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魔來魔斬 佛來佛斬

第五十一章魔來魔斬 佛來佛斬

忽然之間,聽得遠處有人大聲喝道:「姚大通那個老雜種躲在那裡?你到底說是不說?」這一句話聲音極響,彷彿半空中打了個霹靂,震得他們耳朵「嗡嗡」作響。姚大通「哎喲」一聲低呼,夾在脅下的幾本舊書,掉落在地。葉楓心道:「這老頭與我們合作,好像受了極大的委屈,我須得敲打他幾下,教他斷了想幾面下注的念頭。」

當下嘿嘿一笑,道:「姚先生,看來你有些不妙,莫非你私下勒索弟子的紅包,否則就敷衍了事,不傳授他們真才實學,怪不得家長要尋你的晦氣。」姚大通臉如死灰,心道:「我活在世上,始終是他的心腹大患。」不由幾十年的恩怨一發湧上心頭,想起自己淪落到埋名隱姓,不敢拋頭露臉,均是拜那個人所賜,忍不住緊握雙拳,全身顫抖,尋思:「你要置我於死地,便教你身敗名裂。咱們同歸於盡罷了。」

趙魚見他失魂落魄的樣子,伸出一隻手出去,握住他冰冷的雙手,低聲說道:「姚先生,天塌下來有我們兄弟頂著,沒有人敢動得了你。」姚大通勉強一笑,道:「連我的安全都無法保證,還合作個屁啊?」聽他的口氣,顯然把他的命運與趙魚他們捆在一起,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葉楓笑而不語。就在此時,聽到有人發出殺豬般的慘叫聲,似乎吃了極大的苦頭,大聲哀求道:「上官幫主您……您……高抬貴手,小人這就帶你們……去找姓姚的混蛋……」

葉楓吃了一驚,失聲道:「上官笑?他到這裡做甚?」隨即明白了幾分,心道:「上官笑是受大老虎的指使,來殺人滅口的。正是武林盟一次次犯錯作死,岳重天的變革派才有改朝換代的機會。」只聽得上官笑冷笑道:「你早說就是了,何必要自尋苦頭呢?當真百無一用是書生,滿腦子的狗屎,一點也不曉得變通。」聲音離他們越來越近。

他們正欲悄悄離開,忽然四面八方,響起落雨般的腳步聲,也不知來了多少人,猶如天降神兵,輕捷快速。姚大通道:「如何是好?」趙魚微微一笑,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淹,沒什麼好怕的。」雙眼左右環視,見得院子後面壘著好大一片假山,顯然是個極好的藏身之處。扶著姚大通,三人閃入層層疊疊的假山之中,抬眼往外看去。

在如雷的腳步聲中,數十條大漢蜂擁而至,上官笑、霍守業、周定邦皆在其中,他們由一位肥胖老者引領著。那老者鼻青臉腫,頭髮凌亂,衣裳撕得稀爛,脖子上架著好幾把鋼刀,眾人嘴裡罵罵咧咧,闖入「人傑院」。很快從裡面傳出乒乒乓乓的打砸聲,以及學子們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趙魚他們多歷滄桑,不知見過多少悲慘之事,知道此時若是跳將出來,便是因小失大,唯有硬起心腸,充耳不聞。趙魚做了個手勢,三人悄悄從假山走了出來,上官笑在裡面盤問拷打學子,神都幫教眾狐假虎威,大呼小叫,竟無一人出來。葉楓大喜,心道:「真是天助我也!」

誰知才走了三五十步,驀地從左首衝出一彪人來,與他們迎面相撞。最前的一人,亦是姚大通的同僚,被神都幫教眾按住頭頸,拳打腳踢,大聲哀號。他見了姚大通,先是大吃一驚,隨即喜不自禁,道:「他就是姚大通!」神都幫教眾把他推到一邊,一發大叫道:「姚大通在這裡!」

他們這邊一發出聲音,另外的地方也傳出喊聲,四方八面都是聲音,相互呼應,也不知到底有多少人,彷彿埋伏著千軍萬馬,氣勢極是驚人。三人不由收住腳步,臉色齊齊一變。葉楓哈哈一笑,道:「咱們中了十面埋伏,只好做困獸之鬥了。」姚大通知道落在上官笑手中,下場必然極慘,卻又不清楚趙魚他們本事如何,看著把他們團團圍住的神都幫教眾,只覺得忐忑不安,滿臉的冷汗。

