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者還是魔王（5）
今天的天氣不好，漫天烏雲，給人壓抑的感覺，勇者走在去神殿的路上，手裡拿著壯漢給他的魔法書。
經過幾天的實戰訓練，勇者已經能夠把魔法運用到戰鬥中，雖然還是打不過壯漢，但也不至於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連壯漢有時都不得不拿出全部實力才能應付一些勇者的招式。
勇者一邊走著一邊思考著該怎麼在實戰中運用魔法，一道雷鳴聲打斷了勇者的思考，勇者抬頭看了眼天空。
說道：「看著這天氣，等會估計會來陣很大的雨，那麼我得加快點步伐了，畢竟下雨天的戰鬥也是寶貴的經驗。」勇者快步跑了起來。
神殿前，壯漢早就已經在門前杵在無劍像的基台上，勇者摸了摸臉頰上的汗水，大聲的對壯漢說道：「老師我來了。」
壯漢滿意的點了點頭，微笑的說道：「不錯嘛！很有精神，看來你已經準備好挨揍了！」
勇者抬頭仰望壯漢，氣勢洶洶的說道：「這次誰挨揍還不一定呢！」
「看來給因為放水被你打到幾下，給你莫大的自信呢！等下我就讓你明白什麼叫做姜還是老的辣。」
眼看戰鬥就要一觸即發，這時，一個聲音打斷了他們之間的熱情，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壯漢聽到這個聲音立馬衝進神殿來，只看見神殿里的鐘自己在敲，壯漢一改往常平時嘻嘻哈哈的作風，整個人都嚴肅起來，對勇者說道：「現在立刻跟我去村子。」
不等勇者回話就已經飛奔而去，勇者也立馬跟上，這個時候，開始下起了磅礴大雨。
當勇者和壯漢趕到村子，被眼前的景象給震驚到了，因為沒有一處完好無損的地方，周圍的房子基本被摧毀的差不多。
勇者趕忙向家裡跑去，就在這時一隻騎著死靈馬的亡靈擋在了勇者前行的道路上，壯漢罵到：「該死，這裡怎麼會出現亡靈，這已經是離戰場最遠的地方了。小子，你趕緊去救你媽媽，這裡交給我。」
說罷，壯漢就召喚出一把冰槍，向亡靈騎士衝去，勇者看到這一幕，心一橫，就向家裡跑去。
在跑的途中，他一直在安慰自己，就在這時他看到了亡靈騎士用長槍貫穿他母親的一幕，雨在下，黑色的長槍貫穿了一個女人的胸口，血隨著搶尖滴落，暗紅色的鮮血把周圍都染紅了。
勇者大喊「媽媽」就沖了過去，把手裡的劍人罷了出來，就向著亡靈騎士砍去，亡靈騎士用槍橫擋住這此攻擊，勇者又在此揮劍，同時有釋放了一個冰錐攻向亡靈騎士，亡靈騎士用槍輕輕一挑，勇者的劍又在此落空，當冰錐沒有，直直的插進亡靈騎士體內。
但他一點感覺都沒有，亡靈騎士用槍突刺，勇者迅速在身前召喚出個冰盾，然後又用水流彈打向亡靈騎士頭部，亡靈騎士的頭掉了。
但他身體任然再動，之間他用槍橫掃，勇者縱身躍起，劍順勢下劈，亡靈騎士的身體被劈成兩半，就在勇者鬆了一口氣的時候，亡靈騎士的身體又組合起來了勇者驚呼道：「怎麼會！」
就在勇者愣神之際，亡靈騎士的槍已經戳了過來，這時一把冰槍擋住，壯漢趕到了，他對勇者說道：「給我打起精神來，你只要對他用治癒魔法，他就會因為魔法之間相互排斥無法復原。」
說完就挑起槍頭，刺向亡靈騎士，亡靈騎士用槍擋在身前，勇者這時已經反應過來，連續發射幾個冰錐射向亡靈騎士，亡靈騎士雖擋住了壯漢的攻擊，卻沒能擋住冰錐，被冰錐刺成刺蝟。
這時勇者抓住機會，用水元素的治癒魔法「水華」攻向亡靈騎士，亡靈騎士被水元素覆蓋全身，但想象中治癒人的一幕並沒有發生，反而是亡靈騎士全身冒著黑煙，不一會就煙消雲散了。
