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第106章

第106章 第106章

司徒弘光在當晚從妻子的口中知道女兒有一份打算時。他的態度還是一如往常,他是支持兒女有自己的想法。司徒弘光說道:「瀅兒有自己的打算,咱們做爹娘的自然是成全她。往後司徒家想幫襯上瀅兒也難。如今能力所能及的做一些事情,我和綿綿你的想法一樣,都會同意孩子的一些想法。」

「那成,四郎你既然同意了。外頭的事情自然由着你來安排更為妥當。」杜綿綿覺得以司徒弘光的身份,好歹是皇帝賜婚,那是寧王世子司馬睦的岳父。這一個身份,皇家認證。

司徒弘光去接觸一下寧王世子司馬睦,甭管這一位心頭如何想,面上一定是給一些體面的。不是給司徒宅,而是賜婚的乾元帝瞧著。

「成。」司徒弘光一口應下事情來。

司徒弘光在光祿寺當差。他想見寧王世子司馬睦倒也不容易。不過,請人帶一個口信倒是容易的。

於是寧王世子司馬睦就是得着下頭的稟話,知道他的未來岳父想見一見他。對此司馬睦沒拒絕。倒底司馬睦對於未來的岳家也有一些了解。

想着司徒家的情況時,寧王世子司馬睦的目光是望着東宮的方向良久。寧王世子司馬睦已經知道一些消息。

在他的婚事賜下來前,堂兄皇太孫司馬瞻是關心過他的婚事。只是這一位堂兄關心后的結果,就是他的婚事一落千丈。比著前頭成親的諸皇孫,擱到寧王世子司馬睦這兒時,那可謂是直線跌到差一點沒底線。

寧王府的世子妃,娘家的親爹是一個從六品的小官。這是賜婚前,寧王世子司馬睦的岳丈情況。還是賜婚後,才是陞官至五品。

寧王世子司馬睦又不傻,他知道東宮的皇太孫這一位堂兄不一定針對他。更可能還是針對的寧藩的父王。

「去告知司徒大人,我後日得閑,會到聊齋書鋪。」寧王世子司馬睦回一話。他身邊的小伴當趕緊的應下話。

光祿寺當差的司徒弘光得着寧王世子司馬睦的回復后。他一回家中,就把消息告知女兒和妻子。

司徒瀅瀅拿着自己準備好的書信,她請求父親把書信交給寧王世子。她想等一封回信。

司徒弘光答應女兒的一點子請求。這不過一樁小事。

於是,第三日,在司徒家的聊齋書鋪,司徒弘光今個兒專門請一回假。他在此恭候自己未來的大女婿。

「公子,您二樓的雅間請。」在寧王世子司馬睦一到聊齋書鋪時,店小二恭敬的給他引路。

「你認識我?」寧王世子司馬睦是問一話。

「小的不知道公子的貴人身份。」店小二恭敬的回一話。

「小的只是聽從上頭的吩咐。」店小二指一指二樓的方向。寧王世子司馬睦一抬頭,然後,他瞧見二樓的雅間處,一個有一點熟悉的人影。寧王世子司馬睦趕緊的拱手一禮,他識出是誰。那是他未來的岳丈司徒弘光。

「還請引路。」寧王世子司馬睦挺是和善的說一話。

「公子,您請。」店小二很客氣。

寧王世子司馬睦帶着隨從往二樓去,在踏過樓梯,一直進入二樓的雅間后。寧王世子司馬睦是簡單的打量一下屋中情況。

有一些小別緻的雅趣。此時,屋中的司徒弘光正煮茶。

「還請小飲一杯。」司徒弘光一舉盞。他是笑着提一話。寧王世子司馬睦當然不會拒絕。他是揮手讓隨從退到屋外。

店小二也得着司徒弘光的話,也是退出去。屋中就剩下岳父與女婿二人。

司徒弘光煮的茶,寧王世子司馬睦小飲一回后,他是誇一回話。

「若得雅趣,能在雪日的小亭里飲這般一盞茶,端是人生趣事。」寧王世子司馬睦笑道:「大人好茶藝。」

「世子謬讚了。」司徒弘光小飲一回茶后。他擱下杯盞時,才是這般回一話。

「今日請世子前來,也是有一樁事情擔擱世子一回時間。」司徒弘光此時開門見山的說話。他拿出一封信遞給寧王世子司馬睦。司馬睦接過來,司徒弘光見對方打開信仔細看起來。司徒弘光不打擾,他是繼續品著茶。

