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番外5

第136章 番外5

瑞錦成親的時候,張家辦的喜慶熱鬧,自家張氏一族的族親便有不少人前來慶賀,城中又有諸多的商賈和官宦人家登門,駱檐唯獨捧在手上的一個小孫出嫁,曾經恩惠過的門生結交的朋友也前來一聚,這熱鬧不必當初瑞錦高中家裏又取了鹽引時的盛況。

宅子屋檐翹角上掛着十米紅綢,花園門庭點的是大紅燈籠,隔壁駱家亦是如此,因而即便是在冬日寒冷時節辦的喜事,可張駱兩家把宅子裝點的喜慶紅火,老遠瞧著都讓人心頭一熱。

這兩家結成兩性之好,不單是門當戶對,更是有師徒情分禮遇之恩,再者新人還是青梅竹馬,前來吃喜酒祝賀的人誰不稱讚一句好姻緣。

自辰時起,爆竹聲就沒如何斷過,這方罷了,另一頭又起,更甚是兩邊一起扎爆竹。

小鯉哥兒今日也是主人家,歷來就喜愛湊熱鬧的他早起收拾妥當后便被拉到了院子裏去,跟在他小爹身前伺候着,受他小爹引著見客招呼,等著新人入門時,他在院子裏忙碌了一個上午,口說得是幹了,腳也走酸了,觀禮結束,新人被送進洞房后,他也一溜煙兒鑽進了婚房裏。

「小鯉哥兒你陪着我真沒事嗎?我先時在外頭雖蓋着蓋頭未曾能觀望,但聽喧鬧之聲也只今日賓客眾多,你不前去招呼見人可當心受了責備。」

駱予星端坐在紅成一片的婚床上,受了瑞鯉的慫恿接下了蓋頭放在一邊上,他瞧著半躺在軟塌上頭,伸直了腿受貼身婢從捏著腿,捶著肩的張瑞鯉,溫聲說道。

瑞鯉聞言把懷裏抱着的水果盤子塞到了僕從手裏坐起了身子:「我的好小哥兒,村口的驢都該歇歇了,我奔忙了一上午,當真是腰酸背痛的厲害。」

駱予星眉眼動了動,忽而起身過來挨着瑞鯉:「等以後你成親,我也這麼幫你?」

瑞鯉仰頭咯咯笑起來:「得,以後你就是我大嫂了,要是我成親,你肯定也是得操心的。」

說着他又一頭栽到了駱予星懷裏:「只是你們倆這一成親啊,咱泗陽多少人的春閨夢裏人可就沒了。」

嗅着鼻尖的清香,小鯉哥兒可辛酸。

駱予星把懷裏的人刨起來:「你不想我和你哥哥成親啊?」

「哪裏的話。」小鯉哥兒擺了擺腦袋嘆氣道:「我早曉得我那鐵樹不開花的老大哥心裏有你,人家說一旦認定的人和事就不會改變,我還能棒打鴛鴦不成,你能跟我成一家人,我高興。」

駱予星臉上浮起笑意:「他什麼時候給你說的這話?」

「老早的時候了。」小鯉哥兒枕着自己的手躺到了軟塌上,又拍了拍自己旁側,示意駱予星也躺下。

「我哥那時候可有意思,自打是鐵樹開花以後,去一趟城隍廟見着有好的東西,他得掏錢買,去府城趕考,他買一車的東西回來,每年家裏的商隊走南去北,若是下江南,那定然交待大伯二伯務必給帶市面上少見的蘇綉回;若是去川蜀,那定然讓帶名茶,蜀錦;若是去徽州,墨寶少不了。」

駱予星並躺在小鯉哥兒身邊,不解道:「這有何不妥之處?」

「需知我哥以前可是從不上心讓尋買東西&#記3濤0,哥哥來上門提親你怕是傻了,難道都未曾仔細瞧瞧聘禮單子嗎?」

瑞錦從京城回來后一番宴客忙碌,接着便上門求了親,事情有些急促,駱予星本就不是什麼愛慕富貴之人,只是草草聽了他祖父說了一嘴要把聘禮全部填進他的嫁妝單子裏,他便忙自己的事情了,還真未曾過多留意。

