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長劍寒江雪
林蕭葉很肯定地說：「就是它了，我感覺它比較適合我。」
老闆聽言打量了一下林蕭葉的樣子，笑著說：「對，它比較適合你。不要看現在雖然不流行這把劍的樣式，可是咱們紅河人曾經就是用這樣的劍，曾經咱們紅河人輝煌的歷史也是靠著這樣的劍打下來的呢。」
對於老闆的話，林蕭葉沒有回應。
畢竟，關於曾經的紅河人的歷史，在現在的東聯邦是個禁忌的話題。
初級學院中都已經將其隱去了。
禿頭老闆見林蕭葉不再繼續說話，反倒上前拍了拍林蕭葉的肩膀，道：「怎麼了，小朋友？」
「難道你不知道我們紅河人的曾經嗎？」
老闆嘆了一口氣，說：「唉，雖然如今白石人看起來......」
「老闆，你先別說了，」林蕭葉止住了老闆的話語，道：「我只是來買劍的，如果說你不賣這把劍給我的話，我就走了。」
老闆尷尬地笑了笑，說：「行吧，這柄劍啊，也算是個老物件了。幾年前做出來以後，掛在這裡就一直沒有賣出去。」
林蕭葉轉了轉眼珠子，道：「也確實，不怎麼好看的樣子。」
「你亂說什麼呢？」老闆氣鼓鼓地瞪了林蕭葉一眼，拿起了長劍，小心地摩挲著劍刃，說：「你看看這工藝，這可是百鍊鋼！」
「可是工藝再好，不也是沒人要嗎？」林蕭葉攤開手，一臉無辜地說，「如果說你不賣給我，嘖嘖，恐怕更賣不出去了。」
「所以啊，」林蕭葉試探著說，「是不是可以便宜點？」
老闆這回算是聽懂林蕭葉的意思了，哼了一聲，道：「便宜？哼，這把劍當初做出來的時候掛價一萬五千奧元呢！」
林蕭葉愣住了，這個價格，他是真沒有想到。
學校里有一個叫做露娜的女生，家庭條件十分優渥，她的父親送給她的十四歲生日禮物是一柄造型極佳的騎士雙手劍，那把劍也不過是一萬奧元。但就這樣，也已經算是學生中仰望的存在了。
因為那把劍，完全可以和第一學院的那群傢伙的武器相比了。
林蕭葉想不到，這柄老物件竟然還高出這麼多。林蕭葉打量了一下這家小店，就這還能被同學們稱作物美價廉？搞笑呢。
禿頭老闆的神情此刻有些得意，還得是咱們老紅河人的傢伙事兒好啊。
林蕭葉想了想，道：「既然如此，那我買不起。我還是選擇一柄騎士雙手劍吧。」
「普通的好像只要一千奧元？」
老闆一聽這話，臉就垮了下來，道：「別啊，你不是看上它了嗎，那就帶走它啊？」
「唉，沒錢，我就是個普通家庭的條件，」林蕭葉嘆了口氣，「我怎麼可能有錢去買這麼個老古董放在家裡收藏呢？」
「誰說老古董了？」老闆不高興道，「這可是好東西，你懂不懂啊。那小子，你說吧，多少錢？」
「一千五！」林蕭葉大聲喊道。
「不行，絕對不行，怎麼能只賣一千五？」禿頭老闆被這個還沒到自己胸口的小傢伙給震驚到了，哪有這麼還價的。
林蕭葉誠懇地看著禿頭老闆的眼睛，道：「大叔，你相信我，這把劍很適合我。我帶他走，一千五你一點也不虧的。」
禿頭老闆瞥了一眼林蕭葉，道：「你怎麼知道它很適合你？」
「我有種感覺，」林蕭葉道，「紅河人的感覺。」
廢話啊，費爺都說了，這把劍適合自己，那肯定聽他的啊。
林蕭葉的話語讓老闆愣了愣，也許是這句話觸動了他。
老闆道：「行吧，那就一千五，不過，你需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林蕭葉道。
老闆說：「我看你應該是要升到中級學院了吧？那好，兩個月後，我需要看到你用這把劍進入卡萊城第一中級學院，而且我需要你取得新生里前十的名次。」
老闆得意地笑了笑：「記住，不許用你本身的卡靈。我想看看，你到底會不會辱沒這把劍。」
「如果說你失敗了，那就把我的劍退回來，至於一千五百奧元，呵呵，我就不會退給你了。」
這禿頭老闆的條件，如果是其他人估計想打退堂鼓了。
因為，兩個月後的第一中級學院的考核，將是卡萊城所有的初級學院的畢業生同台競技。屆時，起碼會有兩千多名青芒御卡師參與。
林蕭葉過去只是第二初級學院的第一名，但是這場競爭要拿下第一還真不好說。更何況還不允許林蕭葉使用自己的卡片。
但是，林蕭葉沒有猶豫，直接道：「好，我同意這個條件。」
老闆笑了：「那就拭目以待吧。」
