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反叛

第十八章 反叛

司徒府的馬車漸漸駛離蘇家堡,這一次司徒知日並沒有搶著駕駛馬車,而是一個人坐在馬車內閉目養神。

過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司徒知日才緩緩睜開那雙桃花眼,拉開馬車的帘子,坐回扶月身旁。

扶月對司徒了解甚深,知道他在思索事情便一直沒有打擾,直到司徒自己出來她才開口問道:「梳理清楚了?」

司徒知日點了點頭,很自然的從扶月手中拿過韁繩,一邊駕駛著馬車一邊回道:「框架都理順清楚了,接下來就看我們這位大少爺如何應對了。」

扶月嫣然一笑,開口問:「我有一事不明,少爺你是怎麼知道褚濁一定會幫助我們呢?」

司徒知日解釋:「我曾經調查過張邪身旁的這兩人,尤其是這位褚濁,亡兵之後、自命不凡,從調查他的種種跡象表明,他是一個有野心的人,而今天見到他就更加驗證了我的想法,一個不甘心屈居人下之人是最容易被說服的,換句話說,他就是一個虛偽的小人,而我只不過放大了他實現慾望的機會而已,慾望越大的人心越貪婪,在貪戀的催動下,他會做出野獸的本能。」

扶月在一旁靜靜的聽著,司徒知日繼續道:「生非異也,善假於物也。這個機會是我用那些人的性命換取來的,正如天之道,有所得必有所失,所以,」說到此處,司徒知日看向了遠方的天際,「你要怎麼破局呢,張邪!」說完嘴角慢慢揚起一抹充滿深意的笑容。

傍晚時分,一則消息掀動了整個燕國。

「武侯之孫——張邪,所種之物乃是毒物,長期食用者,輕則斷子絕孫,重則斷腸身亡。」

發聲者,正是褚濁,而他手下的那些人也都隨聲附和,高舉仁義大旗。

此言論一出,先是驚駭了整個燕都,畢竟褚濁自爆的身份乃是張邪在種植方面最得力的人,如今卻打著不想在昧著良心的名號,自然引起一片轟動。

褚濁此舉不僅推翻了張邪救民於苦的形象,更是讓自己名聲大噪,在加上司徒知日的運作,先是導演了一份百姓大規模食物中毒的戲碼,又利用自己的勢力大網,通知早就準備好的各郡官府,將此事傳揚出去,僅僅兩天的時間,張邪靠著救活災民的好名聲便一落千丈。

正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以燕都為中心,此消息開始快速蔓延,不多時便已人盡皆知,各個城池的桃煙糧鋪每日都面臨著無休止的罵聲,作為總掌柜的小桃子,一時間也亂了陣腳,忽感天塌一般。

看著事情持續發酵,這背後的推動者司徒知日卻淡然一笑,對身旁的扶月說:「看到了嗎,僅幾天的時間便清空了他近一年籌劃。以他親信為筆,以言論為紙,以百姓的愚昧無知為手,寫一篇令他身敗名裂的文章,毀其辛苦所創的名節,這招就叫『筆如刀』!」

「我即執筆人,所寫化作刀,深深插進五臟六腑,直至其滅亡!」

遠在匪窩的張邪還不知道燕都內所發生得事情,現在的他一邊等待著一邊疑惑司徒知日會用什麼手段來對付他。

原來張邪早就猜透了司徒知日是想將計就計,所以在臨出行時便與老爺子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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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招呼,在追蹤的過程中留下了記號,待張邪處理完一切后的當天中午,燕兵便已來到,為首的乃是一黑口黑面的老頭,個子不高,身穿一身黑甲,穿過長長的洞口,來到洞穴內,一眼便看到了坐在虎皮凳上的張邪,當即愣在了原地。

「雄三爺。」

張邪認得老者,乃是自家爺爺的同僚,號稱[黑熊將軍]的雄林闊雄三爺。

張邪對這老爺子印象深刻,他不僅有著練氣期五層的實力,更是燕國四十萬御林軍統帥,是張震坤手下的得力幹將,張邪沒想到老爺子竟把他派來了。

下方的雄林闊還在愣神當中,聽到張邪叫自己才緩過神來,皺著眉頭試探著問:「你,是小邪子?」

「怎麼連小邪子都認不出了三爺爺,您忘了前些年您非得要把小孫女許配給我,因為這事我還躲了一陣子呢。」張邪笑著答道。

雄林闊聽罷皺著的眉頭這才緩緩舒展,隨後看了看遍地的死屍又問道:「這些,是你乾的?」

張邪笑而不語,但雄林闊的心中已然有了答案,欣慰的點著頭笑了笑:「我就說嘛,你被刺殺這麼大的事武侯怎麼說放下就放下了,不僅如此,還三天兩頭的找我們這些老兄弟喝酒,原來是你們爺孫倆把我們這幫老東西蒙在鼓裡了啊。」