司馬睦看完信后,他抬頭,他說道:「大姑娘一份美意,只是我得拒絕一回。」

「還請大人原諒,如今未曾迎娶大姑娘入門,怎可拿司徒家的家業來餵飽我一介小子。」寧王世子司馬睦還是彼有原則的拒絕了。

對於女兒的信中說什麼。司徒弘光是知道的。他還清楚自己的女兒的用意,這一封信中說什麼,司徒弘光也是全知道。

司馬瀅瀅把養珠一事提出來,更詳細說明其中的重大利益。司徒家願意全盤交給寧王世子司馬睦來安排。也由著寧王世子司馬睦來分配收益。

如果寧王世子司馬睦收下了,那麼司徒家的人就會知道,在重大的利益面前,這一位寧王世子司馬睦未必是一個可靠的人。

如果對方沒拒絕,要麼是對方的人品夠好,真的不圖岳家的錢財。要麼就是裝的夠深沉,打的主意自然是司馬瀅瀅過門后,這一切還是寧王世子司馬睦得享的一份利益。畢竟司徒家的意思說明白,司徒家不會再沾手養珠的事宜。

「我家大女一介未出嫁的閨閣女子,如今忙碌於學禮儀,操持嫁妝一事。信上這一樁事宜利益頗豐,我家大女與世子將來結為連理。如今由著世子操持一二,也是理所應當。」司徒弘光再是表明司徒家的態度。

「既然是大姑娘的嫁妝,將來由大姑娘安排下頭人辦妥當便是。」寧王世子司馬睦笑着回道:「女兒家的嫁妝,全是脂粉錢。我雖不才,還不至於貪婪至此。大人,你不必再打趣我。」

