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穀雨殘月

第六十八章 穀雨殘月

「你…你…」田六九瞳孔顫抖,抬手指點張邪,口中卻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舌頭根本不聽自己使喚。

「這是練氣期十層的境界!」看台上,大師兄展虹將手中的摺扇合起,隨後轉頭看向帶著壞笑的顧雲閑,說:「小師弟,合著你這位大哥是十層的境界啊。」

「好啊,我說你小子怎麼一副信心十足的模樣,原來還跟師姐藏了這一手。」一旁的粉裙師姐落雲也附和道。

看著師兄師姐興師問罪的模樣,顧雲閑只得在一旁撓頭陪笑著。

二人倒也沒為難他,只是展虹有些不解的低喃:「雖說魂武雙修確實很驚艷,但比起這股殺氣,倒也有些遜色起來。這股殺氣,就連我,都感到了一陣心悸。」

一旁的落雲點了點頭:「確實,這股磅礴的殺氣,可不是單純的殺幾個人就能達到的,怕是…」話到此一頓,因為落雲被自己腦海中的想法嚇到了。

感覺到師妹的異樣,展虹轉頭看去,恰巧落雲看來,四目相對下,二人分明在對方的目光中看到是個字:

【屍山血海】

這股殺氣下,踏的必然是屍山血海。

「小師弟,你這位大哥…不簡單吶。」展虹似是對顧雲閑說,又像是自己在感嘆,那雙眸子中,流轉著說不出的意境。

與此同時,伴隨著張邪收回殺氣,台下的眾人也都回過神來,各自將額頭上的冷汗擦去,這一次他們看向張邪的眼神中,都多了一絲恐懼,其中不乏一些練氣期九層的外門弟子,他們也後知後覺的明白了張邪是練氣期十層的境界,那原本還想說的話也都咽回了肚子里。

「這個人,絕不能再惹!」眾人在心裡暗暗說道,包括台上的田六九,都是一樣的想法。

張邪自然沒理會敗兵之將,剛想下台離開,突然從遠處傳來一陣巴掌聲。

「練氣期十層,加上這股殺氣,這位朋友好手段啊!」

話音落下,只見一背劍男子從遠處走來,此人身高七尺有餘,長相說不上英俊,但卻透著一股英氣,一雙劍眉,雙眼如電,背上還背著一把劍,劍柄呈青綠色。

張邪被此人吸引住目光,口中輕喃:「虎臂蜂腰螳螂腿,倒是個生了個好模樣。」說著又看向他背後的劍,「還是個劍修。」

與此同時,那背劍男子也來到台上,看著張邪淡淡一笑:「在下徐輔臣,斗膽請教一番!」

這時台下有人聽到徐輔臣自報名號后大吃一驚:「徐輔臣!外門第一徐輔臣?」

周圍有人聽罷后也想起了這個人的名字,紛紛投去目光打量起來,最終看向了他背上的劍,一些早來宗門幾年的弟子認出了那柄劍,開口說道:「紫鞘、青劍,正是徐輔臣的兵器,一品劍器:穀雨。」

「一個外門第一,一個後起十層。看來今年的外門大比,會很熱鬧啊。」看台上,大師兄展虹興趣盎然的說著。

身旁的顧雲閑這次卻沒搭言,在徐輔臣登台的那一刻他便皺緊的眉毛,這個人,他也有些耳聞。四年前被招進魂瞳宗,是個劍修,背上背的是家傳寶劍『穀雨』,據說祖上也曾出過修士,所以才留下這柄劍,乃是一品的劍器,最主要的,此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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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劍痴,自來到魂瞳宗后便熱衷於戰鬥,每年的外門大比上都能看到他的身影。

從一開始的遍體鱗傷,到去年的以一敵十,徐輔臣這個名字,已然和外門第一綁在了一起。

「這個人,也是練氣期十層的境界。」顧雲閑有些為張邪擔心。

「哦,徐輔臣?」張邪不認識他,但卻也察覺到了他身上散發出的靈力波動,「練氣期十層,有趣~」

二人不再搭言,互相施了抱拳禮,緊接著張邪先發制人,一步踏出,抬拳打來,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對面的徐輔臣不慌不忙,後退一步,側身躲過,隨後二人便在比武台上動起手來。

