驍馳夢影---爭鬥

驍馳夢影---爭鬥

可回到城裏碧海再想使用法術卻發現法力又回到了不可輕易而使的樣子。她想不透可也等不及,畢竟碧海已經差不多知道阿驍跟孚夭在何處。她尋了一尋找到了一匹馬,她扔了錢銀給馬前的人騎上馬就飛馳而走。碧藍追着碧海卻根本不知她到底要做什麼,她也尋到一匹馬騎上追着碧海而行。

可不知為何騎上馬兒的碧海卻又瞬移在明國的城池而追逐的碧藍竟然也同她一樣瞬移,這下碧海心頭的迷霧更深了。但碧藍卻並不一樣,她眉頭深皺是她深知匚鏡對神祈在他的地盤使用法術是沒那麼輕易會放過的,如若到了那個匚鏡不能容忍的界限反噬之力也會更甚。但她此刻不敢停,她不能拿自己的女兒冒險。

碧海終於停下了馬,明國邊城的港口邊是一批批運貨的商船。碧海閉上眼睛用神識探尋阿驍和孚夭,可這裏並沒有他們的氣息。弄丟了他們碧海是有些擔心的,雖還是未曾找到但阿驍不會亂留話的,大概在這裏也算安了一半的心,現下只肖她再找找看。安了點心她回頭卻瞧見一直緊隨她的碧藍,自己可不是來幫她找那孩子的。孩子的事沒有阿驍的事在她這裏重要,要是被她看見阿驍和孚夭怕是都不能保他們的安全,碧海心想現在最要緊的讓她離開。

碧海盯着碧藍,可碧藍也一刻不曾將視線離開。

「我知道你為什麼一直跟着我,可如果是為了索朗藍海我只能說你跟錯了。」

「如果不是我的藍海你又怎麼這般着急尋找又怎會一直想甩掉我。」

甩掉…碧海有些吃驚碧藍的話的,這從小一起長大碧藍到底自己還認得幾分。

「我自然要甩掉你。」碧海的面色凝重了起來,「對於一個無時無刻都想殺我的墜神來說我不該讓自己離開?我到底是沒法先下手去殺你。」

「呵。」碧藍嗤笑,可這聲嗤笑中卻又有些悲傷。「好,那就把我的藍海還給我。」

碧海很是無奈的嘆氣看着碧藍道,「你只不過是做了墜神,只不過是投靠了界域,可你的腦子沒壞掉,我從來從來都沒想過要索朗藍海的命。我相救她,哪怕只有那麼一次,她到底是索朗宗尓,和你的孩子。」

碧藍靜默了片刻,這話,其實她是信的。可就是因為信,就是因為藍海也是索朗宗尓的孩子….「所以呢?就是因為藍海是索朗宗尓的孩子,所以藍海一定是你帶走的。把藍海還給我,我可以試試讓自己放棄殺你。」

「放棄殺我?」碧海瞠目結舌,「碧藍!你以為你一個墜神憑什麼殺我一個大神官?因為成為了人,便可以這般不自量力?哦不,因為你自己攀上了界域,所以覺得自己不可一世了。」

碧藍看着這個也不像她認識的碧海嘶吼道「,將我的藍海還給我!!!」

碧藍的眼睛變成了赤色,靠着港岸的船舶晃動起來,絲絲水線從海岸升起。港口的腳夫好些被晃下了船只得往岸邊游去,岸上的商人夥計也大叫着地震大叫着妖獸的四散快跑。

水線升騰飛速沖向碧海,這一次,碧海沒有感受到絲毫神力來自於界域。她有些說不上的乏力,她用結界抵擋住碧藍的攻擊,自己就那麼靜靜的站着看那有些癲狂的碧藍。「到底為何我們走到了今天這步,碧...啊…」

碧海一個反手而擊,什麼人被她甩了出去。困着水線的結界不穩被那些水線沖開皆追溯般前仆後繼的湧向碧海。碧海捂著后腰頻頻躲閃開來並施法斷開那些攻擊而來的水線,直到她可以站定已經累的大口喘氣。她收回捂住后腰的手展開,一灘血在自己的手中,身後的衣襟已經被染透才勉強被她自己止住了血。而自己的眼前,有些人跑掉了,可還是好多好多人無辜死在了她們的爭鬥中。

碧海的眼睛,變深天藍色了。

「娘!把她殺了!殺了她,瀾滄海就是我們的,我就可以活下去了!」

碧藍的眼睛亮了起來看向被碧海甩出去伏在遠處一側嘴角掛血的女孩。碧海的眼睛也看向了那個女孩,那十四五歲的女孩手裏拿着一把匕首,可身為大神官的碧海看出來那物件的原身,那竟是匚鏡的佩鏡。

「你竟然真的是索朗藍海。」

因為孩子長大讓一直不曾見孩子的碧藍本有些猶疑,可碧海的話一出口碧藍就趕緊一根水絲線將孩子捲起了拉到自己的身後。她側目瞧瞧自己身後受了傷的孩子,再回首對上碧海的眼睛,她深知今日不論她倆誰都不想放過對方了。

碧藍施了一個結界將女兒封住,隨着結界的封鎖她的眼睛變成了淡紫色。

水裏的絲線漸漸的聚集起來,越滾越多,越滾越粗,那快速的旋轉如同興起來一場龍捲風,不,是許多場龍捲海。

可對面是那能夠治海的主人,碧藍此舉怎麼會贏?

