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玉米

第89章 玉米

望舒一隻腳剛邁進大殿就聽到相國那句豪邁的大吼,她腳步一頓,一時竟不知該不該繼續往裏面走。沉默之間門口侍立的宮人已經大聲通傳:「國師到——!」相國:「……」相國:「!!!」愛也有愛惜愛護之意,洛王說的正是此意。相國乍一見到奏摺上的好消息,一時沒忍住跟着洛王喊了一句,喊完就後悔了,誰知就這麼巧,國師來了。社死當場!如果有地縫,相國能直接鑽進去,想來一生清名,臨到老了竟毀在這裏。望舒緩緩步入大殿,隨着她的靠近,向來沉穩的相國竟忍不住連連後退,差點撞上後面的人。見他如此窘迫,本還有些無語的望舒反而笑了,她說:「相國若是能多為洛國的強盛做些貢獻,我自然會愛你。」主動給她提供積分的工具人,她確實很喜歡。這句話她是認真的,不過這種時候,又是這種調笑的語氣,再配上相國那張羞紅的老臉,一時之間朝堂上響起此起彼伏的笑聲。最後連坐在王座上的洛王都忍不住笑出聲來。不過也正是這句調笑,讓大家笑出來,笑完這件事便過去了,朝中又說起正事來。相國捧着手中奏疏,動容道:「臣此前聽聞國師不在宮中,未料到您竟然親赴漢中郡,解黔首之急。」他見周圍同僚面露不解之色,自覺應該擔負起為國師正名的責任,便對望舒行了一大禮,道:「武安侯上奏:國師親赴漢中郡,召集匠人研製蜂窩煤,解黔首炭毒之苦。」「據奏疏上言,蜂窩煤者,比石炭更耐燃,炭毒更少,一戶人家十二時辰不停歇地燒也只需八|九個。一名十二三歲的小子,一天就能做出幾百個這樣的物件。」現代蜂窩煤直接把煤炭粉碎后碾壓成型,但古代沒有這樣的條件,只能依靠人力,需要加點速與其他雜物幫助成型。更費時費力,但在這時候,人力恰恰是最不值錢的。治粟內史飛快在心裏撥動算盤:現在市面上的煤炭價格是一個銅錢五斤,然而直接燒煤消耗雖比木炭小,但也只能燒大半天,如果加上燒火做飯之類的大用,這時間還得更短,所以有不少人家都是只在夜間燒一會兒免得凍死。但如果換成這蜂窩煤,一個錢就能買到三四十個,一刻不停地燒,也能用個四五天了,一個月的開銷比直接買柴火都低。這比開銷大部分黔首都能湊出來,省一省只在做飯和晚上取暖的時候用,這筆錢還能再少些。如果說煤炭柴火是七成黔首能買得起,那這蜂窩煤就至少有八成半的人家能負擔。其他人算賬沒治粟內史這麼快,但沖着這幾個直接的數字,也能推算出黔首的取暖成本會降低不少。一時間,朝堂上此起彼伏到處都是道謝聲。「多謝國師慈悲。」「國師仁善,臣代治下黔首拜謝。」……望舒這一趟過來可不是為了聽他們道謝,她直接提腳布上台階,極有眼色的內侍已經在王座旁擺上了一張椅子。沒人問國師為何而來,更沒人質疑國師在此,朝臣們齊齊偷瞄了幾眼上首的國師,見她沒有指示,就回歸到朝會本身。冬日事情不多,但今日事卻不少。武安侯的奏報傳來之前,他們正在爭論對許國出兵之事。七日前,許國邊境一隊兵馬劫掠洛國邊境百姓,致使兩個村子被屠,一個村子死傷大半。在事情發生后,駐守洛許邊境的王磐已經怒而領軍打下了許國邊境一城。根據傳來的消息,許國派往洛國來的使臣已經出發了,交涉重點就是這座城的歸屬。洛國對土地有一種與生俱來的貪婪,吞下去的地不可能再吐出來。所以朝堂上爭論的重點從來都不是這座城的歸屬,而是要不要繼續打。這座城之後就是許國重城淤城,淤城地處平原,易攻難守,打起戰來從來不是兵家必爭之地,但它有一個其他地方都沒有的好處——它幾乎都是良田。淤城最開始是大河流經之地,河流帶來無數泥沙淤積,除水災泛濫外,也帶來了無數肥沃的土地,後來大河改道,留下肥沃的淤泥和一條支流,構成萬畝良田。這裏可以說是天下幾大糧倉之一。按理說,這樣一個地方無論對哪個勢力來說都是不能放棄的好地方,但坑就坑在它一馬平川,連座高點的山包都沒有,完全沒有遮擋之地,而且城外不遠就是大河支流,除了河水低潮的冬季,其他季節都能引出淹城,攻淤城用這招,屢試不爽。這座城從建造起來開始,前前後後換了十幾個主家,也就這幾年沒有大仗都是小打小鬧,它才穩定了些。以太尉為首的主戰派認為:不打白不打,佔了下來,正好過幾個月春耕好種地。而以相國為首的反戰派則認為:洛國已經打下邊城,繼續攻打淤城出師無名,且天寒地凍,將士耗損過大,得不償失。兩派在之前就已經吵了一輪,武安侯的奏疏來了沒多久國師又到了,被上面的好消息衝散了原先的火藥味,再加上國師坐在上面,兩邊都在剋制自己,是以開始還能有理有據地試圖說服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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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武百官每天搬磚養我(基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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