台下的一些沒達到十層的外門弟子,隱約間只看到兩處殘影在台上不斷的交織碰撞。

張邪混沌力爆發,將徐輔臣震到一旁,隨後嘴角上揚邪笑道:「徐道友,你是劍修,不動用你的兵器嗎?」

「暫時還用不到!」徐輔臣說著,右手掐了一個劍指,以指代劍攻向張邪。

「毛嫩!」張邪心中冷笑,隨後看準時機,在徐輔臣衝到面前的剎那,殺氣爆發,夾雜著靈魂力,如一柄尖刀一樣,刺進徐輔臣的眉心,直擊靈魂。

「啊!」

徐輔臣吃痛的大叫一聲,只覺得一股涼意襲上全身,腦袋好像要炸開一樣,靈魂都要被撕裂了。

徐輔臣下意識抽出穀雨,握在手中。

「這柄劍真不賴啊。」張邪打量起徐輔臣手中的劍,此劍長約三尺三,通體為青色,開雙刃身直頭尖。

「真是一件殺人利器!」張邪心中感嘆,人已然來到近前。

此時徐輔臣也恢復了清醒,見張邪已經衝到面前,來不及多想,調動靈力,揮劍震退張邪,隨後持劍而立。

被震退的張邪兩隻腳在地上滑出兩條長長的平行線,隨後看向對面的徐輔臣。

「呦呵,不愧是玩劍的,持劍后整個人的氣勢都變了。」張邪說著,從混沌珠中取出了那柄黑鴉的長刀。

「你是刀修?」徐輔臣持劍問道。

張邪淡淡一笑:「半吊子。」

「我若沒看錯,這也是一品法器吧。」

「正是,正是。」

徐輔臣聽後點了點頭,隨即將穀雨橫握,沖張邪說:「此劍乃我祖上傳下,名為『穀雨』,一品中的極品!」

張邪聞言顛了顛自己手上的刀,饒有深思的回應道:「這刀是我殺人後所得。至於名字,不知,我現起一個吧,就叫…『殘月』吧,至於是不是極品,殺過才知道!」

話音落下,二人同時而動,徐輔臣手持穀雨,張邪握緊殘月,在比武台上打成一片。

刀光劍影、靈力亂飛,道道寒芒驚人、陣陣殺氣攝心,兩人打的酣暢淋漓。

抽、帶、提、格、刺,點、掛、撩、挑、削。

穀雨在徐輔臣手中宛如活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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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一樣,不僅劍招美輪美奐,其中更是處處透著殺機。

最終,徐輔臣累積了數百道劍招,合成最後一劍。

「下等凡級法決——雨水至!」

伴隨著徐輔臣的怒吼,這最終一劍也落了下來。

面對這一劍,張邪心知:這一招所夾雜的劍氣就像雨水一樣密集,根本避無可避。

「此番出世以來,還不曾遇到過真正的劍修,你是第一個,我還真想看看,你這一劍有什麼名堂。」張邪口中低喃著,右手將殘月緊緊握住,體內混沌之力運行,從下向上來了一個海底撈月。

穀雨和殘月碰到的剎那,以張邪和徐輔臣為中心形成一個靈力漩渦,不斷的向外擴散靈力風暴,席捲了整個比武場,尤其是距離最近的一些內門弟子,修為不深的一些直接被掀飛了出去。

看台上的內門弟子也被驚到了,尤其是顧雲閑,生怕張邪吃虧,趴在看台邊上,一眨也不敢眨的盯著。

呼~

風波稍遜,眾人方才看清台上的情況,只見兩人對立而站,穀雨和殘月還挨在一起,分明是不相上下,沒分出勝負。

「這……」台下的一眾外門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該說些什麼。

最終,徐輔臣搖晃著向後退去,險些摔倒在地。

「輸了。」徐輔臣嘆了口氣,將穀雨收回劍鞘,「還是張道友更勝一籌,我用完這招『雨水至』便已然耗盡了靈力,可你不僅用凡招擋住了我的法決,事後還如此遊刃有餘,我敗的不冤。」

「徐道友言重了。」張邪笑著抱了抱拳,對面的徐輔臣還之一禮,隨後走下比武台。

「呼~」見徐輔臣離去,張邪也暗自鬆了口氣,這一戰,並沒有看上去那麼簡單。

「果然,哪怕是我,用凡招對抗法決也是如此的吃力。」張邪心裡想著,偷偷看向右手,只見在右手的虎口處,一道深可見骨的血痕正向外流著黑色的鮮血。

「俏郎官~俏郎官~」張邪正想著,突然從下面傳來蘇靈仙的呼喚聲。

張邪抬頭看去,只見蘇靈仙一臉嫵媚的沖自己招著手。

「這個禍水!」張邪暗恨,隨後將殘月收回混沌珠內,邁步走下台來。結果剛下台階,蘇靈仙就撲了上來,帶著萬千風情對張邪說:「俏郎官,你今天很帥哦~」

張邪白了她一眼,沒搭話,這時看台上的顧雲閑也急忙來到張邪身旁,關心道:「大哥,你沒受傷吧?」

張邪笑著搖了搖頭,拍了拍顧雲閑的肩膀,「沒事,不必挂念。」

「那就好那就好。」顧雲閑長長舒了口氣。

看著張邪和顧雲閑說說笑笑,剛剛還嫵媚的蘇靈仙暗暗生氣,心道:好啊張邪,本姑娘和你說話你愛搭不理,你兄弟來了你倒相談甚歡。

蘇靈仙眼睛轉了轉,隨後走到兄弟二人身旁,跳起來摟住了顧雲閑的脖子。

「嗯?啊…額啊啊……」顧雲閑轉頭一看是蘇靈仙,當即嚇得臉色蒼白,五官都挪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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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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