災星

災星

黑夜裏,一隻通體漆黑的怪鳥落到一座城牆上,爪子裏還捉著一隻鼠類獵物。看到那給它鋒利的爪子刺穿的獵物還在掙扎,尖銳的喙果斷戳向那可憐的嚙齒動物。正當它準備享受大餐時,卻發現不遠處站着三道人影在說着些什麼。

「嘎,嘎」

怪鳥怪叫了兩聲。

「嗖」

箭劃過空氣的聲音,怪鳥撲棱著翅膀掉下城牆,甚至爪子裏還抓它那還沒來的及享受的大餐。遠處傳來弓弦細微的嗡鳴聲似乎在說它在此時發出聲響是不合時宜的。

位於三人中間的人是一個有着一副不怒自威的樣子,模樣看上去約莫三十來歲的青年人,但觀其深邃的眼神,其年齡必定不止三十。其身穿白色袍服,袍服上用金線綉著幾個圖騰,從衣服就可以看出此人身份崇高。他瞥了一眼那怪鳥掉下去的方向,眼神似乎有些憐憫,轉頭看了遠處那射手一眼,似是有些責怪。

「你說我這落雲國南邊出了個災星?可我在這看了半天,也沒看見有何異常。」中年人的目光最後又看回到天上那滿天的繁星。

「尊上看不出也不奇怪,因為星象發生在昨晚雖然尊上對占星有興趣,常查閱我族書籍,對此有所涉獵,但天生我占星一族,這些自然是吾族之長處。吾族昨夜發現南邊一顆星辰其邊緣微微發出紅光,此正是災星出世的前兆。」站於青年人身後左側的一位身着紫色袍服,其上彷彿有星辰閃耀的一位老者躬身答到。

「哪一顆」青年人問到。

「隱下去了,國主別急,此災星化作人時,星象自會顯示。我們只需要提前預防就好,在星象顯現之時,就會有胎兒出生,這就是災星降世,只需除掉這胎兒,就可免除我國的災厄。」紫袍老者繼續答道。

這被紫袍老者稱為國主正是落雲國的主人夏凈遠。

夏凈遠聽到這話眉頭微微皺了一下,似是有些不悅,微微的吐出了一口氣,隨即說到:「胡鬧,南域那邊一天得出生多少人,難不成把那天出生的嬰兒全殺了不成,這不是除掉災厄,而是給國家帶來災厄,消耗我國的氣運。」

一陣微風吹過,此時正值盛夏,即便入夜已久,這風也吹不掉那燥熱,反而帶着熱量讓人愈發煩悶。

「呵呵,國主多慮了,災星降世,那一片區域就只有一個嬰兒出世,其他都會避其鋒芒,所以國主不必擔心錯殺。」紫袍老者拱手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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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凈遠聽得這話,眼裏閃過一絲怒意,手掌不由得抓緊了城牆圍欄,沉聲道:「為了一些虛無縹緲的星象濫殺無辜,殺一人和殺多人有什麼區別?如若真是什麼災星,招惹他才是錯誤的選擇!」

「然而事實多次證明吾族所言並非虛言,還望國主莫要因為一時的心軟而致國家陷於災難啊!」聽得夏凈遠不聽還說星象乃是虛無縹緲之物,紫袍老者也是聲音帶顫,悲憤的說到。

「夠了,謝玄感,別再給胡言亂語!」夏凈遠一拍城牆,對着紫袍老者怒道。

「嘎」

此時一聲微弱的叫聲從城牆下傳來。原來那怪鳥沒有氣絕,此時在城牆下躺了這麼一會,回復了一絲力氣在下面微微掙紮起來。

「國主...」那叫做謝玄感的紫袍老者還想說點什麼。

「此事就此作罷,不得再提,也不得外傳什麼災星之事!

