎮撫司,容不得你們撒野。」
李若璉看死狗一樣看著崔銘,對著身邊的人喊道:「還愣著幹什麼,沒看見崔大人瞧不起我們錦衣衛嗎?」
「還不把他請到詔獄好好款待。」
兩名錦衣衛聞言,立即上前抓住崔銘雙手,直接往外面壓去。
「你們幹什麼?」
「我是朝廷命官,我犯了什麼事?你們不能這麼對我。」
「我要去皇上那裡參你們。」
崔銘不斷叫囂,兵部衙門的許多人都驚動了,紛紛走出來。
「崔大人,走吧,我請你喝茶,」李若璉走過來,笑眯眯道:「奉皇上口諭,押你去詔獄審問。」
「你叫呀,叫破喉嚨都沒用,這是皇上的旨意。」
「想想你幹了什麼事?膽子不小。」
「來呀,給我帶走。」
李若璉說完,看了眼兵部的人,快步離開。
「轟!」
兵部瞬間炸鍋了,錦衣衛來兵部抓人,而且還是去詔獄。
詔獄是什麼地方?
朝廷的刑部大牢,大理寺監牢都還有可能活著出來。
明朝錦衣衛詔獄,朝廷將近三百年歷史,從詔獄活著出來的了了無幾。
基本上進去就代表一隻腳跨入鬼門關。
而且重要的是,想痛痛快快去死都難。
這不,崔銘崔大人一進詔獄,腿都軟了,屎尿齊流,眼淚鼻涕全部都下來了,大聲哭嚎。
「放我出去。」
「求求你們放我出去啊,我還有八十歲老母要養。」
「我錯了,我不該封駁皇上聖旨。」
李若璉鄙視的看著崔銘,自己還沒用刑呢?
「軟骨頭。」
「來人,上刑,」李若璉陰沉著臉,「烙鐵,夾子,熱水準備好,給他先來一個最輕的。」
「梳洗!」
崔銘一聽梳洗,雙目圓瞪,眼珠子都快瞪出來。
心中罵道,「你們是不是對最輕型罰有誤解?」
「這是直接要命啊!」
梳洗可不是洗澡,而是用滾燙的熱水澆在犯人身上,犯人的皮膚不用多久就像煮熟了一樣,然後用鐵梳子把犯人身上的肉一層層刮下來,非常殘忍。
「大人,不要用刑,你想問什麼直接問,想要我說什麼都可以,千萬千萬不要用刑,」崔銘連忙求饒,要有多卑微就有多卑微。
「呵,剛剛在兵部衙門你不是很清高嗎?還敢罵我們,」李若璉笑道,「用刑,反正問了也白問。」
「大人,你還沒問怎麼知道白問。」
崔銘聲音驚恐,這地方簡直是地獄,周圍的刑具隨便一數都有百來種。
「問了你會說實話?」李若璉繼續笑道,「我看還是先用刑,等你嘗到滋味才會說真話。」
「來,用刑。」
身後的錦衣衛聽后就動了起來。
「大人,我的大人,我肯定說真話。」
「您先問,如果我說假話,您再用刑。」
崔銘看著錦衣衛手裡提著的熱水,急忙叫了起來。
那熱水真澆到身上,自己也別想活了,全村可以直接開席。
「好,本官暫且信你一回,」李若璉坐到椅子上,開始問話,「誰指使你封駁皇上聖旨的?」
「沒人指使,是我自己,皇上聖旨不對.......不對,皇上聖旨對。」
「現在總督京營的是成國公,李邦華之前被很多人彈劾,現在又去總督京營,這不合規矩。」
「規矩?」
「皇上的話就是規矩,你是不是想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