趙魚從腰間慢慢抽出鋼刀,微笑道:「我有殺人如刈草的快刀,有值得託付的好兄弟,敢和任何人拚命,試問天下,誰攔得住我們?」葉楓手指在劍身上彈了幾下,發出龍吟虎嘯般的響聲,冷冷道:「魔來魔斬,佛來佛斬。」姚大通臉色稍稍一緩。葉楓雙眼向眾人掃了過去,見得不是大腹便便,行動遲緩的酒囊飯桶,便是縱慾過度,無精打採的好色之徒,並無武功高強之人。當下道:「你們先走一步,我來斷後。」

姚大通巴不得儘快脫身,連聲說道:「好,好。」趙魚知這些人殊不足道,決非是葉楓的對手,也就同意了他的主意,低聲說道:「你保重!」忽然刀光閃動,向一人劈去,喝道:「朋友,無緣無故擋著路做甚?」那人閃避不及,被一刀砍中左肩胛,大叫一聲,軟軟倒了下去。

趙魚左手抱著姚大通,把他夾在脅下,縱起身子,施展出輕功,踩著眾人的腦袋,沖了出去。神都幫教眾大聲呼喝,紛紛攔截,但他們哪是趙魚的對手?趙魚拳打腳踢,掌劈肘撞,儘管他並未打算取他們的性命,但想起這些人平日作惡多端,出手亦是狠辣無比。近身的幾位神都幫教眾,皆被他打得倒地不起,慘叫之聲不絕於耳。其餘之人忙紛紛避讓。趙魚笑道:「承蒙各位網開一面,趙某在此心領了,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咱們後會有期,哈哈。」

話音剛落,身後響起呼呼的風聲,顯然是暗器襲來,勁力卻又不怎麼凌厲,好像有意要手下留情似的。姚大通道:「此人沉迷酒色,氣力不濟,這幾枚暗器沒什麼好怕的。」趙魚道:「姚教授說得是。」鋼刀反撩,把暗器盡數擊落,腳下並不停留,衝出了眾人的包圍。

便在此時,聽得兩人大喝道:「把腦袋留下來!」只見兩柄長劍一左一右,刺了過來。這兩劍是儘力而為,發出刺耳的破風聲。姚大通哼了一聲,道:「原來是九華,崆峒派的不肖子,殺人講究的是技巧,一味前後不顧的蠻幹,反而露出了自己的破綻。你看到了么?」趙魚道:「我看到了。」鋼刀斜划,拖起一道刀光。霍守業燦爛奪目的劍光,居然被他並不明亮的刀光一分為二,轉眼間已到了他的胸口。

霍守業大驚失色,忙急速後退,步法混亂,狼狽不堪。趙魚並不追擊,鋼刀回拖,恰好與周定邦刺來的長劍相撞,這一下迅捷無比,鋼刀從光滑的劍身一順削了下去,直至他的手腕。周定邦膽戰心驚,「啊」的一聲驚叫,忙不迭鬆開五指,扔掉長劍。趙魚右足一勾,把長劍踢上天去,喝道:「劍在人在,劍亡人亡。連長劍都敢拋棄,你不配出來混江湖!」抱著姚大通徑往前沖。

兩人目瞪口呆,不敢阻攔,目送他們遠去。過了良久,空中的長劍,落了下來,嗤的一聲,插在周定邦身前,顫巍巍的晃個不停。上官笑不知好歹,大喝一聲,道:「往哪裡走?」身子縱起,雙掌劈出。葉楓道:「路又不是你的,你管什麼閑事啊!」長劍抖出數十朵劍花,宛若數十株繁花似錦的樹木,橫亘在上官笑身前,教他無法逾越。

上官笑大為不服,強提起一口氣,往上躍升數尺。豈知這些別人根本就看不見的樹木,跟著向上延伸,恰好只比他高三五尺之地。但在他看來,彷彿泰山壓頂,無法喘息。上官笑一口氣提不上來,身子直直墜下,雙腳落地之時,只覺得頭腦一陣眩暈,險些栽倒在地。兩人奔了出來,扶住了他,道:「幫主,你沒事吧?」上官笑定了定神,雙掌左右開弓,兩人猝不及防,被甩了出去。上官笑怒道:「我不是弱不經風,需要攙扶的小姑娘。」雙眼惡狠狠的盯著葉楓。

