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佳期如夢

林蕭葉被兩個年齡少女攙扶著，他感覺自己都有些不會走路了。

他啥時候經歷過這種事情，只感覺柔軟在側，自己身體卻已經僵硬了。

終於，不知道在繞了多少圈以後，林蕭葉才算是來到了要去的地方。

這是一個並不大的房間，房間中央擺著一張幾乎可以躺下的沙發。而正對著沙發的，也是一面落地窗。房間中充斥著糜爛的曖昧味道，幾盞紫紅色的氛圍燈在散發著異樣的光芒。

一個少女道：「貴賓，請接下來在這裡欣賞我們的歌舞秀。」

「貴賓，請問你喝什麼呢？」

林蕭葉木訥地問道：「不喝行不行？」

少女笑了笑，道：「不好意思哦，這是我們這裡的規定。客人們在欣賞表演時，是必須要購買飲品的。」

「那，有什麼喝的？」林蕭葉只能乖乖地問到。

少女聽言滿意地拿出了菜單，林蕭葉隨意掃了一眼，心中只覺咯噔一下，然後看了一眼少女。

少女依舊是笑意盈盈。

林蕭葉只想說，你們人還真挺好哈，明明可以搶錢，你們還要再送一杯喝的。

林蕭葉只是隨意點了點，算是應付了過去。

少女這才施施然地點了點頭，然後另一個少女道：「貴賓，接下來請欣賞我們的歌舞秀，如果貴賓遇到了心儀的對象，可以按下桌前的紅色按鈕，同時在旁邊的面板上寫下您心儀的數字。」

林蕭葉看了看桌前的按鈕，點了點頭表示理解，他此刻心裡只覺得有些心痛，怎麼莫名其妙的就花了這麼多錢，都怪費爺。

兩位少女便退去了。

隨著兩位少女的離開，林蕭葉面前的那扇巨大的落地窗，突然動了起來。窗戶緩緩升起，露出了這窗戶背後的情景。

一個並不大的舞台，中央豎著一支話筒，而話筒面前則站著一位身著紅色長裙，帶著面具的女人。

林蕭葉發現，女人的腰間還有一張名牌，寫著她的名字：白鹿。

白鹿唱著一首不知名的老歌，聲音悠長婉轉。林蕭葉聽著歌，不禁陶醉地閉上了眼睛。

一曲唱完，白鹿俯身行了一禮。此時，費爺的聲音響起，道：「這個叫白鹿的，聲音真好聽啊。」

「冕下，這種地方，咱們就應該多來！」

林蕭葉並不想說話，他現在算是知道了，這才是費爺的真實目的。費爺才是真的想來聽歌的那個人。

這時，舞台上上來了一位身穿黑色正裝，帶著禮帽和假面的男人，顯然是這場表演的主持人。

主持人道：「諸位，不知有誰喜歡我們白鹿小姐表演嗎？」

主持人話音一落，便聽到一聲響聲，主持人道：「恭喜一號包廂的客人，那麼接下來就有請下一場表演！」

說完，白鹿小姐便下去了。

林蕭葉看著白鹿走下台，疑惑道：「她這就完了？」

費爺悠哉游哉地說道：「嗯，應該是去見一號包廂的人了吧。」

林蕭葉這才發現，那個不大的舞台的四周，還有其他的和自己一樣的房間，或者說是觀賞包間。

而且，自己竟然還看不到那些包間里到底有什麼。

在自己左上方的位置，就是剛剛主持人口中的一號包間。

林蕭葉道：「所以，就是拍下了這個紅色按鍵后，表演者就會來到我們的房間嗎？」

費爺說：「應該是這樣吧，不得不說，還是你們人類會玩。深淵可沒有這些東西。」

接著，下一位表演者上場了，一位穿著白裙的少女，身後帶著數名伴舞一起出現。白裙少女腰間的名牌寫著她的名字：天使。

她開口了，她唱的歌曲，林蕭葉倒是十分熟悉，是一首東聯邦光明教會的聖歌之一。

天使唱著這首歌，顯得無比歡快，就像真的是光明教的傳奇生物，光翼天使一般。

一曲還未唱完，便聽到了數聲巨響，這回林蕭葉注意到有幾間包廂同時亮起了微弱的光芒。

天使唱完后，臉上帶著欣喜，深深鞠了一躬像眾人致意。

主持人也在此時上場了，道：「感謝各位貴賓對天使的喜愛。只是，由於現在有多位貴賓都喜歡天使，所以諸位貴賓只能開始競價模式了。」

「現在請諸位貴賓競價。」

林蕭葉看了看自己手邊的面板，這才算是懂了這裡的規矩。

林蕭葉忍不住問道：「費爺，這位天使唱的這麼好，怎麼不合你意嗎，都沒看你發表什麼評論啊。」

費爺哼了一聲，道：「唱得好又有何用，冕下，莫要忘了自己的陣營。」

林蕭葉有些懵，道：「什麼陣營？」

「當然是和在下一樣，隸屬於混亂罪惡陣營了啊！」費爺高冷地說道，「藝術也是有陣營的，這女子竟然敢唱那群虛偽的天使的歌曲，唱得即便再好，也不行！」

「所以，她的演唱，在下十分不喜。」

林蕭葉：(ˉ▽ˉ；)...

