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 49 章

第49章 第 49 章

1.

夢野久作在回橫濱的前兩天出門了一趟,是自己一個人獨自出去的。

早上,黑白髮色間戴著小禮帽的少年坐在玄關上穿好小皮鞋,隨後站起身,七瀨理把米花町那邊公寓的鑰匙伸手遞給他,他接過鑰匙放進口袋裡。

夢野久作背著自己的紅色笑臉斜挎包,抱著人偶站在門口對她揮手:「小理,我先走了。」

「你真的不用我和你一起嗎?」七瀨理問他。

「嗯,我一個人就可以了。」完全沒問題,昨天他已經記住了漫畫和作者的名字,接下來只需要找到它就行了。

夢野久作在七瀨理的目光下,坐電梯下樓離開公寓,前往百貨商場。穿著背帶短褲的少年哼著歌走在路上,柔軟的髮絲搭在臉頰上精緻的像人偶一樣,奇異的星環瞳思考著一邊打著算盤。

那麼,他數數…要買幾套好呢?

夢野久作出門后,七瀨理回到房間看著正在換衣服的琴酒,男人的睡衣扔在床上,腹肌在衣角下隱約一閃而過,他把頭髮從衣服里撩出來,一頭銀色長發散落在身後。

七瀨理從身後抱住他的腰,銀髮貼在她的臉上帶著冷香,琴酒的右手抬起摸了摸她環上來的左臂,覆上她手背摩挲著。

「那小鬼出門了?」琴酒低醇偏冷的聲線開口問道。

「嗯,說去買禮物,神神秘秘的。」七瀨理的聲音從背後傳來,臉埋在他背上蹭了蹭,提前有些不舍,「過兩天就有一周都見不到阿陣了,還沒分開就已經開始覺得想念……」

琴酒看著穿衣鏡中從身後抱住他的人,女生個子不矮,但相對於他顯得嬌小的身軀被他的身子遮掩了大半,只看到一個毛茸茸的發頂從他肩頭露出來。

「幫我理下長發吧?」

七瀨理貼在他背上,點頭應道:「嗯。」

琴酒坐下來,七瀨理拿著梳子向他靠近,從身後幫他梳理著換完衣服后顯得有些微亂的頭髮,銀髮很快重新變得滑順,從梳子的齒縫流瀉出。坐在圓凳前的人換成了七瀨理,琴酒把厚密絲絨般的棕發梳通后,將梳子放在台上,髮絲在修長的手指間交織著。

七瀨理沒有亂動,感受著身後人的動作,坐著對他說道:「阿陣,今年我們一起看煙火大會吧。」兩人有十年以上沒有一起看過煙花了。

琴酒握著棕色的三股髮絲,動作稍微放慢了些,隨後回應她:「……嗯。」

七瀨理開心地彎起眼角。

伏特加打來電話后,琴酒與她交換了日常的分別吻,才拿起茶几上的伯來塔放進口袋中出門工作。

2.

一大一小都出去后,最先回來的是夢野久作。

早上清爽出門的少年,回來的時候額頭上帶了點細密的汗珠,其餘的和出去之前沒有什麼不同。

全部的東西已經裝進了他的行李箱里,等回橫濱的時候拖回去就好了。

不過夢野久作低估了紙的重量,儘管他出發時掐著手指算了算人數,最後決定先買十套而已,就差點在回去時被十套漫畫書壓垮在路上,所幸遇到了「熟人」——熱心大哥哥表田裡道。

當然,他還遇到了前幾天剛見過的那位外國女人,茱蒂老師。對方很熱心的想要幫他,不過小理讓他遇上她時警惕一點,所以夢野久作使用了他尚不熟練的「記憶替換」的新學到的精神操縱系能力,順便當做練習,把那個女人給弄走了。

當然,記憶替換成了什麼,就不是現在的他能掌控的。

夢野久作也不知道,他發動能力后恰好讓最後記憶停留在面前漫畫上的朱蒂,得到了一條「由他透露出的」虛假的重要情報——這本漫畫上藏著琴酒的秘密!