張邪從虎皮凳上一躍而下,快跑兩步來到雄林闊身旁,陪笑道:「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誰讓我家老爺子樹大招風呢。」

雄林闊沒答此話,而是仔細的端詳起張邪,過了許久才開口說:「有那麼兩三刻連我都恍惚了,尤其是你剛剛坐在凳子上的那一瞬,太像你爺爺年輕的時候了,意氣風發,但更多的還是像你父親,那個臭小子也就在你這個年齡去征戰沙場的。」

雄林闊回憶著,還自顧自的笑了笑。

張邪默不作聲,雄林闊拍了拍他的肩膀,說:「行了,往事不堪回首,辦正事要緊。」

說著雄林闊將洞外的燕兵叫到洞里來,有序的將屍體搬出去,又吩咐其他人去找被搶的糧食。

張邪這時也收回雜念,剛想出洞突然聽到有個燕兵慘叫了一聲,不由得抬眼看去,原來是被洞內放置的炭火點著了衣服,處於關懷,張邪走過去慰問了一番,就是這不經意之舉,卻讓他發現了端倪。

「這炭火好像與普通的炭火不太一樣。」

張邪好奇,便運起混沌之力,包裹於雙掌,然後便拿起一塊放在手中。

「普通的炭火燒到赤紅便脆如豆渣,但此物燒至通紅卻硬如石頭,這是什麼東西。」

張邪說著還研究了起來,而在炭火旁邊還放有幾個沒使用過的,那是一個個黑色類似石頭的東西,張邪將沒用過的黑色石頭投入火焰中,不多時便燃燒起來。

「這····」張邪摸著下巴思索起來。

這時剛剛那名被燒的名燕兵察覺到張邪的疑惑,便開口說道:「少爺莫不是喜歡這東西,我們在來時的路上經常能看到從山上滾落下來這種黑色的石頭,回去的時候正好可以撿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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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山上滾落?」張邪疑惑地問。

「對的,山上應該有很多這種東西。」燕兵答。

張邪突然想到了什麼,大笑著拍了拍那名燕兵的肩膀,隨後逃也似地出了洞口,大概在眾人將屍體都搬運完畢后他才回來,懷裡捧著一堆黑色的石頭。

這一幕正好被雄林闊看到,皺著眉頭走過來問:「小邪子,你這是幹嘛呢?」

張邪興奮道:「發現寶貝了。」

「寶貝?」雄三爺滿臉不解的拿起一塊,看了又看始終沒發現哪裡像寶貝。

「又不是靈石,這黑漆漆的石頭算哪門子寶貝?」雄三爺不解的問。

張邪笑而不答,反而問道:「三爺爺,您知不知道這座山是屬於朝廷還是歸有哪家?」

雄林闊隨著張震坤常年守護在燕都,對著周圍的山脈無比熟悉,當即答道:「你小子是不是傻了,燕都東面這幾座山都是你們家的啊,是當年你爺爺官封武侯時燕帝賞賜給你爺爺的。」

張邪聽罷眼睛一亮,喃喃道:「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竟讓我尋得此物,天助我也!」

雄林闊在一旁越聽越糊塗,滿腦子的問號。

張邪笑容滿面的對雄林闊說:「三爺爺,還得麻煩您多留些人手守在這裡,我還要在上山一趟。」

說著就要離開。

這下雄三爺可不幹了,一把拉住張邪的胳膊,擔心道:「小邪子,天已經黑了,你隻身一人上山我可不放心。」

聞言張邪笑了笑:「三爺爺,您老是不是忘了,我可是武之驕子,與您的境界相同,誰能奈我何?幾百名匪徒我都不放在眼裡,更何況區區幾座山呢。」

「這····」雄林闊語塞了,也就在他愣神的片刻,張邪掙脫束縛,快速向山上跑去。

看著張邪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夜色中,雄林闊一臉無奈的搖了搖頭:「和你老子一樣,不讓人省心。」

張邪這一去便整整去了一夜的時間,翌日艷陽高照,才姍姍歸來,難掩心中的喜悅,一份新計劃已然在心中規劃完畢。

看著燕兵整裝待發,張邪笑著騎上一匹戰馬,來到雄林闊身旁笑道:「久等了三爺爺,我們走吧。」

雄三爺看著張邪完好無損,一顆懸著的心也終於放下下來,隨後旗幟一揮,大喊道:「回城。」

燕兵們向燕都的方向返回。

由於事情已經辦妥,所以隊伍並沒有著急返回,待張邪慢悠悠回到張府時已經是深夜了,未打擾老爺子,張邪直接回了房間,可還未等他入定修鍊,便聽門外響起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還有小桃子略帶更咽的聲音。

張邪眉頭一皺,待開門看見小桃子時不由得吃了一驚。

「怎麼搞的這般憔悴?」張邪問。

小桃子沒答話,而是哭道:「我對不起你少爺,我沒能守住糧鋪,咱們的糧食,完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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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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