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 天有天道
來就是為了拿到冠軍，為此準備了三年，一直壓制住晉級，怎可能退出？
誰擋他的路，誰就是死敵！
「戰技很強，實力太差。」洪飛盯着葛震：「我們各據一方，鹿死誰手猶未可知。」
戰技上，葛震絕對壓制洪飛；實力上，洪飛完全壓制葛震。
在這種情況下，冠軍爭奪戰一定艱辛無比，但最後究竟誰能成為勝利者，真的不知道。
「一定是你輸。」葛震笑道：「我可以保證，試煉賽冠軍已經內定好了，就是我。」
「內定？你？葛震，你是不是有點太自信了？挑戰者大賽講究的是公正公平，還沒出現過這種事。」
「你真是從底層爬上來的？」
葛震看向他的眼神充滿疑惑，彷彿面對的是一個白痴，竟然相信公正公平。
「從來都是弱肉強食、優勝劣汰。一直到人類出現才開始講公平，所以公平不是大自然的常態。」
「人只有在弱勢的時候才會想要公平，你還不是強者。記住，當你不再追求公平的那一刻，才會成為強者！」
一番話說的洪飛愣在原地，從未有人對他說過這種話，這是對弱者與強者最大的解讀。
「小魚都想成為大魚，因為成了大魚就可以吃小魚。但是有多少小魚能成功便成大魚？你要變得更強、要爬的更高沒有錯，可你壓根不懂規則。」
「底層有底層的規則，高層有高層的規則，下有人道，上有天道，你能對抗天道嗎？一年四季春夏秋冬，這是規則；人這一世生老病死是規則，你能改變？」
葛震的臉變得嚴肅無比，眼神犀利無比，身上湧出一種上位者的氣息。
他盯着洪飛從驚訝變成驚愕，然後從驚愕變成謹慎，最後變得滿臉苦澀。
「只要是我的比賽，一定會引起狂熱。不管是門票還是轉播收視率，都是前所未有的，這是我的價值。」
「挑戰者公會需要我這種人，如果我沒能拿到試煉賽冠軍，你覺得觀眾會答應嗎？如果觀眾不答應了，挑戰者公會將面臨怎樣的壓力？」
「這、這……」洪飛面色大變。
他從未想過這一點，此刻被點透之後整個人都不好了，因為人家說的是事實！
「我不服！我不服！」
洪飛面露兇狠，眼神恍若噬人的猛獸，野性無比的盯着葛震，彷彿隨時都會發動致命一擊，幹掉這個擋住自己路的人。
「你是敏感的，這份敏感來自於自卑；你是遲鈍的，看不到種種規則。為什麼會這樣？因為你來自底層！」
耳邊全是葛震的聲音，雖然像是在說道理，可對於洪飛來說是在撕扯傷疤，把他所有的面具撕扯下來，血淋淋的疼的鑽心。
「別說了，你真的了解底層嗎？我一步一步爬上來，靠的是……」
就在這個時候，洪飛閉上嘴，眼睛瞬間變得灼熱無比，他看到葛震手中捏著一支喚醒藥劑。
「我若是不了解底層，怎能對你說這些話？」葛震輕笑道：「你不就是想要喚醒藥劑嗎？我這裏有一支。」
說完這句話，他的手一松，喚醒藥劑掉在地上摔的粉身碎骨。
「你瘋了？這是喚醒藥劑！」
「你知道有多少人為了它瘋狂嗎？你竟然摔了它……」
洪飛幾乎要崩潰，他做夢都想要的東西突然出現在眼前，也突然被摔的粉碎。
「上層掠奪者就是用這種東西讓你們發瘋發狂，
這就是規則，哈哈哈……」
葛震大笑，又掏出一支喚醒藥劑摔在地上。
「葛震，你……哪兒來這麼多喚醒藥劑？」
「你應該問我還要摔幾支喚醒藥劑。」
「唰！」
葛震直接掏出一把，狠狠摔在地上。
「嘩啦！」
看到這麼多喚醒藥劑摔碎，洪飛的心裏在滴血，眼睛都紅了。
這一刻，他發現自己為之努力的一切，在對方的眼中竟然一文不值。
無法接受，難以接受。
「退出，我就給你一支。」葛震微笑道：「這個選擇對你來說不算難。」
他伸出手，裏面躺着喚醒藥劑。
「呼哧！呼哧！……」
洪飛發出粗重的喘息，眼睛死死盯着這支藥劑，苦苦壓制三年的晉級就是為了它。
想要！非常想要！
「我退出！」洪飛幾乎是低吼的說道：「我要的就是這個東西，冠軍不冠軍無所謂。給我，讓你做冠軍！」
他一刻也等不了，只想趕緊拿到藥劑進行喚醒，然後變成完美級覺醒者。
這才該是他的起點。
「啪！」
葛震手一翻，藥劑再次摔碎。
「你他媽瘋了？在耍我嗎？葛震，我都要退出冠軍賽了，你還要我怎樣？」
「要喚醒藥劑還是喚醒自己？」葛震盯着他：「做出個選擇吧，這個選擇比較難。」
他來到這裏壓根不是跟洪飛玩的，而是想喚醒對方，不是因為對方跟自己一樣出身底層，而是因為這個傢伙很有潛力。
一個底層人擁有雙重覺醒的運氣，除此之外還有一顆堅韌不拔的心，最重要的是野心勃勃。
葛震喜歡這樣的人，他身邊缺這樣的人。
「我要喚醒葯……」
「決定好了再說！」
「我要喚醒葯……」
「再想想！」
「我——」
洪飛陷入艱難的抉擇之中，他想要喚醒藥劑，他還想要真正喚醒自己。
因為葛震說的對，規則是打破不了的，自己還缺乏強者必備的條件，還在幻想公平。
什麼是公平？
「哈哈哈……哈哈哈……」洪飛忽然大笑，他艱難的把目光從葛震臉上挪開：「冠軍賽見，我要打破不公！」
目光堅毅狂野，他做出了選擇。
「一人一半。」
葛震把幾十支喚醒藥劑攤在桌上。
「你——」
此時此刻，洪飛都不知道說什麼才好，看向葛震的眼神充滿古怪：這傢伙到底是幹什麼的，從哪搞來這麼多藥劑？
「別崇拜我，你的時間不多了，我能搞到的只有這些。接下來看你的運氣如何了，運氣好的話就能成為完美級覺醒者，運氣不好的話……」
「我需要付出什麼？」
洪飛沒有過多的喜悅，清楚在這個世界裏，想得到什麼東西，必須得有付出。
葛震笑了，對方當然得付出，這是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