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何以為道
「為什麼？為什麼？告訴我為什麼！」
充斥着憤怒的聲音噴薄而出，使這個靜的可怕的世界浮現出一絲詭異的生氣。
這，是萬千位面中一個毫不出彩的位面，唯一不同的或許就是毫無生氣吧。
廣闊無垠的大陸上卻連一株草也不存在，土地千瘡百孔，天空是陰暗的灰色，水也是……
不！這裏哪有什麼水，分明除了石塊就只有石塊罷了。
不過這裏環境雖然有些古怪，可萬千位面何其之多，這樣的位面也不是沒有出現過。
但這些位面無不是經歷某些劫難，使得整個位面都充斥着死氣。
可是令人感到怪異的是，這個位面卻連一絲死氣都沒有，整個位面只能用一個「靜」字來形容，置身其中令人毛骨悚然。
這，是一個連死都被剝奪的位面！
而在這毫無生機的位面虛空中，卻又有着兩個人影相對而視，與這空蕩蕩的位面形成鮮明的反差。
其中一道人影看樣貌是一個約莫二十多歲的俊郎青年。
一襲白衣雖有多出破損，卻仍然為其增添一絲縹緲之意，烏黑長發隨意地披散在雙肩，隨風飄散之間，令人看起來有一種說不出的瀟灑。令人不禁感嘆，「君子世無雙」也不過如此。
可其那雙猶如無盡星空般深邃的雙眼，卻已被憤怒和悔恨所充斥。
想來，剛才出聲之人便是他。
「陳羽，放棄抵抗吧，你已經輸了！」帶着些傲慢的語氣，與青年相對的人影肆意張揚。
人影渾身瀰漫着黑色迷霧，令人無法看清其的真正面目，卻透露著一股邪意。
可能是聽到黑色身影的話，陳羽的感情漸漸趨於平穩，宛如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自我來到這個世界也已經有三十多年，剛開始懵懵懂懂的小孩也已達到玄神巔峰。這一路走來也是你一直陪伴我，本以為你雖然自稱是系統，可也是有感情的。」
說到這裏，陳羽嘴角不覺掀起一抹自嘲的笑意。
「可是終究是我的一廂情願，終究錯付！終究錯付！沒想到這一切都是你的計謀，終究是我對不起這個位面！」
聽到陳羽這樣的話，黑影表情變得有些嘲弄，
「將死之人何必多言，你就只配做個失敗者！」
接着，便欲伸手將陳羽抹滅。
「是！是！是！如今我依舊是一名失敗者，不過雖然我已無法改變這個位面本源被掠奪的事實，但卻依舊有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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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的！我能感覺到位面本源還在你身上，你還是留在這吧！」
隨着陳羽話音落下，雙手隨之緊握，表情也突然猙獰起來，緊接着黑影體內猛然爆發出一股白光。
「沒想到竟然在這個時候，你還可以催動這個位面的本源，看來是孤小看你了，這麼久以來，你是第一個把孤逼入平局的，這足夠令你自傲。」
感受着體內快要爆發而出的力量，黑影那看不清楚面容的臉上，說着一些意味不明的話，神情有些詭譎莫測。
黑影彷彿在訴說着什麼，可是這個狀態下陳羽已經不可能聽見。
「塵歸塵，土歸土，我們自這個世界來，如今便也應該回到這個世界去！」
隨着陳羽平靜卻不乏力量的聲音響起，白光以極快的速度將位面吞噬。
在這白光之下，一切都開始消逝，黑影逐漸消散，卻又在消散前，臉上似乎出現了一絲又像解放又像悔恨的笑容，接着只剩空殼的位面也在白光下開始消融。
感受着身邊逐漸消失的世界，以及逐漸模糊的意識，陳羽緩緩抬起無力的手向白光中心虛握過去，指縫間透過些許光芒，迷離又夢幻。
眼皮越來越沉，身體越來越累。