更不知道對方離開後轉頭就去買了一本漫畫打算觀摩,甚至之後動用FBI在日本的潛藏勢力查到了夢野咲子本人的真實信息,讓野崎梅太郎莫名其妙地被人跟蹤了一段時間,又無功而返。

畢竟,他除了呆在家裡畫漫畫的時間,其他出門收集素材的行為有時候太過詭異。

……

夢野久作回來后,從冰箱拿了個布丁,坐在沙發上看起了鮮少有人打開的電視機,也就是他在的這幾天,電視的啟動次數才多了點。

「你想看什麼?」七瀨理坐在一旁問他。

夢野久作舀了一雙布丁喂進嘴裡:「唔……有趣的節目吧。」

他摁著遙控器隨意的換著台,下一個正好是沖野洋子飾演的電視劇《藍色的疑惑》,無聊的跳過去,若是同時在看的毛利小五郎知道定要罵他這小鬼沒有眼光。

夢野久作吃著布丁又跳了幾個台,包括同樣是沖野洋子好友、電視台主持人水無憐奈主持的新聞節目,直到在一個重播的兒童節目面前停了下來。

當然,他沒有繼續往下按只是因為他見到了熟悉的面孔,絕對不是因為他就喜歡看這種小孩子看的少兒節目。

電視機屏幕里,下午才見過的奇裝異服細菌怪人打扮的表田裡道正好被除菌超人的除菌泡泡痛擊腦門。

夢野久作嘴裡的布丁忘了咽下去,聽著細菌怪人和除菌超人先後喊錯自己的角色名字……

「小理,這屬於放播事故了嗎?」他甚至聽見電視機里的小孩子同樣在吐槽。

七瀨理同樣看著面前的一幕,有些思考:「既然對方沒有重新拍攝和剪輯,大概不算吧。」表田君應該不會被扣工資。

兩人坐在電視前面,把鄰居主持的少兒節目居然全部看完了。

「沒有了嗎?」

「這是昨天的重播,今天晚上應該還能看新的。」

晚上,琴酒也回來了。

沙發上變成了三個人坐在一起看電視節目,漫長的礦泉水廣告過去后,下午看的《和媽媽一起》伴隨著ABC體操歌開始播放。

「小理,下午的那身奇怪的衣服不見了。」

「那大概是特定場合才穿的吧。」

「這樣么。」他還想再看一次那個衣服。

……

節目結束后,琴酒不禁疑惑:「這真的是兒童節目?」表田裡道剛才好像說了一些過於深沉危險的東西。

「嗯…大概吧。」儘管正常的兒童節目應該不會說「每個大人都會有那麼一兩副隱藏面孔,請裝作沒看見,好孩子們」這種哲理之類的話。

3.

出發回橫濱的那天,七瀨理看著夢野久作收拾行李,行李箱里不知道裝了什麼被他費力的拉起來立在牆邊,兩人準備收拾好後去電車站。

琴酒那邊接到了消息,同組織的高級成員最近似乎在做奇怪的事,疑心起的他要去調查一番,昨天晚上就跟她說了今明兩天不回去。

七瀨理看著夢野久作來來去去,兜里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接通電話后很快掛斷看向夢野久作。

「久作,我現在出去一趟,東京港口今天要交易的地方被一群人闖入似乎有槍聲,我去看看情況。」

「敵對勢力搗亂嗎?」

「不清楚,我待會就回來,你收拾動作快一點,天已經黑了。」

七瀨理出門后打了個車,往東京港的方向開去,在附近下了車后,前往下屬偵查的地點。

眾多貨物集裝箱整齊的碼在港口區,分屬於不同的企業和地下勢力,讓這塊地方形成了很多死角,七瀨理踩上集裝箱摞起來的階梯,站在遮擋的登高隱蔽處看向旁邊監視的人:「什麼情況?」

身邊人把手裡的望遠鏡遞給她,並把剛才發生的事解說了一遍:「七瀨大人,七點鐘的時候突然有兩輛車追逐著闖入了事先約好的交易地點。

「最初一開始懷疑的是東京的泥參會或是紅蠍會來搗亂,畢竟腦袋不太清楚不記打又喜歡惹事的就是這兩個組織了。但是那兩輛車的人都是外國人,很快自己互相打了起來,身上都帶著槍,前面還藏了個狙擊手蹲在貨箱上。

