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 9 章
砰！
額角一陣劇烈的疼，睜開眼睛——首先看見的是無數環繞的金星。
劇烈的疼痛讓人不住頭暈目眩，莉亞往後退了幾步，直咧嘴。
於是坐在教室內的達米安，在見到莉亞時。她的表情是滿裝著懊惱和疲倦的，當然也不能忽視她邊走便倒抽氣，邊走邊揉著腦門的動作。
好笨，好像一隻樹袋熊。
達米安原本支著自己腮幫的動作頓了頓，嘴角笑得太顯著了。莉亞是收斂起自己的目光，也沒有給予達米安幾分。她坐回位置上，悄悄摸出了一紙盒的抹茶酸奶準備享用自己的早餐。
坐在她前桌的女孩，在這時遞過來一張紙，並囑咐道：「每個人都要填。」
莉亞粗粗掃了一眼上面的標題，用超大加粗的印刷體標著：
[你心裡最佳的超級英雄是——]
莉亞仔細的從頭看到尾，發現下面的選項包括哥譚但不限於哥譚，甚至有大都會、布魯德海文、甚至紐約的所有超英們。莉亞有些好奇地問：「這是做什麼用的？」
前桌認真地：「沒什麼用，只是用來徵集一下大家的xp罷了。」
「xp？」
「當然了，這年頭誰會因為正義之心而粉一幫義警？」
莉亞：......
從莉亞的腦門上掛下幾道黑線，為了應付過去，她隨手勾選了一個名字起來。
達米安的目光從莉亞被要求選擇的那一刻起，就已經牢牢地黏在了她的身上。達米安自然也參與了這次的問卷，他對以上的幾個英雄嗤之以鼻，毫不猶豫地選擇了蝙蝠俠。除了父親之外，沒人能在達米安心裡稱得上最佳。同時，達米安也很好奇莉亞究竟喜歡哪位超英。
是蝙蝠俠么？
達米安想，如果是蝙蝠俠的話，他心底應該會稍微好一些。
相比起這邊達米安的「翹首以盼」，另一邊拿到莉亞答案的前桌，顯得極為的驚訝。
前桌連連看去了好幾眼，最後忍不住了。
「我以為你會選蝙蝠俠或者超人之類的，結果居然是這個？」
「嗯......算不上喜歡，欣賞而已。」
達米安警覺的豎起耳朵，生怕錯過接下來的任何一個發音。
前桌更為訝然：「實在看不出，你是喜歡蜘蛛俠的那一類！？」
達米安：？
莉亞鼓著腮幫，喝掉最後一口酸奶。她對著對方笑的溫柔，緩聲做出解釋：「誰不喜歡蜘蛛俠呢？」
這句話出來后，達米安瞬間坐不住了。
「這倒也是，雖然他的確很吵。」前桌仍不知道由自己發起的調查問卷，究竟引發了怎樣的連鎖效應。她贊同的點了點頭，莉亞抬起脖頸，肩上卻隨著他人亦步亦趨的靠近，而搭落了一片陰影。
聲音從身後響起來：「沒想到你的品味這麼糟糕，底比斯。」
環過頭，是穿戴整齊的男士校服。達米安來的匆促，在接近莉亞所處的範圍后逐步減緩了步頻，更顯得有壓迫感來到了莉亞的桌前。前桌敏銳的嗅到事情不大對頭，先一步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咯吱咯吱。
椅子往前挪了挪。
莉亞對前桌這種預留戰場，絕不參與的舉動，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幾分。
拜託，逃得不要這麼明顯好么？
莉亞無奈，抬著頭問：「這可不是選衣服，韋恩。蜘蛛俠有活力，比起其他超英來說更貼近生活，具有真實感。」
「他像個毛頭小子，聒噪。」達米安嗤之以鼻，用尖銳的語言評價。可是莉亞總覺得，他有些夾帶私貨的私人情感在裡面。莉亞揉了揉自己發酸的脖子，一個兩個都喜歡居高臨下的講話，真是毫不體貼。她認為達米安的評價有失公允，鋼鐵俠的話也多，可人們絕對不會稱呼那位大名鼎鼎的托尼.斯塔克為毛頭小子。
