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救世與滅世
天龍皇家鎮紋師學院中，林莫言正與千機、明耀坐在院長室內品嘗著美味的下午茶。
「相比於之前，元靈的手藝確實是提高了不少。」
品嘗過桌子上的糕點后，千機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對此，明耀點了點頭，表示認同。
雖然明耀先前並沒有品嘗過洛爾製作的糕點，但是這並不妨礙明耀認可這些糕點的美味。
看著面前一臉悠閑的明耀和千機，林莫言感覺此時的氛圍無比的不對勁。
「老師、千機閣下，我們現在不應該商量一下如何毀滅世界嗎？」林莫言問道。
聽到林莫言的話后，千機笑了笑。
「你的死之道試煉和我可沒有什麼關係，所以你就不用指望我為你籌謀划策了。」
千機不緊不慢的端起桌子上的茶水抿了一口。
林莫言聽到千機的話后不免有些疑惑。
「既然如此，那千機閣下為什麼沒有和洛爾閣下一同離開呢？」林莫言問道。
「我與雷天明、楊巧巧簽訂過契約，因此在沒有完成契約之前，我還是可以留下來的。」千機解釋道。
林莫言聽到千機的話后臉色不禁有些難看。
畢竟，重生前林莫言就因背叛、拋棄而死，而今又差一點因為背叛丟掉性命。
「按照契約，我需要幫助雷天明成為雷家家主、幫助楊巧巧掌控紫羅蘭商會。」千機淡淡的說道，「因此，你如果要毀滅他們，還希望等我完成契約，我可不想因為與他們的契約與你們為敵。」
千機的語氣雖然雲淡風輕，但是其中的威脅與警告之意卻顯露無疑。
對此，明耀簡單的咳嗽了幾聲，以示不滿。
千機見狀則對著明耀微微屈身以表歉意。
「話說回來，你為什麼會選擇毀滅世界而非拯救世界呢？」千機好奇的問道。
正襟危坐的明耀聽到千機的話后不禁看向了面前的林莫言。
顯然，明耀和千機一樣好奇林莫言的選擇。
對此，林莫言露出了一個苦笑。
「如果是我自己選擇的話，我或許會選擇拯救世界，但是我並不是一個人。」林莫言意味深長的說道。
聽到林莫言的話后，千機頓時意識到了什麼。
「他……還在嗎？」千機看著林莫言的雙眼問道。
感受著千機期待的目光，林莫言點了點頭卻又搖了搖頭。
見到林莫言自相矛盾的舉動后，千機不免有些疑惑。
「我與他融合后，我不僅獲得了他的力量，而且還繼承了他全部的記憶。」林莫言回答道，「因此，我有時候也分不清楚，我究竟是我自己還是他。」
聽完林莫言的話后，千機眼中的期待頓時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落寞。
「要是能再多給我一點時間，我說不定就能保住他的意識與靈魂了。」千機感慨道。
「我已經察覺到了你的存在，因此所謂的時間不僅僅是對你而言的。」
千機的話音未落，明耀就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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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了下去。
「或許吧。」
本就落寞的千機聽到明耀的話后無奈的笑了笑。
「他真的不再了嗎？」林莫言問道。
面對林莫言的問題，千機陷入了沉默。
良久，千機才擺脫了沉默，端起面前的茶水一飲而盡。
「融合法陣可以融合兩個本質相同的事物或是生命。如果融合事物的話，則可以做到完美融合，可要是融合生命的話，就需要做出取捨。畢竟每一個生命都是獨一無二的，就算是出自同源，也一樣會有所差別。」
「你和他雖然一個歸於現在、一個屬於未來，本質上都算是同一個人。可時間卻讓你們有所差別，以至於在融合法陣中你們無法做到完美融合，必須要把不同的地方加以隔絕、分離，不然就算強行融合成功，你們兩人最終也會因為時間的流逝而出現各種各樣的問題，最終走向死亡。」
千機看著林莫言那雙澄澈的眼睛解釋了起來，似乎從中可以看到未來林莫言的痕迹。
「那我現在是什麼情況？」林莫言不解的問道，「為什麼有時候我感覺我不是我自己而是他呢？」
「很正常，融合完成後，由於記憶的衝擊，你難免會對自身的存在產生懷疑。」千機回答道，「更何況在融合的時候，我動用力量儘力保住了一份屬於他的存在，並融合進了你的體內。」
「也就是說我現在有可能被他所取代？」林莫言擔憂的問道。
面對林莫言提出的擔憂，千機搖了搖頭。