一幫眾悄悄走到葉楓身後,驀地一刀劈下。葉楓身子轉動,與他面對面站著,喝道:「不許在我的背後捅刀子,因為我不是卑鄙無恥的小人!」那人的刀已經到了葉楓頭頂,不知為何膽量驟失,咣當一聲,鋼刀跌落在地。上官笑嘿嘿冷笑幾聲,道:「你覺得自己很高尚么?」雙手揮動,從衣?中躍出數十枚暗器,嗤嗤有聲,向葉楓激射而去。

葉楓大笑道:「我只知道高尚的人,決不會使暗器傷人,上樑不正下樑歪,自己走旁門邪道,難怪下面的人,只會背後捅刀子。」一朵朵妖艷盛開的劍花,好像一個個擁有巨大能量的黑洞,將一枚枚暗器吞噬。上官笑本來麵皮極白,方才耗費了大量精力,更是白得一點血色也無。雙目幾欲噴出火來,怒道:「你胡說什麼?」葉楓笑道:「倘若你問心無愧,何必怕我說七道八?」

霍守業喝道:「華山派作為武林盟五大門派之一,你不幫我們也罷,反助外人與我們為敵,你不怕我們到秦盟主面前告你一狀,教你吃不了兜著走?」葉楓打了個哈哈,道:「原來閣下是做帽子生意的。」霍守業一怔,怒道:「我為什麼要做帽子生意?」葉楓悠悠道:「因為你可以不分青紅皂白,給別人扣大帽子啊。」霍守業雙眉揚起,目露凶光,厲聲道:「你什麼態度?我好心勸你懸崖勒馬,你別不識好歹。」

葉楓哈哈大笑,道:「我不偷不搶,堂堂正正,有甚麼好回頭的?這腳下平平坦坦,哪來的懸崖?豈不是睜著眼睛說瞎話么?再說我又沒騎馬,勒什麼勒?勒你馬拉戈壁。」周定邦氣得渾身發抖,喝道:「你到底站在哪一邊?你要搞清楚,和我們作對,便是和整個武林盟為敵,人在江湖混,眼珠子一定要放亮點,莫站了錯隊,跟錯了人,別一時失足成千古恨,到時悔之晚矣。」葉楓道:「你們找姓姚的做甚?」

周定邦怒道:「你一介無名小卒,竟敢妄議武林盟機密大事?」葉楓道:「倘若你們想借姚先生,順藤摸瓜,揪出大老虎,挽回武林盟不佳名聲,我舉著雙手贊成。但是你們不想真相大白,替某些餓虎飢鷹之人充當走狗,我只好砸破黑幕,讓陽光照到每個地方。」上官笑乾笑道:「葉大俠,你和此事毫不相干,不必來趕淌渾水,免得教大家為難。」

霍守業冷冷道:「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和武林盟作對的後果。」葉楓笑道:「誰說我是聰明人?你開什麼玩笑啊?想當年一招『推窗見月』,我便足足練了三個月,屁股不知吃了多少次師父的『竹筍炒肉』。你來說說,後果到底是什麼?可惜你們不是我師父,又不能叫我面壁思過,哈哈。」

周定邦臉上肌肉突突跳了幾下,道:「身敗名裂,葬身街頭。」葉楓裝瘋賣傻道:「什麼是名裂啊?莫非要拿刀子,把名字拆得七零八落?那我葉楓豈非成了口十木風?墳墓葬在街頭,讓別人怎麼做生意?老百姓答不答應啊?」霍守業道:「單是你這句話,便已近大逆不道,所謂正邪不分,甚麼是正,什麼是邪,務必分得清清楚楚,你這些話若傳到別人耳里,只怕有嘴也說不清了。」葉楓笑道:「看來你們在照顧我?」

