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交戰
「你小子放什麼…」隊長話還沒說完，細微的震顫已經變成隆隆的震動。
「靠，真他喵被你小子說中了。」隊長顧不上跟江離扯皮，在城牆上飛奔起來，邊奔跑邊喊：「敵襲敵襲，獸潮來了，所有人快起來禦敵！」
所有戰士齊刷刷從牆角站起來，手中拿起各自的武器緊張不已盯著遠方。
隆隆的震動聲響起沒一會兒，遠處已經出現黑壓壓一片。天上飛的，地上跑的，目之所及都是各類凶獸。
跟之前在試煉島上被數百上千凶獸圍困不同，這回眼前的凶獸多幾十倍不止。江離第一次面對這樣的大陣仗，浩大的場面倒是著實把他震撼了一把。
隊長繞了一圈又回到江離的身邊拍拍他肩膀說：「大郎你可別再犯渾了，馬上就開戰要是再不清醒點小命就沒了。你捨得你家翠花改嫁不？」
江離現在很不想說話，只是把手中握著的武器再次緊了緊表示他已經領會了隊長的意思。
數萬凶獸越來越近，江離環顧了下身周，還是心虛地對隊長說：「隊長，就憑咱們幾個能守得下來？」
「看那些高手給力不給力了。如果他們扛不住壓力，咱們也跟著完蛋。」
正說著，這會兒從城中飛出數百名高手恰好從江離頭頂掠過。江離回頭望去，城中還有至少上千個高手正飛檐走壁如履平地，同樣向城外衝去。
江離眉頭緊鎖，即便此時有上千名的強者，但是就數量上來說雙方差距仍然懸殊。而且他細緻地發現這些衝上前線的高手們許多還身上帶傷，並不是巔峰狀態。
雙方沒有把戰場拉近到緩衝帶附近，那些騰空飛行的強者們瞬息就衝出老遠。跟凶獸相隔一段距離就開始釋放強大的異能。
異能在凶獸堆里接連爆發，每一次爆炸就會殺傷不少的凶獸。這一舉動引得城牆上的戰士們興奮不已，一個個揮舞著武器激動歡呼。
然而凶獸雖然性情暴戾不懂思考，不管不顧只會一味的衝鋒，但妖獸可不是傻子。它們又怎麼會任由人類高手隨意收割這些炮灰。
即便是炮灰，也要炮灰得有價值。
江離這邊的高手才打出沒兩波技能，凶獸的後方也同樣飛出數百隻大傢伙。它們二話不說朝著那些人族強者發起攻擊。
真正的高手開始在空中較量。凶獸們雖然在人類的突然發難下死了不少但相對龐大的整體來說，這點死傷就是九牛一毛，根本沒能阻止它們前進的腳步。
它們依舊無所畏懼的向前衝鋒，其它人族高手也從城裡沖了出來，雙方剛一接觸戰鬥就正式打響。
爆炸聲不斷在各處響起，天上地下如同煙花綻放，一處又一處。只是這煙花雖然絢爛但卻血腥。
看著眼前的一幕幕，江離跟所有其他戰士一樣，都是緊咬牙關，恨不得自己上前殺敵。
看了看眼前不高的城牆，江離估摸著自己跳下去應該問題不大，就要抬腳衝下去。結果一旁的隊長立刻拉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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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衝動，你這時候下去就是送死。」隊長厲聲呵斥道。
「隊長我能幫他們的，你讓我下去吧。」江離著急地說。
「你拿什麼幫他們？你這個小胳膊小腿連我都打不過，你下去幹什麼。好好在這裡守著別給我添亂。」
或許是被戰場上的氣息衝擊得昏了頭腦，江離腦子裡一門心思就想著上陣殺敵，完全沒有了平日里的理智。甚至連自己如今根本不是那個肉身強大的自己都不在乎。
隊長斜著眼看著還在喘著粗氣的江離說：「大郎啊，你今天好像變了一個人。」
江離一愣，昏昏沉沉的頭腦稍微冷靜了一點。
「你今天的表現就跟個新兵蛋、子一樣，被戰場上的血腥氣一激就熱血沸騰恨不得馬革裹屍。要知道大郎你平時可是最會保護自己的。」
「我…我昏頭了。」江離定了定神，艱難地說。
「其實也正常。」隊長突然有些落寞地說：「城裡的人都撤得差不多了，再有一次衝擊咱們應該就結束了，至於以後…」
西面城牆上突然響起喊殺聲，有人急急忙忙來報：「隊長西面有漏網之魚，要殺上來了。」
「那就殺！」隊長回應道。
說完他又對其他人說：「你們繼續守著自己的位置，沒有命令不得擅自離開自己的防守區域。凶獸上牆就殺，不用留情。」
所有人整齊劃一地高聲回應：「是！」