「根本沒有什麼星星!」沉聲說完這話,夏凈遠一躍跳下十米高的城牆,撿起那身上插著箭的怪鳥往城外而去,幾個閃爍間就不見了蹤影。

謝玄感眼睛佈滿驚疑地看向夏凈遠遠去的方向,那就根本就沒有什麼星星給他帶來了前所未有的震驚。老眼微微閃爍,深呼了一口氣,對着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貴婦說到:「主母,這該如何是好?」

「國主說了,不必理會,我也不好說些什麼,畢竟他才是這個國家的主人。」那身着華袍的女子說到。這貴婦叫作華曦,正是當今國主之妻。

「那嬰兒何時降世?」

「回主母,觀星象今晚就應降世!」謝玄感聽完華曦前半句還以為這主母對此也不在意,聽得后句,再度振作起精神說到。

在這落雲國,華曦的話還是管用的,畢竟不知道怎麼的,這落雲國從前幾任國主開始就都沉迷於修鍊,國家之事大部分都給主母打理了。

「哦?查查吧,看看南境今晚誰出世了,務必不要聲張。」

華曦說罷,轉身就往城內走去。

「是。」謝玄感對着華曦離去的背影微微躬身說到。

待得華曦走下了城牆,謝玄感長舒了一口氣,似是想排出那滿腔的鬱悶。

「要跟上去嗎?」此時謝玄感身後黑影一閃,一名手握長弓的男人出現在其身後。

「你有把握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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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被發現嗎?多餘的事情還是不要做了,免得疑愈發的多。」謝玄感轉身,深陷的眼睛看向夏凈遠離去的方向,眉頭緊鎖,那佈滿皺紋的臉此時顯得有些猙獰。

「那是什麼鳥,中了你一箭竟然沒有斃命。」

「不知,不過我也沒動用玄力,純粹的一箭,不過也是奇怪,我單純的一箭這鳥也應該活不了的。」男人也是一臉疑惑。

「罷了,我們這國主就是愛發這多餘的慈悲,在這惺惺作態。」謝玄感啐了一口,這老頭顯然對之前夏凈遠反駁他很是不滿,當時不敢都沒說此時卻在陰陽怪氣。

「回去吧。」說罷,謝玄感也往城內而去。

男人看着謝玄感離去的方向,眼神充滿鄙夷,低喃了一聲「這老不死的。」

在這城牆重歸寂靜后不久,遙遠的一處叢林中一座巨山卻微微顫動起來,驚起一群在此歇息的鳥兒。這裏是鬼沒叢林,位於落雲國西北面的另一個國度新雁國。這裏不但有着遮天蔽日的茂密樹林,還有着數不清的凶獸,傳說惡鬼在這都會給這數不清的凶獸給吞沒。沒有人敢在此定居,誰都不想有哪一天突然就喪命於此。然而此時,在這巨山附近這些令人聞風喪膽凶獸卻都在睡夢驚醒,蜷縮著,瑟瑟發抖,因為一股強大的氣息正隱隱從山腰散發而出。

四面八方的玄氣正往這巨山席捲而來,匯聚在山腳沿着山壁源源不斷的往山腰一個隱蔽的洞口而去。

洞內壁上嵌著幾個螢石,藉助那微弱的亮光,可以看到洞內有一個巨大的石台,石台上盤坐着一個人。不過與其說是人,倒不如說是一具乾屍,乾癟的皮膚緊緊貼著骨頭,乾枯的兩隻手交疊的放在丹田處。那匯聚而來的玄氣卻都往這乾屍一般的人匯聚而來,不斷湧入這具身體。

不知過了多久,那深陷的眼睛竟閃過一段精光,顯然經過一段時間的玄氣灌體,這人也是蘇醒了過來。

「根。。。本沒。。有什麼。。。星。。星」乾癟的人張著嘴,沙啞的聲音像卡了一喉嚨幾百年的老痰。

「夏凈遠。。落雲國。。。有意思。。」說完再度閉上那眼睛。那乾癟的皮膚卻在玄氣不斷的灌輸下一絲絲的充盈起來。

在這巨山上空的幾顆星星也在洞裏之人再次閉眼時快速閃了幾下之後,竟快速地往叢林中墜落。星星砸到地上卻沒有發出想像中的巨響,而是化作了一地的星光,隨着那玄氣洪流流向了那山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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剎那星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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