「融合是以你為主體的，因此不論如何你還是你。」千機說道，「而且，我雖然把一份屬於他的存在融合進了你的體內，但是這份存在能否覺醒，還是已經被你吞噬歸於虛無，尚且需要時間來驗證，不可能這麼快出現影響。」
聽到千機的話后，林莫言暫且放下了心。
可明耀接下來的話卻不免讓林莫言放下的心再一次懸了起來。
「雖然融合法陣是以你為主體的，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你無法被未來的你所取代。」明耀淡淡的說道，「如今你的腦海里除了你的記憶外還存在著他的記憶。如果你不能妥善處理這些記憶，那麼你極有可能因此而迷失自我，被未來的你所取代。哪怕這僅僅只是記憶上的取代。」
聽到明耀的話，林莫言有些不知所措。
處理記憶說起來簡單，可實際做起來卻十分困難。
畢竟以林莫言現在的精神力，根本接受不了如此龐大的記憶衝擊。
「放心吧，只要你不貿然查看那些被塵封的記憶，那就沒什麼大礙。」千機無奈的說道。「在融合儀式中，我本來打算用他的記憶衝擊你的意識，讓他完成記憶上的取代。可是沒成想你的人道之力能在你昏迷的情況下自主運行，封印了那些記憶。」
說著說著，千機就長嘆了一口氣。
「三道之力本就屬於規則性力量，在你力量的刺激下，自主運行護主也實屬正常。」明耀寬慰道。
聽到明耀的話后，千機再次嘆了一口氣。
「我當然也知道有這種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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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性，但是能被他恰好撞上，我也實在是無話可說。」千機吐槽道，「不得不說，你和他的運氣都不怎麼樣。」
聽到千機的話后，林莫言不樂意了。
「千機閣下，雷天明和楊巧巧都是你刻意安排到我身邊的吧，這和我的運氣有什麼關係。」林莫言說道。
林莫言的話音未落，千機笑了笑。
「你要是運氣好的話，難道會發現不了他們兩個人的問題？」千機反問道，「自從你與主上籤訂契約的那一刻開始，你的命運就已經變得飄忽不定。就算我想試圖干擾你的命運，讓你沒有機會發現他們兩個人的問題，我也無從下手。」
「這……」
面對千機的話，林莫言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反駁。
確實，要是林莫言運氣好的話，雷天明和楊巧巧早就在林莫言的面前露出狐狸尾巴了。
「好了，你就不要再逗莫言了。」明耀說道，「以你的智慧和林莫言進行爭辯，實在是有點以大欺小了。」
聽到明耀的話后，千機微微點了點頭，表示不再繼續逗林莫言了。
「對於毀滅世界，你現在有什麼想法嗎？」明耀看著林莫言問道。
面對明耀問題，林莫言搖了搖頭，緊接著林莫言就把目光投向了身旁的千機。
感受著林莫言期待的目光，千機差一點被口中的點心噎到。
「我可是一個救世者，所以你還是不要指望我為你籌謀划策了。」千機義正詞嚴的說道。
看著面前一身黑袍，臉上寫滿邪惡、陰謀、欺詐的千機，林莫言打死也不信他是一個救世者。
「如果不是因為她的願望，滿手鮮血的我現在又豈會是一個救世者。」
千機回憶著過往，臉上滿是悲傷。
雖然林莫言不相信千機是一個救世者，但是在人道之力的感知中，林莫言也清楚千機並沒有說謊。
「你要是想知道如何毀滅世界的話，我覺得你還是去問大人吧。」千機看著身旁的明耀笑著說道，「他曾經可是僅憑一己之力就讓世界毀滅的滅世者，因此對於滅世他還是挺有經驗的。」
聽到千機的話后，林莫言有些難以置信。
由於在人道之力的感知中千機還是沒有說謊，以至於林莫言都開始懷疑自己的人道之力是不是被千機悄悄的干擾了。
見林莫言一臉不相信，千機也不願再多說些什麼了。
畢竟繼續說下去可就牽涉到了明耀的過往，在沒有明耀的同意下，千機可不敢當著明耀的面繼續說下去。
「他說的沒錯，我確實是一個滅世者。」明耀淡淡的說道。
與此同時，明耀身上那潔白的華服逐漸變成了黑色，眼睛的顏色也逐漸轉變成了血紅色。
「一個沒有必要繼續留存下去的世界，就應該接受毀滅、消亡的命運。」一身黑色華服的明耀冷漠的說道，眼中滿是被生命的厭惡與憎恨。
「救世的黑暗，滅世的光明，你現在明白了吧。」千機看著目瞪口呆的林莫言意味深長的說道。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