這樣的感覺陳羽已經許久不曾感到過，思緒也不禁開始天馬行空。
「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的感覺呢？上一次有睡意都是前世吧，自從來到這個世界，每一天都在拚命修鍊，因為擔心受到襲擊，連覺都沒有好好睡過一次。雖然有些不應該這樣想，不過如今這樣的感覺還真不錯呢。
可是哪怕如此努力修鍊，卻還是不能守護好所想守護的一切，我本來就明白的，四品的命格終究不是主角，不論如何努力，拼盡一切，也無法成為主角。」
想到這裏陳羽心中不禁湧現一股苦澀，雙手不自覺的緊握。
「到底是什麼讓我不願意放棄？真是失敗，真是不甘啊！
前世也是，沒有實現與他的約定。曾經與他在星空下的約定，答應好的事情也沒有完成就來到這裏。
不過，他似乎已經實現自己的心愿，尋找到屬於自己的未來。不像我，兩世為人卻都只是隨波逐流，沒能尋找到屬於自己的道。」
想到這裏陳羽不禁悲從心來，在意識逐漸迷濛中，目光不甘的望向白光:
「下一世，我不願再像前世一般迷茫，也不像此世一樣執著於虛無縹緲的修為，而是能夠按照自己所追求的道那樣活着！」
似乎是被陳羽的話觸動到一般，白光輕微的震動了一下。
不過陳羽在說完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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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的話語后，意識便已沉淪進無盡黑暗之中，這件事他自然是不可能發現的。
慢慢的，一切都已消失，整個世界充滿空洞的白色，可陳羽的身體卻令人難以置信的保留了下來。
如果有人能夠靠近便可以發現，現在的陳羽周身佈滿了一層金色薄膜，令陳羽的身體能夠在這股使一切消散的白光中保存下來。
在整個世界都被白光完全佔滿以後，白光中心猛然沖入陳羽體內！而隨着白光的沖入，陳羽體內突然爆發出一股更猛烈的金光。
待金光消散，陳羽身體也已經消失於世界之中！
在本來陳羽身體存在的地方，只留下一本瀰漫着朦朧金光的玄奧古籍，飄蕩在這個空洞的世界中！
神秘花紋遍佈古籍表面，彷彿有攝人心魄的魔力，令人不自覺沉入其中。
古籍出現以後，便以一種不急不緩的速度從最後一頁開始往前翻頁。
可是，正是這簡簡單單的翻頁卻讓人感覺到無窮壓力！
古籍上刻錄的並不是什麼震古爍今的知識，而只是一些人名！
有見識的人或許能夠看出，這些人名，絕大多數都是碾壓一世的絕世強者。
古籍的書頁上，名字的數量參差不齊，有些頁是密密麻麻的全是人名，有些頁是零星幾個，有些頁更是只有一個人名，還有些頁連人名都沒有寫！
古籍雖然不厚，卻也不缺少寫名的地方，這些人名的寫法着實令人感到有些奇怪，彷彿在說他們只配如此！
終於，古籍翻到了第一頁！
那裏是一片空白，卻開始逐漸浮現一個人名！
沒錯，就是
「陳羽」！
金色的兩個字完全浮現以後，古籍猛然抖動，彷彿終於找到主人一般，歡快的不知所措。
緊接着，自古籍中爆發出一股溫和的金光！
原本空蕩蕩的白色世界，如今居然開始出現了一個模糊的大陸輪廓。
這古籍竟然在試圖創造世界！
沒錯！它竟然在創造世界！
慢慢的，一切都有了，天空，土地，河流，接着古籍中發出一縷綠色的光芒，向大陸中撒入生命的氣息。讓這個新生的大陸能夠出現生命。
做完這些之後，古籍彷彿心滿意足一般，慢慢的重新合上，化成一道金光投入新大陸之中。
或許，新的傳說已經掀開，這是屬於守護與被守護的傳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