林蕭葉說：「不過，我這一千五百奧元，按照你們店裡的慣例分期付款。首付百分之三十，我先給你五百奧元，接下來兩個月分別付清尾款。你放心，不管結果如何，我都給你。」
老闆：？？？
還能這麼玩？
不過林蕭葉可不管老闆心裡怎麼想，直接掏出了一張面額五百的奧元交到老闆手裡，從桌上拿起了長劍欣賞著，然後道：「對了，這把劍有名字嗎？」
老闆肚著嘴哼了一聲，道：「有，寒江雪。」
「簽了這賬單就滾吧，臭小子，老子可不想看到你。」
林蕭葉乖巧地應了一聲，屁顛屁顛地就回家了。
家裡，林蕭葉再次對費爺發問了，道：「費爺，我有個問題。」
「請說。」費爺道。
「為什麼你覺得我適合這柄劍，大家，可都不是用這樣的劍的啊。」林蕭葉心中是有著顧慮的，他可不想自己被當成什麼怪胎。
畢竟，那禿頭老闆的條件還是十分苛刻的。只讓自己召喚卡片戰鬥，還拿著一把和大家不一樣的武器，說不定就又要忍受那種異樣的目光了。
費爺柔聲道：「冕下，我雖然十分地享受現在的退休生活。」
林蕭葉：→_→
我特么就知道你是過來跟我退休養老的，什麼厭倦了血與火的戰爭，就是不想給你家那個深淵之主打工了，呸！
費爺道：「但是，在下承諾過的事情，在下一定會做到。」
「冕下你很適合這把劍，或者說，這種劍。你有他以後，一定可以達成所願的。」
林蕭葉問道：「那個，我八卦一下啊。」
「請說。」
林蕭葉說：「費爺，你長得這麼的，嗯，別具一格，也是因為你家那個深淵之主，他適合你這種？」
費爺道：「倒也不是，在下以前不是這副樣子，只是在下最近換的皮膚罷了。你要是想看，在下還有好多套，都是海拉女士為在下設計的。」
說著，費爺突然就開始了變裝秀，一會兒是細長的黑色長劍，一會兒又是一柄門板大小的銀色巨劍，一會兒又是一柄兩刃鋒利晃若冰霜的雙手劍。
接著，費爺又換回了最開始林蕭葉初見他的樣子，彷彿一頭猙獰的巨獸的魔劍。
費爺道：「海拉女士說，最近這款比較流行，我想著就先這樣子吧，應該比較受年輕人喜歡。」
林蕭葉打了個寒顫，他第一次聽說年輕人喜歡這種造型的，太非主流了吧。
林蕭葉又道：「那費爺，接下來我的苦修該如何進行呢？」
「快來吧，把深淵之主的劍術傳給我，我也要破滅蒼穹！」林蕭葉感覺自己燃起來了，雖然自己沒有隨身攜帶什麼老爺爺，但是費爺這柄深淵之主的魔劍，絕對沒有幾個老爺爺比得上啊。
費爺的話，卻像是一盆冷水，熄滅了林蕭葉心中的火苗，費爺道：「冕下，我的前主人，他沒有什麼劍術。」
「嗯？」
「不對，也不是沒有劍術，」費爺想了想說，「他的境界已經超越了規則，超越了術。你想學習他，可能不行。」
林蕭葉一聽，只覺得無比苦惱：「那我怎麼辦？」
「找到你的道。」費爺說道。
「我的道？怎麼找？」
費爺道：「我想我知道你該如何走了，來吧，拿起劍來，先從基本的開始。」
說完，林蕭葉發現自己的卡牌空間里，竟然出現了一柄劍，正是寒江雪！
林蕭葉震驚道：「費爺，這，這怎麼可能？」
「寒江雪不是偽器靈嗎，它沒有靈，為什麼能進入卡牌空間？」
費爺高傲地說：「這不是你家就那麼大點嘛，不方便你練劍。所以我才廢了點功夫把它映射到了你的卡牌空間里，這樣你在家就可以練劍了。」
林蕭葉問道：「我不是問這個，我的意思是，按道理說沒有靈是不能成為卡片的，寒江雪怎麼能進入卡牌空間里？」
費爺道：「這你就錯了，能不能進入這卡牌空間，不是依據於你的道理，而是看規則。」
「你的卡牌空間很有意思，像是會連接到一些有趣的地方。」
「這一規則連我也無法改變。」費爺笑了笑，接著漂浮著劍身轉悠了一圈，道：「但是有一些其他的規則，我還是可以動動的。」
「比如說，帶這把劍進來。」
林蕭葉聽完，磕頭便拜，高呼：「費爺，牛逼！」
費爺道：「不過，來卡牌空間里，並不代表就是卡牌，就是器靈了，進入的只是它的投影。」
「你在這裡可以練劍，但是這裡畢竟是卡牌空間，外部你還需要一些其他的東西來提升體魄和，嗯，魂力？你們是這麼稱呼的吧？」
林蕭葉點了點頭。
突然，一道黑光從費爺的劍身射出，射向了林蕭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