他和瑞錦年紀算不得大,成親也是放眼來說早的那種,雖然兩家早知道他們有意,成親若無變故是遲早的,但卻也沒有想到會那麼早,以至於他都未曾準備好嫁衣。

祖父雖是捨不得他,但想着遲早都得嫁,瑞錦上門求親之時又是他風頭最盛的時候,城裏京中都有屬意的人家,他願意這時候上門求親也是好事,為此便一口答應了下來。

至於婚宴辦在冬日,也是為了給駱予星一些準備的時間,但也不可拖的太遲,若是等到年下那段日子,必定是許多親友不得空前來,過年和成親攪在一塊兒事情就更是千頭萬緒了,可若再遲就要推到開年,更是不妥當,開年瑞錦就要去外府續職了。

雖說此次前去續職的州府便是他們泗陽府城的臨府,不是一個北一個南的距離,卻也得穿過幾個縣城,腳程得要半個多月的時間,到了州府還得打點一系,起碼得提前一個月出發,如此哪裏還有時間來辦喜事。

忙中求全,定在了這個月。

小鯉哥兒道:「哥哥尋買的那些東西,都拿來給你做聘禮了,且不說那些東西貴重,你家世好,家裏必定是不會少什麼稀罕物,可最難得的是心意,是他那麼早的就惦記上你了。」

駱予星臉蛋兒被說的發紅,正是這個理,他不看重銀錢多少,要緊的是誠心。

小鯉哥兒握著駱予星的手:「你就放心吧,哥哥素日裏雖是一派端方待人疏離,可真進了他心裏的,他會十分珍重的。」

駱予星從小就在駱檐的庇護下長大,雖說是父母很小的時候就不在了,可也正是因為如此,祖父格外的疼愛。

他性子其實有些柔軟,如今年少成親,雖嫁的是自己傾慕的人,張家人也算是從小看着他長大的,很喜歡他,但瑞錦很快就要到外地續職,這也就意味着他要離開祖父的庇護了,心裏多少還是有些擔憂。

可今下聽小鯉哥兒一番話,他倒是更為心安了。

瑞鯉陪着駱予星說了好些時候的話,又哄著人吃了些糕餅果子,見着外頭天已經徹底暗下來了,宅子點了燈籠,他才從屋裏出去。

貼身跟隨他的小哥兒伴煙輕輕笑道:「以後駱公子便是公子的大嫂了,公子還這般照顧,合該是駱公子照顧您了。」

瑞鯉道:「名分上是大嫂,可小星哥兒比我跟哥哥的年紀還小,打小又沒有父母,現在嫁到我們家來,我定然還是照舊照顧他的。」

/>「咱們公子最是心善的。」

瑞鯉吐了口氣,回自己屋歇著了,婚後幾日,兩個新婚夫夫蜜裏調油似的,他哥原本就不是常出門作樂的人,泡在書房的時間居多,這下可好,娶了個夫郎是精通詩書的,兩個人在書房裏也不悶,若是沒有人去叫飯,能在書房裏待一整日。

記以前念書的時候兩人還受禮數約束,這朝成親了少年夫妻膩歪的很,瑞鯉都不敢靠太近,會讓獨身沒成親的感到不幸。

他老爹和小爹娶到這麼個兒媳滿意的嘴都合不攏,日裏是恨不得把人給供著,那家裏沒人訓兩句來展示威嚴也是不行的,大哥懂事出息沒什麼能訓的,兒媳溫婉貼心誰捨得訓斥,那除了能訓他還能訓誰去。

瑞鯉是哪兒哪兒不得勁兒,索性是溜出了門,原本想着小星哥兒進門,他老實在家裏待幾日,也陪陪新嫂嘛,誰曉得人家哪裏需要自己陪,說到底還是自己太年輕了。

「公子,咱今兒上哪兒去?是去瓦子裏看戲還是去酒樓吃茶?」

小鯉哥兒正望着車帘子外頭出神,想着今日天冷沒興緻前去斗蛐蛐,又不想跑動投壺錘丸,乾脆去酒樓里吃點東西看看歌舞好了,正欲要答覆伴煙的話,忽而行來一輛轎子擋住了他遠眺的視線。