行吧，想不到你聖·費恩克斯還有這種陣營使命感，是我林某人不懂事了。

林蕭葉和費爺聊天的這會兒功夫，女孩已經下了場，林蕭葉注意到，這個「守序善良陣營」的女孩好像也去了一號包廂。

這時，第三位表演者又上場了。

上場的女子穿著黑色蕾絲長裙，還穿著嗨絲！

女子腰間的名牌則寫著她的名字：如夢。

林蕭葉看著如夢的樣子，呼吸不自覺地有些沉重起來。雖然如夢也帶著假面，但是他感覺，無論是清冷如白鹿還是陽光如天使，在外觀、身材、氣質上都比不上如夢。

纖細的腰身，修長的大腿，若隱若現的溝壑。

林蕭葉不好意思再看下去了，他只是不禁期待起了如夢的表演。

與此同時，一號包廂的客人，坐著一位金髮碧眼的年輕人。

他來自卡萊城最大的家族，他叫桀月·加文。

桀月是加文一族的天才，甚至於可以說是卡萊城的天才，雖然他只有十五歲，但是他的光輝已經無法被掩蓋了。

在很小的時候，桀月·加文就發現了自己和身邊的人不同。

無論是武技、體術、魂力修行，周邊人都遠遠不及自己。

自己只要稍稍努力，便可以達到常人難以企及的高度。

於是乎，桀月便覺得，若是自己太過勤奮，豈不是都不給那些卑微平庸的傢伙沒有生存的空間了嗎？

因而，桀月開始試著調劑自己的生活，畢竟只有豐富多彩和閑適慵懶，才最為匹配貴族了。

他也因而，成為了勿忘我私人會所的最大的客人。

這裡，有美好年輕的人兒，更有動聽婉轉的歌兒，如何不讓人陶醉？

桀月身旁此時正坐著白鹿和天使，但是他此時的目光卻全然被下面的如夢吸引過去了。

他的目光彷彿透過了假面，看到了如夢的真容。

他覺得，雖然白鹿和天使很美，但是如夢肯定更好看！那她的歌曲，肯定也更好聽。

桀月也開始期待起如夢的表演來了，這是這麼幾年來第二次在這裡如此興奮，上一次是第一次被自己的哥哥帶到這裡。

音樂悠悠然響起，如夢開口了。

林蕭葉儘可能地讓自己的耳朵聽得更清晰：她開口了！

桀月興奮地眼睛都紅了：她開口了！

然而——

「&）+%*（*......」

林蕭葉感覺自己上天了，不對，自己是混亂罪惡陣營，怎麼能上天？

桀月感覺自己被侮辱了。

因為，他們就沒有聽過這麼難聽的歌曲！

如夢的身材和氣質有多麼的讓人期待，那她的歌聲就有多麼的讓人噁心！

桀月聽了這聲音，忍不住想罵人，但是覺得這有辱自己身為貴族的身份。

但是，若是不罵人，又實在是為自己方才的期待覺得羞恥。

他只想趕緊結束這一切，終於，他按下了一個按鈕，面前的玻璃升了起來，依舊可以看到如夢的身影，卻聽不到聲音了。

桀月這才算是鬆了一口氣，暗道：「如此，才算得上，珍品。多好的姑娘啊，可惜不是個啞巴。」

林蕭葉並不知道還有這種可以隔音的操作，他只感覺自己要炸了。

費爺卻先開口罵人了：「噁心！噁心！噁心！」

「老夫聊發少年狂，老夫要劈了她！實在是有辱斯文，猶如斯文啊！」

「冕下，你不要攔著我，快點，把老夫具現出來，老夫要劈了她，老夫要劈了她！」

林蕭葉很理解費爺的憤怒，但是他真真正正是第一次聽到儒雅隨和的費爺這麼憤怒。

費爺所說都是氣話，林蕭葉肯定不能真的聽費爺的指示，他悄悄道：「費爺，那個你忘了你的規則了？百分百空手入白刃。」

費爺道：「來，寒江雪給你，劍給你，你替老夫砍了她！」

宵夜無語。

終於，這種音樂的折磨結束了。

如夢滿臉驕傲地彎身向所有包廂行禮，她覺得，這絕對是自己發揮得最好的一次。

以至於，主持人上台都慢了。

直到過了漫長的十秒鐘，主持人才哆哆嗦嗦地上台來，道：「額，有沒有喜歡我們如夢小姐的貴賓？」

如夢驕傲地挺起自己的下巴，自己的水平，肯定很多人喜歡吧。

然而——

沉默，寂靜，無人言語。

桀月看著如夢的身段，嘆氣道：「若是個啞巴，該多好。」

如夢都愣住了，怎麼回事，為什麼沒人拍燈？

本小姐唱得不好嗎？你們這群傢伙，這麼沒有欣賞水準嗎？

信不信本小姐拆了你們！

然而，如夢心裡的威脅大家根本聽不到，如夢只覺得更加難受了。

主持人道：「額，既然這樣，那麼我們有請......」

突然，發生了一聲巨響。

18號包廂亮燈了！

如夢心中狂喜，竟然真有人暗燈，真有人懂音樂，自己一定要好好謝謝他。

主持人：還有這種大怨種？

桀月：還有這種lsp？嗨絲就頂不住了？這嗓子也要？真會玩，我都想認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