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付出的近乎是魂飛魄散的代價
天道會再次對雲端下手的事情無究也料到了，但很多事情就是有心無力。
為了姮沅，他分出自己五成神魂，再加上逆轉時間的術法和碎魂重塑，他的靈力虧損太多。
天道就是抓住了他最脆弱的時候，大舉進攻雲端，企圖奪了雲端之主的身份，然後將雲端壓製成第二個塵世。
然而無究終究是雲端之主，哪怕先虧損后重傷，哪怕雲端再次被重創，他依舊苦苦的撐了許久。
然而撐到現在，也快到極限了。
「誅天鎮呢？」
無究捂著不斷淌血的傷口，偏頭問身邊已經重傷的侍衛。
「回尊主，誅天鎮不見了。」侍衛喘息著回答，「之前藏著的地方找不到人了。」
「去找！」無究咬牙，「帶人去把那東西找出來！它不會收斂靈氣，一旦暴露就會成為天道的目標。」
「可不是有鎮魂佩嗎？」
如果誅天鎮被天道毀壞，那雲端就再沒有翻盤的可能。
所謂誅天鎮是當年姮沅魂碎后，無究閉關足足一百年時間，通過遺留的殘卷，召喚出的上古法陣。
誅天鎮蘊含雲端靈氣，一旦啟動將會爆發出巨大的力量，足以重傷天道——前提是天道本人現身，無究也付得起代價。
越是強勁的術法越需要代價，誅天鎮如此強大，但想要啟動，需要近乎無究原本的半數力量——如今他剩下的都湊不夠三成，何談半數。
無究知道，如果非要啟動誅天鎮，現在的他要付出的幾乎是魂飛魄散的代價。
說實話，無究不怕死，姮沅徹底消失后他就更加不怕死了。
可是他死了雲端要怎麼辦？
且不說沒有合適的人繼承雲端尊主，就算是天道現身，他以命啟動誅天鎮重傷天道，之後呢？
若是放走重傷的天道，一切都功虧一簣，就算是雲端也承受不住一次又一次的進攻。
所以無究苦苦的撐著，企圖找到誅天鎮以外的方法，但不管怎樣，絕對不能讓天道找到並摧毀它。
無究幾乎是讓身邊能動的人都去找那個不會隱蔽靈力也沒有反擊能力的「麻煩」，雲端和天道苦戰到現在，雙方都受到不小的打擊，此時誰都悠閑不起來了。
說到底還是雲端處於下風，畢竟雲端尊主靈力有損，天道卻是完好的狀態，若是他們二人直接對上……
「怕是要丟人了。」
無究剛剛評估自己絕對不能對上天道，結果一抬頭就看到那個全身冒著金光的存在——天道說是人又不準確，被稱之為天人的存在，看不清面容，只周身泛著金光，昭示著他們的地位。
有時候無究真的想知道他們是如何分辨彼此並繁衍生息的，畢竟他只能分辨出天道和天人，至於什麼老少男女，一概都是小金人。
別是什麼雌雄同體的奇怪東西。
無究這時候還能在心裡悄悄罵天人，不過他深知自己現在殘餘的力量。
他不想浪費，畢竟每浪費一分，啟動誅天鎮就麻煩一分，但他總要活著見到那倒霉玩意才行。
「沒想到竟然能讓你出面。」無究冷笑，「貪得無厭的東西。」
「無究，你若是早早臣服，何至於幾百年來受這麼多罪。」天道沒有在意無究的嘲弄，「當年若不是你們不自量力，你們夫妻現在應該還是恩愛不疑，結果非要負隅頑抗，弄得妻子做了他人道侶。」
他故意提無究的痛楚：「還是在塵世那種卑微地方，她寧願選擇那裡，也不留在你身邊享福。」
姮沅絕對是無究永遠也癒合不了的傷，哪怕知道天道是有意刺激，他的臉色也變得更加難看。
「我本想說送你去和姮沅團聚，但現在的姮沅正在塵世里與那個不受控制的災星恩恩愛愛，好不自在。」天道全身金光，就算是笑也看不出來，「可惜你死也見不到她了。」
天道有意徹底除掉無究，狀態完好的他對已經重傷的無究下手，後者拚命也堅持不了多久，不過幾招身上便添了數不清的傷口和血跡。
「昔日風頭無兩的雲端尊主怎的今日如此狼狽？」天道語氣裡帶著張狂的笑，「無究，這是你咎由自取！」
趁著無究敗退，天道金光猛地刺眼數倍，爆發的力量繞后沖著無究的后心刺去，前方也沒有放棄攻擊。
無究奮力擋住眼前的攻擊，血氣翻湧嘔出大口鮮血，等他再想抵擋身後，已經是來不及了。
劍光就是在這個時候出現的，幾乎不亞於天道金光的劍光擋在無究的身後，將天道的攻擊盡數擋下。
白衣飄揚，衣角精緻的繡花說明主人被養得精細，在一片因為戰爭導致的狼藉中，葉楚憐精緻得扎眼。
「怎麼是你！」
無論是無究還是天道都大吃一驚，原本應該在塵世的人出現在這裡，還是他們認為最不可能出手的人。
「誰讓你來的！」無究臉色劇變，「我千辛萬苦救活你，不是讓你來送死的！」
就算知道姮沅的實力，但無究下意識想到的就是她甘願為了雲端散魂也要逼退天人的場景。
若是再來一次……
「需要我再說一遍嗎，我是葉楚憐。」她抬起手中的歸雲劍，「我永遠都不可能為了雲端捨棄自己。」
劍光覆蓋著劍身，不過瞬息葉楚憐已經近了天道的身前，橫劍便斬斷面前的金光。
「無究，這是我還你的。」
歸雲劍帶了姮沅的力量，在葉楚憐鑽研了數百年的劍法下，哪怕是被塵世封為信仰的天道也不能輕鬆應對。
「姮沅！」
明明是不同的衣著樣貌，明明武器截然不同，甚至完全是兩種性格，天道硬是在葉楚憐身上看到姮沅的影子。
「錯了，我是葉楚憐。」
歸雲劍霸道無比，斬破金光，帶出泛著金色的血光。
「還有，我今日必然不能讓你活著離開，」
葉楚憐要將姮沅還給無究，那第一件事就是解決天道，否則當她失去姮沅的力量時，這玩意不定要什麼時候報復回來。
所以今日她必須殺了天道，然後幫雲端戰勝天人，只有這樣，她的劍仙門才能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