寧王世子司馬睦的態度很明白。他現在不會插手。至於往後,還是由司徒瀅瀅安排人手去管轄。

「既然世子如此講,自然聽從世子的意思。這一份嫁妝司徒家已經做出決斷,待我家大女出嫁后,全是她的陪嫁。」司徒弘光再一次保證一話。

「只盼著世子將來垂憐我家大女一二分真心。我家大女貞靜賢淑,端是一位良善女子。」司徒弘光的眼中,自家的女兒自然哪處都好。

「皇祖父賜婚,大姑娘將來會是我的嫡妻。大人不必擔憂,夫妻一體,同心同德,我自當敬重大姑娘這一位賢妻。」寧王世子司馬睦是回話道。

二人的話中各有表達。司徒弘光表達是自然是司徒家拿出祖傳的養珠方子,一心一意求一個寧王世子待司徒家的女兒是給一點尊敬。

寧王世子對於皇帝賜婚,自然是依著規距的給出敬重。前題便是司徒家的大姑娘得是一位賢妻。

一個賢字,就是皇家的要求,就是寧王世子司馬睦的要求。

彼此雙方都聽懂對方的需求。這時候屋中的氣氛不錯。

當天,回到家中的司徒弘光把消息與妻子一講。杜綿綿是說道:「四郎,你瞧著這是一樁良緣。我瞧着你頗是看好寧王府的世子爺。」

「這一位世子尚是一位良婿。」司徒弘光認真的回一話。他道:「其稟性好,性子敦厚。將來瀅兒嫁給寧王世子,若是瀅兒與夫君好好經營一番,自然會得一份良緣。」

杜綿綿瞧著丈夫確實是對這一個女婿頗看好。杜綿綿的心中,還是有一些擔憂的。她說道:「皇家的門第太高,皇孫宗子的后宅里,也未必得多少清靜。」

杜綿綿沒說的便是京都的皇孫,一旦成婚後,多數人的后宅里可是妻妾成堆。至於到寧王世子司馬睦這兒,能有例外嗎?杜綿綿不敢想。

主要是司徒家的家世背景擺這兒,哪怕杜綿綿的眼中,自家的閨女是千好萬好。可在外人眼中,司徒家的長女被配婚為寧王世子妃,司徒家是高攀了。這是世人眼中的面貌。

如此的情況下,司徒瀅瀅一旦嫁進皇孫宗子的后宅,她就不能佔一個妒字。賢妻,這二字從寧王世子司馬睦的口中講出來。

杜綿綿聽一聽,她牙酸。沒奈何,這一個時代對於嫡妻的要求就是一個賢字。

不管杜綿綿心頭多少想法。最後,她還是把從丈夫這兒得到的消息,再是親自與女兒司徒瀅瀅講一講。

打從宮裏的嬤嬤與宮人來司徒家后。司徒家的后宅住着的全是女眷。司徒家能去的人,如今就是司徒家的女眷與丫鬟。

司徒家的男丁,現在也得避閑。誰讓宮裏的嬤嬤瞧著呢。

司徒家的二進院落,后宅,東廂房。

杜綿綿與女兒講過今日司徒弘光與寧王世子司馬睦的見面一事。

「娘,聽爹講過世子的態度,瞧其頗是姿態超然。娘,您不必擔憂女兒。女兒拿捏得住自己的身份,往後也會努力過好自己的日子。」司徒瀅瀅聽親娘講完話后,她是安慰一回。

「我哪能真安心。」杜綿綿搖搖頭。

「到底你嫁給寧王世子后,皇孫宗子的身份太高,一旦你受委屈,娘家想幫襯你出頭都不能。」娘家能給女兒的幫襯太少。在權勢面前,誰都得低頭。杜綿綿自然也有同樣一份的擔憂。

「娘,家中已經給女兒的支持太多了。養珠這一份產業,爹娘全舍了給女兒。女兒嫁給世子后,這何嘗不是女兒的一份底氣。再則爹也講,世子是一個敦厚的性情中人。想是不會瞧著女兒出身小官之家,就是心生不滿情緒。女兒倒是從世子的態度里,還是瞧出世子頗是和善之人。」司徒瀅瀅哪可能真聯想這些。

司徒瀅瀅只是覺得寧王世子應該是一個有堅持的人。這等人就會有底線。

她與他的婚事,是皇帝所賜。誰都是聽命之人。寧王世子樂意見一回親爹,態度是友善的。那麼就說明她成婚後,也有機會經營一下她的姻緣。

一切不過是事在人為。司徒瀅瀅不害怕,她有法子有真心去換真心。這一份真心,就是經營好寧王世子司馬睦的要求,他要一個賢妻,她便是做一個賢妻。

「你能這般想,也好。」杜綿綿瞧著女兒的神色間,全然是一派鎮定自若。她當然不會打擊女兒的自信心。

「嫁給皇孫宗子,自然是別人眼中的良緣。只是瀅兒,你是司徒家的大女。娘盼的是你一輩子記着一句話,人先愛自己,而後再愛別人。把自己擱在前面,一定切記。」杜綿綿握緊女兒的手,她說道。

「娘,您是不是想說,女兒嫁的皇孫宗子,自當是端持一顆正心,行得光明大道。世子待女兒好,女兒待世子好。若是后宅再添美妾,女兒做一位賢妻便成。不必掬泥於情情愛愛的小事情上。管家權拿捏好,守好屬於女兒親生的嫡子嫡女的利益即可。旁的時候可當一個閒情逸緻好,理事管家就是不爭風吃醋的主母。」司徒瀅瀅眼眸中有笑意。她說的淡然,語氣里是真的渾不在意的樣子。

「你如今說的灑脫,真是遇上時,沒哪一個女子真會捨得與人分享自己的枕邊人。」杜綿綿小聲的說一回話。

「皇家的事情,女兒能做的,女兒隨心意。女兒做不得主的,女兒隨皇家的規距辦事。娘,不必擔憂我,我有自己喜好的雅趣,自不會沉溺於做出隕害自己利益的事情。」對於一個掌過管家權,那是知道錢財重要的姑娘而言。司徒瀅瀅自然盼一份真心,她也有一份真心。

可同樣的,她還是一個知道進退的姑娘。

知不可為時,她不會強求。

母女二人再談一些話。最後,司徒瀅瀅已經有打算了。待得她出嫁后,養珠事宜再是拿來練練手,掙得錢財后,她心有打算。到時候一份補貼於家用,一份填自己的嫁妝庫房。最後一份自然是留給娘家的兄弟姐妹。

