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非酋的保底之路

白雲茶館。韶陽和明月兩位師妹今天都沒有來。不知道是不是她們昨天回去打了一架，抓花了臉，藍雲一邊算命，一邊胡思亂想。「你這個情況啊，是會有些災禍，但不大，化解也容易，惠取您五十文。」藍雲熟門熟路。畢竟大多數人的麻煩，都不怎麼大，平民生意。客人趕緊從兜里數出五十個銅錢，交給藍雲。藍雲點了點頭，回頭倒了一杯水遞給客人：「化解也容易，喝了這個，你現在出去買一條長巾，把頭裹上，臉露出來就行，多墊些舊衣服之類的東西，今晚你就明白了。」客人雖然明顯搞不懂，但還是道了一聲謝，一口氣喝乾，便離開了算命小店。藍雲瞄了一眼，沒有人了，站起來輕鬆地伸了個懶腰。放上「暫時離開」的牌子，抱起用過的茶碗，回到院子裏清洗一番。這一上午，算命生意還不錯，他打開抽獎系統，看到已經累積出了三次抽獎次數，心情愉悅了許多。雖然這系統簡直跟自己前世的並夕夕附體一樣，抽死了也抽不出什麼好東西，但誰不愛抽獎呢？何況也不是完全沒用，至少藍雲這裏的傢具，起碼一半，都是抽獎得來的。藍雲刷著碗，一邊嘆息，可惜韶陽和明月不在，不然這碗也不用自己洗。嗯，曠工，工錢是要扣的。一人還有一兩半的銀子，那就再扣半兩就行。啊，這哪裏是在曠工，兩位師妹簡直就是在給自己掙錢啊。他美滋滋地想着，手上刷碗的速度都快了不少，雖然感覺有哪裏不對，但既然沒有想出來，那就沒有哪裏不對。「有人在嗎？」前堂忽然傳來喊聲。藍雲放下手中的碗，擦擦手，就向算命小店方向奔去：「來了來了。」來人是兩個青年，其中一個一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樣子，如同一個癆病鬼，另一個倒是正常，只是神色中有些疲憊。「兩位客觀要算什麼方向的？疾病？仕途？姻緣？不過本店向來只能消災，不能添福，兩位若有此意，還請另請高明。」開場白藍雲已經說過無數次，一連串吐出來，雖然語速極快，但吐字還是清晰。「你這裏，能算過去否？」癆病鬼開口問道。「不能。」他確實不能。「你都不知我的過去，如何測我未來的吉凶？」藍雲心裏一緊，就怕這種情況，砸場子的？但他面上不露，只是露出一個神秘莫測的微笑：「我只知道我想知道的，命數無定，便是知道您過去的一生，卻也未見得能算定將來的道路。」老神棍了，廢話文學，藍雲不說是學貫中西，至少也可以說是駕輕就熟。癆病鬼怔了一怔，疲憊男趕緊站出來打圓場，客氣道：「先生請見諒，我這師弟就是嘴巴不牢靠，還請先生海涵。」見藍雲不在意地揮揮手，疲憊男拉着他師弟入座：「早就聽說過先生的名氣，今天過來，是有一事相求，不管成與不成，這點銀子，權當作剛才在下師弟的賠罪禮物了。」說着，從袖口中摸出一張銀票，遞到藍雲面前。藍雲低頭一看。五百兩！真有錢啊，這都快頂上自己一年的工作了。有了這個錢，都能夠雇傭兩位師妹八十三年了！不對，我為什麼要想這個？藍雲咽了一口口水，忍住自己將銀票收起來的衝動，抬頭看着這師兄弟二人：「不知兩位所為何事？是哪一方面的？」疲憊男笑道：「算前程吧。但並非仕途，先生莫要誤會。」藍雲點頭表示明白，詢問了疲憊男的生辰八字，又取出一隻竹籤，請疲憊男握住另一頭，想了想又覺得不妥當，又加了兩根竹籤。他的目光緊盯在竹籤上。疲憊男師兄弟似乎是頭一次見到這種算命辦法，也好奇地試圖在竹籤上找到一點不同。很可惜，這隻不過是藍雲的障眼法而已，他會算哪門子的命？他只是用自己的能力，試圖查看一下疲憊男未來會遭遇的麻煩罷了。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許久后，他方才啞著嗓子說道：「有大禍，又似乎有大福運，算不真切。」癆病鬼和疲憊男對視一眼，卻都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些驚喜地神色。沒想到，這等凡人算命先生還真就有些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