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第 113 章

第113章 第 113 章

其實在諸伏景光脫離組織、並重新聯繫上公安一方的不久之後,降谷零就已經知道了自己的幼馴染還活著這件事。

了解了二人間關係的里理事官雖然十分信任降谷零的能力和職業素養,但在細緻考慮之後,為了能讓對方更加專心地進行卧底工作,不受友人死訊的影響,還是向其暗示了諸伏景光還活著這一消息。

不過限於部門之間的保密制度,降谷零暫時沒有被直接告知諸伏景光的現所在地,以及對方目前的化名和身份。

但知道hiro還活著就已經足夠了,這一點足夠讓他滿懷歡欣。

他也堅信,在不久的將來,他便將與自己的幼馴染再度重逢。

而化名為細川朝平的諸伏景光也懷抱著相同的期望。

今天,恰好是化名為安室透的降谷零與化名為細川朝平的諸伏景光第一次見面。

可還沒等心情愉悅的細川朝平開口打招呼,身為公園管理處工作人員的安室透就揪著他訓斥了一頓,批評他不懂得帶孩子、不懂安全教育的重要性。

細川朝平:……

他能怎麼辦呢?還不是只能保持微笑。

……要不然還是不要主動說出自己的身份吧。

不停虛心點頭、聽從「工作人員」教導的細川朝平想道。

等zero他自己發現好像也不錯^_^

而此時的松田陣平也同樣在圍繞著這個問題進行思考:

這個金髮混蛋真的知道自己訓斥的對象是誰嗎?

.

隨著最後兩名嫌疑人也來到現場,警方開展了慣例的問訊工作。

「現在還請大家說一說,為什麼你們會在這段時間來到這片區域,具體又做了些什麼,有沒有注意到什麼不同尋常的場景?無論多細碎的事都可以。」

「我剛才已經回答過了。」安室透率先答道,「我是因為工作原因,需要服務來到這邊的遊客們。」

「至於奇怪的人,說實話沒有注意到,倒不如說我一個人都沒見到這一點就已經足夠奇怪了吧。「

「我……我能有什麼原因?我就是在路上走著走著,嗝,就走到這邊來了。」

醉鬼的身形東倒西歪,全身心地詮釋著自己的理由——就是喝醉了不認路,不知怎麼著就走到荒灘上去了。

「至於有什麼人……什麼人都沒有啊,要是看見了人,嗝,我還想拉人喝一杯呢……」

「我們會去荒灘那邊,是因為……」宮野明美略有些羞赧地低聲說道,「我想和大君獨處。」

「我沒注意到其他人。」

「我也是。」諸星大附和了自己女友的說法。

「我是想看細川先生生火烤魚,所以準備在附近撿些殘葉枯枝,順道就去了河灘那邊。」遲川一日指了指身旁的三月,「結果就見到了被卡住的三月先生。」

「直到剛才,我都一直在幫助三月先生。」

「正如這位遲川君所說,我昨晚來這邊散心,結果不小心被卡住了,直到剛才才被解救出來。」三月一日翹起嘴角,贊同地點頭道。

「昨晚?」這句話一出,只要是細心一些的人都發覺了不對。「無論是安室先生、平原先生,還是宮野小姐和諸星先生都說沒有見到其他人,如果三月先生你從昨晚就一直在那兒,怎麼可能不被發現?」

「怎麼不可能呢?」哪怕被質疑了,三月一日的語調和說話節奏也沒有發生任何變化,「這很好理解,警官先生。」

「我本身被卡在一個很隱蔽的地方。醉漢本身就意識不清醒,沒有看見並不奇怪;情侶間卿卿我我,眼中只有彼此;工作人員只是敷衍地一掃而過,畢竟這不是他真正管轄的範圍。」

「我很確定我認真看過了。」

「敷衍」的某安室姓工作人員皺著眉反駁道。

顯然被質疑職業素養這一點讓他十分不滿。

「安室先生這樣說很正常,又會有誰承認自己對工作不上心呢?」

三月一日慢條斯理地說著十分氣人的話。

「舉個例子吧,安室先生在荒灘上趟過了兩次河,撿起了三塊石頭,把一塊東岸的石頭扔向了西岸……這一切我都知道哦。」

「你到底……」

面對這句不知所云的話,安室透剛想質問對方,卻突然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一般,聲音被生硬地從中截斷。

兩次河……

他在荒灘旁打了兩通電話,一通打給理事官,另一通來自朗姆。

三塊石頭……

他這次的行動目標有三個,其中有一個就涉及到方才這起謀殺案。

這並不是一場普通的謀殺,而是組織所策劃的一起釣魚行動。

把一塊東岸的石頭扔向了西岸……

在發現來晚一步,組織已經派人滅口后,安室透便先把這邊的情況報告給了理事官,隨後再來警方這邊配合調查。

雖然這一切都只是他的無端聯想,但也未免太過巧合,而且在這種時候……

這短暫的停頓在他人眼中便變了些意味。

安室透也很快反應過來,直接變了說辭順口往下接,臉上也帶起了含有心虛和尷尬意味的勉強笑容,活脫脫像一個幹活摸魚時被老闆抓了出來公開處刑的卑微打工人。

「這還真是……沒想到被三月先生注意了。」他做出了一個拜託懇求的姿勢朝周邊眾人說道,「關於這一點點無關緊要的小細節,能不能請大家幫我保密,本職內工作我都有好好在做的,只是偶爾想休息一下而已。」「要是被我們的負責人知道了,我今天可就白乾了。」