對面的轎子掀開了帘子,露出一張少年臉來,笑呵呵道:「鯉哥兒,好久不見你出門了,今日你要去哪兒我同你一道。」

「誰要同你一道,一頭去,別擋了本公子視線。」

轎子裏的小子聽瑞鯉的語氣有些沖,問道:「你心情不好啊?」

「你若是同一時間失去了最仰慕的男子和最喜歡的小哥兒,你心情能好啊?」

那小子聞言眉心緊蹙,苦着一張臉:「鯉哥兒……你、你還玩兒的這麼花啊?」

瑞鯉白了人一眼,不耐道:「啊對對對,你頭一日認識我不是?」

小子吃了癟,卻也不生氣,思索了一瞬,立馬又道:「那也無妨,我歷來是極其大度的。」

「誰管你大度不大度。」瑞鯉沒好氣道:「曲松我還要告訴你多少次,咱倆沒戲。」

「感情這事兒就是天註定,你小時候拉着狗嚇唬我害我跌了個跟頭,這就是老早的斷了咱倆的姻緣,所以你現在如何討好我也沒用。」

「夫子說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幼子之時我不懂事嘛。我定是比城裏那些個紈絝子弟都要傾心你的。」

瑞鯉提高了眉頭:「你喜歡我?」

曲松連連點頭:「是啊!」

「你喜歡我什麼啊,那麼大點的人。你不就是看着我家裏有點錢,爹是鹽商,哥哥是新科進士,嫂子是名門之後;看着我生的標誌,有些才學,聰慧伶俐,受城裏少爺小哥兒姑娘追捧嘛。除此之外我當真是沒有什麼優點,和普通人也沒什麼兩樣。」

「你那喜歡能叫喜歡嘛,看人看物實在是膚淺了,還是回家好好讀書才是。」瑞鯉一本正經道:「你說是不是?」

曲松被他叭叭兒的一通說的頭暈,一時間也沒繞過來。

瑞錦趁著人還在迷糊,招呼了自家車夫快一點,駛快些甩開曲家的轎子:「你回家好好想想吧。」

等著不見曲家的轎子了,伴煙才道:「這曲家在泗陽也是數一數二的大戶,幼子時雖然富態了些,可現在清減了還是看得過去,又日日都來討好著公子,公子當真無意?」

「你看他那跟地主家的傻兒子一般的勁兒,要是真跟他成親了還不得拉低咱張家的機敏。且不說他傻,瞧那鼻眼歪斜的,若是以後成親了睡在我旁頭,我都得把他的臉用被子記捂住才睡得着。」

伴煙被他的話逗的掩嘴一笑:「也是,愛慕咱家公子的人都從泗陽排到雞韭村了,確也不必考慮此般的少年郎。」

小鯉哥兒整了整自己的額發:「太優秀也是一種煩惱啊,這箇中滋味可不是常人能體悟的。」

主僕倆說道了兩句,馬車停下,車夫道了一聲:「公子,飲秋樓到了。」

「這家酒樓新開不久,前陣子我聽人說菜式倒是新鮮,家裏忙碌著哥哥大婚的事情,我都沒得空出來瞧瞧。」

瑞鯉從馬車上下去,瞧著酒樓的裝潢心情好了些,冬日沒有夏時可拿的玉骨摺扇搖著以表心情暢快,他便輕輕搖著腰間那塊和瑞錦是一對的玉佩,大跨步子進了門。

雖說這飲秋樓才開,但是裏頭的夥計卻是城裏招攬的人,這些人心思活絡,誰人不識得張家小公子,立馬就狗腿子一般熱情的上來招待。

「本公子還是頭一次來,有什麼好吃好喝招牌的都給端上來。」

「是是是,還請張公子先上雅間歇著,小的慢慢給公子介紹。」

瑞鯉跨著輕快的步子穿過大堂行到了樓梯前,忽而又頓住了步子,夥計以為哪句話沒說周到,正要開口,卻見瑞鯉幾個退步退到了櫃枱前,瞅了幾眼正在打着算盤結賬的先生。

瑞鯉瞧著微微低頭,不見全貌,但兩道不描而黑俊秀的濃眉,側可見高挺的鼻樑與溫啟同客人說着賬目的唇,憑藉他十多年看美人的本事,他斷定那人相貌不凡。

撥動算盤的五指修長,雖不似他哥那般白皙,但是骨相卻甚是難得的勻稱好看。

他咂摸了下:「你們這兒的算賬先生請的還挺清.......年輕啊。」

「張公子抬愛,那是個書生,就午時和晚上樓里忙的時候過來搭把手的。」夥計鬆了口氣,轉而討好道:「小的這就去叫他過來給公子問個安?」

「欸,不必了。」瑞鯉叫住人,哪裏這麼為難俊逸少年郎的:「你去,把你店裏最好的果子給那先生上一疊去,這賬算得多辛苦。」

「好嘞。」

這一觀美好事物,心情也就跟着美麗,瑞鯉一掀衣擺,心情更勝來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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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娶了對照組做夫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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