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支離破碎的蔣家
漸漸冷靜下來的蔣明珠被父親半推半哄地帶回房間休息，蔣老太太放完狠話后也怒氣沖沖地回房了，關上房門的力道像是要把整棟房子震到散架。
疲憊不堪的蔣瑞平拉過一張椅子坐下，目光無意中掃過坐在一旁的蔣清溪，瞬間呆住了。
在現場目睹鬧劇的蔣清溪從頭到尾沒有說過一句話，剛剛大家都只顧著蔣明珠而沒有留意到她，如今蔣瑞平空下來才發現蔣清溪坐在一旁，嘴角噙著一抹笑容，有幾分諷刺，還有幾分得意，像是在看好戲。
蔣瑞平有點奔潰，「清溪你怎麼回事？你在看明珠的笑話嗎？！」
蔣清溪仍是諷刺地笑，並不否認。
蔣瑞平不明白蔣清溪何以是這種態度對自己的親姐姐，她與蔣明珠是真真正正同父同母的親姐妹。
「清溪，明珠是你親姐姐，為什麼你看到她這個樣子好像很開心？你們一個個到底在想些什麼？」蔣瑞平質問道。
「呵，從小到大，明珠樣樣事情都要壓我一頭，在這個家裏，明珠和星辰都是大美女，走到哪裏都引人矚目，人人都說我長得平凡，不像蔣家的女兒。父親和祖母只知道偏心明珠，從不多看我一眼。而明珠也自持寵愛，對我的樣貌百般嘲諷。大哥，你說她是我親姐姐，但是你看過親姐姐會偷看妹妹寫給別人的情書，然後嘲諷妹妹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嗎？」想起蔣明珠曾經對她的傷害，蔣清溪仍不能釋懷。
「她為了證明我的愚蠢和我的異想天開，竟然主動向我喜歡的男孩子示好，牽着他的手向我示威，把我的自尊踐踏到了地了，再狠狠地踩上幾腳。」
蔣清溪像是找到了發泄的出口，一口氣把她對蔣明珠的不滿說了出來。
蔣瑞平不知這個平日沉默寡言的妹妹心裏面竟積攢了這麼多的怨氣，而他們一直都沒有察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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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時分，蔣瑞平實在無法入睡，索性到以前經常光顧的酒吧坐一坐，幾杯威士忌下肚，指尖的香煙尚未燃盡，已陸續有幾個年輕貌美的女人過來打招呼，向他拋來活色生香的媚眼，意思不言而喻。
換做以前，蔣瑞平會很受用，離去時絕不讓自己空手而歸。如今卻再也提不起半分興緻，甚至忍不住反思以前的自己怎麼會喜歡這種醉生夢死的生活？
沉思間，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抬眼一看，兩個渾身酒氣的男人驚喜地看着他，正是以前玩得要好的酒肉朋友。
「瑞平，好久不見你了，你這小子這段時間在幹嘛呢？每次約你都說有事，今天可讓我們逮到了，走走走，哥們正準備去下半場呢，一起去，今天我可是約了好幾個盤靚條順的美女。」
蔣瑞平言辭客氣地婉拒了，男人感覺沒面子，奚落道：「知道你們蔣家攀上了傅家，今時已不同往日，但也用不着這麼快就和我們劃清界限吧？怎麼，怕我們拉低了你的檔次？」
男人還想繼續說下去，身邊的同伴趕緊拉住他，怕他真的得罪蔣瑞平，從而得罪上傅家。
蔣瑞平也不惱，頗有風度地站起來，解釋自己不是這個意思，然後喝了一杯酒當是賠罪。
朋友見狀也不好再糾纏，只好悻悻地離去。
隔着幾張台，一個身穿紅裙的女人正饒有興緻地看向蔣瑞平，待兩個男人離開后。緩緩扭著婀娜多姿的步伐向他走過去。
「想不到你也是個正人君子，剛剛幾個美女和你打招呼都不為所動。」女人毫不掩飾自己的意外之情。
蔣瑞平扭頭一看，再低頭看看女人腳上的細高跟鞋，過了幾秒才開口，「你的腳好了？穿這麼高的高跟鞋，不怕再把腳崴了？」
李佳兒撇撇嘴，「早就好了。」
「一個女孩三更半夜不回家，泡在酒吧里成何體統，也不怕出事。」蔣瑞平沒好氣地說道，他知道李佳兒不同於其他在酒吧混生活的女人。
李佳兒簡直想仰天長笑，「蔣瑞平你是老古董嗎？我都多少歲了，早就成年了好吧，你那幾個妹妹還沒有我大呢。更何況你當我傅家是吃素的嗎？有誰敢動我？」
蔣瑞平一想，李佳兒說的也對，再仔細觀察，李佳兒的旁邊有好幾個男人正神色戒備地看向這邊，明顯是傅家為她安排的貼身保鏢。
這樣一個千金小姐，自己居然還擔心她的安危，像家長一樣訓她，蔣瑞平想想也覺得自己的確可笑。
李佳兒風情萬種地撩一撩頭髮，在蔣瑞平旁邊坐下，「請我喝酒。」
蔣瑞平眼皮也不抬一下，「你知道在酒吧讓別人請喝酒的都是什麼女人嗎？」
李佳兒杏眼圓睜，「你說我是那種女人？」
「不是，所以不請。要喝自己買。」
李佳兒呆在原地，不知該如何回應，這個男人一點也不按常理出牌。
回到家裏，蔣瑞平發現父親的房裏還亮着燈，想必是心裏不好受，和他一樣難以入眠。
想了想，還是上前敲了敲門，「爸，是我，聊幾句嗎？」
陽台上，兩父子各點燃一支煙，看向外面已發出微光的世界。
「爸，你說我們家怎麼一下子就變成這樣了？以前雖然也不能說溫馨和諧，但至少也沒有像現在這樣每天雞飛狗跳的，簡直是一地雞毛，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姐妹不像姐妹，親人不像親人。」
蔣海生緩緩吐出嘴裏的煙霧，苦笑道：「千里之堤潰於蟻穴，我們家一直以來都存在問題，主要錯在我和你們祖母，我沒有擔起為人子，為人夫，為人父的責任，而你祖母則是把手伸太長了，恨不能掌管全家。我們最大的問題還是不能公平對待明珠她們三姐妹，沒有教會她們姐妹之間要相親相愛，讓明珠囂張跋扈慣了，以為全世界都要讓着她，這才導致了她接受不了一點挫折，更接受不了星辰過得比她好。」
「以前沒事是因為有你們方姨在，她用她的溫柔耐心和善良一直在包容着我們，是我不懂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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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不到日更，太難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