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市井
顧臨風彎腰行禮。
「馬先生好。」
「不用過多禮數。」隨後從衣襟處取出一塊樹皮，交到顧臨風的手中。
樹皮上用鮮血寫着兩個歪歪斜斜的大字。
「恕罪。」
「這塊樹皮是從你的逃離白熊的路上找到的，字我看過了，想着跟你有關係就沒有親自送到犧牲戰士的家人，這塊樹皮你有印象嗎？」
顧臨風看着左手上的樹皮，不自覺的回憶起，白熊身上鮮血淋漓，和在耳邊盤旋的尖叫和怒吼，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越回想眉心處向被刀劍刺穿一般的痛苦就越來越大。不過顧臨風隱藏的很好，他不想他們接着擔心自己的身體。逐漸演變成鑽心之痛，顧臨風唇色微微泛白，開口道：「一位叔叔給我的，具體我不清楚了。」
「那看來，這也只是普通的委託了。其他戰士的家人我都探望過了，就只有這一位了，你跟念煙一同去吧，她知道。」馬先生淡淡擺着衣袖，又回到了院內練劍。
「是。」
顧臨風看着手中樹皮上的「恕罪」，心中越來越不是滋味，山上的除了自己就沒人活下來了，最重要的是看着他們赴死，而自己卻沒有絲毫的行動，事後這感覺就像是自己害死他的一樣。
顧臨風的左手緊攥拳，滴滴鮮艷的血從小拇指的指節滴落，突然他的手感覺到了一絲溫暖，他回過神來是馬念煙在看着他，他不知道剛剛自己是什麼表情，應該很糟糕吧。
他輕輕掙脫手，用手扶過馬念煙那好看的眉毛。
「皺眉就不好看了。」
扶過的地方有着顧臨風的血跡，順着馬念煙如瓷器般白透纖巧的鼻樑上滑在她櫻紅的唇上。
顧臨風愣了愣，他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左手已經沾滿了血。
「臨風哥哥是笨蛋！」
她伸出粉色的舌尖在唇角將不多的血滴舔入自己的嘴中。
「臟。」
顧臨風提醒了一句馬念煙不要在干傻事了，另一邊從自己的衣襟出拿出一個手帕為她擦拭。
結果馬念煙一把搶過，仔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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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擦著顧臨風的手掌，他只有一隻左手，根本敵不過馬念煙，而且她的力氣不只怎的突然變得大了不止一倍。
「抱歉，念煙。」顧臨風輕聲對着眼前比自己矮半個頭的馬念煙說道，他把側臉依偎在她烏黑的頭髮上，一股幽蘭的香氣迴旋在他的鼻尖，讓他變的安心。
「都說你是笨蛋了。」
「嗯。」
短暫的依偎過後，顧臨風和馬念煙到了倉庫，取了那名戰士的地址和慰問的禮品，就出發到了鎮上。
今天的街上有些冷清，但還是有些人在店鋪前販賣，應該是白熊的緣故。
顧臨風看着街邊的店鋪，偶爾瞟到馬念煙，發現不管多少次，她的視線一直在一個地方停留。
顧臨風順着視線看去，那是一家賣護身玉的店鋪。
雖然說是護身玉，但是並沒有任何保護主人的能力，有的只是給自己添個心理安慰。
「念煙。」
他輕喚她的名字。
馬念煙並沒有反應過來，只是一直在往前走。
「念煙。」
少女「嗯？」了一聲，終於知道有人在叫她了。
顧臨風無奈嘆了口氣，走到了店鋪的面前。店鋪的枱面上有各種五顏六色的玉，被一條線穿過，成為可以掛在脖子上的護身玉。
「臨風哥哥別浪費時間在這種東西上，我們還有重要的任務呢。」
馬念煙一本正經的說着，但是已經跟顧臨風來到了店鋪前。
「哎。」顧臨風心中暗嘆，忽然腦中好似有電流從中穿過，他的視線瞬間鎖定在一個地方，他在眾多的護身玉從中翻找了一下，找到一個下半殷紅的上半是黑色，兩種顏色在中間有一絲絲牽連，滲透著。
護身玉入手溫熱，顧臨風的身體對着個有些熟悉，卻又想不起來。
「老闆這個多少。」
老闆在藤椅上微微的搖晃着，眼睛微咪，他的臉微胖，標準的鷹鈎鼻，給他添增了些許的狠人形象。
「三枚星幣。」
顧臨風付過錢，把護身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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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馬念煙帶上。
馬念煙則是小臉泛紅，「臨風哥哥你不知道送護身玉代表着什麼嗎？」
顧臨風撓頭。
「代表着什麼？」
馬念煙慌慌張張的回道：「代表，代表你是我的，我的僕人。」
「哈？這是什麼奇怪的規定。」
馬念煙吸了一口氣，相較於之前更加有底氣。
「你想啊，這是護身玉，那不就是僕人買給主人，向老天請求他的安全，你想想，要是主人死了，那僕人不就吃不上飯了嗎？對吧。」
顧臨風想了想，雖然說感覺怪怪的但是好像有說的通。
他不會去要回來，因為這個是她想要的，而且他認為她不會當真。
由於實在是冷清，整個街上根本沒有幾個店鋪，能打動馬念煙的也就只有最開始的那一家了，所以兩人很快的就到了那家要慰問的家人前。
馬念煙輕敲著木門道：「有人嗎？我是馬先生的長女。特地來慰問。」
「吱呀」一聲，沉重的木門開了，出來一位好像三十幾歲的婦人，但是頭髮卻白了幾根，手上拿着一把掃帚。
「你們知道阿健是怎麼死的嗎。」婦人直接問出。
馬念煙猶豫的看着顧臨風，顧臨風開口道：「戰死的。這裏有他給您的東西。」
他把樹皮遞交給婦人，婦人看着樹皮，不自覺的留下了眼淚，但是卻沒有哭聲，她請他們進屋坐，那些禮品被顧臨風放在了院子裏。
她聊著阿健的往事，從他們的往事得知，這位婦人才二十六歲，他們還未育有一子，丈夫就去世了，顧臨風又回想起了那位叔叔的臉。有些氣憤，但更多的是無奈。
他有了想變強的願望。
在談了差不多一個時辰。
突然，街上不止一處響起雜物掉落在地上的聲音，非常吵。
按道理說，街上都沒有人，不應該有這種聲音，如果有，那也不至於有這麼多。
顧臨風讓馬念煙和婦人聊著，自己出去看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