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冰釋前嫌

第二百零三章 冰釋前嫌

那人最後說道:「好了,您就不用囑託我這種話了,您也知道,我不是那種會聽話的人,要是會聽話的話,我當年也不會那麼慘。

而且我好歹是一介文宗,作為一名文宗,我有點自己的小脾氣還是可以的,這天底下還是會有幫助我的。

大不了就是官位不保,當不了國公,但是當一個橫行鄉土的文宗,我還是能夠做到的。

再說了,我還有北辰閣的身份,要知道我可是北辰閣的閣主。這種身份辦出來那種事情,可是手到擒來的。」

來人也不是外人,正是司徒殿。

「是啊,我差點忘記了,你小子現在也是可以不需要我和你兄長的。人老了,終究還是落後了。

要知道這世上還是很少會有你這種人,即使是你的父親和那小子,也不過是人中翹楚,而不是真正的天驕。

你小子就是真正的天驕,真正的天之驕子。」

「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假令風歇時下來,猶能簸卻滄溟水。假令風歇時下來,猶能簸卻滄溟水。時人見我恆殊調,聞余大言皆冷笑。宣父猶能畏後生,丈夫未可輕年少。

這句詩其實就是寫現在的我的,我現在可能年少輕狂一點,但是本就是輕狂的年紀,如果不輕狂一點的話,我怎麼稱得上是少年年少呢?」

老人點點頭,說道:「這倒是真的,你既然是少年年少,你就可以一直是少年。」

「好了。我先回去了,等事情結束之後,我們就可以過一個好年了。」

「好,老夫也累了,該回去休息了。只是到時候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夠保證再見到你們。」

「終會在見面的,您要多多保重。」

「你也是多多保重,別的話就且先不說了,省得明明只是一個普通的告別,就顯得像是生離死別一樣。」

司徒殿哈哈大笑,說道:「人生不就是離別很多的,書上確實說,人生何處不相逢。但是人生的每一次離別都是不一樣的,也都有可能是最後的一次。

所以你要趁著自己的最後一次相逢,多說些話。」

「好了,咱們兩個之間就不用這般,你不行的話,就去那邊找我就行了。」

司徒殿說道:「您先走吧,我突然之間臨時起意,打算去那邊看看展尚書,不知道您和他談的怎麼樣。」

「自然是可以的,你不要因為他之前所做的事情,就對他有什麼錯誤的見解,從本質上來說,他是個好人,也是個好官,在大鄭這麼多年,你都不會見到太多的這種好官,其實你們兩之間的仇恨,也沒到那種仇大苦深的情況。

要是真正算是那種仇大苦深的情況,那我也不會全為你,可惜不是的,要是真正那種情況,我也不會勸你的。」

「我明白了,我今天一定會去見他,至於是什麼結果,那就不是我能掌握的,希望您不會怪罪與我。」

老人笑著點了點頭,說道:「那是自然,這是你自己的事情,要不是因為你和我的關係,你當老夫會為了你說這種事情的。

孩子,所以去做吧,不過就是些事情,其實早就應該說開的。就是你們兩個之間不了解這種事情。

你不可能不知道那件事情的真相吧,殺許平生的人確實是他兒子不假,但是他兒子回去那裡,和他兒子會在那裡遇見許平生,其實是因為另外一個人,也就是司空尚華。

看起來這件事情和司空家的關係不是很大,甚至像是毫無關係的事情,但是這件事情的幕後黑手,就是司空尚華,司空尚華為什麼要參與到這件事情,我就不知道了,只是希望你自己去找了。但是你不用想著去做什麼事情,那邊是不可能有任何後手的。

你就算查出來一件事情,但還是沒什麼大用的,其實你自己也已經發現了一件事情,司空家那邊刻意在隱瞞這種事情。

甚至於參加到那種事情的人,大多數人都已經死了。」

「我現在就去和那位好好交談,您先回去吧,有事情的話,就在您窗邊放一條布料,到時候北辰閣那邊會有人找您的。

您可以放心,我會好好和他講話的,不會多說什麼不應說的話。」

見到展平之後,司徒殿神情一愣,展平的模樣其實變化很大,只是經常看見他的人察覺不出來,司徒殿一直躲著他,甚至朝會時都不會看他一眼。現在是兩個人這段時間以來,第一次注視雙方。

原本還是中年人模樣的展平,現在看起來就像是一個老人一般,其實他年紀本就很大了,只是一直心情不錯,所以就沒怎麼見到衰老的樣子,只是他兒子死後,這種所謂的心情不錯,就沒有了,看起來沒什麼變化的他,終究還是和以前不太一樣。