甭管爹娘認不認同,司徒瀅瀅自己認可自己的做法。她從來就是拿定主意,自己會去辦成的人。

乾元二十八年,深秋。

司徒瀅瀅在備着嫁妝。她雖不能出門,卻也聽着一些外頭的消息。

忠勇侯府,大夫人程氏同意后,她的兒媳永昌侯府的七姑娘得已回到娘家再嫁。這是忠勇侯府與永昌侯府雙方都是同意的事情。

朱佑禛的媳婦回娘家了,程氏做婆母的心頭自然不好受。可再不好受,她還是盼著膝下無子的兒媳回娘家后,能再得一份好姻緣。程氏非是一個惡婆母,她心底還存着一份良善。畢竟真是當一個無子的寡女,清燈古佛一輩子的話,對於朱佑禛的媳婦而言,這樣的一輩太殘忍。

忠勇侯府,蓮子軒。

杜綿綿來一趟忠勇侯府做客。今個兒是侯夫人馮氏招待長樂侯府的貴客。對於朱佑禧未來的嫡妻,杜綿綿今個兒是近處的仔細瞧一回。

在慶暉堂做一回客后,杜綿綿自然最後又到蓮子軒。她與三太太賈氏的關係頗不錯。

「三嫂,你瞧見今個兒長樂侯府的嫡出姑娘了,端是一身的氣派。佑禧侄兒是好福氣。」杜綿綿與嫂嫂說道。

「佑禧侄兒確實是好福氣。」三太太賈氏同意這一話。

「對了,嫂嫂,我聽着樂貞外甥女嫁到余家后,也沒三朝歸門。這是如何事情,嫂嫂可知道詳情。」杜綿綿忍不住的問一回。

楚樂貞在京都確實沒有旁的親戚,可到底是從忠勇侯府出嫁的。真是三朝歸門,也可回一趟忠勇侯府。

「有一些事兒,四弟妹,你是不知道。唉。」三太太賈氏是嘆息一回。好在這屋中,就是二人在談話。

三太太賈氏是端起茶盞,她在手中把玩著。三太太賈氏是說道:「這般與四弟妹講吧,那一位不樂意外甥女回忠勇侯府。」三太太賈氏指一指慶暉堂的方向。

杜綿綿這時候還有什麼不懂的。

「這般就真的好嗎?太薄情了些。」杜綿綿能想像的得到,余家會如何看待楚樂貞外甥女。

「余家那一邊已經娶了外甥女,對於二嫂而言,這就是一樁過去的事情。畢竟樂貞外甥女的嫁妝,還是侯府給填補的。」三太太賈氏把茶盞擱下,她是如此回話道。

「那我等著空閑,我想法子辦一辦小聚會,倒時候請一請樂貞外甥女。」杜綿綿提一話。

「你家若請客,那確實是招人喜歡。四弟妹,瀅兒侄女的婚事,那是惹得多少人的嫉妒。」三太太賈氏的臉上,那全是滿滿的羨慕。

「嫂嫂,你這話說的,你的膝下可就兩位出嫁的侄女。你如今哪還有一個閨女要出嫁的。你這話是打趣我吧。」杜綿綿在三太太賈兒這兒,還是挺輕鬆的。主要是二人沒什麼利益衝突。

不像是在慶暉堂時,侯夫人馮氏如今待杜綿綿的態度有一些的變化。可能跟司徒瀅瀅的婚事,還是相干系的。

「我啊,是真的羨慕的。若是我膝下有閨女,再瞧著瀅兒侄女的這一回造化,我的心頭一定酸溜溜兒的。」三太太賈氏是笑道:「好在二嫂的膝下,沒一個嫡女。若不然的話,四弟妹你再瞧一瞧二嫂的態度,你就會懂得,我這人算得心態夠妥當,也夠寬和的性情。」