霍守業嘆了口氣,緩緩的道:「你年紀尚輕,陷得不深……」葉楓笑了笑,臉色隨即十分鄭重,說道:「難道我要昧著良心,與你們同流合污,就是跟對了人,站對了隊?」周定邦怒道:「想不到堂堂華山派弟子,居然自甘墮落,你對得起華山派的列祖列宗么?對得起你師父對你的悉心栽培么?」葉楓道:「我問心無愧,行正義之事,便是對得起我師父,對得起『俠義』二字。我不讓步你們就要逼死我是么?武林盟給你們的權力,是用來栽贓陷害別人的么?」

上官笑陰惻惻道:「難怪秦盟主要肅正風氣,都是讓你這種人壞了大局,你到底得了那廝什麼好處?是白花花的銀子,還是年輕美貌的女人?」葉楓冷笑道:「我又不是甚麼巡視使,誰會送我銀子,女人?上官幫主,人總是十分現實的,我說得對不對?」上官笑三人不由臉色都為之一變,心道:「莫非昨晚的事,被他給知曉了?」霍定邦叫道:「我們清清白白,正大光明,你胡嚼什麼舌頭?」葉楓笑道:「我又沒說你們,你們對號入座做甚?莫非你們真收了上官幫主的銀子,女人?」

三人臉色鐵青,胸口起伏不定。上官笑道:「大家眼睛是雪亮的,倘若我們真是無恥之徒,秦盟主也容我們不下。」葉楓冷笑一聲,說道:「某些人是人前一套,背後一套,表面上奉公守法,一身正氣,私底下卻是男盜女娼,骯髒至極。好一個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你們所說的大家,恐怕是與你們同流合污、沆瀣一氣的小圈子吧?而不是天下千千萬萬,正直善良的人。」三人臉色更加青了,手中兵刃不斷抖動。

葉楓斜眼瞧著他們,道:「莫非你們心虛了不是?」上官笑道:「我們坦坦蕩蕩,有什麼好怕的?」葉楓笑道:「上官幫主,聽說溫柔鄉是個好地方,對么?」上官笑一聽到「溫柔鄉」這幾個字,當即渾身一震,如痴似醉,臉紅耳赤,半晌說不出話來。霍守業長劍指著他,喝道:「你再胡言亂語,便叫你血濺當場。」葉楓哈哈大笑,手按劍柄,昂首挺胸,道:「想殺人滅口不成?」上官笑道:「都是一家人,有話好商量。」

霍守業道:「他血口噴人,我實在咽不下這口氣。我和我妻子青梅竹馬,情深似海,我愛她都來不及,怎麼可能和那些骯髒的女人鬼混?」葉楓道:「聽說麗華姑娘皮膚白得像月亮,皮膚光滑得如魚鰍,那個琳琳姑娘看上去弱不禁風,為什麼她的本事了得呢?」霍守業「啊」的一聲,跳了起來,道:「你……你……怎麼知道的?」葉楓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上官笑皺起眉頭,沖著眾人大吼道:「湊什麼熱鬧?都滾到一邊去。」眾人退開幾步,極是不服。上官笑拱手說道:「葉大俠,請借一步說話。」周定邦也陪笑道:「在下並非有意為難葉大俠,姚大通是秦盟主指名緝拿的要犯,我們也是職責所在,無可奈何,今天葉大俠肯賣我們兄弟一個人情,改日我們必定重重回報。」上官笑沉聲道:「就是當下酬謝也行。」

葉楓斜眼問道:「你是不是準備,請我到溫柔鄉喝花酒,嫖女人去?或者給我一筆不菲的財物,權當我的封口費?」三人大吃一驚,顫聲道:「你……你到底想怎麼樣?」葉楓道:「我要的是公道,正義。咱們一起打老虎,讓這個江湖更美好?」上官笑忽然大聲道:「你究竟受誰指使,居然來誣陷我們?」轉頭看著一人,厲聲問道:「你一直想搶我幫主位子,是不是你乾的?」

那人嚇了一跳,道:「怎麼是我?」上官笑道:「你敢過來,對天發誓么?」那人怒道:「有什麼不敢的?」快步走了過來,狠狠說道:「我張五若有異心,便教我身首異處,不得好死,你放心了吧?」上官笑轉怒為喜,跪拜下去,道:「張五哥,請恕小弟無禮。」張五伸手扶他,上官笑忽然躍起身子,刀鋒直刺,卟的一聲,插入張五小腹之中,用力一扭一絞,撥了出來,鮮血登時如泉涌般的,濺得他滿臉滿身都是。

