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新的規則

次日晚上八點。

回到宿舍，蘇白準備去抓個人。

結果還沒等蘇白主動出擊，張業成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來。

「說說唄，什麼情況。」

蘇白想破腦袋，也沒想明白慕枝為什麼對自己這麼殷勤。

兩人之間無緣無故，唯一的相同點就是張業成。

蘇白也不是沒有想過，是不是慕枝對自己一見鍾情這種可能。

但念頭剛剛出現，就被否決，蘇白感覺自己有點膨脹，竟然這種想法都冒出來了。

慕枝一個當紅明星，家世不菲，憑什麼會看上自己？

就憑這張臉？

蘇白覺得慕枝應該沒這麼膚淺，娛樂圈長得好的又不止他一個。

「白哥……你要相信我啊！我是被逼的！」

張業成一把鼻涕一把淚：「你要怪就怪慕枝那個女魔頭，我什麼都不知道啊！」

「女魔頭？」蘇白抓住了重點。

慕枝那個樣子蘇白看不出哪一點像魔頭，聲音甜甜的，說話嬌滴滴，看上去就是一個軟糯的妹子。

張業成一臉驚恐的閉上了嘴：「我什麼都沒說！」

說完，張業成轉身就要跑路，但蘇白怎麼會如他所願，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好好說說唄。」