「所以呢？」莉亞問：「有品位的達米安.韋恩，又想推薦我喜歡誰呢？」
「當然是羅賓。」達米安不假思索脫口而出，旋即他補充道：「當然，是現任羅賓。」
可誰曾想，莉亞卻皺著眉，毫不猶豫且口吻十分斬釘截鐵地否認了他的提議。
「不要。」莉亞搖了搖頭，感覺自己額角好不容易平息的昏厥感，又開始產生起跳痛了。
要知道，在此之前她對哥譚的黑暗騎士和他的助手小鳥可謂是毫無意見，甚至可以算隱隱有著一份敬意在內。
而這份對於英雄人物的崇敬感，直到昨晚過後，煙消雲散了。
昨夜，魔女結界內。
「魔女的結界？」羅賓在掂量著自己手中改變模樣的長刀后，對陌生的名詞進行發問。
莉亞回應到：「嗯，魔女的結界。」她肯定完，又生怕對方理解不了自己的意思，又趕忙地補充：「玩過網游么？類似於Boss周圍產生的uff疊加力場一樣的東西，其存在也類似於副本。」
被投擲到僅剩殘影的事物迎面而來，肌肉記憶驟然行動。羅賓手臂高高抬起，隨後便覺到原本輕盈的刀刃上一沉。他收回長刀查看，上面刺掛著的是調色盤。它的模樣像是用刮刀蹭出的框架，來不急填色，只有黑與白組合而成的線條，分明筆觸是寫實風格卻擁有四肢以及長在上面一枚碩大的眼球。羅賓注意到，刀尖是從調色的眼球開始刺破的，眼球體表面順著刃身沒入的地方塌陷，看著好像一層塑料薄膜。莉亞提醒他：「這是使魔。」
對於這遲來的提示，羅賓甩刀的姿勢更像是要甩掉刀上的臟污，他語氣平穩，又不像是在詢問，更像是平鋪直豎著一個確定的答案。
「所以我們需要把魔女幹掉才能出去？」
「嗯。」該說的已經都說完了，莉亞專心的將自己投入進今日的戰鬥。
羅賓，這時才正眼去看此時自己正身處的地方。
正如莉亞所說，這是個光怪陸離的世界。沒有邊際感，更沒有實感。天空，四周，地面.......底色具有帆布的質感，顯得粗糙，且紋理彷彿被過度銳化那般異常。色彩上的均衡更是失常，似乎是未經調色的，直接從密封管里擠出來使用。因此紅的濃艷，群青陰沉，更具有熒光感。整個空間彷彿並不存在於原先所處的現世，而更像被分離開的另一空間，在視覺上具有一定割裂感。
這就是她每天都在應對的場景？
有著莉亞在前方開路，羅賓唯一的作用就是給對方攻擊下漏出的小怪補上幾刀。
羅賓是真心覺得自己在這地方毫無用處，簡直可以直接開擺。其原因是莉亞的攻擊姿態是讓緞帶如同蠶蛹一般重疊包裹起，隨後催生出無數把西洋劍與燧發槍。
僅一人，便可抵萬馬千軍。
這合理嗎？這不合理。
硬生生讓羅賓在戰鬥中打起了瞌睡，最後硬生生憋出來一句：
「圓頭皮鞋，不適用於戰鬥。」
莉亞：？？？
手一抖，扳機扣動。
子彈錯了方向，擦著使魔的身體給牆壁開了個大洞。她身形搖晃，腳下一個踉蹌。逃過死劫的使魔又覺得自己行了，一個閃現舉著大鎚朝著莉亞用力一錘。就在莉亞以為自己要挨這一下時，預想中的疼痛卻並未發生。
衣擺被擦蹭了一下。
緊盯戰局的羅賓見縫插針，救場來的及時。他壓低腰腹滑步填補空位，手勢橫握，呈現日本劍道中標準的下段姿勢將使魔一擊斃命。莉亞看著他那雙漫不經心的綠眼，一時不知是埋怨還是感謝，最後只能丟下這樣一句話：
「這扇門之後，就是魔女了。」
說是需要小心謹慎，可是這次的「魔女」解決的異常順利。
它的模樣是巨大的鐘擺，裙擺以鐘面上的指針拼湊而成。修長的脖頸上沒有相應的頭顱，取而代之的是一團常用於塗抹錯誤字跡的一團黑色亂線。幾乎不費功夫，在數千柄燧發槍組合成一把矩形的狙擊槍，併發射出巨大的光束將魔女乃至整個結界打爛后，他們便回歸到了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