隊長跟著來報的探子往西城牆那邊支援去了。江離踮起腳尖往那邊看去，看到一隻長得很像穿山甲的凶獸正不知從哪裡鑽出來，此刻攀附在牆上即將爬上牆頭。
許多戰士發現它后都在想方設法把他趕下城牆。有的扔石塊，有的丟火油，有的射弓箭，方法千奇百怪，但看著…都很弱。
江離似乎有些明白自己這些人的使命了，他們作為最後一道防線使命跟城牆一樣，守不住就毀滅…
在他看來他們這群人跟這些奔赴而來的凶獸根本不是一個戰鬥力。雖然說得好聽是處理漏網之魚，但凶獸們隨隨便便一隻就需要許多人合圍才可能擊殺。
真正的戰場根本不在他們這裡，而是高空中對決的那些強者還有地上正在獸群中殺進殺出的戰士。
讓人絕望的是凶獸雖然在他們的屠戮下迅速減少，但因為數量上的劣勢人類強者死傷得更快。即便每一位強者死亡都拼殺掉十數只凶獸，還是於事無補。
看著不停犧牲的同族，江離眼眶發紅，拳頭狠狠砸在城牆上，低聲自語道：「根本不行啊，這樣根本贏不了。再這麼下去所有人都會死的。」
「大郎你在那嘀嘀咕咕什麼呢？」和江離一起守衛這片區域的一個老兵看到江離嘀嘀咕咕，出聲打斷道。
江離忍住淚水，扭過頭說：「咱們這樣都會死的。」
「你是怕自己死還是覺得我們所有人都會死？」
江離把劍往戰場上一橫，怒吼道：「我不怕死！」
儘管這次莫名其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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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等待江離的可能是死亡。但不知是因為什麼原因，江離在戰場上從沒生起過逃跑，苟延殘喘的念頭。他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殺敵、殺敵！
老兵嗤笑一聲，說道：「你難道覺得我們不如你？既然你不怕死，難道我們就怕死嗎？」
他警惕地探出頭又朝著城牆下望了望，確認沒有凶獸會乘虛而入后他從懷裡掏出一根煙點燃。
吞雲吐霧了幾口后，他說：「家人這會兒應該已經都撤離了吧。咱們都是了無牽挂的人，死有什麼可怕的，只不過是想多殺些凶獸罷了。」
「你們年輕人都不怕赴死，那我們這些老傢伙就更不怕了。現在再想這想那倒不如省些氣力一會兒把這些氣力都用到凶獸身上去。」
「我想現在就下去幫忙。」
「別天真了，你幫不上的。隊長剛才不是跟你說了嗎？好好守著自己的位置。」
「他們堅持不住了。」江離指著下方說。
「守住下面是他們的職責，守住這裡是我們的職責。他們死也要死在那，我們死也得死在這。」
「唉。」
老兵繼續道：「他們的職責就是跟篩子一樣幫我們把強大的凶獸殺死，或者同歸於盡。然後把弱小的凶獸、交給我們解決。」
「只恨我自己太弱了啊。為什麼我不能再強大一點。」江離深深嘆息。
「大郎啊，你比我們是年輕，但也老大不小了。活了這麼久你要明白一個道理。每個人都是不一樣的，生來就不一樣的。得知道自己真正該做的是什麼，只要把自己的那份職責做好，那就夠了。其他的，交給別人。」
江離沒有答話，他看著天空中還在碰撞的強者。也許是雙方實力強大又過於克制，交戰許久雙方反而沒什麼減員也沒什麼損傷。
再看看地面上的戰鬥，此時獸群里的煙火已經越來越少，越來越少，隨著最後所有煙花都消失不見，還剩下數量龐大的獸群繼續向著城牆奔來。
「迎敵！」
「迎敵！」
「迎敵！」
不知是誰那裡開始下達的命令，所有士兵開始高呼迎敵，然後和凶獸們短兵相接。
江離這邊率先遇到的是一隻大狗熊。即便外城牆上有許多尖銳突起的大石和金屬，但大狗熊仗著自己皮糙肉厚仍舊毫不猶豫用它那小山大小的身軀重重撞擊城牆。
江離覺得腳下的城牆都在微微顫抖，奈何寶劍又實在太迷你，根本造成不了傷害。
老兵迅速從身後牽出一根粗大的水管，水管一開從裡面嘩嘩嘩噴出大股大股的油！
油一股腦都澆在大狗熊身上，把大狗熊淋得全身黏糊糊滑溜溜就連撞牆都差點滑倒。然後就見老兵不疾不徐將口中叼著的煙往城牆下一吐。
轟的一聲后一股熱浪傳來，城牆腳下燃起熊熊大火。大狗熊渾身被火焰包裹，哀嚎著四處亂竄，不管不顧撞死不知多少凶獸。
老兵淡定地說：「第二十七隻，還是個大傢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