張業成眼神可憐巴巴，緊張的吞咽著唾沫。

「白哥……我跟你說，你可不能出賣我。」

蘇白不悅道：「我像是那種亂嚼舌根的人嗎？」

張業成組織著語言，一時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說起。

足足半個小時過後，蘇白才放他離開。

想到慕枝和鏡頭前的差別，蘇白不由的會心一笑。

張業成、慕枝，從小就是鄰居，慕枝比他大了幾歲。

小時候，慕枝就用武力強迫弱小的張業成當她小弟。

上房揭瓦、下水撈魚、剃光他爸頭髮、剪他姥爺鬍子、炮仗炸馬桶。

不管是什麼壞事，都由慕枝指揮張業成去干，但最後受傷的全是張業成。

慕枝就躲在背後，拿樹枝在地上畫著圈圈，抬頭用她那無辜的大眼睛，可憐兮兮的望著這些大人，用軟糯的說道：

【枝枝什麼都不知道喲～】

總之張業成就是一個背鍋俠。

等到張業成十歲多的時候，他也想過反抗，畢竟男孩的力氣總比女孩大。

沒錯，張業成就是這麼想的。

結果慕枝一拳直接勸退。

用他的話來說，慕枝那一拳，最少也有三百斤！

反抗之後，往後的日子就更加痛苦不堪了，不知道慕枝從什麼地方學到一套中醫按摩手法。

打著為張業成身體好的理由，三天兩頭給他按上一次。

被迫「久病成醫」，張業成就這麼學會了。

但蘇白並不相信，慕枝小胳膊小腿的，怎麼可能有這種力量？

三百斤？這是一個職業男拳手全力揮拳才能有的力量吧？

蘇白就全當是張業成內心的恐懼作祟。

「誒……」蘇白突然想起來，自己的目的不是這個啊！

但此時的張業成早已走遠。

蘇白只是想知道，為什麼慕枝會對自己這麼殷勤。

難道慕枝想收自己當小弟？

就和坑張業成一樣的坑自己？

果然是個壞女人，蘇白慶幸自己抵抗住了美色的誘惑。

……

同一時間，《最佳偶像》會議室內。

陳瀾坐在主位，手指靈活的轉著筆，見無人說話，憤怒的拍了一下桌子，說道：「數據統計出來沒有？」

「是好還是差，你們倒是說話啊，啞巴了？」

一個中年男人起身，興奮道：「瀾姐，24小時觀看人數統計出來了，要不你猜猜看？」

陳瀾心急如焚，喝斥道：「我猜個屁，快說！」

男人頓了頓，清了清嗓：「從昨晚八點開始，截止到目前，24小時觀看人數7728萬！」

「多少？」陳瀾感覺有些發懵。

「7728萬！」

這個數字讓陳瀾欣喜若狂，這可不是點擊率，而是實打實的觀看人數！

陳瀾最初第一期定的目標就只是五千萬而已，誰知道一下多出一半！

《最佳偶像》作為第一檔練習生選秀，誰也不知道它的成績如何。

陳瀾只能根據目標人群做了個預測，目前國內15～30歲左右的年輕女人有3億多點，在加上四個導師的人氣，最開始定的目標是五千萬觀看人數。

能多出一半是誰也想不到的。

每個綜藝都有自己的目標人群，觀看人數能到一億就可以稱做「現象級」綜藝。

如果能做出一個現象級綜藝，陳瀾擁有的話語權會再次提升。

而現在，離「現象級」這個目標很近！

但陳瀾也沒被沖昏頭腦，繼續問道：「觀看時長了？」

男人繼續回道：「觀看五分鐘的有7512萬人，半小時的有3417萬人，一個小時有1271萬，兩小時的有512萬……」

男人從最開始的意氣風發，聲音越念越小，他知道，這個數據，很差！

留存率太少了！

陳瀾臉色越來越差，「為什麼會這樣？」

陳瀾實在想不通，明明時長5分鐘的有7512萬，為什麼後面會下降的這麼嚴重。

「峰值最高的是那一部分？」

「在蘇白上場的那五分鐘，5457萬人。」

「開頭十分鐘有多少人？」

「6451萬。」

陳瀾沉默了，仔細思考下，她就明白了為什麼變成這樣。

一檔選秀，最開始熱度很多都是來源於導師，導師名氣大，才會有路人粉願意點進去看。

但前面練習生實力又不怎麼樣，自然而然留不住觀眾。

大部分跟著彈幕的指引，直接將進度條滑到最後，看完蘇白后直接走人。

對於這個問題，陳瀾也很頭疼，問道：「對於現在這個情況你們有什麼辦法？」

「要不……提升下質量？」

「我也知道要提升質量，但他媽選秀綜藝質量是靠選手，而不是靠我們！」

陳瀾咆哮著，實在受不了這種蠢問題。

氣氛一下就這麼僵住了。

選手實力＝節目質量，只要是個選秀綜藝都沒辦法改變這個事實。

「導演！」

正在所有人都一籌莫展的情況下，一個實習生突然舉手說道。

「我們可以逼這些練習生一把啊！」

「既然蘇白都可以原創，為什麼其他人不可以？」

「蘇白還只是一個場務了，他們那些練習生好歹還練習了幾年，總不可能一首歌都寫不出來吧？」

「而且一個練習生隊伍八九個人，集思廣益一定能寫出歌曲的！」

「我們只要把規則改一下，只允許唱原創歌曲，這質量不就上去了？」

實習生的話讓人茅塞頓開。

對啊，蘇白能有這麼多人看，最大的原因還是原創歌曲，只要下一場所有人都是原創，那質量問題不就解決了嗎？

陳瀾眉頭舒展開來，但轉念一想，原創能有這麼容易寫？

要是這些練習生會搞原創，他們早就出道了，還當個屁練習生啊！

至於蘇白……他就是個例外，誰能想到，一個場務都可以把這群練習生按在地上摩擦？

剛剛湧上心頭的喜悅一下子就黯淡下去。

「你太看得起這些練習生了。」

所有人都內心再次沉寂下來，對啊，指望這群練習生搞原創，還不如指望世界和平。

實習生再次說道：「原創不行，那就搞改編啊！觀眾不就要看些不一樣是東西嗎？」

「原創不行，改編總可以吧？」

「我們不強迫，搞個下位選擇，喜歡改編的搞改編，喜歡原創的搞原創不就行了？」

眾人互相對視，好像這個還真有搞頭？

練習生的惡夢，就此開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