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魘

第三章夢魘

「原來這就是冥原來的樣子。」孤摸著「自己」的臉，「還蠻帥的嘛，這麼帥的人怎麼會有自己的噩夢嘛，真是搞不懂。」

不過這個夢境還真是真實，眼前的景象像是真的一樣，和煦的微風，溫暖的太陽，看着就軟綿綿的雲朵，以及……破爛的書包，破舊而骯髒的衣服，儘管這些都遮擋不住「冥」英氣。家在哪兒呢，孤在冥的記憶里思索了好久，才找到家的所在地。

「喂，把錢給我。」一進門，夾雜着濃濃酒氣的女性聲音傳來。

「錢？什麼錢？」「冥」疑惑到。

「當」的一聲，一個酒瓶子重重砸在「冥」的頭上。

「特么少裝傻，你給王禿子打下手殺豬殺了多少次？嗯？錢呢？」女人怒道。

「那個錢……我今天交學費了……」冥囁嚅著說，作為一個什麼都不懂的萌新，跟着劇情走總是對的，反正打什麼遊戲都得過一遍劇情，照着台詞念就行了。

「劇情完成度15%」。

「交學費？對你這個廢物來說學習會有用？哈哈哈哈，笑話，你爹是個廢物，你也是個廢物，哈哈哈哈……」

「我……真的是廢物嗎……」

孤的眼前突然出現了許多的冥的身影，有在烈日下賣著西瓜的，有在河裏奮力捕魚的，有在寒冷冬夜裏叫賣著雞蛋的，一副又一副，記錄了他的童年到青年，孤從后往前一副一副的翻過去，終於在一本上了鎖的相薄停了下來。

這也許……就是冥曾經封存的記憶吧……

「抱歉，您目前的許可權不夠查看。」

「喂，搞什麼鬼，我好不容易翻到的，可惡，繼續劇情。」

「媽媽，我不是廢物……我這次測試考了滿分……全校唯一的滿分……」

是的，從孤記得和冥相遇時，冥就一直很聰明，什麼都會，每次遇到難的題孤都直接找冥來回答，雖然每次都會被嘲諷，但結果嘛……總是好的。

「呵，考的好又怎麼樣，該是賤命就是賤命，你那該死的爹，多有學問啊，但是啊賤命就是個賤命，怎麼着都改變不了了的，哈哈哈」躺着髒亂床上的母親肆意嘲笑着曾經的伴侶。

「你爹家窮，但我看重的，是你那賤爹的學問，那可笑的溫柔，你那可敬的外婆，說我要跟了你爸就和我斷絕關係，哈哈哈哈，我為了愛情，毅然決然，後來我們創業，賺了一大筆錢，結果呢？他在有錢后是怎麼做的？哈哈哈哈……」

頭……好痛……

痛苦的記憶一股腦的砸進腦袋……

「爸爸？」

年幼的冥拉着那個男人的手，「爸爸你為什麼要走啊，不要丟下我好不好，不要丟下媽媽好不好？」記憶中的男人只是笑了笑，撒開了冥的小手，坐着火車，走了，再也沒有回來，而冥的身旁，媽媽卻不在身旁，他好孤單，他好無助，他失聲痛哭，卻什麼也做不了，他一個人默默走回了家，迎來的只是躺着床上宿醉的母親。

「他出軌，哈哈哈，太噁心了，我剛開始以為有了你這個賤種后他會改性，可是我忘了，人的本質只會在放鬆時暴露出來的，他拋棄了我，永遠的拋棄了我，哈哈哈哈哈……」

封存的記憶中，冥也曾快樂過，那是在父親走後，他被母親送到外婆家的日子，外婆似乎很喜歡她這個可愛的外孫，每天讓他吃好喝好，在夏夜裏為他搖扇講故事，在冬夜裏為他烤紅薯暖被窩，儘管好幾年都沒見到媽媽，但外婆的關愛，讓他的內心一直都是暖暖的。

但是……

一切都戛然而止……

那一夜，歹徒闖進了屋子，外婆為了保護他，被歹徒刺了好幾刀，從此……永遠的走了……

「外婆……」

孤似乎看到了躲在角落哭泣的冥，儘管歹徒被抓住，判了無期徒刑，但是他的外婆……永遠回不來了……

「任務完成度50%」

冥再一次失去了家，他開始在各個親戚家寄宿，但是因為性格孤僻的原因，他很不受待見，別人的小孩都叫他「掃把星」。

「掃把星，趕跑爹，克外婆，媽媽再也不管你！哈哈哈哈……」

母親是在一年後回來的，這幾年，母親一直沒給外婆家打過一次電話，寄過一次錢，這次回來，還是因為法院的傳喚。

「他們叫你什麼來着？對，掃把星，哈哈哈，我當初就不該把你生下來，要不是因為你，我現在也不會這麼慘，這都是因為你，你個掃把星！」母親在床上痛罵着。

回來后的母親開始相親，由於快奔30了並且帶着個小孩，一次又一次的失敗，等好不容易有一個看似可以一起生活的人出現后，母親的臉上又出現了笑容，但好景不長，那個男人在一起生活了幾天後騙走了母親所有的積蓄，從此銷聲匿跡。

「任務完成度80%」

母親又瘋了，她又開始酗酒，像父親走了之後那樣，但冥始終堅信着，母親一定會振作起來的，父親也一定會回來的，可是這一等，就是三年，這三年他拚命的打工掙錢，養活母親和自己，他熱愛學習，對他來說，學習就是最好的休息，儘管母親並不同意。

「滾去把飯吃了。」母親命令到，母親應該很少做飯的，為什麼今天……「冥」乖乖的吃完了飯。「媽……」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已是在河邊的傍晚，「冥」的雙手雙腳被捆住，嘴巴被塞住。旁邊的母親默默的說道「也許，我該在你出生時就把你淹死的，你的出生就是個錯誤，你不該活在這個世界，跟你那該死的爹一樣……」

「任務完成度99%」

「撲通」

好沉……好悶……誰能救救我……這就是窒息的感覺嗎……

孤在水裏拚命的掙扎，卻無濟於事，無力感和孤獨感全部湧上了心頭。

這原來就是你的過去。

冥，你活的，也挺不容易啊……

「任務完成度100%，解鎖萬能翻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