張五瞪著眼珠,吃驚道:「你……你……你居然殺……我……好……好……」捂著肚子,慢慢倒了下去,抽搐幾下,氣絕身亡。眾人渾身發抖,顫聲道:「幫主你……你……殺了張長老,你殺了張長老……」不由挪動腳步,和他保持一段距離,生怕他會突然發難。上官笑怒道:「你們的眼睛,是不是都長到屁股上去了?殺張長老者,華山派葉楓也!」

葉楓也不理會,冷笑不止。大家面面相覷,全聽明白了,心道:「幫主和張長老的老婆私通多年,他們兩人素來不睦,正好趁機除了張長老,奪了他的老婆,又栽贓了華山派葉楓,一石二鳥,真是好計策。」上官笑晃著滴血的鋼刀,厲聲道:「是不是華山派葉楓,殺了張長老?」

眾人忙道:「啟稟幫主,屬下看得真切,正是華山派葉楓殺了張長老。」上官笑道:「他為什麼要殺張長老?」眾人遲疑,不敢出聲。上官笑大聲道:「葉楓和張長老在溫柔鄉,為了一個女人爭風吃醋,兩人大打出手,撥刀相向,你們明白么?」眾人齊聲應道:「是。」心道:「我們一點也不明白。」上官笑道:」那個女人叫什麼名字?」眾人想了想,道:「是瓶兒。」

上官笑大笑道:「瓶兒,瓶兒甚麼花都插,正所謂來者不拒,對,就是她,老子曾經見過她一面,唇上有粒小痣,一看就是個紅顏禍水。」霍守業道:「我也給上官幫主做個見證,華山派弟子竟然作風腐化,奢侈靡爛,此事須得讓秦盟主得知,必須嚴懲不貸。」周定邦道:「他既然要自尋死路,且由他就是了。」上官笑厲聲道:「殺我兄弟者,便是我上官笑不共戴天的仇人,為張長老報仇!」

眾人跟著叫道:「殺!殺!殺!」葉楓笑道:「有本事就來取我的性命。」身子躍起,向他們沖了過去。他惱恨上官笑卑鄙無恥,青光閃動,挺劍向他胸口點去。只見上官笑兩側搶上四名教眾,撥出刀來,擋住上官笑的身前,四柄鋼刀同時向他砍落。葉楓冷笑道:「此等薄情寡義之人,你們替他賣命做甚?」雙腳連環踢出,砰砰數聲,將四人踢得直摜出去。

上官笑身手甚是敏捷,急躍而出,退開數步。葉楓大喝道:「惡賊哪裡走?」刷刷幾劍,劍尖如附骨之蛆,始終不離上官笑要害。霍守業和周定邦卻各執把長劍,從一左一右攻了過來,叫道:「你想行兇作惡不是?武林盟容不下你這號人物,今天我們正好替華山派清理門戶。」他們外家功夫並不怎樣,劍法上卻極有造詣。

只見兩柄長劍左一劍,右一劍的,劍氣縱橫,織成一張爛銀也似的劍網,將葉楓圍在方圓不逾一丈之地。上官笑見他們出手,膽子不由又大了起來,奔了回來,喝道:「我的兄弟不是白死的!」鋼刀一擺,加入戰圈。葉楓笑道:「我會怕你們不成?」身形忽地一晃,從圈子沖了出去,長劍迅如閃電,一劍刺倒了一名神都幫教眾。

他和白日行相處數天,白日行傳授了不少的快劍招式給他,今天正好可以大展身手。葉楓審時度勢,深知這三人不足為患,但要對付他們,須得將身邊十餘名神都幫教眾清理,省得給他製造不必要的麻煩。三人見他忽然出手刺傷教眾,登時明白了他的用意,大叫道:「大家別落單了,抱團作戰。」

眾人不約而同向他們靠攏。葉楓叫道:「晚了,晚了。」足不沾地,長劍連刺,不過片刻時間,十餘名教眾先後中劍,倒在地上。所幸不是刺中要害,並無性命之虞,叫喚之聲不絕於耳,其餘的人膽顫心驚,四下散開,哪敢再靠近?三人見他出手又快又准,忙集結成陣,呈犄角之勢,旨在迫得葉楓不能逼近。葉楓笑道:「好厲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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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客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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