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刺激

她看著李隊帶著人圍了過來，對自己說著什麼，她眼神獃滯，面色難看如白紙，她想說話，就是發不出一點聲音。

原本以為自己不會流淚，可是直到嘴角的一抹鹹鹹的味道充進口腔，原來自己早已經淚流滿面。

她嘴巴囁嚅著，自言自語道，「山河漫漫，砥礪前行。前方有燈，那是你回家的路。阿響，你看到了么？」

「念念，不要嚇我！」何照在一旁叫著她的名字。可是司念卻沒有任何反應，何照見她起身，走了沒幾步，便昏倒在地。

司念覺得自己陷入了無盡的深淵之中，身邊全是一望無際的沼澤，她想出來，卻怎麼也掙脫不出。

就在這時，一雙手伸了出來。她抬頭看去，一雙溫柔的目光正看著她，笑意盈盈的看著她。

「來，念念！我們回家！」

司念聽著那熟悉的聲音，溫柔的眼睛，她的淚水奪眶而出。

她顫抖的伸出了手，一道力量將他從深淵拉了出來，司念跌落在他的懷裡，一雙熾熱的眼睛卻看著他的臉。

可是下一秒，四周陷入黑暗，而那個高大威猛的身影卻不見了，司念呼喊著他的名字，「阿響，阿響…」

她從睡夢中驚醒，看著四周的一切，何照被她的聲音驚醒，連忙打起精神，「念念，你終於醒了？」

司念怔怔的看向何照，他一臉關切的看向自己，目光是前所未有的擔心和關切。

何照見她不說話，握住了她的手再次說，「念念，怎麼樣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來！喝點水！」

司念看著他，接過杯中的水，輕輕的抿了一口，隨即放入他的手中。她不哭不鬧，獃滯的看向窗外，整個人彷彿失去生機一樣，何照看在眼裡，急在心裡。

「念念，你說話啊！不要嚇我好么？」

何照急切的看著司念，就在這時，他肩膀上傳來一道力量。他回頭一看。竟然是夏苑。

「媽？您怎麼來了？」

夏苑臉上帶著柔和的笑。接過他手中的杯子說，「我來吧！你去歇著。」

門外的醫生喊了一句，「司念家屬，出來一下？」

何照連忙起身，一瘸一拐的走向病房外。夏苑看著何照的背影，眸中閃爍著淚光。

「王醫生，到底怎麼樣了？」何照一臉急躁的看向眼前的男人。

王醫生搖了搖頭，看向何照，「阿照，病人她得了很嚴重的抑鬱症，恐怕她的精神已經受到了嚴重的刺激，你要做好準備！」

何照的瞳孔猛然縮緊，唇瓣有著輕微的抖動，王醫生見他這樣，安慰道，「我們現在要穩定她的情緒，也許吧！也許以後能走出來也未可知呢！」

何照失魂落魄的走出辦公室，坐在醫院的長廊上，前所未有的失落感湧上心頭，他蜷縮著身子，腦海里像放電影一樣的想起他和司念的點點滴滴。

過了許久他才從地上爬了起來，走向洗手間，洗了一把冷水臉，看著鏡子中頹廢的自己。

他對著鏡子微笑，扯動著嘴角。只是這笑容看起來比哭還難看。他一遍又一遍的練習著，直到自己滿意為止。

一個月過去了，司念既不說話，也不哭鬧。李韶和錢妙妙都已經來到醫院看她。可是她彷彿跟沒見到他們一樣。

錢妙妙見之前陽光少年，如今卻頹廢不堪，心裡一時間泛起酸楚。何照手裡端著粥，用著勺子一口一口的給司念喂著。

可是司念仍舊不吃，還突然大發脾氣，把粥給打翻在地。這樣的司念是眾人都沒有見過的。

何照日漸消瘦，人也瘦了一圈，整個人看起來頹廢不堪。他並沒有生氣，反而蹲下身子清理著地上的臟污。

錢妙妙看在眼裡，心裡不知怎的湧上一絲難過，看著司念變成這樣她很難過，可是看到這樣的何照她更加難過。

事情的起因和經過，她已經知道了。可是這樣的司念卻讓她接受不了。她情緒有些失控，突然說道，「司念，你再做什麼？你知不知道何照為了照顧你已經幾天幾夜沒有合眼了。」

也許是她的音量過高，此時的司念微微回過神來。她走上前去，晃動著她的肩膀，逼迫她看向自己的眼睛，「這還是我認識的司念么，我認識的司念高傲卻不傲慢，禮貌謙遜，冰雪聰敏，不是現在的樣子，像一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為了一個不值得的人傷心難過？」

司念被錢妙妙的吼聲給鎮住了，她驚慌的看向眼前的女孩，何照連忙拉過錢妙妙，冷著臉道，「錢妙妙，醫生說了她不能受刺激，你懂不懂？你要再這樣刺激她，別怪我趕你走了。」

一旁的李韶和夏苑看在眼裡，但是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