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謝謝你，狗子
現在距離岸邊還有十多米，只能做出一個大膽決定，跳上岸。
體內運轉起水火原力，渾身穴竅涌動着原氣，往雙腳灌注原力。雙腳微微屈膝，用盡全部力量，使出信仰一躍，他要跳出生天！
「啊——」少年奮力一呼，如同一隻獵豹，從沙雕背上一躍而起，肩上扛着女孩，這是他生的希望，是力量的源泉。
只是這種事情，光靠信仰是遠遠不夠的。
眼看距離岸邊還有三四米，最後還是一腳跨入岩漿之中。只覺腳上傳來鑽心劇痛，雙腳已經陷入岩漿之中，發出嘶嘶聲響。
「啊啊啊——」
強忍着撕心裂肺的劇痛，江狐面目猙獰渾身赤紅，扛着靈祝在熔岩之上狂奔。好在岩漿底部石體沒有完全融化，能撐得住兩人的重量，少年屁股着火，三步並做兩步，剎那間衝上岸邊。
剛上岸，立馬扔下死狗般的女孩，滾地掙扎滅火。
此時只覺雙腳如同火烤一般，上面還黏着岩漿，皮開肉綻不忍直視，血泡炸裂血流不止，一股烤肉的味道讓他心悸，生怕這雙腳要廢了。
「痛——啊啊啊啊——好痛！」
少年連連哀嚎掙扎，渾身顫抖，他呻吟著，忍受着。
雙腳傳來的劇痛和瘙癢，讓每一根神經都在撕裂，想扯掉腳上的凝固的岩漿，以減少疼痛和瘙癢，但理智告訴他不能這樣做，因為扯掉這些東西，雙腳皮肉筋骨也會被剝離，自己的腳肯定會廢掉了。
腳上已經滿是血泡，凝固的岩漿粘在血肉之上，看過去無比的醜陋。
畫面太美他不忍直視，痛苦的哀嚎著翻滾，無盡的痛苦從雙腳之上傳入大腦，刺激着他的神經，感到一陣陣的窒息，頭昏腦漲，身體不停痙攣。
痛苦的時光總是漫長的，期間不堪忍受痛苦，暈死過去兩次。
不知過了多久，最後還是熬了過來。
看了看不遠的靈祝，這才意識到女孩的存在，心中暗叫不妙，趕緊朝她的位置爬去。
江狐匍匐在地渾身顫抖，艱難的朝女孩爬去，火山的岩壁十分鋒利，又將他的衣服和血肉摧殘。
凡是爬過的地方，都留下了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痕。
好不容易爬到靈祝的身邊，胸口小腹腿腳都已經血肉模糊，但他顧不上自己了，趕緊摸了摸她的手腕，探了探鼻息，心中涼了半截。
「師父，沒有你我可怎麼活啊師父！」
師父脈搏微弱，進的氣多出的氣少，恐怕凶多吉少，自己已經雙腳殘廢，走不得路，若是她死了，自己肯定也死定了。
「人工呼吸！」
他覺得師父還能搶救一下。
現在只能給女孩做做人工呼吸，也只有這個死馬當成活馬醫的辦法了。
不過這一次，並沒有對她進行胸部按壓，知道女孩這一次身體骨骼必定受到重創，是不能做那種劇烈動作的。
「師父，得罪了！」
將女孩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深深吸了一口氣。
「呼——」
「哧——」
捧著女孩不可方物的小臉，溫柔的進行渡氣，一次，兩次......
女孩的呼吸彷彿更加順暢了些，這讓江狐痛苦之餘感到一絲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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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第幾十次的渡氣，靈祝眯了眯眼睛，可江狐已經下嘴。
「......嗚......」
女孩發出一聲呻吟，不可置信的看着江狐。
兩人大眼瞪小眼，就這樣看着對方，彷彿時間靜止了一般......
「師父！你醒了！」
江狐喜極而泣，師父活了，自己有救了！
「臭不要臉！」
靈祝瞪着眼睛大罵一聲，一個逼兜狠狠扇在徒弟的臉上，「啪——」的一聲，江狐耳邊嗡嗡作響，只覺天地一陣旋轉。
自己還只是一個孩子啊，要知道，給一個十多歲的孩子一個大幣兜，會造成多大的心裏傷害啊。
「你這個禽獸，究竟對我做了什麼！「
女孩用力壓倒少年，騎在奄奄一息的江狐身上，一雙鐵鉗般的小手死死掐着他的脖子，讓他透不過氣來。
江狐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嘴中發出嘶吼似要解釋，卻說不出話。
萬萬沒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將她救活，最後竟會被她活活掐死，無論哪一個世界，果真都容不下好人。
難道好人就應該去見上帝嗎？
江狐掙扎着想要掰開女孩的手，可這嬌嫩的雙手原力環繞，哪裏是他這種血肉之軀能夠反抗的。
須臾之間，只覺天旋地轉，頭暈目眩，他真的好累，真的好痛......