勇者向女人走去，他把倒在血泊中的女人抱起，不知臉上滑落的不知是淚水還是雨水，勇者黑著臉對壯漢問道：「為什麼魔王要挑起戰爭？為什麼要殺人？究竟是為什麼？」
壯漢看著勇者的模樣，像是見到以前的自己，他開口道：「我也不知道，但是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有力量的人能夠隨意決定別人生死，有力量的人可以隨自己喜好做別人不願意的事，或者強迫別人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因此這個世界不缺乏追求力量的人。」
勇者抬起頭，一臉迷茫的看著壯漢，問道：「為什麼有了力量不去保護別人，而是去做傷害別人的事，這樣使用力量的方式才是對的嗎？」
「不，不是，這個方式是不對的，力量從一開始就是為了保護別人存在的。」
「那為什麼大家都這樣使用力量呢？」
「因為得到力量的人，都因為力量迷失了自我，能夠保持自我的人，真的太少了。」
說完，勇者和壯漢都沉默了，周圍靜的只能聽見雨滴拍打地面的聲音，不知道為什麼雨不僅沒有變小的意思，反而越下越大了。
就在勇者還在感傷的時候，壯漢全身緊繃了起來，對勇者說道：「快做好戰鬥準備，還有亡靈在附近。」
勇者聽到這句話立馬就把劍握起，做好應對突如其來的危險。亡靈騎士出現了，一個，兩個，三個……
壯漢看到這麼多亡靈騎士開口罵道：「該死，怎麼會有這麼多亡靈出現在這，月登戰線是被攻破了嗎？小子，聽好了，現在我們要做的不是在這裡跟這些亡靈拼個魚死網破，而是如何活下去，等下我給你創造個機會，你趁機趕緊跑。」
勇者緊握著劍，壯漢一眼就看出勇者的打算，對勇者說道：「我死了不要緊，我本來就應該是個死人，但是也正因為有人救了我，讓我多苟活了幾年，我已經知足了。
但你不同，你是勇者，你是能夠終結這一切的人，所以你不能在這裡死去，你要活下去，用你的力量去保護別人，明白了嗎？」
「不明白，我已經失去了媽媽，我不想連老師一起失去，如果力量連想保護的人都保護不了，那我要這力量有什麼用。」
壯漢明白了，勇者的決心，他知道這個時候不管怎麼勸他都是沒有用的，他對勇者說道：「等會上的時候，你可別拖我後腿，記得以前我教你的那些。」
「知道了，我不會拖你後腿的。」說罷，壯漢召喚出冰槍，然後用水元素魔法「水龍捲」開路。
前面的亡靈騎士舞槍抵擋住了水龍捲，但勇者也沒閑著，在壯漢用水龍捲開路的時候，用光元素附著在劍上，向亡靈騎士砍去。
就在要得手之際，其他的亡靈騎士擋住了勇者的劍，並把勇者甩飛出去，壯漢接住了勇者，並對勇者說道：「這些亡靈是有配合的，所以你千萬不能大意。」
勇者點了點頭，壯漢就向亡靈騎士沖了過去，亡靈騎士們向著壯漢衝鋒，勇者使用了冰元素魔法「冰風暴」來干擾亡靈騎士們的衝鋒。
壯漢趁這個機會，把冰槍甩了出去，同時把冰槍化成水，在靠近亡靈騎士的時候又重新變成冰錐，亡靈騎士們被冰錐刺的渾身都是孔洞。
亡靈騎士卻像沒事人一樣，重新擺起架勢，接著向壯漢衝去，壯漢重新構建出個冰槍，阻擋亡靈騎士刺過來的槍尖，勇者也迅速砍向亡靈騎士的馬腿，亡靈騎士指揮著馬向上躍起，這時壯漢用槍從下刺穿亡靈騎士。
但其他的亡靈騎士並沒有等著他們，開始沖向勇者他們，用長槍刺向勇者，勇者快速在身前構建冰盾，擋住了來自前面的槍擊。
但後面的槍擊卻沒有擋住，黑色的長槍貫穿了勇者的身體，壯漢趕忙衝過去，但卻被亡靈騎士擋住了。
就在勇者要死的時候，亡靈騎士把一個光團塞進勇者體內，然後把槍拔了出來。
勇者倒在地上奄奄一息，壯漢已經從亡靈騎士那沖了過來，他渾身浴血，整個右臂已經沒了，他來到勇者面前。
