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邪神隕
齋主,別哭了。
馬保國看他夫妻二人這般模樣,心裏也是跟着一陣難受。
男童,看見父母哭泣,也是焦急的跺腳,伸出手想要替父母擦眼淚,淚珠卻透過他的手,落到地上。
男童張了張嘴想要跟父母說話,卻說。不出話來,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
何傑也抱着妻子,語氣哀求「還請道長超度我兒。」
馬保國對着他們點了點頭,開口念誦。
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
有頭者超,無頭者升,槍誅刀殺,跳水懸繩。
明死暗死,冤曲屈亡,債主冤家,討命兒郎。
……
男童聽着也是平靜下來,站在父母身旁,渾身被玄光籠罩,對着馬保國作鞠道謝。隨着最後一聲頌唱。男童也化作點點光斑,消散在這世上。
這道士驅鬼不外乎驅趕,誅滅,超度三種,其中驅趕最省事,也是遊方道士,最為常用的手段,誅滅能永除后感,唯獨超度耗費精力消耗法力。大多數道士都不會輕易超度。
男童也在頌唱中,洗去了對塵世的牽掛,轉世投胎去了。
「多謝道長了。」夫妻二人道過謝后,也從衣中掏出銀子,呈給馬保國。
「小店利薄,也沒什麼積蓄。這點銀子道長收下,莫要嫌少。」
見那夫婦的衣衫上紅一塊,紫一塊。想來也是縫了又縫,補了又補。馬保國就從中取出一兩后,又將其餘的強塞回那夫婦二人手中。那夫婦二人見馬保國堅持,也沒在堅持。
「區區小事,何足掛齒,一兩足矣。我二人還要趕路,就此別過了。」說完便轉過身去,作勢要走。
見馬保國要走,何傑連忙叫住二人。
道長這天色已晚,夜裏趕路不安全,兩位不如在小店歇息一宿。明日也讓我夫妻二人好好招待下兩位。
馬保國想起了昨日夜裏的一幕,自己如今壽元燃盡,若是再遇兇險,怕是十死無生。也不再堅持,點頭同意了。
夜裏那夫婦二人直到給二人打完洗腳水,才千恩萬謝地離開。
馬保國躺在床上,王平端坐在一旁,兩手固握,舌抵上顎,閉目冥心……
空氣中的靈氣,也化作縷縷絲線,進入王平體內,衝擊着他的靜脈穴道,直至他身體的每一處。
須知這靈氣進入體內以後,會化作法力存於身體的每一處,直到全身積滿靈氣,才有可能進入下一層境界練氣化神。
雖說經脈和穴位隨着靈氣的沖刷會加快吸收速度,但也不如一直積蓄著來得快。
所以道士們都願在山中修鍊,活躍在這世上的不是像馬保國這樣無望寸進的,就是些假道士。
許久王平才從入定中退了出來,發現馬保國正面向自己。他眉目緊鎖,閉着眼睛躺在床上,右手的手指不斷有節奏地敲打着床沿,像是在沉思着什麼。
見王平不在入定,馬保國也坐起身。凝重的對王平說:「今夜怕不是睡不安生了,方才竟然忘了。」
「你體質與常人不同,對妖邪而言,無異於夜中螢火,今晚想必會被你引來。」
「可是馬道長,那邪物到底是什麼?」
王平想起剛才靠近時感受到的那股氣息,似妖非妖,似鬼非鬼,疑惑的對馬保國問。
馬保國聞言冷笑:「還能是什麼是神。」
「神仙也吃人?」王平驚懼地問道,在他的印象里神仙可都是仙風道骨的好人。
「怎麼不吃,這神仙和妖怪也沒什麼區別。妖物不一定吃人,神仙不一定不吃人。」除去羽化成仙的,又有幾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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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好鳥,龍肝鳳髓都吃得,更何況區區人類。」
「再說這也不是什麼正經神仙,你聞那香火味,而是此地百姓祭祀而成的野神。」
不過,也不用太過擔心,想他只敢在半夜對小孩兒動手,也是個沒什麼本事的傢伙。
王平聞言也是安心不少,鬆了口氣。
「可是,此地的百姓怎麼辦?」
馬保國聽到這話,也是對王平傳來讚賞的目光。心想這小子倒不像宗中那些修士,把凡人當做豬狗。
安撫道:「那邪神本事在小,但多少也是個神仙你我二人境界低微,雖不怕他,可也奈何不了他。」
「待你我二人回到宗門,交於前輩處理。」
……
此時,城中的一座破廟內,幾隻老鼠在門前匆匆離去。因為長時間無人打理廟頂已經漏了,雨後的積水陰乾后散發出霉爛的氣息。神像的紅漆也脫落了,眼睛下兩道漆黑,像是淚痕,周圍遍佈着蛛網。香爐散落在地面上,爐內銹跡斑斑。
一縷青煙從神像內飄出,緩緩聚成了一道黑影,又到了他每晚打牙祭的時間。
剛剛站穩,那邪神的鼻子忽然抽動了幾下,像是聞到了什麼,眼睛一亮,便尋着味道像王平所住的客棧飛去。
話說那邪神本來也是不吃人的,只因城中不少人家因生的是個女娃,便狠心害死,藏屍於這破廟之中。(由此可見封建糟粕多麼害人,我不是重男輕女)
這廟中之神因為斷了香火,久而久之就對這些女童的屍體起了心思。
誰知這一吃便一發不可收拾,貪戀起人肉的美妙來。(吃人得病,大家不要嘗試)。