在成功讓安室透承認自己打工摸魚、消極敷衍對待工作后,三月一日不驕不躁、再接再厲,又將目光轉向旁邊的小情侶。

「你們一定是因為談戀愛談得太過投入,所以才沒有注意到我,我能十分能體諒這一點,畢竟是黏糊糊的情侶嘛……」三月一副過來人的樣子,「不如我再給你們也舉個例子?」

「不,三月先生說得沒錯。」有安室透的前車之鑒,諸星大立馬在第一時間堵住了三月一日的話,只不過想到對方之前「卿卿我我」的形容詞,面色還是有那麼一絲絲不易察覺的扭曲,「我和明美十分相愛,難得出來約會,一時太過忘情,沒有注意到周邊的環境也很正常。」

說到這裡,他轉身望向目暮警官:「抱歉,剛才我們的證詞可能不太嚴謹。」「我們確實沒有見到其他人,但是不排除我們『沒有注意到』這種情況。」

他說得極其認真,目暮警官竟也一時不好反駁。

見到這邊也搞定后,三月再次扭動了一下腦袋,望向最後那名他不太熟悉的醉漢,有些不確定地問道:「要不然,我也舉個例子……」

「不用了。」那名名為平原野郎的醉漢倒是洒脫,他彷彿已經看清了形勢一般,這一刻他倒一點兒也不像是喝醉了的人,「我一個糊塗的醉漢能看清什麼?」

「就算是你滑著你那咯吱咯吱的輪子從我腳背上碾過,我也不記得啊。」

「我!喝酒斷片!」

在說完這一豪言壯語后,他又立馬恢復了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開始哼哼唧唧,往旁邊的警官身上倒。

眾位警官:……

只有三月一身輕鬆地攤了攤手:「現在可以了吧,警官們?」

「最後,就是這位遲川君進來撿枯枝時,非常巧合地把我給拯救出來了。」

一句話迅速收尾之後,他用著自以為真誠、但實際被頭髮擋住他人完全看不見的眼睛向警方問道:「我的行程交待完了,還有什麼疑問嗎?」

「你既然聽到了這幾個人的動靜,那你為什麼不向他們呼救,而是要等到遲川發現你的時候?」

松田陣平突然開口問道。

「這是因為我這個人篤信緣分。」三月一日又低聲開始了他的碎碎念,「他們來到我附近的時候,我正在仰視星空,開口呼喚的話只會驚擾星星。」

「只有遲川君發現了我,悄無聲息地來到了我身邊。」

松田陣平:……

「我說你啊,認真回答……」

「要不然我舉個例子吧!」不等對方將拒絕的話說出口,三月加快了語速,「難道警官先生你,就沒有過在夜空與月光之下,回憶往昔、感慨故人的經歷嗎?!」

松田陣平剛想說他怎麼可能會有這種閑功夫,就猛然察覺到有一道存在感極強的目光自他身側傳來,正緊緊地盯著他。

他轉過頭,對上了遲川一日那雙安靜中又莫名帶著委屈巴巴的眼睛,對方似乎在說——「難道你不記得了嗎?」

這一刻,向來炫酷狂拽的捲毛警官回憶起了橫濱港內那個涼風習習的夜晚,自己為了和大學生交換故事,率先開啟了「我有一個朋友(幼馴染)……」的家庭倫理情感關係劇場。

而捲毛警官的突然沉默,更是讓旁人的神情從「滿臉疑惑」到「竟然如此」再到「恍然大悟」,最後轉變為「關懷與慈愛」。

其中,以他一左一右兩位同期的目光最為明顯。

雖然沒有人開口說話,但一句「原來松田本質上是一個這麼多愁善感的人啊——」默契而無聲地飄蕩在了此刻露營地的上空。

.

這樁殺人案做得十分乾淨,即便死者的屍體就這樣大大咧咧地被隨意放置在路旁的灌木中,可單以現場存留的痕迹和物證來看,根本找不到什麼有效的線索,甚至連兇器也沒有找到。

警方不是沒有想過從嫌疑人處入手,可無論他們如何反覆細緻地盤問,也沒有任何一個人的證詞出現矛盾或是紕漏。這幾個人都能或從容或圓滑地應對下來。

而在這段時間中,警官們最怕聽到的一句話就是:

「不如讓我來舉個例子……」

在沒有確鑿證據和任何頭緒的情況下,警方也不能直接將幾位嫌疑人全都羈押下來,於是只能留下了現場所有人的聯繫方式,並要求他們配合後續辦案,隨傳隨到。

在諸位嫌疑人終於得以被放行時,三月靜靜地推著自己的輪椅來到了遲川一日的身邊,對他說了一句:「感謝你,遲川君。」

「我覺得我們很有緣分,一定會再相見的。」

說完,他便沒有再和剩下的任何一個人打招呼,獨自背對著眾人離開了。

「你們獨處的那段時間,有交談過什麼話題嗎?」

松田陣平望著白髮男子遠去的背影,語氣嚴肅地問道。

「不啊,沒說什麼特別的。」

遲川一日也有些摸不著頭腦。

但在只有他一人能夠看見的視野里,玩家面板上的第三個卡槽,卻早已亮了起來:

[姓名:三月一日]

[年齡:23歲]

[目前職業:情報屋]

[備註:情報屋的立場?情報屋的立場可是中立,交易至上(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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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學玩家今天被封號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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