或許，在這個女孩的胯下死去，也未嘗不可。
......
「徒弟......醒醒......」
「為師錯了......嗚嗚嗚......」
「我都做了什麼，徒兒，對不起......」
這是靈祝記事以來第一次哭泣。
將徒弟掐暈后，剛想補刀將他罪惡的一生徹底終結。
驀的發現徒弟身上的累累傷痕，特別是雙腳觸目驚心的燒傷，和黏在肉里的岩漿，還有那條爬行過來的血路，讓她徹底驚呆了。
而自己，卻好端端的騎在少年的身上，身體沒有任何異樣。這才恍然大悟，他是用了那種傳說中的口對口渡氣方法，救了自己......
靈祝兀地心中絞痛，傷心欲絕。
原來他是在救自己，而不是想非禮於她，這時才懊悔不已。
這個徒弟乖張古怪，行為舉動十分異常，思維想法不同常人，可卻十分可靠，這次是他第二次捨身救自己了。她驀的感動非常，眼淚也忍不住悄然滑落，急切的餵給徒弟靈丹妙藥，希望他趕快醒來。
可是不知為何，江狐卻沉沉睡去，沒有完全死透，卻彷彿不願醒來。
「徒弟......醒醒......為師錯了，為師不該打你，你醒醒......」
靈祝徹底慌了手腳。
驀的想到了徒弟對自己用過的方法，渡氣救命。
這種救命方法她也聽說過，卻沒見過，沒想到竟被當成施救對象，着實羞死人也！
如今為了救活徒弟，再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對着少年的嘴巴便吻了下去......
江狐做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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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夢，好像回到前世，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看到了自己的父母，他們居住在一個老小區內，稱二狗子為兒子，彷彿全然沒看見自己。
他們透過自己的身體，歡快的在房間裏面嬉戲打鬧。
二狗子住着自己的房子，睡着自己的床，父母無憂無慮，喂狗劈柴週遊世界......
看着種種這些，江狐笑了，然後又哭了。
謝謝你，狗子......
不知過了多久，彷彿一眼萬年，睡夢之中二狗子在舔自己的嘴巴，而自己卻呼呼大睡，賴床不起。
只覺它在呼喚自己，那聲音穿過時光，越過死亡，彷彿從墳墓中來，要將他帶往天堂。
他知道這是夢，不是真的，畢竟狗怎麼可能說話呢？他太累了，現在還不願醒來，只想繼續躺平。
靈祝被驚得差點又將他再掐死一遍，可最後還是沒下得去手。
胯下的少年依舊暈著，沒有醒來。
她的面色羞紅，如同煮熟的小龍蝦，一直紅到了耳根，紅到了手掌，內心如同竄進了一隻小鹿，在裏面撒潑跳躍。
江狐最後迷迷糊糊，緩緩睜開了疲憊的雙眼。
然後他看到了不可置信的一幕，師父竟然騎在自己身上，捧著自己的臉，吻著自己的嘴。
兩人頓時大眼瞪小眼，嘴巴對嘴巴，時間又再一次靜止了。
「......你醒了......徒弟！太好了！你終於醒了！」
靈祝猛然抱起少年，欣喜若狂的叫喊，聲音充滿了希望。
江狐臉頰緊緊貼在靈祝的胸口，擠得他痛苦並快樂着，痛苦給他帶來窒息，而快樂不能給他帶來空氣，便趕緊掙扎想要脫開女孩的懷抱。
「師父......別......別這樣，不行了......我快沒氣了。」
「啊？......咳咳......」
靈祝反應過來，趕緊鬆手，慌忙起身整理著自己的衣服，彷彿這樣能緩解尷尬。
驀的又想到了什麼，扭頭吐口水。
「啊呸呸呸......」
江狐有些難受想哭，沒想到竟然被嫌棄了。
小丑竟是自己......
想到這裏舔了舔嘴唇，又想到那香艷的場景，不由咽了口口水。
真香！
驀的感覺到雙腳的鑽心疼痛，疼得他瑟瑟發抖，可在女孩面前，他極力忍耐著。
「你的雙腳為了救我受傷了，別亂動，會落下殘疾的。」
「師父，對不起......」
「應該是為師該說對不起，我不應該不分青紅皂白掐你脖子，對不起......」
靈祝一想起少年為了救自己而給自己渡氣，而她自己也怎麼幹了，簡直羞煞人也啊！
造孽啊！
臉都不要了。
她恨不得鑽進地洞裏面，也不願面對少年那直勾勾的眼睛，和滿臉呆萌的神色。
看着靈祝的臉頰紅如煮熟的蝦米，江狐也不好意思提起人工呼吸的事情，轉而擔心自己的雙腳。
「師父，我的腳......是不是廢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