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碾壓
語氣傲慢,油嘴滑舌,行事高調,這是教廷聖女對李若愚的評價。
看到這一幕,格雷就算脾氣再好,也有點忍受不了了,他是誰?背靠西方最大的教廷,和聖騎士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出身就沐浴在神明光輝之下,且身居要職,高官厚祿,見官自動大一級,這次,拿著教廷的手令出使暗月城,享盡了屁民的擁戴。
與對方相反,李若愚現在特別興奮,以至於都按捺不住的摩拳擦掌了,只恨不得這垃圾趕緊過來受死。
反正有士兵保護著他,倒也不存在什麼生命危險。
打輸了,別人只會說對方以大欺小,嫉妒他的帥,打贏了,也會成為小孩子眼裡的英雄,王侯將相寧有種乎,誰說小孩就不能和權貴動手?
「你別太過分了。」
「我就是這麼過分。」
「若愚,你喝醉了,趕緊回去吧。」見事態不對,陸任甲趕緊走到兩人中央,幾乎是吼著對李若愚開了口。
李若愚偏著腦袋,伸手掏著耳朵,抹了,吹了一口,慢悠悠的看了陸任甲一眼,認真的回答道:「嗯,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有點醉,出門的時候喝了點酒,現在有點上頭,真是……好上頭。
不做點什麼的話,都對不住我喝了那麼多。」
士兵在後面憋著嘴笑,柳長風也是滿臉的無奈,心裡卻暗暗為李若愚點贊,這群仗著教廷在西方,就自認高人一等的人,他早就看不慣了,若非如此的話,也就不會勸說家族集體移民到東方了。
他雖然是混血,但東方血統明顯高過西方血統,整個人看起來,除了那雙眼睛略顯深邃之外,其餘的地方與尋常東方人幾乎沒有區別。
格雷的臉本就很白,在李若愚肆無忌憚的挑釁下,逐漸變得猙獰,這看起來侃侃抵達他咯吱窩的小孩,讓他第一次生出了教訓的衝動。
突然間,他想起了什麼,隨後咧嘴一笑,不在剋制自己的情緒。
他一甩袖子,上前一步,虎視眈眈的看著李若愚,背在背後的手猛地扇向李若愚的臉。但就在即將接觸的時候,硬是生生的停了下來,且受慣性的衝擊,連帶著整個人往前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
「不錯,力度有了,速度也有了,但是殺意不夠,其實我也想看看,到底是你的手快,還是我的火統快。」
看著對方袖口露出那半截黝黑的槍管,格雷愣住了,結結巴巴的一時說不出話來,兩眼更是驚恐的看著李若愚。
冷冰冰的槍管近距離抵在格雷的腦門上,濃濃的死亡氣息瀰漫,剎那便席捲格雷全身,令他動彈不得,甚至,忘記了反抗,在對上李若愚雙眼的那一刻,他只覺得,面前站著的根本就不是個小孩子,而是個穿著人皮外衣的凶獸。
沒錯,這種冰冷氣息,幾乎與輻射區域的猛獸沒有半點區別。
沒有半點感情,看不出情緒波動,有的只是淡然,但正是這淡然,才讓人震驚,害怕,不敢動。
本以為這是個軟柿子,想隨便捏捏,畢竟這是煉金協會,而鄭道又不在,如今掌權的是偏袒西方,崇拜神明的方老在坐鎮,有他在,自己應該戰無不勝才對。
「你再動一下試試。」
李若愚並未收回手,就這麼看著他,格雷半跪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眼裡,全是駭然之色。
李若愚將他的面部表情盡收眼底,他掏出火統,並非貿然之舉,眼下發生的一切,剛好印證了他心頭的猜測。
西方高層,或者說教廷,是知曉火統的,甚至他們還有比火統更加厲害的東西。
如若不然,為什麼在格雷看到槍管的剎那,就變慫了,如果是普通人,頂多認為這只是一根鋼管,或者武器,便是想破了腦袋,也不會認為是槍吧。
哪怕這槍上明顯的殘留著火藥的氣息。
如果真如猜測那般,那麼,這事情就嚴重了,當務之急,還是要快些拿到火藥才行,只有具備大規模的殺傷性武器,才能鎮壓一切暴動的可能。
李若愚收回手,槍管隱藏在袖袍下,說起來緩慢,實際上就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從陸任甲的視角看去,便是格雷伸手想要扇李若愚耳光,但轉瞬之際,就被嚇得跪在了地上,狀若死狗。
格雷慢慢的抬起頭,戰戰兢兢的道:「你你……你為什麼會有……」
「會有什麼?」
李若愚眼神一冷,作勢就要抬手。
格雷很清楚,只要他敢說一個槍字,對方絕對會毫不留情的將他擊殺,這不是裝的,是真的會殺人。
汗珠順著額頭流下,滴滴答答的墜落在光潔的青石板上,最終,格雷失去了一切反抗的念頭,無力的跌坐在地上,眼睛瞪得大大的,嘴裡不斷喃喃的說著怎麼可能,怎麼會。
而這一幕落在陸任甲的眼中,幾乎造成了等同格雷的暴擊,他眼裡的格雷,光輝偉岸,高高在上。
卻轉瞬間臣服在李若愚的手下。
他不知道對方手裡到底有什麼秘密武器,能讓這位西方的大人物流露出這般醜態,但是他很清楚,李若愚,肯定掌握了某種重要的東西。
陸任甲深吸了口氣,暗自握緊拳頭,站在格雷身邊,忽然輕笑道:「若愚,不愧是我的兄弟。」
李若愚扭頭,對上陸任甲的眼神,心裡升起一股訝然。
這位表親,真的不一樣了。
放在如此年代,憑這股子臨危不懼的氣勢,倒也是個人物,不失梟雄本色,只可惜,你生錯了時間。
有我在,神明終將崩潰。
李若愚拍了拍陸任甲的肩膀,嘴唇動了動,最終沒有說話,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手一揮,帶著柳長風與士兵等人,進入煉金協會。
自始至終,他都沒多看地上的格雷一眼。
螻蟻,豈能進的了人類的法眼?
鏈接協會門口的士兵,看著李若愚等人走來,無不是見鬼那般退避三舍,還沒從先前的震驚中恢復過來。
這樣也好,省了麻煩,若沒記錯的話,上次來的時候,自己還被這士兵給攔在了門口,想到此處,李若愚不由沖著那個看門的咧嘴笑了笑,道:「我記得你哦,兵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