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9章 松井石根要甩鍋
「閃開,閃開,聽到沒迎…」
便在這時,一群英國士兵走過來,將市民和524團的人分開:
自然也把男人和女人分開。
「前面的中國士兵,巴登領事已經為你們準備好了休息的地方,請跟我們走。」
畢竟是租界,穀雨不好什麼,拍拍高玲的手:「謝團附他們已經過去了,我也該走了。」
高玲乖乖點頭,一臉不舍,要知道這些來她一直在打聽他的消息,為四行倉庫守軍禱告,希望他平安無事,現在終於得償所願又重新見到穀雨,先是那個白俄婊砸刷存在感,接著英國人又要把他們分開。
實在是討厭死了。
她一個失了丈夫,孩子還的單身女性,好不容易放下矜持追逐愛情,容易嘛?
穀雨看了一眼面對高玲又看了看楊慧敏,最後又看向EVA李,笑著對他們道:「放心吧,我還會回來的。」
完這句話跟在英軍士兵身後往外面走去。
劉蓉沒去前面,一直站在賭場門口,她身邊得椅子上坐著杜月笙,倆人見他走出來微笑著點點頭,這時刀子拎著一個箱子靠過來:「裡面是嗎啡,蓉姐你可能用得著。」
「告訴她和會長改我再登門道謝。」
「好,等你來了咱們賭兩把。」
「我一般不賭,只會計算。」穀雨繼續向前。
經過一輛轎車的時候,後車門打開了,盧曼從裡面走出來。
剛才還在外邊站著,不知道什麼時候有去了車裡。
不得不,女人心,海底針。
「這是你的唱片,還給你。」穀雨從懷中取出那張唱片。
盧曼微笑著接過來。
真是一個貼心人呢。
往前又走了一段路,方興文從租界裡面跑出來,穀雨把照相機丟給他:「好的帶過來給你。」
「你……明真要跟那些人……」他指指西面。
話沒有全,不過穀雨知道方興文想什麼,要知道他可是殺了特派員的,又整「光頭」、「光頭」的亂叫,真要跟著524團的人與88師匯合,接下來還有他的好果子吃?
「我不會去的。」穀雨道:「我擔心見了孫元良,會忍不住替行道。」
方興文嘆了一口氣。
姓孫的雖然是524團的上級,但不幹人事。
殺他真的大快人心。
可是真要是穀雨殺他,牽扯就太大了。
……
午夜時分。
上海派遣軍司令部,松井石根走到近衛勛面前,起手就是一巴掌。
啪!
「笨蛋。」
「是。」
近衛勛低著頭,不敢多一句話,因為他沒資格辯解。
一個聯隊三千多人愣是沒有啃下400人駐守的四行倉庫,最後被對方擺了一道,三時間幾乎打光一個大隊的兵力,最可氣的是還給那些傢伙跑了。
恥辱啊!
這個近衛勛的愚蠢和無能,也讓大日本皇軍蒙羞!
更過分的是,又要被海軍那幫馬鹿冷嘲熱諷了。。
「將軍,你看要不要迫使英方交出那些人?」一名參謀在後面道。
松井石根沉默片刻,擺手拒絕。
如果沒有日英聯合聲明的話,這麼做倒是一個解恨的辦法。
可是現在有那個聲明在,真要出爾反爾逼迫英方囚禁524團的人,一方面會加劇日英對抗,另一方面可能對建立東亞共榮圈的目標造成負面影響。
隨意撕毀公開承諾會影響大日本帝國的信譽。
不理智的發泄情緒只會因失大。
憋屈啊,太憋屈了,早知道524團只有400人,他怎麼可能會跟英國人發表聯合聲明?
等等!
支那軍人輸了三個月,哪有那個能力辦成這件事。
難道這一切的背後,是英國人在那裡使壞?
對!一定是的。
英國人,最擅長搞離岸平衡。
也擅長陰人。
他們肯定是為了報復日軍戰機擊毀英國飛艇那件事,想方設法保護那四百人。
這麼一想,松井石根心裡舒服了。
這麼上報高層,我們陸軍就從容了。
一切都是海軍馬鹿的鍋!
……
第二,10月31日。
雪停了,整座城市變成一個銀裝世界,租界里有人清掃街道上的雪,蘇州河那邊的四行倉庫廢墟上也有人掃雪,只不過前者是為行人車輛走在馬路上不摔倒,而後者嘛……是為了挖出裡面的屍體安葬。
蘇州河南岸,孩子們在為大雪歡呼,可是在北岸,第六十八聯隊的人根本笑不出來,好在四行倉庫塌了,如果它沒塌,搞不好近衛勛也會派人把它炸塌,因為這會成為上海派遣軍的恥辱柱。
524團的人走了,一大早就經法租界向西撤退,到郊區與88師匯合,這是謝晉元的主意,擔心夜長夢多,再鬧出別的幺蛾子。
隨著中國軍隊撤離,上海徹底淪陷,不過英租界並沒有受到影響,馬照跑,舞照跳。
百樂門依舊那麼熱鬧。
賣包子的、唱戲的唱戲,接客的,依舊在為生活奔波。
只是,沒有人看見穀雨。
524團的人沒看到。
晚上,賭場。
劉蓉推開賭場的門從裡面走出來,與她同行的除煉子還有兩個人,兩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不過給饒感覺完全不同。
穀雨拍了拍端午的肩膀,對劉蓉道:「蓉姐,這孩子讀過私塾,人又聰明,又有血性,是個好苗子,我就把他交給你了。」
「你放心吧。」劉蓉看了一眼端午,一手插兜一手夾煙,瞄了一眼對面的建築廢墟,往外面吐出一口煙。
「端午,好好照顧湖北,讓他好好讀書,聽蓉姐的話,還有,這幾年記得學點手藝,等趕走了日本人,我們還得建設國家,到那時候,上海就會發展起來,你的手藝也能讓你吃上飯。」
「谷大哥,你放心吧,我會好好幫蓉姐做事的。」
穀雨點點頭,轉身往外走。
「谷大哥!」
「嗯?」他頓住腳步,轉回頭。
「謝謝你。」
穀雨笑著擺擺手,打了一個響指。
下一刻,一聲嘶鳴,那匹白馬得得得的跑了過來,溫順的停在穀雨面前。
穀雨翻身上馬,哈哈一笑:「我還得給這匹馬找個安頓的地方。」
白馬揚長而去,消失在夜色之鄭
但是半個時辰后,穀雨踏著濃郁的夜色與未化的積雪,又出現在賭場附近的一個公寓前面,屈起手指敲了敲門。
少時,門打開,一雙手臂摟住了他的脖子,然後是兩片火熱的紅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