王平和馬保國二人正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實。
一道陰冷的氣息忽然籠罩住兩人,兩人一個軲轆坐了起來。
王平剛要說話,就被馬保國捂住了雙嘴,對他做了個禁聲的手勢。原來是那邪神已經到了。
兩人眼中,一縷縷青煙正不斷地從窗縫冒了進來。在屋內組成了一個寶象端莊的神像,只是令人詭異的是。那神像地嘴角竟帶着絲陰笑。
見二人發現了他,那邪神也不再掩飾,向王平撲了過去。
馬保國連忙擋在王平身前,卻被那邪神一把甩開,飛到牆上,發出了咚的一聲。
王平急了,馬保國的身子骨那經得起這般折騰。不由地怒罵道:「滾開。」
那邪神聽到這句話后先是冷笑,但隨後臉上就遍佈驚恐的神色。
他竟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隨着王平的命令機械的躺了下來,把身體攥成球狀,滾了起來。
王平看到后也是一愣,發現腦海中的天書正散發出陣陣金光,體內的靈氣正以不快不慢的速度向識海的天書中涌去。
馬保國也漸漸緩了過來,咳嗽兩聲后,一個鯉魚打挺站起身來,就要衝向那邪神。
那邪神此時早就滾到門前,滾動着一直撞門,又被門一直彈開。
王平也不再擔心,伸手拉住馬保國。不由玩心大起。
對那邪神壞笑兩聲后說道:「自宮。」
邪神還沒明白什麼意思,就停止翻滾,沒等他舒一口氣。就直挺挺的站起身來脫掉褲子,漏出小鳥,隨風擺動着。走到馬保國面前,抽出了馬保國背上的劍。
「你竟敢如此羞辱我,我畢要將你。」
馬保國也驚呆了,一時間竟忘了阻止,張大雙嘴愣在原地。
「給道長爺爺,當牛做馬啊!」見利劍正緩緩的靠近自己的小鳥。邪神也顧不得口嗨了,連忙改口。
不中,不中。我沒看過《牛馬的產後護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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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本書,再說你這樣的牛馬生出來的恐怕也不是什麼好牛馬,還是閹了吧。
邪神都哭了出來,連忙喊道:「我覺得可以在商量商量。」
「不用商量了,牛馬不配擁有發言權,切了吧。」
話音剛落,只見的邪神面帶哭腔,手上卻毫不猶豫的砍向了自己的小鳥。
隨着啊的一聲慘叫。小鳥也被切了下來,噴出一股鮮血,落在地上化成青煙。
馬保國看到這畫面也是胯下一緊,嘴巴抽搐起來。
邪神也不在隱忍雙目赤紅的捂著痛處,開始問候起了王平的長輩。
「你看你就是沒文化,去勢后可以減少你疾病的發生,你怎麼還罵起我來了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不過我也不跟你計較,畢竟你是個牛馬。隨後慎重的說道:「做牛馬可以沒文化,但是不能沒才藝啊!」
「為了讓你做一個好牛馬,主人我心善,再教你點才藝。」
「上才藝,搖花手。」
那邪神連褲子都來不及穿,就開始雙手左右上下搖擺,渾身扭動起來。
鮮血也隨着扭動被甩得四處飛濺,片刻后就化作青煙在地上縷縷飄散,倒也不顯得血腥。
死道士,我必要將你扒皮抽屍,挫骨揚灰,吊著口氣,一片片的涮著吃,啊!
馬保國是個沒經過網絡洗禮的老年人,哪裏見過這麼刺激的場面。
看得目瞪口呆眼睛都不眨一下。
一曲舞罷,王平見體內靈氣不多了,也是下達了最後一命令。
「我看你跳的很有天賦,獨樂不如眾樂。」去閻王也那跳吧。苟富貴,勿相忘啊!
言罷,邪神從地上拾起劍,對準自己的心窩緩緩刺去。
邪神也是慌了,連忙大喊:「道長饒命,我知道錯了。」
王平心中卻沒有半點波瀾,對着他做了一個拜拜的手勢。
王平平生最恨有人傷害小孩,
無論是人,是鬼,是妖,亦或是神。
隨着一聲慘叫,那邪神也煙消雲散了。
馬保國指著王平震驚地問道:「你這是什麼妖法,在那學的。」
「一老道教我的,馬道長你着想了,法術用之正則為正,用之邪則為邪。這天下又哪有什麼妖法呢?」王平反問道。
馬保國被王平堵得說不出話來,只能不停在口中重複著。
「這,這,這。」
王平見馬保國糾纏不放也是岔開了話題。
「馬道長你今天又吹星星了。」
「」什麼叫吹星星?」馬保國疑惑地反問道。
「就是誇你今天擋在我身前的樣子很勇敢。」
馬保國聽后也是飄了起來,洋洋得意道:「那你看,老夫一生一直吹星星,我跟你說……
王平心中無語,到底是誰家的母牛那麼幸運,問問公牛青青草原的草是否香甜。
不過說馬保國吹星星也是錯怪馬保國了,正常這邪物也是分三六九等的。
剛剛誕生的鬼物不能傷人,稍微強一點的鬼物和妖物,也只能找孩童或是陽氣較弱的人下手。
所以被馬保國今晚被打飛倒真不是他在吹星星,只能說是判斷錯誤。
就著馬保國的話,勞累了一天的兩人也倒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王平腦海中的天書,也緩緩翻動到第三頁。
擔山:神通者力能扛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