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來，吃藥了

很快，有小妖過來稟報：「大王，凌虛子仙長來了！」不用說，那凌虛子，定是觀音姐姐變化的。蕭風頭都要炸了。靈體的事情還沒妥善解決，觀音姐姐就來摻和一腳，等於是把自己往絕路上逼啊！但如今這種情況，無論如何，也得去會一會她。蕭風強撐起身子。「咦？」他訝然發現，靈體的衝擊，正慢慢減輕。如果按照時間節點來推算的話，恰好是觀音姐姐敲門那會兒，靈體就已變得安靜許多。蕭風的臉上露出一絲喜色。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靈體的沉寂，要是真跟觀音姐姐有關，哪怕飲鴆止渴，都要跟觀音姐姐周旋一二了。蕭風快步走出洞外。小妖們早已打開了洞門。觀音姐姐變化成凌虛子的模樣，身穿羽衣，頭戴道冠，右手拿着一把拂塵，左手捧起一個玻璃盤兒，盤內置放着一大一小兩粒仙丹。蕭風笑臉相迎。果然，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觀音姐姐身上像是有什麼克製法寶，看到觀音姐姐的第一眼，靈體就跟老鼠遇見貓一樣，即刻消停。「凌虛老弟，哥哥想死你了！」蕭風上去就來一個親密熊抱。觀音姐姐法力通天，既然幻化成妖怪的樣子，表明不會用強。而如來給的三個箍兒，必須在對方無反抗的情況下，自願或者被迫自願戴上。所以蕭風短時間內，可以隨意蹦躂。觀音姐姐側身躲閃，打了個稽首：「大王，小道這廂有禮了！」蕭風抱了個空，也不惱怒觀音姐姐的拒絕，他狠狠地踹了旁邊小妖幾腳，恨鐵不成鋼：「本大王跟凌虛老弟是什麼關係？怎麼不第一時間迎接進去？」「大王，小的們怕仙長是弼馬溫變的。」小妖們委屈得很，又不能說是你來的太快，只好找了個站得住腳的借口。「什麼弼馬溫？」蕭風又是一巴掌甩過去，小妖身子一歪，撞向牆壁。乖乖！觀音姐姐手中玻璃盤子裏，大一點的那一粒仙丹，不是猴子又是誰？猴子最惱恨別人喊他弼馬溫，你這是把老子拖下水啊！蕭風趕緊補救：「你們給本大王聽好了，那是齊天大聖！」聽到蕭風的如此抬高，猴子自個兒在玻璃盤子裏滑動了一下，似是很享受這樣的吹捧。「小道敬獻兩粒仙丹，恭賀大王千壽！」觀音姐姐順勢將盤子移到蕭風眼前，猴子的喜悅滑移，就顯得很自然了。「不說這些，凌虛老弟，別站在門口啊，裏面請裏面請！」蕭風假裝沒有注意，他就要去挽著觀音姐姐。觀音姐姐不著痕迹的避開，彎腰伸手：「大王請！」蕭風不推辭，昂首闊步往洞裏走去。說是黑風洞，只因為它坐落在山腹中罷了，洞內並非亂石叢生，而是標準的三進院落。入了前門。見那天井中，松篁交翠，桃李爭妍，叢叢花發，簇簇蘭香，算得上是別有洞天。二層門上有一對聯：靜隱深山無俗慮，幽居仙洞樂天真。繼續前進，三層門裏，都是些畫棟雕梁，明窗彩戶。可以說，黑風洞的建築和景色，與這個名兒根本不搭。蕭風剛才走得急，出去迎接倒是沒怎麼注意，現在往回走，才察覺黑熊精的審美確實不賴，擔得起個文人雅士的稱號，難怪能得到觀音姐姐的偏愛。然後蕭風又腹誹不已。黑熊精是怎麼想的？這樣一處人間清幽地，凈養些粗糙妖怪，沒一隻水靈點兒的。糟踐了啊！「煙霞渺渺，松柏森森。鳥銜紅蕊，鹿踐芳叢。臨堤綠柳轉黃鸝，傍岸夭桃翻粉蝶。又有風送花香，賽過蓬萊山下。」觀音姐姐忍不住誇讚一路所見所聞的奇異：「小道冒昧問一句，為何取名黑風山黑風洞呢？」蕭風剛想懟一聲你問我我問誰去，轉念一想，便故作高深：「凌虛老弟有所不知，黑風山，乃諸天萬界第一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