「二嫂膝下可沒有嫡女。」杜綿綿說道。

瞧著杜綿綿一本正緊的樣子。三太太賈氏笑道:「對,就是如此。哪怕二嫂說着再疼愛蘭惜、蘭姿侄女,可你瞧瞧,佑禧侄兒的婚事一日沒成婚,這兩個侄女就得等下去。」

嫡女、庶女,這在當家主母的眼中,當然是不一樣的。自己生的閨女,自己心疼。若是庶女,那肯定是差一籌不止。

「三嫂,有一回話,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杜綿綿的態度是遲疑一下。

「四弟妹,咱們之間的關係,還有什麼不當講的。」三太太賈氏是笑道。杜綿綿說道:「三嫂,我瞧著侯府如今的用度不老小。這開支上真平衡嗎?」

「您且寬心,侯府的底子擺那兒,哪可能不平衡收支。」三太太賈氏倒是放心的很。她說道:「三老爺就在外頭管着侯府的產業,侯府的收益頗豐。」

聽着三太太賈氏話語里的高興與熱忱。杜綿綿本來到嘴邊的話,她又是咽下去。明明知道忠勇侯府有一劫,可杜綿綿什麼不能做,她的力量太小。她不可能給司徒家招災。

杜綿綿心頭嘆息一聲。她想着,到時候不出事情最好,那是祖宗保佑。一旦出事情,司徒家就是有力出力,有錢出錢,總歸也給忠勇侯府留一條後路。

乾元二十八年,就是這般匆匆而過。

乾元二十九年,春。一開春,杜綿綿得着一個消息,晉王歿了。

杜綿綿在知道這一個消息時,她是從丈夫司徒弘光的嘴裏聽來的。杜綿綿眉頭皺起,她說道:「馬上是瀅瀅的婚期,遇上這等事情,真不吉利。」杜綿綿是真不太高興。

司徒瀅瀅的及笄禮提前。因為寧王世子司馬睦的年紀大了。十九歲的寧王世子司馬睦這兒不能再擔擱。

寧王上的奏章請求,寧王妃親自來京都操辦大婚。這一回,今年的春日,司徒瀅瀅就要嫁給寧王世子司馬睦。

寧王在藩鎮,不能來京都。寧王妃親自來主持大婚,這夠給司徒瀅瀅這一個兒媳婦體面。於是這等情況下,杜綿綿能怎麼辦?

杜綿綿自然也是想求一個好兆頭的。

「無妨的。」司徒弘光在寬慰妻子。

「寧王妃召見我。」杜綿綿今個兒接到請貼,京都寧王府的下人送來的。

「那你去一趟也好,也聽一聽王府里還有什麼其它的安排。咱家這兒,你是受一些委屈了。」司徒弘光還是擔憂妻子的。

「我這兒哪有什麼委屈的。我覺得寧王妃可能才要委屈一些。畢竟我一個五品的宜人,往後查寧王妃的親家母。」杜綿綿笑着回一話。哪怕她的心頭真有擔心。可她不想表現出來。畢竟,寧王妃的態度是好是歹,如今還不知道。