「本來那個短髮的外國女人一邊要輸了,結果又來了個小女孩,緊接著他們後備箱里又跳出了個人,現在搞不清是什麼情況……」就像在演電視劇似的。

七瀨理聽著耳邊的話,同時看見了遠處港口邊的場景,淡金色長發的外國女人用槍指著地上抱在一起的兩個人,似乎在喊著什麼,但是隔得太遠,海風傳過來已經散了。

那位短髮女人,也就是她見過的朱蒂老師似乎趁機在往某個集裝箱的側面挪去,躲在狙擊手的射擊死角,旁邊的下屬還在回憶。

「七瀨大人,那個短髮的女人我不認識,不過那個長發的金髮女人我大概能猜到她是誰,」他回憶著自己之前看到對方撕下□□的一幕,「對方大概是那個被稱為黑衣組織的成員,擅長易容的「千面魔女」。」

「黑衣組織?」七瀨理回頭看了他一眼。

「是,因為他們通常都穿著黑色衣服出現,大家習慣這麼叫了,真名反而沒有多少人知道,然後那個組織的人大多以酒名做代號,金髮女人的名字叫做貝爾摩德。」

「是嗎……酒名啊。」七瀨理繼續看著那邊,果然是阿陣的同事嗎?

她的視線移向一起出現在這裡的江戶川柯南等人,男孩已經暈了過去,地上躺著的人影看起來像是毛利蘭。

「那個男孩跟誰一起出現的?短髮的外國女人嗎?」七瀨理問道。

「是,是的。」

哼嗯……居然是跟FBI一夥的嗎?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有些組織會從小培養對象,久作聽說也是五六歲被森先生看中帶進的港口黑手黨,對方是這種情況嗎……

兩人說話的時候,遠處發生了新情況,又一個人在眾人不知道的時候靠近了現場。七瀨理看見集裝箱上的狙擊手被人打中,對方接近了他並拿走了他的槍,看著那人逐漸接近車子的方向,她問道:「帶了槍嗎?」

「帶了。」旁邊人應道,今天晚上本來就是要交易槍械。

「給我一把射程遠的。扶穩了。」

七瀨理對準瞄準鏡,看向那個後來的FBI男性同夥。

聽說赤井秀一也是長頭髮,這個短髮的男人會是嗎?

本著不放過的原則,她對準那人扣動扳機——

一顆子彈飛速的飛向對方身體,男人悶哼一聲。

當然,沒有打中致命位置,她的槍法這種情況下還不至於那麼好,七瀨理看向警惕性的捕捉子彈方向的人,對方大概穿了防彈衣,很快躲進旁邊的集裝箱底部並向這邊開了兩槍。

不過七瀨理似乎打中了男人的一根肋骨,對方的嘴角有血絲流出來,鮮紅醒目。

「秀!」靠著集裝箱側面的朱蒂緊張的看著他,剛才趁機被朱蒂打了一槍的貝爾摩德看著這一幕,抓準時機一個翻身撈起昏厥的柯南做人質,用槍抵著他太陽穴坐上車逃走了。

七瀨理聽見遠方傳來的警笛聲,本想著再開一槍的她蹙眉看向警車開來的方向,雙方都帶著槍,這種情況下誰會報警……

視線落到地上躺著不知是死是活的毛利蘭身上,聽說她是藏在車後備箱里突然跳出來的,或許是她乾的吧。

「走了。」七瀨理把槍還給他,叫著旁邊的人離開,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通知對方警察來了,今天晚上的交易先取消。」

「是,七瀨大人你呢?」

七瀨理看著往這邊來的那個男人,把他引向另一個方向:「我有點事想問問他。」

……

黑暗的集裝箱另一側,捂著肋骨的男人靠坐在地上,漸漸沒有了聲息。

一雙綁帶的細跟涼鞋漸漸遠離,離開了這片地方。

「親愛的宿敵……親愛的情人……嗎?」

對別人的男朋友叫的這麼黏黏糊糊的。

「我不會再讓阿陣有離開我的機會……一絲一毫也不可以……」

所以,宿敵先生,還是情人先生,請你死掉吧。

晚安……

清晨,第一縷陽光從海面上升起來,晨曦照在坐靠著集裝箱的男人蒼白的臉上,男人微垂著頭,一隻手捂在身上,嘴角帶著一抹無奈的笑,失去了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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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讓Gin也成為假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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