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春之問

「這裏是哪裏？」一片迷濛中，突然一陣強光閃過，顧清璃緩緩睜開雙眼。

周圍似乎是平常王朝中的街道，無數小商販在此處落地為攤。嘈雜的叫賣聲是這裏的常客，人生的百態在這裏得以體現。

「公子，要買一些糖葫蘆嗎？很好吃的哦。」耳邊傳來一聲叫喚，轉身便看到，一個衣衫襤褸，白髮蒼蒼的老人，手持一株糖葫蘆對着自己叫喚到。

「糖葫蘆嗎？好熟悉的名字，似乎有什麼人跟我說過，可惜卻總是想不起來。

奶奶，請問這糖葫蘆多少錢一串。」

「兩文錢一串三文錢兩串。公子要來一串嗎？可甜了呢。」老人有些笑容滿面。

「來一串嗎？可是雖然感覺忘記了什麼，不過我似乎還是不想自己一個人吃糖葫蘆呢。」心裏這般想着的同時，顧清璃掏出五文錢，對着老人詢問。

「奶奶，這是五文錢，不過糖葫蘆我就不需要了，可以請您告訴我這裏是哪裏嗎？」

「公子是外來人嗎？也是，像公子這樣年輕的人，在這裏已經很少見了。這裏啊，是仲漢王朝的株州縣。」或許是看到手裏的錢，又或許是因為顧清璃長得討喜的緣故。老人很開心的為顧清璃解答了問題。

「株州縣？這又是哪裏？」帶着新的疑惑，顧清璃辭別了老人，便自己在這條大街上走着。

一路走來，顧清璃發現，街道上，百姓的門戶都多多少少有些破敗，而青年男子也如剛才那位老人所說一般，極少能夠看到。

冥冥中，似乎有着什麼力量在帶領着顧清璃一般。最終，顧清璃在一個告示處駐足下來。

告示上，寫的是一則募兵告示，大意是如今反賊猖獗，希望各位有志之士可以一起共同抗擊反賊。

顧清璃對這些事情並沒有多大感觸，卻對看募兵啟示的另外一人有了些興趣。

只見那一人，看起來年齡不過三十之數，生得身長七尺五寸，兩耳垂肩，雙手過膝，目能自顧其耳，面如冠玉，唇若塗脂。

不過此時那人卻看着募兵告示，低着頭一口一口的嘆氣，似乎胸有大志而不能發，氣有山河而不能吐。

本來顧清璃不是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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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管閑事的人，可是那冥冥中的力量卻牽引著顧清璃向他走去。

「兄台，為何要看着這募兵告示如此唉聲嘆氣？」向著眼前的男子略微一鞠躬，顧清璃有些疑惑。

男子似乎有些驚訝，不敢相信來人是在與自己交流，不由得抬起頭看着眼前之人。

一襲白衣為其增添一絲縹緲之意，烏黑長發隨意地披散在雙肩，隨風飄散之間，令人看起來有一種說不出的瀟灑，眼神中是滄桑過盡后的釋然，是將星辰大海化入其中的淡然。令人不禁感嘆，「君子世無雙」也不過如此。

正了正身子，男子語氣有些無奈卻又不甘。

「兄台有所不知，如今世道混亂不堪，朝堂之上奸臣肆虐，窮奢極欲，肆意搜刮民脂民膏。江湖中亂象頻發，所過之處，莫不燒殺擄掠。二者同在，致使朝廷動蕩不堪，百姓民不聊生，苦不堪言。

想劉某，一介草民，織席販履之徒，無能為力，心中不禁悲從中來，便不由得唉聲嘆氣。」

看着眼前的劉姓男子，顧清璃莫名感覺到，接下來或許是一段對自己很重要的話，魂海中記憶不停地翻湧，卻始終感覺話語似乎差了一點什麼。

終於，迷霧彷彿被一雙無形之手撥開一般，隱約之中，顧清璃似乎想起了過去的事情。

「過去，似乎有人教導過自己呢。」

雖然想不清楚絕大部分的事情，但是哪怕是些微的回憶，也使得顧清璃心情愉悅不少。心中估摸一下，便開口。

「有人曾教導我，古時候有帝皇從田野耕作中崛起，有大臣以奴隸之身得到重用，兄台如今雖織席販履，但比之他們卻又勝也。」

聽到顧清璃的話，男子又搖了搖頭，

「兄台所言卻有幾分道理，可惜吾如今已過而立之年，早已不再年輕，可嘆不能早生十年啊。」

男子的話傳到顧清璃耳中，不由得使顧清璃笑了笑。

「兄台何故發笑？」

「我是笑你剛才的言語不像一個有志之士，古時有一人古稀之年任不改佐國之願，最終輔佐君王統一天下，有一人天命之年任不改胸中鴻鵠之志，起兵橫掃六合稱帝為尊。

兄台比之他們年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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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多少，卻整天愁眉苦臉，若真為了黎明百姓，何不去努力一把，也不枉胸中熾熱鮮血。」

看到任憑自己吐出的一個個理由，顧清璃皆有回答之法，男子不由得放聲大笑，引來眾人目光匯聚。

「兄台所言皆為吾心中所想，這蒼茫大世之中，能有兄台這般懂吾之人乃是吾之幸也。聽君一言，吾如醍醐灌頂。如此一來，吾便無需在此整日無所事事，即日便啟程為這黎明蒼生拼一條生路。

天下能人萬千，不過吾看，英雄唯兄台與吾爾。啊，哈哈哈哈哈！」

「哼，可笑？而不過一介草民，織席販履之徒，也配妄論天下英雄，也不看看自己有多少斤兩。看本官不把你這亂臣賊子擒拿了不可！」

話音剛落，一條長鞭伴隨風暴之音向顧清璃與男子襲來。

顧清璃正欲抬手反擊，可男子卻先其一步，抓住長鞭，令長鞭紋絲不動。

「放手，反了反了，兩個亂臣賊子還敢還手？」

抬眼看去，來人駕着一匹白色駿馬，此馬氣勢不凡，卻眼下有淚槽，額邊生白點。

馬上之人簡直不堪入目，滿臉橫肉，大腹便便，一身官服在身卻顯得臃腫無比。此時被抓住鞭子，正拚命拉回，滿臉通紅，更顯猙獰。

「你這貪官，區區玄將三階之人，卻仗着朝廷有人為非作歹，為禍一方，吾早就看爾不爽，今日便為民除害！」

男子說閉，用力一拉，便將其從馬上摔至地上。再用力一甩將其甩到路旁柱子上，玄技光芒一閃將其固定。隨後一遍又一遍地鞭打，

「你這貪官，這一鞭是為因你受苦受難的百姓而打，這一鞭是為你因家破人亡的百姓而打，你從百姓身上搜刮的每一份民脂民膏，都將在今日在你身上討回來！」

「反了反了，朝廷不會放過你的，不會放過……」在一次次噼里啪啦的鞭打聲中，貪官的咒罵聲越來越小，直到完全消失。

待感覺到貪官后已經被活活抽打致死後，男子眼神有些無神地對着顧清璃，

「兄台，我看到，這世界中有人以自身之力為蒼生謀社稷，也有人仗着自己之力為非作歹無惡不作，能否在告訴吾一次，何為力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