這個舉動讓索朗藍海很是擔憂,上次瀾滄海一戰之所以可以相扛是因為水面這個傀儡讓碧海措手不及,可今日自己那一刀怕也幫不了母親多少,那現下要怎麼辦?

但碧藍並不擔憂,這讓她面前已然怒火燃燒胸中的碧海也不明白。可她越這樣子,碧海的腦中便都是水面死時的模樣和她不顧一切要殺自己的模樣。

那些水龍捲跟隨着碧藍的心意已經席捲了碧海,可碧海卻依舊紋絲不動的在水龍捲之中,彷彿這樣的水局與她並沒幹系。可此時的狀況的嚴重性卻只有她倆之外的人才知曉。索朗藍海即使身在結界之中卻依舊可以感受到結界的震動,而她四下看去那些逃不掉的活着和不活着的人和物都已經隨着水龍捲混在了一起。

船支的破碎帶着噼里啪啦的聲響衝上雲霄,這番動靜早已經不能被誰所掩蓋。

碧海看着碧藍輕輕一笑,那深天藍的眼眸熠熠生輝,碧海的周身皆是藍色的水光。第一次,任憑索朗藍海再是羈傲不遜她也不得不承認母親這個雙生的姐姐竟然有一種說不出的壓迫感撲面而來。那種感覺讓她覺得自己下一刻就應當匍匐在她的腳下跪拜。

藍光漸漸的擴散,飄飄然~飄飄然~

飄然而至與所有與水有關的地方。

碧藍看着這番景象莫名的開口道,「這是匚境的境地,你不能..」

可碧藍的話,怕是只有身後的女兒可以聽見。

碧海重重的俾闔雙眼,又慢慢的將它睜開,下一瞬,就是那麼一瞬……

唰!!!!!!!!

傾天而來,傾天而去。

漫天的水來自五州川海江河,來自地下草木壤息。

世間萬物的水,在這匚境之境中的水皆被碧海喚醒。它們朝着同一個地方匯聚,那裏,就是碧藍的心房。碧海此刻,想讓所有的水皆灌進碧藍的心房。

「娘!!!!!」

隨着索朗藍海的一聲娘,那天地之水變作個一個極細的絲線。

那絲線,戳不破,結不斷,停不息。

它們從碧海的指尖游出,像那滑不留手的泥鰍,又想那怖人的蛇信,它們真的穿進了碧藍的胸膛因為碧藍根本無法躲避大神官的手筆。

可碧藍竟然也淡淡的笑了,笑的令諸神諸人皆是不解。

只見碧藍變換自己的指甲尖如那鋒利的刀刃在碧海和索朗藍海的面前硬生生的掏進了自己的心房,將自己那水絲線穿盤纏繞的心臟取出舉在手上。

「碧藍!你!」

這個樣子的碧藍嚇到了女兒,這個樣子的碧藍也讓碧海驚愕住了。

「神祇只要有神元,這臟腑之器誰又在乎吶?」

「神元?!」

碧藍的眉心忽然閃亮起紫光,她嘴角一提硬生生的將那血淋淋的心臟砸碧海。碧海只能放棄水絲線在那心臟扔來前設下了厚厚的結界保護自己。

神祇周身的任何內物,不論臟腑還是骨骼肉身這樣子用起來都是一件大神器。雖然不可以一再使用,可當下卻是最好的攻擊對方的物件。

碧藍轉身護住自己的女兒,而碧海的水絲線和那碧藍的心臟這樣在匚境之境破裂,那本要殺碧海的威力一再破壞著碧海的結界,至厚的結界頃刻間剩的微乎其微。碧海用周身的法力迎擊這來自碧藍自身不顧生死的一次法器,可這也令自己水絲的威力波及到自己了。

那極細又極長的水絲硬生生的被碧海的法力震斷開來,護著女兒的碧藍身上也被劃出出血道,而碧海的臉頰也一樣受到了波及。可最大的波及卻並不是這鬥法的二位正主,那些散落的水絲飄蕩向四面八方也一樣擊打到了匚境之境本來的結界。

諸多結界缺口,而水絲威力過後卻是實實在在的水會落下,這也說明,那頃刻之後便是大雨,而雨,不會停…

而那斷裂的水絲帶着光亮飄散,直到連剛到四方之國靠港城池的孚夭也看到,「那是,那是什麼?亮晶晶的飄來~那是..」

「小心!」諸犍一個閃撲拿背擋住了本要打在孚夭臉上的斷水絲。「啊呵。」孚夭聽着諸犍發出悶聲,瞧著諸犍額見豆大的珠子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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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瀾滄海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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