「你怎麼來這裡了,按道理來說,你現在應該在家裡守喪,外面那些人可都還看著你呢。」展平平靜地說道。

「沒什麼,只是覺得自己應該來這裡,至於外面那些人,我倒是覺得沒問題,我祖父死了,我和你還有過節,在沒有幫手的情況下自然要和你搞好關係,來見你也在情理之中。」

「你說的也對。你想做些什麼,你既然選擇來這裡,就一定是有原因的,不是嗎?」

司徒殿說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和您說,我先是給您背一篇文章,然後就是不管您怎麼看我的,我都會忍受著的。

秦王使使者告趙王,欲與王為好會於西河外澠池。趙王畏秦,欲毋行。廉頗、藺相如計曰:『王不行,示趙弱且怯也。』趙王遂行,相如從。廉頗送至境,與王訣曰:『王行,度道里會遇之禮畢,還,不過三十日。三十日不還,則請立太子為王。以絕秦望。』王許之,遂與秦王會澠池。秦王飲酒酣,曰:『寡人竊聞趙王好音,請奏瑟。』趙王鼓瓦瑟。秦御史前書曰『某年月日,秦王與趙王會飲,令趙王鼓瑟』。……

既罷歸國,以相如功大,拜為上卿,位在廉頗之右。廉頗曰:『我為趙將,有攻城野戰之大功,而藺相如徒以口舌為勞,而位居我上,且相如素賤人,吾羞,不忍為之下。』宣言曰:『我見相如,必辱之。』相如聞,不肯與會。相如每朝時,常稱病,不欲與廉頗爭列。已而相如出,望見廉頗,相如引車避匿。於是舍人相與諫曰:『臣所以去親戚而事君者,徒慕君之高義也。今君與廉頗同列,廉君宣惡言而君畏匿之,恐懼殊甚,且庸人尚羞之,況於將相乎!臣等不肖,請辭去。』藺相如固止之,曰:『公之視廉將軍孰與秦王?』曰:『不若也。』相如曰:『夫以秦王之威,而相如廷叱之,辱其群臣,相如雖駑,獨畏廉將軍哉?顧吾念之,強秦之所以不敢加兵於趙者,徒以吾兩人在也。今兩虎共鬥,其勢不俱生。吾所以為此者,以先國家之急而後私仇也。』廉頗聞之,肉袒負荊,因賓客至藺相如門謝罪。曰:『鄙賤之人,不知將軍寬之至此也。』卒相與驩,為刎頸之交。」

「如果你只是想給我念這個東西,那你就可以回去,因為你沒必要來這裡的,我要比你更懂將相和的道理。

你要是沒什麼自己想說的話,就先回去吧,之前我已經說了很多,現在和你說這種老生常談的話題,還是有些讓人覺得無聊吧。」

司徒殿搖搖頭,說道:「那是自然不能夠做的,我是想知道您還恨我嗎?」

「恨,但是又沒那麼恨,我知道你這小子會問這個問題,所以我也就不瞞著你我的真實想法。

我確實好恨你,那是我唯一的兒子,我怎麼能不恨你呢?只是我還是不想去恨你的,我知道你做的是對的,甚至我覺得自己的所作所為都是錯的,可是我還是會恨你,但是也僅限於恨而已,因為我知道你現在做的事情,是有益的,是為了大鄭。

即使是你報仇殺了我兒子,也是對的,終究還是我有錯在先,可是你讓我不恨你,我做不到,我自認為自己讀夠了聖賢書,自認為自己能夠了解很多事情,但是我還是發現自己做不了很多事情,就像是你司徒殿難不成不覺得自己做的事情是錯的嗎?」

「當然,我也和您一樣,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是不對的,可是我還是要做那種事情的,因為我要報仇,那孩子是我帶出來的,是因為我才會出現在司空家的視線中,也是我才讓司空家的人注意到許家這唯一的後人。」

「我理解你,因為我覺得自己就是錯的。那孩子不管遭人沒遭人算計,他都是有問題的,換做是別人的話,可能也不會怒起殺人,只是我不想再說這種事情,所以咱們不說這種事情可以嗎?

冰釋前嫌,雖然是仇人,但是我們還是要冰釋前嫌,為了大鄭,為了你我心中的目標。」

「好,既然您這麼寬宏大量,晚輩也不會因為那些事情,再做出什麼事情,並且我會去您家中祭拜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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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鄭上柱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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