她自然不必着急著去揣度貴人心思。

對於杜綿綿對寧王府做客。這司徒家自然也是提前回一話,明確會準備去赴約。

等著做客的當日,杜綿綿是領着丫鬟坐馬車往寧王府去。當然,家中的小輩,杜綿綿一個也沒有帶上。

寧王府,這是京都的藩王府。乾元帝賜下來的。

杜綿綿不是頭一回來做客,往前也來過一回。只是杜綿綿那時候更像是一個湊數的。寧王妃給體面的也是忠勇侯府的體面。

再次登門,杜綿綿的身份有變動。她的女兒往後會是寧王妃的大兒媳。杜綿綿的姿態很低,主要是怕自己給招麻煩,讓自己在婆母的手下吃苦頭。

當爹娘的,自然是愛着女子為之計較深遠。寧可自己低一低頭,也想着讓兒女過得稍稍順心幾分。

司徒家的拜貼一送上。

寧王府的側妃就是打開,馬車直驅而入。等著內宅后,杜綿綿還是見到一位穿着光鮮的婆子來迎她。

「這一位一定司徒家的誥命宜人。奴婢見過宜人。」婆子給杜綿綿福禮。

「嬤嬤客氣,快請起。」杜綿綿笑着虛扶一下。當然,這等時候沒忘記讓身邊的丫鬟給在場的人一一送上一封茶水錢。

婆子收著茶水錢后,態度更熱情。這時候,婆子是拍拍手,遠處的一抬小攆子抬過來。

「此去主院尚遠,還請宜人上攆子。」婆子客氣的提一話。

杜綿綿笑道:「不必如此。我年紀不大,腿腳也不錯,走去主院就可。」杜綿綿這時候拒絕著坐小攆子。

杜綿綿什麼身份,她又不是七老八十,又或者體弱多病。真是坐攆子去見寧王妃,這未必太抬高自己的身份。

杜綿綿一直是低調做人的態度。

見着杜綿綿拒絕,婆子不強求。她笑道:「奴婢給宜人引路,宜人,您請。」婆子客氣的說一話。

一路過游廊,走過一院又一院。

待得到寧王府的后宅主院時,杜綿綿一路上也是瞧見不少的風景。

后宅主院的丫鬟頗多,個個容貌秀美。杜綿綿一路瞧來,比著自己家女兒司徒瀅瀅容貌不差的,那都好些人。

這時候,杜綿綿的心頭也是有一些沒底兒。她擔憂啊,主要是未來的女婿身份太高。杜綿綿當娘的心疼閨女。

「宜人來了。」又有丫鬟來相迎。

這時候,態度特別好的給杜綿綿打帘子。請杜綿綿往屋裏去。一路上,遠遠的瞧見杜綿綿一行人時,就有人趕緊去裏頭報信兒。又有人來迎接。

進得主屋內。

杜綿綿瞧見端坐上首的寧王妃。都是熟人,杜綿綿至少看對方是臉熟。

「給王妃娘娘請安,娘娘萬福金安。」杜綿綿走上前行禮。

見着杜綿綿行禮,寧王妃笑道:「宜人不必多記,快,請落坐。」寧王妃在杜綿綿行完禮后,她是虛扶一下。語氣溫柔,說話客氣。

杜綿綿謝過話后,她方是起身。

此時,杜綿綿是在下首落坐。王府的丫鬟還是送上茶果點心。

「宜人,請吃茶。這是今年春,下頭上的新貢春茶。也是吃一個新鮮。」寧王妃態度一直如即往的客氣與溫柔。

杜綿綿謝過話后,她是小小的品一品。杜綿綿把茶盞擱下,她笑道:「端是香,端是一份新雨的春茶,吃起來就是春日的味道。」

二人說起春茶,說得興趣起。

等著品過茶后,寧王妃又說道:「司徒家的善意,睦兒與我講過。貴家為着嫁女,也是填補太多。實是我家睦兒佔得便宜。」

「王妃娘娘,您這話太折煞司徒家了。我家擔不起。」杜綿綿把自己的態度擺出來,她說道:「還是我家大女高攀。往後還望王妃多費一番心思,請您多多教導一下我家大女。小門出身,許是有不到之處。」

「既然是父皇賜婚,又得欽天監的合算,必然是上上佳的善緣。宜人不必過謙。你家的家風好,你家大姑娘自然是一位賢良的大家閨秀。做我家兒媳,我是樂意的。」寧王妃也是給出自己的態度。還是頗和善。

寧王妃在來京都前,她已經有心裏準備。

寧藩的世子娶一個六品小官女。在賜婚後,朝廷才是提拔寧王世子未來的岳父做一個五品的光祿寺少卿。

這真是朝廷的意思嗎?

在寧王和寧王妃的眼中,此是乾元帝的意思。不過是敲打寧藩,讓寧王知曉不要妄動心思。朝廷已經冊立皇太孫。

寧王沒可能做儲君。乾元帝不給機會。如今一個寧藩世子的賜婚,這便是乾元帝給天下人的態度。

既然是皇帝的態度,寧王妃的心態就擺的很正。兒媳婦是皇帝擺明用意的工具人。

對於這一個兒媳婦的家世,寧王妃來京都前,那是弄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要說除著家世外,這一個兒媳婦也沒什麼差的。

容貌秀美,稟性不錯。也算得武勛一脈的出身。雖然司徒弘光這一個光祿寺少卿是過繼子。好歹也是忠勇侯一脈。

在寧王妃瞧來,這便是自己人,是武勛一脈的。

「咱們當年也是相熟的,宜人,你不必過於的掬束。往後咱們兩家還要成為親家,自然是多走動走動。待更熟悉后,宜人就知曉,我待貴家的大姑娘很滿意。聽說她是一個好孩子。」寧王妃是得着兒子司馬睦的消息。

