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9章 寂滅

天道是否有變，如來佛祖不知道。但是，如來佛祖知道，以緊那羅如今的修為和心性，今日之事，很難善了了。一尊大能堅定信念要做的事情，幾句言語很難打消的。

緊那羅似笑非笑的看着燃燈佛祖，似乎在尋找目標，而後道：「佛祖的道走錯了啊！佛祖本是靈柩棺得道，應寂滅之意，呈生滅之像，應輪迴之所！佛門不是佛祖善地啊！」

燃燈佛祖聞言一愣，而後心中靈光乍現。

「輪迴、地府、寂滅！」喃喃自語的燃燈佛祖有些痴狂！

棺材乃是生死之物，介於生死之間。燃燈大道當屬地道才是，佛門佛法雖有寂滅之意，但是，這寂滅乃是涅槃所攜帶的道韻。所以，緊那羅說燃燈佛祖的道錯了也不無道理。

燃燈佛祖縱橫洪荒世界之時，後土娘娘還未開闢輪迴。因此，在燃燈佛祖的固有思維里從未正視過幽冥界。當然，佛門也有地藏王菩薩一脈入駐幽冥，可是燃燈佛祖卻是從未到過幽冥界。

而且，幽冥界有巫祖鎮守，可不是想去都能去的。即便是佛門二聖也不敢在幽冥界撒野。當然，若是燃燈佛祖到過幽冥界，就會發現幽冥界的氣息和燃燈的道極為契合。

從緊那羅捅破窗戶紙，燃燈佛祖就知道自己道，的確走錯了。

燃燈不知道佛門中有多少大能知道自己之事。但是，佛門二聖和駐守幽冥界的地藏王一定知道。燃燈苦笑一聲，自己費盡心思求道，卻不知，道就在眼前啊！

對於佛門不告訴自己幽冥界之事，燃燈佛祖也不意外。在洪荒世界廝混了無數元會，燃燈佛祖早就知道洪荒世界利益為先的規則。自己判道入佛不也是為了利益，為了大道么？

而且，佛門也不算虧待自己。未來、現在、過去是佛門佛法的根基。自己為佛門過去佛祖，可是享了佛門不少氣運。一旦，燃燈佛祖這個過去佛祖捨棄佛位，那對佛教的損失可就大了。佛門二聖不告訴他也在情理之中。

佛門的佛祖之位可不是誰都能做的。燃燈應寂滅之意，這才能鎮壓過去佛佛位。一旦燃燈離佛，佛門想要敕封新的過去佛祖可沒那麼容易。而起，過去佛祖不存，佛門的教義也不全。

到時候佛門別說大興，能維持佛門現狀都不容易了。

緊那羅看着似有明悟的燃燈佛祖道：「請佛祖寂滅！」

燃燈佛祖微微一愣：「寂滅！哈哈寂滅！多謝道友指點，我為靈柩，當接死引生，寂滅，寂滅啊！」

燃燈佛祖大笑間，崩碎渾身舍利，無盡佛光透體而出。

看着佛光籠罩的燃燈佛祖，如來佛祖極為羨慕。燃燈佛祖雖然捨棄修為，寂滅涅槃。

但是，燃燈佛祖已明悟尋到自己的道。對如來佛祖這樣的無上大能來說，最難得不是修為，而是明悟道途。只要明悟道途，修為失去根本不是什麼問題？再修回來便是了。

燃燈佛祖消散的佛光映射整個西牛賀洲。同時，諸天萬界中，無數寺院中，供奉的燃燈佛祖的佛像轟然倒塌。

萬佛悲嚎！燃燈佛祖圓寂了。

諸天萬界中，無數僧眾似有所感，齊聲高呼：「阿彌陀佛，恭送燃燈佛祖！」

當最後一絲佛光散盡，燃燈佛祖只留一副笑容烙印在佛門弟子心中。

燃燈佛祖崩碎舍利子涅槃，便是捨去了佛門果位。日後即便是真靈出世，那也不是燃燈了。

其實，如來佛祖對燃燈佛祖大道也知曉一二。只是，如來佛祖不知道燃燈佛祖對自己的大道知道多少。若是說燃燈佛祖對自己的大道絲毫不知，那如來佛祖是萬萬不會相信的。

輪迴出世已久，身為佛門過去佛祖，燃燈豈會對輪迴一無所知。

此次，燃燈佛祖涅槃，究竟是緊那羅點化了燃燈佛祖。還是燃燈佛祖藉機脫離佛門，遁入幽冥，追求大道。很早的時候，如來佛祖就明白，任何一尊能修行到大羅金仙境界的修士都不簡單。似象非象啊！

正在思索著燃燈之事的如來佛祖，突然，看到緊那羅正打量著自己，當下便是一激靈。彌勒佛祖不知其中緣由，見緊那羅言語之間讓燃燈佛祖涅槃，大為震動。

如來佛祖倒是顧不得彌勒佛祖。出言道：「燃燈佛祖已然圓寂，佛門大悲，道友請回吧！」

緊那羅搖搖頭，而後盯着如來佛祖道：「何為佛！」

如來佛祖看着緊那羅出言，-心中既有幾分希冀，又有幾分警惕！對於燃燈佛祖的明悟，如來佛祖自然是極為羨慕的。但是，如來佛祖不知道緊那羅是真的點化自己，還是有所圖謀。

而且，如來可以肯定緊那羅背後是有大能存在，以如來佛祖的智慧自能看出，緊那羅剛剛點化燃燈佛祖的那番話可不是緊那羅能參悟的。很多時候，捅破窗戶紙並不難，難得是我們怎麼知道那是窗戶紙而不是銅牆鐵壁。

「吾為佛！」如來佛祖道。

緊那羅搖搖頭道：「何為佛？」

如來佛祖沉吟半晌道：「多寶為佛！」

緊那羅仍舊搖頭道：「何為佛？」

緊那羅入魔前為佛門大護法，一身佛法極其深厚。入魔后佛魔雙休，自成一體，論佛法不在如來佛祖之下。佛論之辯別說如來佛祖，就是凡俗的佛門弟子也能闡述一番。但是，就是這最基礎的佛論，卻讓如來佛祖有些不知所以了。

如來佛祖渾身佛光大放，舍利子盤旋胸前。

不知過了多久。

如來佛祖的聲音猶如洪鐘大呂一般傳遍靈山：「吾生佛存，吾死佛滅。吾為佛，吾為道，吾為法！」

緊那羅輕笑一聲道：「師法自然，生於內，映與外！既有道何不求之！」一言落，如來佛祖猶如醍醐灌頂一般。

是啊！

在自己還是多寶鼠的時候，歷經危機，雖然修為不高，卻是極為充實。

多寶鼠的那段經歷也給了如來佛祖無數的好處。

自己是從何時開始隱於幕後謀划眾生的呢？

對了，是從遇到帝俊、太一，得了大機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