笑著說道：「看來我也到此為止了，對不起，我沒能保護好你，看來我就是一個廢物，五年前我沒能保護好我的妻子，現在我沒能保護好學生，回看我的整個人生，都充滿了失敗，可是這樣還是讓我活了下來，估計現在就是讓我把這條命給還回去的時候了。」
勇者聽著壯漢的話，想要回話，卻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
只能看著壯漢走向亡靈騎士們，勇者知道壯漢想要幹嘛，他想讓身體動起來，但是身體沒有給他絲毫反應，他只能看著壯漢，壯漢回頭看著勇者，對他說道：「真想和你在一起喝酒啊，現在看來，應該是沒有機會了，你要好好活下去。」
壯漢對勇者微笑，勇者眼裡，壯漢雖然渾身都是血，但他笑的卻是那麼溫柔，壯漢選擇了自爆。
由冰元素和水元素組成的巨大風暴，組成了一朵又一朵的水晶蘭，樸素而又美麗。
勇者用盡全身的力氣大喊，即使肺痛到無法呼吸，即使胸口傳來絞痛，他仍然忍住了，就為了喊出一句話。
「老師！」
然後勇者就兩眼一黑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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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以為勇者會爆氣，結果沒有誒！」
「為什麼你見到這一幕還能若無其事的吐槽。」
「因為這種事見得太多了，所以就沒有感覺了。」
「你在說什麼？你還有沒有良心，什麼叫見得多了就沒有感覺，如果這種事發生在你身上，你還能像現在這樣每天嘻嘻哈哈嗎？」
「我見過太多這種事情，難不成每次發生這種事情的時候，我都要表現出一副傷心欲絕，悲憫天人的狀態嗎？
那這樣的話，我還活不活的，我每天都得因為這些而讓自己痛苦嗎？你清醒一點好不好，這是別人的事，哪裡輪得到你操心。
而且，我並不是沒有經歷過這種事情，我正是因為經歷過這種事情，才會每天把自己想做的事都給做了，我不會讓我自己留有遺憾，因為我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會死去。
而且也正因為經歷了這些事，我現在才能變得強大，才能有保護想保護的人的力量。」
「對不起，我以為你的實力很強，沒有經歷過這些事情，才會說出這些話。」
「這個世界本身就是殘酷的，如果你懷著如此天真的想法，那麼這個世界就會給你來自現實的重擊，讓你從人生的美夢中醒來，讓你知道這個世界既不正直也不溫柔，與其一味地粉飾世界的美好，不如直接直視世界的黑暗，只有明白了世界的黑暗，才能明白那美好平凡的世界是有多麼珍貴。」
「我對我天真的發言感到抱歉。」
「你不用道歉，因為每個人都是從天真走過來的，我也是。不過越是天真的人越容易被這世界殘酷的真相給打垮。我也期望有個正直又溫柔的世界出現。」
「你怎麼不自己做一個這樣的世界？你明明有這個實力。」
「我為什麼要做？」
「你不是期望著有這麼個世界嗎？」
「正因為期望，所以我才不會去建造，有些東西只有在想象中才是最好的，當你把它造了出來，就會對它的缺點感到失望。」
「原來如此，難怪你對那個女孩的父親的那番話，感到認同，你不是只要接受它的缺點就行了嗎？」
「有了缺點的世界，還算是美好的世界嗎？」
「不算。」
「這不就行了。」
「很難想象你竟然會認真的跟我探討世界真理，以前的主人並不需要我知道這些。」
「正因為如此，你才會過於理想化，才會對那些不該出現的事去記錄，你應該學會選擇，並對自己不想做的事情說不。」
「我明白了。」
「好了，接著工作吧！現在我有點期待後面的發展了。」