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 5 章
1.
七瀨理看著頭髮微卷的黑髮青年和另一個長相俊秀的長發青年利落地把幾人制服在地。
兩人反手按著對方胳膊把小混混們壓在粗瀝的水泥地上，順便賞了幾個不安分的傢伙一人一個手刀，把他們劈暈了過去。
留著齊肩長頭髮的俊秀青年把手裡的傢伙丟到黑髮捲毛的腳邊，朝她走過來體貼的笑：
「美麗的女孩兒，你沒有受到驚嚇吧？不要怕，自我介紹一下，我們是警視廳警備部機動隊爆.炸.物處理班的，我叫萩原研二，旁邊那位叫松田陣平。」
旁邊那位大晚上戴著墨鏡的松田陣平似乎正在給誰打電話：「對對，就在米花町3町目這邊的公園附近，這不是你們負責的地方嗎班長，你過來一趟吧，路上注意著點，可別像上次差點被車撞了……」
七瀨理看了他幾眼，轉頭回來：「我沒事，萩原警官對吧，謝謝你們了。」
「這是我們該做的，不過這麼晚了可別隨便在外面逛了，很危險的。」萩原研二說道。
他和小陣平遠遠經過上個路口時就看著這邊的女生後邊跟了幾個行為不軌的小混混，兩人對眼一眼，跳過欄杆朝這邊跑跟了過來，上來就見幾個人逐漸靠近似乎在專心接電話的女孩，幸好沒出什麼事。
萩原研二攏了攏額前有些長的碎發，溫柔的笑到：「如果害怕的話，需要等這些傢伙被帶走後，我們送你回去嗎？」
「不用了，我住的離這不遠，馬上就到了。」七瀨理搖搖頭，和兩人道別，「今天就麻煩你們了，再見兩位警官。」
她可不想和警察繼續閑聊下去，怎麼說她也是黑手黨的，站一塊兒聊天還送她回家，合適嗎？
看著走遠的七瀨理，萩原研二作為警察朝她叮囑：「以後小心一些，別再這麼晚出門了！」
他轉頭看見也朝著女生方向看的松田陣平，忍不住笑了起來：「怎麼了小陣平，你也覺得她漂亮心動了是嗎？作為發小我可以幫你去問聯繫方式的。」
「哼，別亂說了，」松田陣平懶洋洋的踩著一個混混，「我只是覺得好像從前見過這個人……」
「啊，我倒沒印象，也許是你之前偶然碰見過吧，她不是住這兒么，東京這麼大總有碰見的時候。」
松田陣平收回視線，不再看那邊：「大概是吧。」
若是七瀨理聽見了他的話，大概能回想起什麼。
六年前——
橫濱那時混亂一片，當時的梶井基次郎還沒有加入港口黑手黨，但已經越來越痴迷於研究死亡的真諦和科學的究極背後到底是什麼。
天才和瘋子往往只有一線之差，想要詮釋死亡的瘋狂青年沉迷在實驗與爆炸中，其間也見過不同的炸彈犯，只可惜他遇到的都讓他感到無聊透頂。
那些人不是想要挑釁警察就是為了獲取金錢財富，完全不理解科學的究極意義，梶井基次郎決定獨自花去一生尋找自己所追求的真理。
檸檬炸彈在東京某條街上炸響，帶著細胞的哀鳴，爆炸中傳來聲聲狂笑，等周圍人通知警察趕到時除了一地血沫再無人影。
而當時休假在附近的松田陣平正好聽見了爆炸聲也趕了過來和到達的警察匯合，眾人忙著處理疑是恐怖襲擊的案件，松田陣平也只隨意掃了一圈。
沒人注意到人群中彷彿只是和普通群眾一樣圍觀又很快消失不見棕發少女。
……
2.
七瀨理回到家，伸了個懶腰。
看看時間，她放下袋裡的麵包在桌上，抱起睡裙準備洗澡。浴室暖黃的燈光照亮，磨砂的門上隱約照出一道纖長有致的身影，淋浴在不斷的水聲之下。
七瀨理跨進浴缸，暖洋洋的熱水包裹著她，她看著手機，沒有回撥安吾的電話，打給了森鷗外：「森先生，晚上好。」
「晚上好，小理。」
「森先生，你又在計劃著什麼了嗎？」安吾去當卧底是誰授意的很明顯，連猜都不用猜。
「小理，真少見的你會管這些呢，安心吧不會牽扯到梶井君，他可以安心做他的實驗。哦對了，A的資產已經清點完畢，那可真是一個大工程啊，我也給你大方的發了筆獎金，記得查收哦。」
七瀨理想起了自己之前缺錢的原因，主要就是因為她哥那段時間炸港口黑手黨大樓太過頻繁了，三天一小炸五天一大炸，她有些默然：「好的…不過這是封口費嗎？」
「小理還真是一如既往地直白呢。」對面的森鷗外讚歎道。
「對了，你的戀情怎麼樣了？」
七瀨理想了想：「雖然還有些問題，不過森先生，你可以考慮下以後和其他黑手黨組織聯姻的可能性。」
「哦，這麼肯定我和對方的首領不會阻止嗎？」
「為什麼要阻止，對方不同意的話殺了就行了，」七瀨理劃了划水，「森先生，你介意當兩個組織的首領嗎？能者多勞嘛。」
她勸著頂頭上司：「對方好像是搞藥物和晶元的，很賺錢的樣子，咱們也不嫌錢多吧。」
……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直到掛了電話，對方打算謀划什麼還是不肯告訴她。
不過既然這件事和安吾有關，和安吾走的近的也就是太宰和織田了，雖然森先生不讓她透露消息，好歹安吾和她一起喝過酒，也是一個挺好的酒友。
七瀨理想著，要不過兩天有空的時候回趟橫濱看看？
3.
此時的琴酒坐在某間酒吧的角落裡，在場人的目光不自覺移到了他身上，又迫於男人生人勿近的氣場和冰冷懾人的眼神移開視線，不敢多看。
琴酒嘴上習慣的叼著煙，在黑暗裡陰影里升起絲絲白霧，伏特加看著他不知道在大哥想著什麼，是在想叛徒的事情還是想之前的那個女人。
應該是叛徒的事情吧，大哥最近一直懷疑組織里有卧底，而且已經明確拒絕那個女性了。伏特加覺得，對方大概就是因為有兄長在組織里，才會加入橫濱的黑手黨，雖然看起來和大哥有點淵源，但總得是個普通人。
另一邊，七瀨理從浴缸出來后回了卧室，濃密如海藻般的棕色長發全部散在身後，她擦著頭髮坐在床上，頭頂的兩根棕發不自覺翹起來。
看著手機上的黑澤陣那一欄，這次她沒有按下去，只是摩挲著這三個字。
這十年她都沒有刻意的找過對方。這一次，是他自己撞上來的，那她就不會放手了。
七瀨理的眼神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