司徒家把祖傳的養珠方子拿出來。還是試養成功,有老手在。

這等利益司徒家給出來。寧王妃對於兒子將來能攢家一份厚實的家底,她更滿意。兒媳的嫁妝,最後得益的是兒子,是她的未來孫輩。

在不滿意的姻緣里,盡量挑着自己的最滿意的地方。寧王妃成功的說服了自己。

杜綿綿在寧王府中,她得到最滿意的答案。寧王妃的態度已經說明一切。這讓杜綿綿是非常高興的。

最後離開時,杜綿綿知道寧王妃此來京都,也不會待太久。所以,司徒瀅瀅的婚事,在暖春里一定得舉辦。

挨不到夏日的。因為那時候寧王妃已經要回到寧藩。

司徒家最近是非常的熱鬧。司徒家自己給司徒瀅瀅備了嫁妝。皇家也是送來嫁妝。還有各路親戚的添妝。

便是寧王妃這裏,也給兒媳私下添了一份嫁妝。一時間,杜綿綿的仔細一查看,女兒的嫁妝真豐厚。

在諸位皇孫宗子的嫡妻里,這一份嫁妝也是算得體面人。數不了第一,也是能提到前三。

在出嫁前。

各路親戚也來司徒家賀喜。司徒瀅瀅那兒有教養嬤嬤在,倒真沒有不識趣的人去打擾。可杜綿綿這兒,就要見一見親戚們。別人添嫁妝的人情,杜綿綿一定得記住的。這等人情債,那是要還的。

「恭喜二妹妹。」杜貞貞是添妝的一員。她是與杜家人一起添妝的。

於是,這一回杜綿綿的屋中,女眷多。全是娘家人。大姐姐杜貞貞自然也在其中。

「同喜,同喜。」杜綿綿笑着回一話。

「下旬,瀅兒就會出嫁。到時候,還要諸位做長輩的來司徒宅吃喜酒。」杜綿綿笑着提一話。她說道:「今個兒,請貼我提前給大伯娘、二伯娘,還有各位嫂嫂。」

「娘,你這兒,也是與弟妹一起拿回家中。」杜綿綿笑着提一話。

大太太顧氏說道:「這等喜酒,一定不能落下。」

二太太趙氏也是說道:「此事大喜,司徒家的榮耀,咱們杜家也是沾一沾光彩。」

崔氏聽着兩個妯娌的話,她得意的很。瞧著外孫女的婚事,崔氏在知道的第一時間,她就是樂得利害。當時還是不敢相信的態度。

如今是相信了,也是覺得天降餡餅到大外孫女的頭上。

「綿綿,這一回咱們做長輩的肯定得吃喜酒。」崔氏笑着回一話。

杜貞貞瞧著堂妹杜綿綿的歡喜,她的心頭酸溜溜兒的。她瞧著諸位嫂嫂和弟妹也在恭喜著話。杜貞貞這時候想到那一位外甥女司徒瀅瀅。

杜貞貞都不敢相信,這一位外甥女能嫁進皇家,能做寧藩的世子妃。要知道這可是未來的親王妃。

杜貞貞光想想,這等前程落在外甥女的身上。而她的婆家呢,卻是區區商賈。越是想,杜貞貞心頭越是有嫉妒的火焰升起。

偏偏她一直沾著娘家人的光彩,還有這些出嫁的妹妹們,一個一個的比她嫁得更好。

只杜貞貞一人落得婆家最低。杜貞貞這時候就一個想法,下一回的科舉,她的兒子一定得參加。那孩子可不能再擔擱下去,如何都得下場一試。

杜貞貞想讓兒子考得功名。甭管是童生,還是秀才,又或者是舉人。總要試一試,萬一成功了呢。

不管杜貞貞如何,屋中的氣氛甚好。

杜綿綿這時候非常的高興。她想到的便是女兒一旦完婚,聽着寧王妃就要回寧藩。到時候女兒還是陪着女婿留在京都。這般也好,還是能常常見一見女兒的。畢竟離得近。

若是到寧藩,那才是一隔幾千里,想見一面都難。不過,那是將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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